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地下倉庫事件9
這一切，不過就是三秒鍾時間。我撿起了掉在地上的房卡，插在卡槽裏，讓房間裏亮起了燈。在那燈光下，我們看到的是一身髒兮兮，臉上卻帶著寒冷笑意的米蟲。
他沒有說話，隻是這麽坐在床邊上，冷眼對上了森少。那樣的米蟲，那樣的笑意是以前我從來沒有見過的。就好像明明是一個人，但是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
這應該才是真正的梁林吧。
周景森不輕不重地推了米蟲肩頭一把，讓他的身體晃了晃，帶著威脅的意味問著：“梁林，你引我們到永南市來，找什麽？”
說話的同時，我們三個人已經悄悄改變了站位，從三個方向圍住了他，特別是門口這邊，站在門口方向的是黑米醬。他也已經收好手機，雙手抱胸，就這麽死死盯著米蟲。
米蟲沒有一點反應，還是這麽仰著頭，帶著笑意。周景森厲聲問道：“說話！你在找什麽？”
米蟲一個哼笑，看向了我：“讓元宵來問！”
“嘭！”一拳頭就這麽落在了米蟲的左臉頰上。他的身體也歪倒在床上。森少活動活動手指：“你想回答嗎？一拳不行！就兩拳！兩拳不行就四拳！有點自知之明！”
米蟲重新坐好了，臉上卻還是笑意：“讓元宵來問！我愛她，她問我什麽，我都會說。”
“嘭！”第二拳！比之前重了不少，米蟲的嘴角都被打得裂開了，浸出血絲來。
他卻還是坐直了，擦擦唇邊的血絲，依舊笑道：“讓元宵來！她給我睡了，我把當年的事情，都告訴你們。”
“嘭！”第三拳！黑米醬有點看不下去的，動了動，看向了我。我別開臉去，我知道這個時候，我絕對不能當什麽傻缺的聖母。
森少抓著米蟲的領口，湊近他，低聲說道：“那就打到你說為止。我的勢力你也見識過。我今天就是真的把你打死在這裏了，我也能擺平！你可以用你的命試試。你早就該死了！老不死的！”
米蟲繼續笑著：“你也一樣！你六歲的時候，就該死了。能活到今天，你要是把元宵給我，我就告訴你，怎麽讓你活下去。要不！你以為，你還能活幾天？”
他的話，讓周景森的臉色變了變。我也忍不住看了過去。他話裏的意思是，周景森這樣的情況，會威脅到他的健康，甚至會死亡？可是他之前做過身體檢查，他唯一的不同就是嗅覺，視力，還有就是不能生育。難道還有我們不知道的？
周景森再次捏拳的時候，我攔下了他的手臂，手裏拿著的手機，打開了錄音的按鈕。森少看向我，用眼神示意著我什麽意思。我輕輕推推他，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挪開了一步，把米蟲正對麵的位置讓了出來。
米蟲臉上的笑卻一下變了，從之前那種帶著寒冷笑意的笑，變成了以前的那種傻乎乎的笑。“元宵，元宵，元宵。”
“閉嘴！”我輕聲嗬斥著，“梁林，不用再演戲了。直接點吧。你之前一直用快遞，引我們查當年的事情。其實，是一直在利用我們。那麽這次呢？既然你是想利用我們來永南市查事情的，那就說明白了，我們也好行動。你來永南市，是在找什麽？”
米蟲繼續那麽傻笑著：“元宵，我真的沒有一點傷害你的意思。我一直愛你，我很愛很愛你。我好後悔，那時候沒有娶你。我明明也可以的！元宵，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會好好照顧你的。元宵，元.……”
“啪！”我的巴掌就這麽扇在了他的臉頰上。我氣得幾乎顫抖了起來：“梁林！你他媽看清楚！我不是你喜歡的那個元宵！我隻是她孫女！你喜歡的那個元宵，早就死了！死了！死了明白嗎？”
米蟲那傻乎乎的笑，在我的吼聲中停止了。他呆呆看著我，嘴角抽抽，那是之前的那種冷笑。“我知道是你！我從小守著你！你出生我就看醫院看你了！我隻愛你一個。我不管你是那個元宵，你都是我愛的元宵。要不是那個男人，你根本就不會這麽對我。我們還會在一起工作，你也會愛上我。元宵，失去你，我根本就活不下去。”
“活不下去，你就自己去死好了。你非要扯著我進這些事情裏來幹什麽？”
“去死？嗬嗬，活得好好的，還是年輕的活著，多少人追求的。我為什麽去死？所以，我要找你奶奶，找她留下來的樣本。”
他終於肯說出有用的信息了。
“什麽樣本？”我問著。
