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馬回村鬼樓事件3
畢竟是半大的男生，在絕對的力量麵前，還是慫了。他們幾個相互看了一眼，轉身就要跑。周景森那速度，不是國家運動員估計都跑不掉。他隻追出了五六米就把那骷髏頭給拽回來了。而其他幾個男生，則是很沒義氣地看都不看他一眼，跑沒影了。
森少這回沒客氣，直接一手就把人丟到了一旁的稻草堆裏。在那骷髏頭掙紮著要起來的時候，他已經蹲在他身旁，遞上了一支煙。
骷髏頭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了煙，沒好氣地說道：“我知道你們想問那小樓的事。我不會跟你們說的。”
“這麽直接，好事。那你要怎麽才肯說？”
黑米醬湊上前，笑眯眯地來了一句：“網上不都是說嗎，不肯說，好辦，一巴掌解決不了的，就兩巴掌。兩巴掌解決不了的，就四巴掌。”
我輕輕晃著身子，撞了撞他，讓他閉嘴。這種事情，還是交給萬能人才森少吧。
森少轉著他那小巧的打火機，還是全金屬的，當初買的時候，好像也花了好幾百的。不算什麽名貴的奢侈品，但是也絕對不便宜了。他給那骷髏頭點上了煙：“這個，想要嗎？夠跟你哥們炫耀的吧。”
骷髏頭沒說話，但是他那目光卻是直勾勾地看著那打火機。森少點上了煙，繼續轉著手中的打火機：“給我們說說那小樓裏的事，這個就能給你。”
“你，你以為我稀罕啊？我，我家裏也有一個這樣的。我，我……”
“真不要？就聊個天而已。”
骷髏頭突然出手，直接就從森少手裏把那個打火機給搶了過去，收進了口袋裏。這才抓抓頭，跟我們說了那小樓裏的事。
他說，剛才，就是他去小樓那邊鎖我們的。因為他知道，鎖了我們，我們肯定就會急著出來了。那房子，想點辦法，哪都能爬出來。就算一時半會出不來，也不可能還有心情，慢慢在那房子裏轉悠了。
“小樓裏，有什麽？”我問著。
“有人！有個人。她不願意見別人。”骷髏頭說，他還讀小學的時候，就經常不願意去學校了。但是又怕家裏人找到他，他就躲起來。村裏最好躲的地方就是那小樓了。因為就不是萬不得已，絕對不會有人去那小樓裏找人的。
他還是小學的時候，那小樓的門還是上鎖的，但是他個子小，能直接從窗欄杆裏爬進去。一次兩次，去的次數多了，那小樓裏也被他轉了個遍。他經常會聽到一些奇怪的聲音，但是他總找不到人。一開始他也已經是鬧鬼，也害怕過。但是他更怕被他爸找到後，用大棍子打他。所以，他還是會往那邊跑。直到後來，他碰到了在那小樓裏的人。
那個人身上的衣服很破舊，就是一個叫花子，還是一個殘廢的叫花子。她的腿斷了，隻能用手撐著在地上爬。
一開始，他也隻是這麽覺得的，他還好心地把他從小商店買來的辣條給那人吃了。後來又碰到了幾次，他開始有了疑問。那人說是叫花子，可是那小樓的門都是鎖著的，她怎麽爬出去乞討？她不乞討，她平時吃什麽？大冬天的，她身上就跟夏天的時候以後，隻穿著一件單衣。她沒有別的衣服嗎？那在那種寒冷的霜凍的大冬天裏，她為什麽沒有被冷死呢？有一次，他遞零食給她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她，她的皮膚很滑，就像小孩子的一樣。甚至比小孩子的還滑。是冷的，很冷的那種。
讀到初中後，骷髏頭也懂了事。他跟那人說，可以跟村裏的村長說，她在這裏，讓外麵的大人來救她。可是她卻搖頭拒絕了。
他也跟一些玩得好的同學說了，甚至帶著他們去那小樓裏找她。但是一群人去的時候，都找不到她。她就像失蹤了一般。還搞得他被人笑話。漸漸的，他發覺，這是他和那個人之間的小秘密。他不再跟別人說，而是主動保護起那座小樓來。他不讓人進去，就算有人進去了，他也會去鎖門，就是用一根粗樹枝，卡住門扣就行。讓裏麵的人急著跑出來。這種事，他做過很多次。嚇唬村裏小孩子特別管用。被鎖過的孩子，都不會去裏麵玩了。
直到今天，他看到我們往那後麵走去。
“帶我們去找她！”周景森說著。骷髏頭翻了個白眼：“不去！”
