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鐵箱子事件8
隻是這麽短的時間，他對這件事也不是很清楚，就上了我們的車，他就不怕他這輩子都下不來這車嗎？一條繩上的螞蚱，又要多一隻了。
京城的古玩城很大。畢竟這地方本身就占據了曆史很大一部分。對於古玩這種東西，我是從來沒接觸過，隻能跟著他們身後走。西風還好心地提醒了我一句：“這裏的東西大部分都的假的。看看就好。”
我笑了笑：“不管真的假的，反正我都沒錢買。”昨晚上那種低壓情緒，已經被森少給一掃而光了。
走進一間鋪子，外麵看去古香古色的，夥計帶著我們往裏走，再往裏這就開始出現了很多現代化的裝飾了。一間白底刷的牆的大房間，一套實木的沙發，中式的裝修。一個中年光頭老板已經在那搗鼓著一台機器了。
聽到我們進來的聲音，他才抬起頭來，讓那台機器從他身後露了出來。那是一台很久遠的機器，有點像電視劇裏才能看到的那種最初放電影的機器。
“喲，大少來了。這位就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森少吧。咱小人物，還請森少多擔待了。”
大人物的開場白，我和阿左就這麽站在他們身後，等了好一會，老板才招呼我們都坐下，說到了事情要點上。老板從西風手裏接過那錄像帶的盒子，還煞有介事地帶上了手套，這才打開盒子，仔細研究了一下。
“這東西進入國內的時間，應該是晚清，那時候，隻有皇族能見上一麵。後來到了四五十年代，開始用在科研考察上，國際上，很多科研考察是要求有這樣的影音記錄才認可的。那時候，國內可沒幾台這樣的機器。真正大麵積鋪開的時候，應該是八十年代，鄉村放映員走街串戶串戶。不過那時候的機器和錄像帶，已經不是這個版的了。這盒錄像帶，應該是專業用於科研的那種。你們要找這放映機啊，也就我這裏還有一台。”
“等等，時間不對！”我轉向了森少，說著，“勘探隊進入是六幾年的事，等到清洗計劃展開的時候，元周已經是村裏的上門女婿了。我小叔說，是他點的炸藥。那至少也應該是九幾年的事。”
“先看看，說不定，這個不是清洗計劃的東西。”他朝著光頭老板示意，讓老板開始播放。
隻是那老板也搗鼓了好一會，沒一點反應。阿左坐在我身旁，低聲跟我交談了起來。“你說，那個鐵箱子裏的東西，會不會是我爺爺拿了別人的，他就是一個代為保存的性質。可是後來那人不見了，或者死了。我爺爺才讓我們把鐵箱子給埋了。所以那個什麽清洗計劃，我爺爺根本就沒參加。”
“當初的事情，知道真相的人，很多都死了，甚至就連有點牽連到的人，都死了不少。沒人知道那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麽。”
“沙沙”機器響了起來，老板把房間裏的窗簾都拉上，這個房間一下成了暗室，隻有你那機器裏投出了不停跳躍的光線，打在白牆上，漸漸的，白牆上被調試出了畢竟清晰的畫麵。這就跟投影差不多。但是畫麵感比投影要差多了。全是雪花點呢。
又是一陣雜音後，畫麵出現了。昏暗，搖晃，根本看不出這是什麽。有個聲音說著：“竟然還能用！”
另一個聲音說：“這種機器，以前可值錢了。”
聲音一下壓低了：“反正這裏都要全炸掉了。你說我們把這個拿出去賣了，能值多少錢？”
“別瞎想！”
畫麵漸漸不再漫無規律地晃動，一切穩定了下來。隻是畫麵質感太差，一時間，竟然看不出這些一個個黑黑灰灰的色塊是什麽。
光圈！手電筒的光圈！在畫麵上出現這個光圈的時候，我們就能確定，這是在一個山洞裏。畫麵推/進，拍到了一個人的背影，接著就是近距離地拍到了石壁上的一句話。“非勘探隊員，禁止入內”！
我在看到這幾個字的時候，已經驚得心裏一緊了。有了這份資料，就能確定，當初確實有勘探隊進了龍屯村。龍屯村的大山裏，有著一個全是死人和蛇的山洞。說不定有了這資料就能讓更多人相信並重視，元家人的那那些意外死亡。
“在這放炸藥吧。整個外洞坍塌下來，就沒人能進去了。”
“嘭！”隱約能聽到爆炸的聲音，不過畫麵卻沒有晃。那個在鏡頭裏的背影說著：“那邊已經開始炸了，我們也快點。”
