第二百七十五章 蛇酒事件1
“之後呢？”森少把一支香煙放在了他的鼻子下，他的目光重新凝聚了起來。他猛地抓住了那香煙，沒有點著，就這麽塞進了嘴裏，嚼著嚼著，沒有吞下去，隻是嚼著。
“之後呢？”森少再次問著。
“之後，”男人一張嘴，全是香煙的味道，“之後，我躲起來了。我是很多年以後，才回來看望了湯教授的。那時候，他已經有了兒子。我們誰都沒提，後來的事情。但是在我要離開的時候，他問了我一句：‘誌強啊，那些人有沒有找你做事？’我愣了一下，他就說，沒什麽了沒什麽了，讓他回去吧。我當時也沒多想，後來回家了，才仔細回想這句話。當時他給我們下的任務裏，說過，炸了山洞封閉所有的地下水渠道這是我們的第一個任務。既然有第一個任務，那麽就肯定會有第二個。那些人沒有找我做事，那肯定就是說第二個任務了。湯教授沒有跟進第二個任務，但是有人跟進了。很可能就是還活著的另外兩個。他們之後做的事，我就不清楚了。”
“你從來就不知道，第二個任務是什麽嗎？你就沒查過？”森少問著。自己身旁的同伴死了那麽多，要說完全逃開，一點也不去想，有點不可能。就算他放棄了，他沒有繼續查下去，那至少也應該知道點什麽苗頭吧。
王誌強看著我們，噗噗吐出嘴裏的煙絲，好一會才說道：“沒查過。真查過。我不知道他們做了什麽。”
“撒謊！”
“我真沒查過。我怕了，我就算回來了，我也就是到湯教授這裏兩次，領了我的畢業證，然後就開始做生意。這邊的事情，我是一點也不感興趣。問都沒問過一次。”
“那好，讓我來告訴你，他們做了什麽。他們殺了所有跟那個項目有關的人。燒毀了，所有跟那個項目有關的資料。你說，你還能活幾天？”
王誌強瞪大著眼睛看著周景森，咽咽口水，才說道：“你們是來殺我的？湯教授和他兒子，也是你們計劃中的。下一個，就是，就是我？”
森少突然就笑了起來：“好了，我相信你沒有查過這件事的後續。那麽謝謝你告訴我們這些。”他從錢包裏抽出一張名片，直接放進了王誌強西裝的口袋裏，“如果有人要殺你，或者跟你調查這些事，請你聯係我。說不定，我還能救你一命。”
這是結束語，我默契地打開了車門，下了車子。我和森少慢慢朝著那邊等客的的士走去，我低聲問著：“他漏了很多內容沒有說清楚。”
“差不多了，有些信息是我們已經知道的，再聽一遍也沒什麽進展。現在隻能確定，李誌軍沒有對跟他爸一起出來的那幾個人動手。跟進第二個任務的人，在這個小隊中，隻有李昌的兒子代替了他父親，繼續著第二個任務。”
“那第三個任務呢？燒文件的那個，李誌軍肯定做不到。”
“能做到的，也沒幾個人。我爺爺說不定還真的在執行著第三個任務的那個人。”這是森少第一次用這種不是很確定的語氣，卻也是正麵提出了他爺爺也許可能是清洗計劃的人。
他繼續說著：“當初黃平安帶著資料找到我們家，他燒了資料。他想要把整個項目隱藏起來。而那麽多單位組織，整個項目的文件全都被燒了。不是我爺爺，那也是一個很厲害的人物了。”
我抿抿唇，要是這麽分析的話，周景森的爺爺就真的有很大的嫌疑了。畢竟伸出高位的人才能做到。他爺爺符合了條件。做事的立場上，他爺爺燒了黃平安的資料也符合清洗計劃的做事立場。最重要的是，周景森的身體狀況。他在五六歲的時候就應該病死了，甚至家裏的牌位上，都被擺上了他的相片和牌位，卻在後來又活過來的。他爺爺要保護自己的孫子，就有立場，站在清洗計劃這邊，隱瞞下所有的事情。
森少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說著：“現在隻有找到李誌軍，才能知道，他到底在為誰做事。清洗計劃啊，把我爺爺都給清洗了，我不找到那人，我爺爺不就白死了嗎？”
我們還沒有回到明南，西風就給我們訂好了去京城的機票。他在我們的小群裏發了一份拍賣會的資料。原諒我這種普通工人家庭的孩子，真不懂什麽拍賣會。我唯一的印象就是某寶上是法院拍賣別人被封的房子、車子。而這份資料上的幾張關於這次拍賣的東西的圖片上寫著，有一件拍賣品是清末某個達官貴人私藏的琉璃瓶封著的酒。
我放大了圖片，仔細看著：“清末的酒？沒過期？”
森少隻是淡淡笑著：“整理東西，退房吧，趕飛機。”
“終於知道那些大老板怎麽總說趕飛機了。”