我說道：“我們回到那小樓去，是因為有人給了我們線索。不隻是我們，還有另一組人，也會找到這裏，也會找到她。到時候，她可能就活不下去了。”
骷髏頭看著我，掐滅了煙，手在那稻草堆裏一陣摩挲，竟然抽出了一根鋼管來，說道：“行，我帶你們去。你們要是敢傷害她，我能用這跟鋼管揍得你們半身不遂。”
我一聽這話，瞬間愣住了。黑米醬“噗嗤”一下就笑了，趕緊仰頭看天，不能笑，不能打擊中二少年的偉大夢想，要不他萬一不帶我們過去怎麽辦呢？
森少是最沉得住氣的，一副正經的模樣也站起身來，說道：“走吧。保護好，你想保護的。”
四個人再次朝著那小樓走去。靠近了，更靠近了。隻是隱約中聽到了小樓裏傳來的聲音。在看到那小樓的大門前，那之前鎖住我們的樹枝已經被丟到了地上，森少反手就甩出了杆子：“有人進去了，而且，人還在裏麵！”
撞上了！我們跟梁林撞上了？！是梁林嗎？
骷髏頭也明白森少在說什麽，他可什麽都不管，就這麽衝進了小樓中。進入屋子，光線一下就黑暗了下來。我的眼睛還沒有適應光線的時候，已經聽到了一串飛奔過來的腳步聲。接著就是森少甩出杆子，攔人的聲音。混亂中，那人朝著二樓跑去了，接著跳窗逃了。
森少喊著：“黑米醬，守村口！”
黑米醬馬上應著：“好！”我被黑米醬推了一下，目光看了過去。就在外麵，森少追著一個黑衣人，朝著另一條小路跑了。黑米醬嘖是從我們來的那條小路，朝著村口奔去。
骷髏頭喘著氣，在我的手電筒的光照下，丟開了手裏的鋼管，在那小樓裏喊著：“你在哪？你在哪？”
沒有一點聲音，沒有一點回應。他一間間屋子跑著，甚至就連手電筒都沒有。我跟在他的身後，目光也掃過一個個房間。直到最後，在二樓那沒有窗子，沒有光源的衛生間裏，我們看到了骷髏頭說的那個人。
她是個女人！隻一眼，我就確定。她殘疾了。她的腿詭異扭曲著，她趴在地上，身上還留著血。亂七八糟的頭發，因為血液而凝結在一起。她的眼睛很奇怪，人應該是已經死了。
我的心髒狂跳著，我緊緊捏著手電筒，一點點靠近，問著：“要叫救護車嗎？”近了更近了，我的手電筒的光圈，也緊緊鎖定了她的臉。她的眼睛睜著，豎瞳，蛇眼！
雙腿站不起來，滑的皮膚，蛇眼，這些不正是基因被改變後的模樣嗎？那個樣本的受害者！
骷髏頭也慌了，他哆嗦著說：“她，她好像，死了。”
“死了？”我咽咽口水，害怕也好，慌亂也好，我沒有多思考地轉身就跑。在衝出那小樓後，我也衝向了馬回村的村口。村裏的老人說過，這村子隻有一條進出路口，堵在那路口，就肯定會等到那個人。
我抽出了我的美工刀，如果我遇上他，我不會手軟。我一路奔跑著，在我們的車子旁，看到了手裏拿著車上千斤頂杆子的黑米醬，他臉上帶著緊張，但是手裏抓著那鋼管卻沒有顫抖。
“沒過來？”我問著。
“沒有！不知道跑哪了。那邊就森少一個人，萬一人家有埋伏呢？”
“守著！森少讓我們守著，我們就守好。”信任他，必須信任他。
“那邊呢？那人呢？”黑米醬壓低著聲音說著。
“樣本受害者，死了。應該，被，暴力弄死的。”
時間一分分過去了，村裏也越來越亂了。半個小時後，竟然有警車開了進來，還是跟我們的車子停在了一起。黑米醬趕緊把鋼管丟回車子，我也趕緊轉身喝水。
一聽著那些警叔叔察和急匆匆跑過來的一個老頭說的話，我就驚住了。那個老頭說的是：“你們趕緊去看看，那邊，村後那個小樓。村裏那幾個混混仔，把一個叫花子給打死在裏麵了。”
我剛想說話，那一大群已經朝著村後大步走去了。
這變故讓人措手不及。我趕緊給森少打去電話，這種事，當時第一個到達現場的，就是我和骷髏頭，進了門的，還有黑米醬和森少。這要真查起來，肯定也會找到我們。
手機那頭，森少很快就接聽了電話：“喂。”
“你那邊怎麽樣了？”
“他在後山轉角藏了一輛摩托車。沒追上。”
“這邊出事了。有村民報警說，那些混混仔打死了小樓裏的人。那個人，是樣本受害者。是蛇眼！她是被之前那個人打死的。”
我和黑米醬也趕緊跟著人群過去了。隻是黑米醬拖著我走在最後麵，說這件事讓森少那邊先運作一下，要不我們直接衝到最前麵去說明情況，隻會自己受苦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