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另一個龍屯村事件14
似乎跟森少在一起，這些事情都不需要考慮了。
紗布巾買來了，老宋就從包裏掏出了一把橡皮筋，把石灰裝進紗布巾，用橡皮筋封口，在放置到裹屍袋裏。就當是幹燥劑用。
回程，森少一個人開著那輛破破爛爛的車子，我們的車子跟在後麵。我都擔心那車子會不會開著開著就散架了呢。在這種緊張擔憂的情況下，車子終於回到了明南市，直接開進了明南市小河街。我們心裏都疑惑著，為什麽開到這裏來。黑米醬是從來沒有開過這麽長時間的車子，兩眼發紅，不願意多想，隻是本能地跟著前麵的麵包車而已。老宋還是給前麵的森少打了電話，問著怎麽開這裏來了，不是去殯儀館嗎？
森少回答著：“拉去殯儀館就是害別人了。下車幫忙！”
這時間，外麵早就已經天黑了。小河街上已經看不到幾個人影。這種偏僻老街道，也沒有人會在晚上出來散步什麽的，這一路看去，真是別說人影，就連鬼影都看不到一個。
小車子拖著屍體往小河街裏走，四周的景物越來越有熟悉感，我明白森少的思路。趕緊回到車子上，背上我的背包，把裝備都準備好。
我們回到了元周家的那座房子前。張總的事，還有當初那冰櫃藏屍的事情發生已經很長時間了，這裏的警戒早就已經撤了。隻是元周還在失蹤的狀態，門口上貼著幾張單子，已經是鎖著門的狀態。
大半夜的，森少用小工具，十幾秒就把門給打開了。他們要推著屍體，我是趕緊幫忙打開屋裏的燈。看著我伸手在牆上找開關，黑米醬打在哈欠在後麵問著：“這種房子，早就沒電了吧。”
“啪”燈亮了！有電！
森少說道：“水電一直都按時交著，要是元周回來了，這這裏的水電肯定會跳數。我們也能收到信息。”
“你不會把水電都轉你名下了吧。”我驚訝著。
“就算不轉我名下，我要知道這些信息也不難吧。”
也是！他誰啊！
老宋正拖著小床呢，那小床上的裹屍袋裏發出了沙沙的聲音。在這個安靜的房子裏，顯得那麽的清晰，那麽恐懼。四個人都看向了那裹屍袋，好一會，沙沙聲停止了，老宋才用顫抖的聲音說著：“我這輩子，就要屍檢一具，會動的屍體了！”
黑米醬已經恐懼得退後幾步，喘著氣，說不出話來了。
曾經有人說過，恐懼是因為未知。就是因為我知道，那屍體能動的原因是，他體內有著小蛇，而小蛇能用某種物質去控製屍體的行動。知道是一回事，害不害怕就是另一回事了。
我用顫抖地聲音問著：“他被控製之後，智商是多少？會不會自己打開拉鏈？”
森少吐了口氣，閉上眼睛，再次睜開時，空氣中已經彌漫了屬於他的香味。香味中還下達了指令：“安靜！別動！”
很多動物，都有本能的登記壓製。我估計就周景森這等級，在這種小紅蛇的本能裏，應該算是高層王者一般的存在了。所以，那屍體輕輕摳著拉鏈的聲音停止了，這個屍體再次安靜了下來。
“走吧！元宵，先上樓打開那條通道。”
老宋是張總事件的法醫，這邊房子的情況，他當初正處在被停止的階段，他並沒有得到太多的資料。黑米醬對這房子的事情知道得就更少了。知道那通道問題的，就隻有我和森少。現在森少要把屍體從那小床上背起來，那打開通道的工作自然隻有我了。
我咽咽口水，看著這昏暗的屋子，腦海裏馬上就想到了當初看到的那冰櫃，那玻璃下的兩具女屍體，那元家的血脈，就這麽被他們拿來做實驗，這麽拋棄在黑暗的地下室冰櫃裏幾十年的時間。
但是在看到森少已經背上了屍體，我趕緊搖搖頭，快步衝上樓去。我不能在這個時候犯傻，我不能拖森少的後腿！就算害怕，我現在也要衝在他前麵，給他開路！
我抓著手電筒，壓抑著狂跳的心髒，上了二樓。在那煙道前找到了打開的小門。還快速地打開了我的背包，掏出了繩子。
看著森少背著屍體上來的身影，其實我心裏挺不是滋味的。他明明可以有自己陽光燦爛的人生，卻跟我一起，掏過廁所，扒過垃圾，現在還背了屍體。
森少在那通道前放下了屍體，輕聲說著：“一會我先下去，聽到聲音，就把他放下去。你和老宋在上麵拉繩子，要是撐不住，直接丟下去也行。”
