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馬回村鬼樓事件7
去到餐廳，老宋、西風、黑米醬都在，周景森就坐在主位上，沉著臉，轉著手機。我還沒想要要怎麽開口說話的時候，身後就傳來了元素玉的聲音：“姑，讓讓，上菜呢。”
元素玉穿著便服，手裏推著上菜的小推車。
本來還不知道應該怎麽開口的我，一聲冷笑，沒好氣地說著：“不是身體不舒服，請假了嗎？”
“哦，我今天不算上班，請假了。現在就是，一起過來吃飯的。”
我又是一聲冷笑，坐在了桌旁。這一桌子人，加上馬回村鬼樓事件剛結束，一看就是大家過來統一思想來了，她元素玉在這裏坐著盛飯，這算是什麽？入夥了？她憑什麽？就憑跟周景森睡了一覺？
那種什麽大女主的思維我的沒有的。我就是個小女人，我看著跟我男朋友睡了一覺的女人就是不爽！
我們之間的低氣壓，也讓黑米醬察覺到了，他傾過身，低聲問我：“你怎麽了？”
西風推推鼻子上的金絲眼鏡，輕聲說著：“別問！”
黑米醬小聲嘟囔著：“還不讓問了？”
大家的飯都盛好了，元素玉就這麽在我身旁坐下了。我側著頭，就這麽直直看著她：“元素玉，現在，這張桌子上，有你沒我。”
元素玉這還端著飯碗呢，臉上的笑一下就僵住了，她看看我，再看看周景森，才怯怯地說道：“姑，你什麽意思啊？是我哪裏做不好嗎？”
“對啊！你想想，你昨晚發給我的那條語音，你覺得你做對了嗎？”
她應該是沒想到，我會直接這麽說，看看桌上的人，猶豫了一下，才慢吞吞站了起來，眨眨眼，眼眶就紅了。“我，我昨晚沒做什麽。我就是，就是，昨晚上，森少喝醉了。客房那邊值班的阿姨又不在，我看著森少一個人，就，就扶他回房間。我們，我們什麽都沒有做。姑，真的。你是我姑，我怎麽可能對不起你呢。我和森少真的什麽都沒做。”
周景森轉著的手機，一下停住了。冷眼看著我，歪著頭，點上了煙：“元宵，你什麽意思？”
老宋嘖嘖嘴，說著：“我說你們年輕人，能不要把個人私事帶到工作上嗎？那個，元素玉，你先出去吧。我們這開會呢，也沒你什麽事。”
老宋是我們總年紀最大的，而且他也算是我們請來的技術型人才，對他的尊重還是要有的。老宋這麽一開口，森少彈彈煙灰，對著元素玉做了一個出去的手勢，她才嘟嘟嘴，離開了小餐廳。
黑米醬縮縮脖子，低聲自言自語著：“難怪臉色都這麽差。”
這飯估計也就黑米醬還有吃下去的食欲了，西風是一本正經地拿著平板，開始做工作匯報。把之前我們發出的信息，整合好，把彼此的推論也理理順，成為一個完善事件。
而這些，作為馬回村鬼樓事件的當事人，都是我知道的一些信息。最後西風還說道：“接下來，就是京城那邊的信息。”他說完，還看向了周景森，似乎在征詢森少，是不是要公布出來。
老宋又一次嘖嘖嘴：“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說吧。”
“首先，何欣欣他們以欺騙手段，盜走的樣本，已經被警方正是發出通緝了。但是因為已經明確他們是在境外，目前，我們也做不了什麽。其次就是，這次馬回村的事件裏，出現了一個新人物，方老。其實這個人，我和森少都認識。他是京城高層，之前也幫過我們很多次。他是周爺爺曾經的手下。同時已經有多次線索表明，那些檔案被燒毀的事件，就是出自方老。”
我打斷了他的話：“隻是因為那個賭徒說的，那人接電話時提到過方老這個名字，你們就認定是京城你們認識的那個方老。有沒有可能是稱呼相同了。黑米醬沒查過嗎？”
黑米醬被我點名了，他才抬起了埋在碗裏喝湯的臉。“就昨晚上緊急讓我查的那個手機號？”他抓抓鼻子，有點為難地說道：“那個手機號，有另外加的防火牆，很厲害的那種。我怕我要真攻進去了，我就要去吃牢飯了。”
看來這個方老的身份真的讓人很頭疼。
西風接著說道：“那麽回到最初的話題來，梁林為什麽要這麽做？他的時間節點什麽能卡得那麽準？”
如果不考慮方老的話，一切都還說得通，但是要是那個電話就是京城的方老打的，這一切就都說不通了。我們之前的很多推論都要被推翻了。
