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清洗計劃事件1
查電路的！這種借口，年輕人一般是不會理會的。但是老年人還是很容易相信的。特別是告訴他們，查了下個月就不用花那麽多錢。不查下個月就上千塊錢呢。那就肯定要查了。
森少用一種驚訝的目光看著我，我衝著他笑笑，那眼神完全就是在說：“看看吧，沒有我，你估計也要吃癟的。”
老太太果然打開了門，一邊嘟囔著，讓我們好好看看。下個月再收這麽多錢，她就要去我們繳費大廳罵人了。她就一個人住，一個月也就二三十塊錢。就這麽幾盞燈。
我和森少也沒認真聽她罵什麽，反正就是嗯嗯嗯地應著。
既然是要查全屋電路，當然是要全部看一遍的，我們就這麽一點點走著，四處打量著。老房子，這裏的電線都是明線，有高有低，接線就跟個蜘蛛網一樣。還真需要點時間，好好看看呢。
當然我們的關注點不是幫老太太看電路，而是看看這屋子裏，有沒有什麽跟李誌軍有關係的東西。
“奶奶，你就一個人住啊。李誌軍是你兒子？”
“他都五六年不回家了。可能都死在外麵了。”
“怎麽說呢，都是您兒子。那他就沒聯係過你？”
“之前有人說，看到我兒子開著車，帶著一個很漂亮的女人在外麵吃飯。我估計啊，他是嫌棄我老太婆給他丟臉了，就沒帶回家。”
“哦，是最近嗎？”
“幾年前了。”
這種事，還是女人跟女人比較好聊，我開始慶幸我今天去了浮生，又跟著森少到了這裏。要不，就這事，他根本就做不來。
我走向了那個臥室，那臥室裏到處堆放著東西，一看就是不住人的樣子。但是床上堆著疊放好的被子什麽的，又似乎是隻要一打開，鋪個床就能睡。
“奶奶，這房間不住人嗎？”
“我兒子的。他不回來，我房門一直關著呢。”
我走向了窗戶，就站在床前，心裏咯噔一下，就驚住了。這個房間望去，正好能看到我們家的窗子。“奶奶，你們家在這裏，住了多久了？”
“十幾二十年了。老房子了。”
“你兒子也有三十好幾了吧。”
“三十九了，三十九了，還不回家，有女朋友就住外麵了。孫子都沒讓我見一麵。”
三十九？那我爸出事的時候，他都三十一了。一個成年人，清洗計劃的人，甚至住在這能隨時監視到我們家的地方，要說這一切隻是巧合的話，那麽被放在那邊櫃子旁的大望遠鏡就肯定不是巧合了。
望遠鏡看過去，就這距離，估計就連我打開窗戶時寫作業的題目都能看到了吧。
我暗暗吐了口氣，才努力保持著微笑：“奶奶，你兒子以前是做什麽的？”
“他呀，原來讀書好好的，他爸回來了一趟，他跟著他爸出去一個月。再回來書都不讀了，整天就擺弄這個擺弄那個的。我讓他好好讀書，他還說什麽，他在做大事，讓我不要管他。哼！孩子讓人操心啊。哪像你們，在電力公司上班，天天數錢過。”
我現在也是無業遊民了。給這個奶奶說的，我特別想找個能天天數錢過的工作。
森少靠在房門邊，叫著：“老人家，你過來看看你這線路。這裏。”
“發現問題了？真是漏電了？那你們可要給我好好處理了。”老太太跟著森少離開了房間。我趕緊就在這個房間裏到處拍照，翻找。能打開的櫃子，被子下，床下，窗子縫隙，反正能找的地方都翻了一遍。
要是這點默契都沒有的話，我和森少就不可能在一起這麽長時間了。
等我把這個房間都翻完了，把所有信息都拍照好了，匆匆離開房間，就聽著森少說著：“這個你真要請電工來做。我們隻是檢查線路的，我們不是修理工。”
我拍拍森少的手臂，示意他讓讓，這個我來說。“奶奶，我們沒帶工具。我們先回去帶工具過來。不過我們是電力的員工，我們接這個修理的活是接私活，是要收高價的。你也可以在小區門口公,告欄上找電工的電話，人家專業維修電路的，他們收費比我們低。”
“這樣啊！你們也是的，看著老人家也不少收點。真的人心不古啊。”
我們離開了這個老太太家，站在樓下，回頭看看那房子，我的心裏很難受。當初認為我爸失蹤了，找了我爸這麽長時間，從來沒有想到，有這麽一個威脅就在我們身邊。
森少沒有急著去開車，而是直接朝著我家的方向走去，走得那麽自然，那麽流暢。
“喂！”我叫著，“去哪呢？”
“回你家！”
“元素玉還在浮生等著你呢。”