我之前的工作就會經常四處跑，所以對這樣的在外出差的生活也還算習慣吧。不過去京城的話，吃住就不用我來安排了。那邊是周家的大本營，周景森一個電話，就會有人安排得妥妥當當的。
等我們的飛機落地的時候，天都快要黑了。來接我們的車子，是一輛房車，上麵還有著西風他們家娛樂公司的標誌。原來那些藝人都是坐這種車子的。我感慨一下。
周景森位於紅樓大院的大房子已經被他自己一把火給燒了，現在他在京城估計也屬於無家可歸的那種。不過酒店是早就打過招呼的，我們去到的時候，晚餐也正好送到客房。還是餐廳廚師親自送過來的。那廚師一身正氣的廚師服，堆著一臉的笑：“周先生，聽說你偏愛居家小菜，我做的這些都是我自己常在家裏做的，不知道合不合您跟小姐的胃口。你們嚐嚐，要是不喜歡，我再去做。”
就連吃飯的習慣都打聽好了。這服務很用心呢。
我也笑眯眯地表示他們酒店服務很好，會給他們在公共平台上一個大大的好評的。
那廚師離開了，森少才說著：“是錢多服務才用心。去洗澡吧，早點睡。拍賣會在就明天，西風已經找人給我們辦好申請了。明天打扮漂漂亮亮的跟我去。”
我趕緊舉手：“兩個問題。問題一，拍賣會還要辦申請才能進門？問題二，拍賣會不是有錢就行了嗎，還管別人長得漂不漂亮？”
森少笑了，壓下我的手，攬過我的腰：“交了誠意金才能進這個門。還有就是你拿得出誠意金，都能去。別人不會管你漂不漂亮。主要是這種場合，應該會遇上我認識或者認識我的人。說不定還會有人來找茬。他們可能不是買東西的人，隻是在這種場合炫耀一下。你要保護好我，別讓那些女人罵人的口水飛我身上，我會很難受的。”
這麽說我就明白了。我仰著頭，笑道：“好！保證幫你擋住那些女人的唾沫星子的。”
我睡覺前還想著，明天就去某個大商場買套新手化妝品，全套一盒的那種。好好打扮打扮自己。但是沒有想到，西風這個特助比我和周景森那糙男人要細心得多。他竟然把他們家公司的藝人專用造型師給安排了過來。從中午吃完飯就開始各種忙碌。最後完全打理好我，都已經是下午五點多了。晚飯就在客房，小口小口吃著。還是跟酒店要了一張床單，裹在身上，防止滴油的。我身上那衣服，聽說是什麽名牌的，很貴的那種。
我還小聲問著：“租一件這樣的裙子，要花很多錢吧。”
“買的。”森少說著。
我一下瞪大眼睛看著他，手裏拿著的筷子都僵住了。“買的？我看了標簽，不能水洗，不能幹洗，這種裙子就是一次性臭美用的。你還買了？這多不劃算啊。”說完這話，我自己都覺得，我跌份了都。抿抿唇，低頭吃著粥。
森少反倒是笑了：“不開心？”
“沒有。”
“那表情就是。”
“就是突然覺得，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以前剛見你的時候，覺得你就是個修車工。後來熟悉了，知道你就是個修車廠老板。再後來，發現你其實有強大的家庭背景，就是個牛X的二代。再後來，你竟然是個京圈大少，就連網上那些國民老公都是你是好哥們。現在，我完全跟不上你的節奏了。”其實吧，我能把話這麽直接的說出來，我心裏也沒多少自卑感。不管他周景森怎麽厲害，他都還是那樣。是那個跟我一起生死走過來的男人。也就是吐個槽而已。怎麽著？全天下就老娘一個能聞到他的香味了，他這輩子就是我的了。我就這麽豪氣了。
也不對，還有一個元素玉呢。而且就王誌強的話來看，能聞到這種香味的，說不定還真不隻我和元素玉，還有元海睿，說不定還有別人，隻是我們還沒有發現而已。
“吃你的吧。一會去了可沒東西吃。”周景森自然也沒生我的氣。
打扮漂漂亮亮的，漂亮得都快不像我了。就這麽挽著森少的胳膊，上了一輛同樣很牛X的車子。車品牌牛X，那藍色的車牌也很厲害。
我對車子不是很熟悉，但是我也知道，這種車子，隻在龍傲天小說裏才會出現。能在京城坐這樣車的人，都是很有實力的大人物了。
看著我坐在車子上，小心翼翼的樣子，森少低聲說著：“我自己的車子，不用這麽拘束。”
“你的車？”我有些驚訝。
“我從小就愛好車子，最不缺的就是車子。要不我也不會去開個修車廠了。很驚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