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地下倉庫事件6
看著黑米醬那無縫轉換的表情，我噗嗤一笑。
“笑什麽？”森少問著。
我抿抿唇才說道：“我和米蟲以前也都這麽犯二。後來跟米蟲鬧翻之後，就很久沒看到這麽犯二的場景了。”不過想想，我這麽說也不太好，趕緊說道，“就是，好像一下就長大了。沒之前那種犯二的心思了。”
黑米醬接著我的話：“是你老了。”
我抓抓頭。這一年的時間，確實讓我變了很多。就連周景森都有了很大的改變。
森少沒有接我們的話題，看向了黑米醬：“你怎麽確定的？”
“梁林就住在我們房間對麵！這酒店的布局，我下午研究了一下。我們住的這邊，窗子朝著街道，能看到城市夜景。是屬於好房間。他那邊是網上訂的便宜房間，窗子朝著酒店後麵的老城區還有垃圾轉運中心。而我看到他進房間後，就這一直注意房門外的動靜。他們的客房門要打開的話，鎖是會報警滴一聲的。我確定梁林沒有離開房間！”
黑米醬掏出了他的平板，說道：“這酒店的網絡安全很差，我直接就連接到那邊房間的網絡了。他一下午都在查這個！”
我接過他的平板，看著上麵很多看不懂的信息源。但是好幾次重複出現的“永南舊倉庫”還是能明白了。“他在找一個舊倉庫？”
“對！不過他好像沒找到他想要的。他特別關注的有這幾個。我都列好表格了，我發我們小群裏。”黑米醬一邊說話，一邊點著手機，“明天開始，我們就有活動了。不能幫你們跟蹤梁林了。今晚上也不行了。今晚上我要好好休息，不然明天不夠帥怎麽辦？”
我笑道：“放心，遊戲玩得好的沒你帥，比你帥的遊戲玩得沒你好！我永遠是你忠實的小粉絲。”
黑米醬匯報完他的工作，就離開了。而我則跟著米蟲做過的事，重複一遍，試圖找到他的思路。
畢竟，他跟著我們去過好幾個地方，對我的思路還是比較熟悉的。就像現在，他做的這些事，就是我們之前喜歡用的方法。在去一個地方之前，就在網絡上收集好信息。出門前就訂好車票和酒店。
就在我對著平板一頓戳的時候，森少的大手一下就抽走了我的平板，雙手撐在我身旁，把我圈在他麵前，說著：“很久沒好好開心玩了吧。”
“幹嘛？”我弱弱地問著。
“走吧，出門犯二去。”
“什麽啊？”我笑了。他這是要放下大老板的包袱，陪著我玩嗎？
“走吧。”他的話不容拒絕。
永南市城郊附近就有好多旅遊休閑性質的好去處。比如少數民族的山莊，特色的小吃街等等。
這應該是森少第一次帶著純玩的性質去這樣的地方。雖然說是帶著我一起出門犯二的。但是一開始他卻總是玩不開。我牽著他的大手，在山莊裏抓兔子，烤兔子。扯著他，非要嘟嘴玩自拍。還趁著他不注意，拍了幾張偷親他的照。
這還不行，既然是要一起犯二，這山莊裏那麽好看的野花，還要摘來，他一朵，我一朵的夾在耳朵上拍照。
他一開始還是拒絕的。板著臉跟我說：“叫你出來玩，不是這麽個玩法的。”
“你說一起出門犯二的，不能反悔。再說了，在這裏沒人認識你。來吧！來吧！”
一個男人是不是喜歡你，就看他願不願意陪你一起丟臉。我記得曾經看到過一個女人說，她計劃帶著孩子去街上推著小推車賣冰棍。而熱鬧的那段路正好是她老公經常跟著朋友喝酒的路段。女人還問老公，要是他們一群朋友一起喝酒，看到她和孩子推著推車賣冰棍會不會覺得丟臉。要不他們換條街賣。男人回答，不會，他還可以帶著朋友每次都坐外麵，等著老婆孩子過來賣冰棍，幫忙拉拉生意。
我想這個女人的老公肯定是愛她的。現在看著願意放下身份，耳朵邊夾著一朵小花，幫我舉著相機，還非要美顏一下的周景森，我覺得，我也找到了一個願意這麽愛我的男人。
痛痛快快玩了一下午加一晚上，我們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給那酒店的經理打個電話，確認了梁林依舊沒有走出房間後，我們也暫時回了房間，好好休息。
不過我還是很快整理出了一份跟黑米醬發的那張表差不多的資料來。這是用我和米蟲以前整理資料的方式列出來的表，應該跟米蟲那邊的準備工作差不多。