“她要是蠢得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水平，非要跟著那什麽霸總走的話，誰攔得住她？元宵，你也不用給自己壓力了。”
“我沒給自己壓力，就是覺得.……”我頓了頓，才說道，“要是一開始，你沒有留下她的話，說不定她不會卷進這些事情來。”
“這種事，可不能怪我。是她自己的好奇心，是她的野心，她的虛榮心，讓她走到這一步的。”
也是，這人生啊，很多時候出現岔路都是有選擇機會的。自己做出的選擇，別到頭了，什麽都推別人身上。
森少不是第一次過來了，他就這麽熟門熟路地去浴室好好洗手。他剛才為了拖時間，還真把那老太太家的電路給指點了一遍。手上全是那牆上黑乎乎的泥。
我也沒空理會他，就把我手機裏的圖片，全發送原圖，轉到了電腦上。很多東西，剛才根本就沒有辦法仔細看，現在才一點點的分析。
森少就坐在我身旁，看著我對著圖，一張張翻看，一張張記錄，畫圖。他時不時還點出我記錄中的錯誤。有些資料是跟我們之前得到的信息有關聯的，他也能一一指出。我有些驚訝地看著他：“你怎麽什麽都記得？”
“特別訓練過的，有些東西，記不住就會死。這麽訓練三個月下來，你也能有這樣的功力了。”真不知道，他之前都是怎麽活下來的，怎麽會有這樣的感悟？
在整理資料的時候，時間總是不知不覺地過去得飛快。等我意識到窗外已經是燈火闌珊的時候，都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整整一整天，我也就是早上吃了點東西而已。
從電腦桌前站起來，伸個懶腰，就聞到了客廳裏的香味。走出去一看，森少正坐在小餐桌旁盛著飯，而在餐桌旁布菜的人，竟然的浮生的胖大廚。
“喲，元小姐忙完了。來來，剛好合適。這湯我是連著鍋一起端過來的，味道一點不變。趕緊坐下來吃吧。那個，吃完了，碗筷也不用收拾，我明天再過來就行。早餐要吃什麽？我給你們送過來。”
我眨眨眼，確認了真是胖大廚，不是我眼花。這跨越了半個城區呢，他竟然讓浮生送餐過來了。
“坐下來吃飯。你不餓嗎？”森少說著。
胖大廚也在這時，笑眯眯地收拾東西，就離開了。浮生的餐具，很多都是貼近家庭式的，這麽擺著也不會突兀。我都有種錯覺了，這就是我和森少的小日子吧。唯一有點違和的是，胖大廚被我看到了。要不，我會以為，這是森少做的。那就真的是自欺欺人的美好生活了。
我坐下了，看著麵前的一桌子菜：“不是應該，點個外賣嗎？”
“我是浮生的老板，我吃的外賣就是這樣的。你不跟我吃點？”
我瞪向他，他這是炫耀他浮生的外賣嗎？“吃！幹嘛不吃！你來我家，都沒跟我客氣，我跟你客氣什麽。”
“那些資料分析完了？”
“差不多了。李誌軍高二的課本上，有好幾頁密密麻麻寫著很多小字，應該是他當時，剛剛接觸這些事，被震驚到的。他把自己的慌亂都寫在課本上了。那年紀，他寫下東西，自己覺得是一堆亂七八糟沒意義的字符，隻要串聯這個事件，就能從中得到我們想要的信息。”
“先吃飯，吃過飯跟我講講。”
“嗯，黑米醬和老宋的老婆都送走了。那老宋呢？他是自願留下來的嗎？”
“老宋比你想的要堅強。他那職業，就認定了他不會是逃兵。”
“那西風呢？”
“他也樂意著呢。元宵，那你呢？”
“我才是最不可能退出的那個。”我歎了口氣，“就算有一天，我們分手了，你另外找了女朋友，我們也還是一起戰鬥過的夥伴。同生共死一路走過來的交情。”我抿著唇笑了笑，嘴裏的白米飯都被抿出來了，又趕緊擦擦，有點尷尬了。
森少放下了碗筷：“元素玉跟你說，我和她睡過？如果我說，我沒有，你會信我嗎？”
“你利用她.……”我的話還沒說完，森少就打斷了我的話：“對，我利用她。製造出，她是我的女人，她是我們小組核心成員的假象。這樣何欣欣的目標，從會從你轉向她。他們拿到樣本，逃到境外，到現在已經好幾個月了。從進度上看，他們第一階段的研究應該已經完成了。他們需要試驗品。你是最好的選擇。但是我不想讓你被他們盯上，我就利用了元素玉。為了讓她能夠幫我做事，演戲也演得像點，我安排她睡在我們的房間一晚上。而那晚上，我開車在你樓下，睡車上，睡了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