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另一個元宵事件4
我點點上麵那個名字:“周忠河,在我們的調查中,隻有一個人,在出事之後,再次回到龍屯村。對於他們來說,龍屯村就是死亡,就是恐懼,還有膽回來的,隻有後來的元周。周!”
8月26日,孩子出生了,元宵讓人把她抱走,她沒有看孩子一眼。她不在乎這個孩子是男是女,長得怎麽樣,反正這個孩子隻是用來填元家的人數的。元宵爸在房門外吼著,他沒有這樣的女兒。他就不應該送她去讀書,讓她讀得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認。“為什麽這個孩子沒有死?明明是早產!為什麽沒有死!”筆記本上的紙張都被她用筆尖戳壞了。
2月4日,大年初一,開宗祠,那個孩子被他爺爺抱去上了族譜,家裏人都很高興。隻有那個元宵,用最惡毒的話語來記錄這件事。最後,她隻有一句話寫著:“我的腳趾頭開始脫皮了。”
2月5日,“我決定要離開龍屯村了。我媽現在已經不會看著我。我的手指頭也開始脫皮了,就跟他們一樣。他們是不是也都這樣發病了?他們還活著嗎?我要去找到他們,這裏根本就不屬於我。”這寫字都被淚水給浸發了。
日記就是到這裏斷掉的,後麵還有幾張都是白紙了。
“那個蛇的液體應該是有潛伏性的。有的人結束了,馬上就會出現症狀,有的卻是在幾年之後才出現症狀,並且程度也不一樣。”森少站了起來,點上了煙。
我也站了起來,伸個懶腰:“我一直以為,元家人的基因,或者是元家人的胎記問題,能抗衡這種毒素。看來跟胎記一點關係也沒有。”
伸懶腰,手裏的筆記本也被我揚了起來。一張薄薄的信紙就從那本子裏飄落了。我趕緊撿起來。那是那年代特有的,印著單位的,很薄的信箋。京城地質大學用簽!
元江的爸爸,就是躺在養老院裏的元福來說,那時候,家裏沒人認識字,所以這些東西就一直放著,沒人過問。而信箋上分明就是那個元宵,寫給他爸的一封信。
“爸,那個山洞裏有很可怕的東西,元家人,根本就不應該存在在這個世界上。我們都是從那山洞裏爬出來的怪物。別進那個山洞!”
沒有落款,沒有時間,格式也不正確,這個應該她走之前放在桌麵上的紙條。可是那時候沒人認字,就這麽一直夾在她的筆記本裏。
“那個山洞裏爬出來的怪物?”我重複著,緩緩吐了口氣,“就算山洞裏全是元家有胎記的人的屍體養出來的蛇,我也絕對不會覺得,自己是爬出來的怪物。”
森少勾著唇角看著我嘟嘴巴的樣子,大手就揉在我的頭頂上:“嗯,這麽可愛,怎麽會是怪物呢?”
嗯,我是愣了一下,打開了他的手:“當演電視劇呢?走吧,去元江家看看。吃個飯,聊個天,說不定還有新發現。”
元江家新房子這邊,其實是他兄弟的房子。我們過去的時候,一大桌子火鍋已經準備好了。現宰殺的土雞,一大籃的新鮮青菜。平時特別講究吃的,甚至為了能好好吃飯還給自己開餐廳的周景森大少爺,現在卻能一點不忌諱地坐在桌子邊上,跟那些個男人喝著油乎乎的雞湯。
我們並不知道元江是怎麽給大家介紹森少的身份的,等真正開席的時候,就連村長和小學校長都過來了。大家一通吹噓,又說道由森少捐贈的村裏的舞台。一說到舞台第一次使用的典禮,隻可惜這幾年推廣不燒鞭炮,要不,炸個幾千響的才合適。
森少大手一揮,鞭炮燒不上,禮花筒他再出兩百個,全村男女老少,都擰上一個,開心就好。
幾個老男人喝上了酒,森少這個司機當然不能喝,村長就讓我幫著喝上一口,就當是給他們老人家麵子了。
森少也說著:“沒事,喝吧。”
我這才端著酒杯,給長輩們都一一敬酒。但是也就小口小口的,一圈下來半杯都沒下肚。
我心裏還挺鬱悶的,平時我也不愛喝酒,今天怎麽森少就這麽提議了呢?這圈酒喝下來才明白,這是打開話題的關鍵。
我們開始談到了我們這次回村的原因,關於另一個元宵及她孩子的事情。我還特別看向了小學老校長,當初的事情,是也他最先跟我們提的,這個元宵說不定他還有印象。
但是老校長也是端著酒杯搖搖頭,說:“沒聽過。之前你說你叫元宵,還是挺納悶的呢。你爸怎麽給你起這名。正月十五呢,還是大肚圓呢?”