“你奶奶離開龍女村的時候，帶著樣本離開的。她拿走了所有的樣本！他們都是因為她拿走樣本才會死的。可是我不在乎，那些人死了就死了，隻要我的元宵好好的就行。我知道，她拿著樣本，來了永南市。那年代，信息沒有現在這麽發達，但是還是有傳聞，永南市的一個倉庫了，鬧鬼了，出現了好幾個工人自殺的情況。都是說身上發癢，不停的搓，甚至脫光了衣服，直接在粗糙的砂石地麵搓背。等我聽到這個消息趕過來的時候，都已經是很多年以後了。我沒有人脈，沒人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什麽人，我打聽不到更多的事情。那時候，我甚至連身份證都沒有，每天就像老鼠一樣，躲躲藏藏的過日子。現在不同了，我有你們。你們會幫我找到樣本的。”他笑得很得意。那種誌在必得的模樣，讓人牙癢癢的。
我緩緩吐了口氣，壓抑著心中的怒意，才問道：“為什麽非要找樣本？沒有樣本，你會死嗎？”
他一瞬間就接了我的話，似乎很激動地低吼著：“對！會死！我會死！他！周景森一樣會死！沒有那些樣本製成的藥劑，接觸過的人，都會死！所有人，都會死！我們那個勘探隊，就是外國人放進那個山洞裏的試驗品。我們就是他們的小白鼠！”
黑米醬聽著這些話，有些驚恐地看向森少，甚至還低聲叫著：“森少？！”
森少抬手示意他不要說話，問道：“梁林，跟我們說說，當初勘探隊的事吧。”
米蟲緩緩看向了他，目光中帶著挑釁，帶著惡毒：“你們不是已猜到了很多嗎？有本事，自己查去。還有！你要是想活命的話，就好好聽我的話。我包你年輕狀態活個一百年。要不，你就等死吧。相信你會死得比我早的。”
森少別開臉，吐了口氣，感覺就是在控製著自己，不要現在就衝上來把米蟲揍死。
“合作！”我說著，“我們合作！找到當初的樣本，你告訴我們，怎麽才能讓周景森活下去。”
森少大手一揮，就抓著我的手臂，直接把我扯到了他的身後：“不需要跟這種人合作。我也不覺得，我會死得比他早。他要這麽找死的話，我現在就能把他打包了，送山上埋了。”
我抬頭看著他，他還是帥氣，隻是他的目光中分明就帶著閃爍。“你之前在京城做體檢的結果，一直沒有跟我好好說。你還有很多秘密也根本跟我說。森少，我想讓你好好的，平平安安的。”
周景森看著我，說不出話來。米蟲卻笑著倒在床上，一邊笑著，還一邊說著：“感動啊，感動。有用嗎？所有人都要死！接觸過的，近距離的，所有人，都要死！一個也跑不掉。”
我沒有理會他，隻是直勾勾看看麵前是周景森，我想讓他知道，我隻在乎他，我想他好好的跟我一起，幸福的在一起。
身邊是梁林那種詭異的笑聲，他為什麽不幹脆徹底瘋了好了。
周景森終於有了反應，他抓著我，就往對麵的房間推去，黑米醬趕緊跟上，還反鎖了門。他指著門外說著：“那家夥不會報警吧。”
森少卻說著：“你去告訴他，明天晚上我們約了老糖廠的幾個領導吃飯，讓他跟著一起。”
黑米醬感覺著我們之間不太對勁的氣氛，還是點點頭，趕緊過去當個傳話筒了。梁林這麽設計我們到永南來，不就是想利用森少的人脈關係嗎？要不，就他的那點人脈，他要找到當初出事的倉庫還真有點困難。
森少坐在一旁的沙發上，咬著煙，卻沒有點上。我就坐在他的身旁，這麽靜靜看著他，等著他，等他願意跟我說出他身體的情況。
許久，等到黑米醬回來了。他左右看著我們兩，詭異地目光好一會之後，森少才說了上次體檢的情況。
以前，他是沒查到自己的身體是被那種樣本製成的藥劑改造過的，所以他對體檢也不在乎。後來是查到了那種樣本，查到了黃平安，他開始意識到，自己小時候快死的那次，爺爺用了特殊的手段，讓他活了下來。
他開始查血液，查基因。把所以帶著疑點的地方，都好好檢查了一遍。結果，他查到了他的基因是被重塑過的。而他的眼睛，也有著改變，視覺呈現偏向蛇類。甚至那名醫生表示，他的眼睛到後期，甚至可能會出現瞳孔異常。那就是豎瞳的出現。真到那時候，他異於常人的體質，就瞞不下去了。
至於會不會死這一點，醫生給出的結果是，不一定，這個要看融合的情況。基因重塑，要是不排斥的話，活十幾年，二十幾年的都有。也有的一開始好好的，幾個月後就出現了嚴重的排斥，馬上就會去世。
森少的情況，沒有任何一個專家能給出更準確的說法。
我沉默著，卻也明白了一點，森少會因為那種樣本製成的藥劑，而死亡。
黑米醬伸著手，出聲打破了我們的沉思：“森少，你要不要先考慮一下，領養一個孩子。要不萬一，你突然出了什麽意外，你的家產就沒人繼承了。周爸爸，你覺得我怎麽樣？我年齡不大，其實我是高中沒畢業就出來玩遊戲的。我今年就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