永南市，老一代的倉庫，目前還存在的，隻有四個。那種老房子的，查不到沒辦法。但是大型的倉庫，還是能查到的。
一個是城中區老城區一個月餅廠的舊倉庫。他們現在還在使用中。
第二個是永南市第二中學後麵的舊倉庫，現在已經不使用了，在拆遷計劃中。
第三個是當地一個大型工廠的舊倉庫，位於那工廠的西北角，連接著一套廢水處理係統。現在已經荒廢了。
第四個是一個老廠房改成了倉庫，荒廢很久了。責任人都已經找不到了。
忙完這些，加上玩了一下午，我是困得倒在床上就睡著了。第二天醒來，算是被森少一雙粗糙的大手，伸在衣服裏，全身搓，搓得我皮膚都發癢泛紅了，才睜開酸澀的眼睛推開了他。
“醒了！趕緊起來！梁林在酒店餐廳吃早餐呢。”
就這一句話，我幾乎是蹦起來的。玩了大半天，我們可不能忘記了，我們來這裏的真正目的。為了能搶到梁林的時間點，我從起床到出門，隻用了十分鍾。甚至早餐都沒吃，就坐在那酒店大廳，一個書架隔出來的小書吧裏，從書架鏤空中，看向了酒店大門外。
梁林，我再次看到了他。他就這麽清晰地站在酒店大門前，接受著早上陽光的照射。他沒有死！沒有一點受傷的痕跡。我的腦海裏，甚至又出現了當初在那片濃霧中，他被森少一腳踹下懸崖的畫麵。明知道那是幻覺，但是那畫麵的衝擊力太大了。
為了偽裝，我們沒有開車，而是上了酒店門口的一輛的士，讓他跟著前麵的車子。那的士司機好幾次悄悄看向我們，似乎在確定我們這麽跟著前麵的車，是不是壞人一般。
梁林乘坐的車子，停在了我整理出來的那四個倉庫的第四個！那是一個已經很久遠的老倉庫了。位於城鄉結合部的一個山坡腳下的農田中間。估計是以前用來存放糧食的吧。
周景森拉著我沒有下車，直接對的士司機說道：“轉到老糖廠廠區！”
“就是土塘村路口那個老糖廠？”的士司機問著。
“對！”
“這可夠遠的。行吧。”的士司機轉了車頭，“你們去哪幹嘛？那老糖廠都倒閉了。”
“去看看。”他淡淡說著。就因為周景森那氣場，那冰冷的感覺，讓別人不好再搭話。足足一個半小時的路程，全程都沒有多一句的聊天。
從的士上下來，看著森少給了錢，我才問著：“為什麽不跟著梁林？轉到這邊這麽遠的地方？”
“他也是昨天才查的這些老倉庫。就算他對當初那個項目很了解，項目裏的人，後期接觸項目的人，還有掠奪項目資源的人，他也不可能每個都很熟悉。我估計，他也需要這麽一個個找過來。既然都是一個個找過來，我們何必要跟在他身後呢？看誰運氣好！”
好像是這個道理。但是我從小到大抽獎就沒中過。“喂，你平時抽獎會中獎嗎？”我問著，問得有點傻。估計是昨天玩得太開心，情緒有點轉不過來。
周景森看看我：“我沒抽過獎！”
這個老糖廠，一看就是早倒閉的。整個廠區早就被賣光了。就剩下這麽大大小小的一大堆的房子，還是雜草叢生中的房子。
這種廠區的房子，每個都很大，從外表有點難估計，哪個是老倉庫。還是昨天收集到的資料給了我們線索，廢水處理係統！那個老倉庫是連著廢水處理係統的。
大致轉了一下整個廠區，才在最角落的地方，看到了三個大水池。水池邊上還能看到一些粗,大的金屬類的零件，隻是都已經氧化得看不出原來的模樣了。
一路走過來，我低聲給森少普及這這種廢水處理係統。
“很早之前，我們雜誌社有攝影師拍到很特別的噴泉彩虹。人家水平好，拍出來的特別美。但是地方卻是這樣的廢水處理係統。就是工業上用蒸汽協助生產的。那熱水的排放就成了問題。直接排出去的話，那麽高的水溫，能讓河裏的魚都成魚湯了。所以就做這樣的大水池，一大排的大水管。再弄一大片的噴泉，讓熱水直接灑出來，晾涼了，再排放到河水裏。整個過程，蒸汽很大，水汽很大，找到好的角度和天氣，就會拍到彩虹了。特別是冬天，那種蒸汽環繞，就跟仙境一樣。”
等我說完這些，我們也已經站在了那廢舊倉庫的大門前了。那大門前，大大的紅字刷著“倉庫重地請勿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