村長也說著:“之前有xx局的人村裏做家族DNA什麽的調查的時候,我就跟他們說了,我們元家比外麵還講究男女平等。隻查男性家族,我們元家就能漏掉百分之二十的人口。他們還說,就查男性家族的。要是那時候也查了女性的,說不定現在就能找到你說的那個元宵的孩子了。”
老校長又說:“這幾年,村裏出去的,有胎記的人也多。就算修訂了族譜,也有可能有紕漏。說不定我們那256個人數,早就補上了呢。之前也了解到,有好幾個有胎記不在族譜裏的人。說不定就有元宵的孩子在這裏麵。”
元江家的長輩也說著:“要不是你們找來,我們自己家的姑奶奶,我們都不知道有這號人。我估計,那孩子就算真的有,也早死了。”
我悄悄看看身旁的森少,他把花婆那閣樓上的人皮拿去驗了DNA,一星期的時間應該快到了,到時候就能知道,我到底是不是那個元宵的血脈了。或者,我就是她!要不怎麽隻有血緣關係,卻有著相同的字跡呢?
從龍屯村裏回來,我把那本筆記本放在了浮生房間裏的一個小抽屜裏。等我洗好澡,換好衣服出來,周景森已經對這平板點點點的,說著:“機票訂好了,之前說要帶你去旅遊的。輕輕鬆鬆玩幾天。”
我接過他的平板,也接著他的話說道:“回來的時候,就能知道我到底是不是那個元宵的孩子了吧。”
森少輕輕抱住了我,低頭嗅著我的發頂:“你很在意?”
“我直覺,我跟她沒有一點關係。雖然我老家和她老家就是鄰居。但是他們家生了孩子也不可能就這麽直接抱到我們家來吧。再說了,時間差!元江老婆說,我爸媽之前是生不出孩子,想抱養一個。那這個肯定不是我。時間對不上。要說那個元宵是我奶奶的話,元家有詳細的族譜,絕對不允許近,親結婚的。她要是我外婆就更不可能了。因為有胎記的是我爸,不是我媽。”
“所以,你還是很在意?”
我抿抿唇,看著平板上的機票信息。祖國最南端的城市,真適合這種時候過去。因為那邊已經進入夏天了,可以下海遊泳了。
“元宵,不管是不是那個元宵的血脈,就算你真的是她脫皮變成的同一個人,你從聞到我香味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是屬於我的了。”
香味,開始彌漫。還帶著明確的信息。他要我,就現在,不容我的拒絕和反抗。
“你作弊?!”我嚷著,但是身體卻已經被他的香味給搞定了。
“就是看你今天一整天都在為這件事煩心,放鬆一下罷了。”
男人,不能不要用這麽嚴肅的語氣說著讓人如此羞澀的事情嗎?我想,下次那藥我一定要用上,然後很嚴肅地對他說:沒什麽,我就是看你最近工作辛苦了,放鬆一下而已。
在我跟著森少上飛機的時候,我才知道,我是被他忽悠了。之前說好的,是我選旅遊目的地的,我這還沒選好呢,他就把機票給訂好了。上了飛機一看,在我們斜後方坐著的竟然是他的前秘書,何欣欣。而何欣欣身旁坐著的是一個外國人。
至於那個外國人是不是我在京城看到的那個,我就不確定了。
祖國最南方的沙灘海浪,原來不是給我們準備的,我們隻是去攪合何欣欣去的。
我側著身,仰著頭,森少馬上配合地偏過腦袋來,讓我在他耳邊說話。“你故意的吧。這也太尷尬了。”
“你擔心她?怕鬥不過?有我做你的後盾,就現在就是上去扇她一巴掌,都沒問題。”
“森少!你能認真點嗎?”
“我說得很認真。何欣欣這人,有家庭背景,有能力,有錢,如果是打一頓就能解決的事情,我現在就能出手。可惜不是!所以,對付女人,還要靠你這個女人了。”
“你這麽對付自己的前女友真的好嗎?渣男!”
“可惜啊,她不是我前女友。要真算起來的話,西風才是。她和西風初中的時候滾過。”
我驚得瞪大眼睛看著他:“初中?”
“嗯。我們玩得好的幾個哥們都知道。”
我愣了好一會,才說道:“貴圈真亂!”
下飛機取行李的時候,我們還是跟何欣欣碰上了。她的五官應該是做過微調了,感覺跟以前不太像,仔細看,卻好像就是她這人沒錯。
她穿著輕薄的長裙,配著黑色的風衣,氣質也跟以前相距甚遠。她還是朝著我們微笑著,不說話,就這麽挽上了跟她一起來的那外國男人的手臂。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