“教授，你們確定這下麵的山洞，隻有兩個出口嗎？要是封不住的話……”
“喀斯特地貌，沒人能說得清楚它有幾個出口。我們也隻能相信當地人了。趕緊吧。”
拿著機器的人，轉了鏡頭，朝著一片黑暗中問道：“裏麵到底有什麽？為什麽要炸山洞呢？”
“別好奇！別往裏走！看到石壁上的字了嗎？勘探隊！那些人，全死了，失蹤了，甚至還有槍殺的。有些人得了奇怪的傳染病。不炸了這個山洞，難道要等傳染病到處傳播，讓國家拿一顆導彈來處理嗎？”
“不準議論！執行命令！你！拍什麽拍！那原來勘探隊的設備都丟裏麵去，一會全炸了。”這個罵聲，應該是之前被稱為教授的那個人。他應該是領隊。
我低聲問著阿左：“這個是你爺爺嗎？”
阿左搖搖頭。也對，這聲音畫麵的質感，就算放森少進去，估計我都不一定能認出來。
畫麵轉向了另一邊，搖晃中，我們看到了好幾個人的背影。其中拿著鋼釺的那個男人，是唯一一個沒有穿製服的人。他的衣服款式，是很多年前，村裏人唇穿的那種。老式的翻領襯衫，黑色的褲子，鬆鬆垮垮的。
畫麵很快就黑掉了，最後能看到的就是那男人正在鑿開石壁上的小石塊。他是要放炸藥的那個！
“最後那個人是元周！”我說著。
森少雙手抱在胸前，輕輕閉上眼睛，說著：“不一定，他們進行爆破的有兩個山洞。”
西風收回了手機，他剛才在看的同時，就一直在用手機拍著牆上投影的畫麵。雖然質感更差了，但是也能基本看個大概吧。
光頭老板收拾著機器，說著：“我好像看到過差不多的帶子。”他的一句話，讓我們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過去。老板愣了一下，輕輕打打自己的嘴：“說漏了說漏了。各位就當沒聽到啊。”
西風收好手機，上前靠近那老板說著：“張老板，你說，你能說漏別人的，會不會說漏我們的？”
“哪能呢？這個，會死人的。”老板訕訕笑著。
森少睜開了眼睛，冷著聲音說著：“是啊，死了不少人呢。就連上次來找你看錄像帶的那個人，也已經死了。所以，你現在可以告訴我們，你之前看到的是什麽了吧。”
那老板看看西風，有看看森少，眼珠子滴溜溜轉著，估計是在掂量著這兩位的身份。他歎了口氣，才說著：“就二十多年前吧，具體時間，我也記不住了。有個人拿著跟你們一模一樣的錄像帶來找機器。他是在這古玩城了轉了三四天，才找到我這裏來的。他的那帶子，比你們找個要清晰一些。畫麵也是在山洞裏的。全黑，能看到的就是強光手電筒照出來的那個小圓圈。山洞裏，全是水，水下有屍體，還有，嗯，還有，應該是蛇。那種蛇能在水裏，在屍體裏進進出出的。有人說話，說那些水是屍油，這片山全是浮在屍油上的。還有人說，那屍油是香的。但是有人反對，說他們聞不出香味。屍體在水下，一層一層的，但是都不腐爛。那些人，還用鐵鉤子，把其中一具屍體勾了出來。有個人檢查那屍體，摸肚子，說肉都是軟的，肚子裏有水。屍體不腐爛，應該跟那種蛇有關係。他們就開始抽那人肚子裏的水。按了幾下肚子，那屍體的嘴巴張開，竟然吐出了什麽東西來。他們用保溫杯全裝起來了。”
我心裏估計著，他說的保溫杯，應該就是我之前在詭異屍體的屋子裏看到的那個寫著龍1排序標簽的那種金屬密封杯。那屍體從嘴巴裏吐出來的，就是那種小蛇的蛇卵。
“應該是元海睿爸爸看到的那錄像帶。有一組人，拿到了這份錄像帶，開始找元家的人做實驗。”
錄像帶看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給西風這個特別助理，森少則帶著我們轉了幾個彎，走上了一家很有京城特色的老餐館，上了二樓包間。
這地方看著古香古色，這裏麵卻是全現代化裝修。電磁爐，鴛鴦鍋，應該是早就預定好的，菜很快就上好了。
阿左低聲對我說著：“這地方吃飯很貴。”
“嗯，盡管吃，反正有大老板給錢。”我示意著身旁的森少，歪歪頭，就看到他正拿著手機，發著信息，目光這麽一掃，根本不用留意就看到了那幾個字：“查一下阿左的祖宗三代。”
這人做事還真森少！認識個人，都要先查人祖宗三代再說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