老宋看著這是工作匯報結束了，他也端著飯碗，揮著筷子說著：“這種活，我可做不了。要是對著屍體，我還能說上幾句。你們都好好想想吧。我吃飯，吃飯。”
看來，森少前幾天的不對勁，就是因為這個方老。方老算是森少的後盾之一，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可以信任的人，竟然也是凶手背後的指揮者，這確實讓人很難受。
他們三個人都吃飯了，森少那支煙也抽完了，他依舊沒有吃飯，就這麽轉著手機看著我。他的那個小動作，就是他心情不好的直接表現。
他沉著聲音問著：“這兩天，你去哪了？”
黑米醬比我說得快：“剛才西風不是說，元宵的小叔……”他的話一下就斷了。應該是意識到氣氛不對，趕緊低頭吃飯。
我仰頭直視著他，我又沒做錯什麽，我慌什麽？“那你昨晚上，又是睡在哪的？”
“住在我這裏，一句交代都沒有，就這麽離開，你覺得合適嗎？”
“我是住在你這裏，又不是被你軟禁，需要我去哪都向你報備嗎？”
“你要是這麽不乖的話，我不介意軟禁你在浮生裏。”
“噗！”那噴出湯來的就是黑米醬，他一轉頭，就把湯都噴老宋衣服上來。老宋咧咧嘴數落了幾句，抽著紙巾，擦著衣服。他還算是鎮定的那個。西風則是永遠一副精英特助的模樣，沒有任何表情地，好好吃飯。
黑米醬看看我們兩，趕緊放下碗：“我狗糧吃飽了，要是沒什麽事，我就先回去了。我們隊裏來了新隊員，今晚上有訓練呢。溜了溜了。”他就這麽直接走人了。
老宋擦著衣服上的湯，皺著眉頭，說著：“年輕人啊，這情緒不要帶到工作上。要不出了社會，你們就是被社會毒打的那種。我也先回去了。唉，西風，送送我，我都沒開車過來，你們這不好停車。”
西風也趕緊起身，還是一副精英特助的模樣，給老宋打開了餐廳門，還說著：“我一會交代保安，給你錄入地下停車場的車牌號。你下次過來，就直接走九一路，從那邊下地下停車場，就方便很多了。”
“是嗎？那邊那個寫著私人車庫的那個入口？”
“對對，就是那裏下去。”
他們兩走了，還體貼地給拉上了推拉門，小餐廳裏，隻剩下了我們兩。
安靜，沉默，籠罩了這個小餐廳。這裏為了打造家庭的氣氛，隔音做得很好，外麵的聲音幾乎聽不到，在這麽安靜的環境中，我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既然他不願意開口，那麽我就來起個頭吧。“你之前應該是通知元素玉，也在這裏吃飯的。怎麽？想拉元素玉下水了？”
“她也能聞到香味，你不是唯一的。”
“嗬，我不是唯一的啊。我一直都不是唯一的，元海睿也能聞到那香味，你怎麽不睡了他呢？”
“元宵！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他的語氣又嚴厲了幾分。
“我覺得，我確實在好好說話。沒有一哭二鬧三上吊，也沒有砸東西，不是已經很優秀了嗎？”
他的眼睛眯了眯，露出危險的光芒。但是幾秒鍾後，他又別開了目光，問道：“你小叔的兒子出事，你至少也應該跟我說一聲再走吧。”
“我說了。給你發了信息。就在昨天晚上。雖然是事發後，才解釋的，但是至少我說明了。那你呢？周景森，你就沒有什麽需要跟我解釋的？”
“你想讓我解釋嗎？直說！”
“解釋，昨晚上你睡在哪裏的？”
“質問我？”
“是！”
周景森看著我，緩緩吐了口氣，才說道：“房間裏。”
“誰在你身邊？”
他頓了一下，抿著唇，好一會才說道：“元素玉！”
“哦。嗬嗬！是不是玩膩了，想換人了？”
我的話一出，他就站起身來，這突然的動作，帶動著椅子“吱嘎”一聲響。也就兩步，他就站在了我麵前，一手撐著椅子扶手，一手撐在桌子上，俯下身靠近我。“我沒碰她。我昨晚跟幾個朋友喝醉了。”
“喝醉了，那你怎麽知道你沒碰她？她今天可是一大早就請假，說身體不舒服的。”
“元宵！”他的聲音裏帶著隱忍，又低下身幾分，幾乎是貼著我的耳朵說：“時間不算長，你要是不信任我，我可以給你檢查一下。做沒做過，你能感覺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