我渣渣眼睛，看著湊近我的他，那香味很濃鬱，讓我也變得安靜乖巧聽話了。我低聲說著：“要是砸了你怎麽辦？”
他愣了一下，輕聲笑道：“擔心我？這兩天太多事了，回去……好了，繩子給我，我綁屍體。”
老宋拍拍森少的肩膀：“年輕人，這活我來。我老了，背屍體背不動，這綁屍體，我可比你專業。”
森少對老宋笑了笑，讓開了位置，嘴裏咬著手電筒，朝著那通道裏爬去。
看著老宋動作熟練地綁著屍體，我再看看樓梯上，問道：“黑米醬呢？”
“他啊，害怕。渾身抖得跟個什麽似的。我讓他先回車子上去了。元宵，你大還是那個黑米大？”對於老宋這年紀的人來說，起個名字還帶個醬字的，他有點叫不出口。他很少叫黑米醬，都是哎哎喂喂的。難道叫一次名字，就直接叫黑米了。
“差不多，他大我半歲。他們那行業，玩得好的都是這年紀，再過一兩年就退役了。吃青春飯的感覺。”
“就他那本事，我看以後就是跟著森少也不錯。不愁沒飯吃。一個大男人，還沒你這個女生有膽子呢。”
我笑笑，我這不是練出來的嗎？以前我這種事，我早哇哇大叫了。
這時通道裏傳來了森少的聲音，他朝上打著光，一閃一閃的。我拉好衣服拉鏈，把繩子繞在手臂上，再從包裏拿出紗布手套給戴上，做好準備。
老宋把屍體拖起來，往那通道裏一點點放下去。“注意了，準備了準備了。穩住穩住。一二三，走！”
隨著他的聲音，屍體淩空了。那重量一下就翻倍地往下墜。雖然一直有著提示，但是在突然的一個力道，我還是被他墜得身體站不穩地往前撲！
不！我要撞煙道上了。我猛地腳下用力，在身體差點就撞上去的同時，腳抵住了牆麵，而老宋也在同時拉住了繩子，減輕了我的負擔，我才穩住了身體。
這也就一秒鍾的事情，我被驚得額上都冒汗了。這要是直接撞牆上，我能鼻青臉腫不可。
“穩住穩住，慢慢放！”老宋指揮著，他把繩子繞在了他的腰上，配合著我的速度，一點點往下放。這煙道，有兩層樓高，但是現在，我卻覺得它是那麽高，我手都酸了，卻不敢有一絲懈怠。這要是真砸下去，森少就在下麵呢。
終於，屍體的下墜力道弱了，森少接到了屍體，我們這也終於能撤了力道。我甩甩發酸的手臂，掏出礦泉水，猛喝了幾口。
老宋問了這通道的基本情況，寬度，高度，下去的要領。我一一解釋說明，老宋把他的箱子先吊了下去，才緩緩往下爬。還說著，他跟著我們，感覺自己都年輕了。這些事，以前年輕的時候，也想過，也向往過。但是沒做成。現在他是跟我們一輩子的激情都用上了。
老宋下到管道底部，我揉揉手臂，咬著手電筒往下爬。因為有過之前的經驗，加上明確下麵就是森少，所以也沒這麽害怕。隻是手臂脫力的感覺，有點明顯。爬著爬著，我還要咬著手電筒，就連喘氣都困難了。
我靠在那通道上，額頭抵著冰冷的金屬梯子，發出呼呼的聲音。我到底爬了多高了。不是說兩層樓的高度而已嗎？怎麽還不到。
我有點恍惚的時候，下麵一道明亮的光線直接照向了我：“跳下來！我接著你！”
我回了神，朝下看去，隻能看到一片刺眼亮光下，那仿佛也發著光的周景森的臉。原來我們已經很近了。
“沒事！我能自己下去。”我的聲音因為咬著手電筒嗡嗡的，都不知道他聽不聽得懂。
“跳下來！”
“這裏很窄，跳下去就直接砸著你了。”
“跳下來！相信我。”
好吧，跳下去！相信他。淩空的感覺血液都衝到了腦袋裏，一雙有力的手臂就這麽扣著我的腰，穩住了我下墜的身體，甚至一隻大手，還護住了我的腦袋，沒有讓我向後仰撞上管道壁。
搖晃而明亮的光線下，他的唇，快速地落在我的唇角，避開了手電筒。我拿下手電筒，低聲說著：“別親，剛才摸過屍體。”
“我也摸了。要中屍毒，我們一起。”
我的腳還沒碰到地呢，他的手臂就這麽抱著我。真不知道這個男人哪來這麽多的力氣，我就拉著了繩子，手臂都快酸得不是我的了。
“手酸！”我撒著嬌。
“嗯，讓浮生那邊安排一下全身按摩。”
“我還沒享受過呢。”
“我來給你服務。”
呃，好像有什麽不太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