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葡萄莊園冰窖事件5
“裏麵有蛇?”
我是剛哭過,手還痛得不得了,根本就不能好好說話,隻能用身體輕輕撞著森少,說著簡單的一個字:“走!走!”
推著森少離開老樹那工作室,外麵就停放著他常開的那輛越野,隻是開車的人不是他,而是修理廠的一位大師傅。
那大師傅看著我一直舉著的手,哎喲了一聲問著:“這是怎麽弄的?直接去醫院吧。”
“去醫院。”森少說著,一邊拉下了那拉閘門。我不知道,這樣的幾道門,能不能阻止那條蛇的腳步。也許我們走遠了,它就會回到那具屍體裏去。
車子啟動了,森少的目光還緊緊盯著那邊的門,緊緊眉頭,最終掏出手機,給西風發去了信息。
在他收好手機之後,就拉過我的手,在車子裏小燈下,仔細看著我的傷。我的情緒也慢慢平靜了下來,原來外麵已經天黑了。
森少輕聲說著:“元海睿在去找你之前,先去了青山醫院。他見了他爸,然後離開了。而他爸在他走後不到十分鍾,就撞死在病房的牆角裏。自殺!在發現你聯係不上之後,我就注意到了元海睿的舉動,找到了這裏。隻是他們能力不錯,好幾個路口的監控,都被他們關閉了。要不是知道這條路能到老樹工作室來,我也不會找到這裏。他傷害你的?”
我搖搖頭,喘著氣,咽著口水,平複下情緒,開始說著被他抓了之後的事情。“從各種手段來看,元海睿跟那個男人,應該就是跟在我們後麵跑的那組人,就是殺了傻子媽還有試圖殺了老宋的人。他之前跟他爸說的話,能打聽到嗎?”
“西風在那邊問著,還沒有反饋。”森少再次緩緩吐了口氣。他的目光就一直沒有離開過我的手。我想他心裏一定很自責吧,就感覺扯回了手。隻是這麽一動,就碰到了傷口,讓我一下就飆出了眼淚來。
“逞強的時候,怎麽就不覺得疼呢?你覺得,你被關在這裏,我需要多久時間才能找到?”
我扁扁嘴,當時根本就沒想過這個問題,就想著,不惜一切代價都要離開。
到了最近的一家二甲醫院,急診的醫生護士一陣忙碌,我是在五官變形,雙手顫抖中接受了傷口清洗的。
一開始,森少還被要求在處理室外麵等著,在聽到我的慘叫後,他快步走了進來,直接把坐在椅子上的我抱在了肚子上。還真是,我的臉就這麽擱在他的肚子上,眼淚鼻涕,就在他的衣服上擦了一遍。
他焦急著問道:“就不能用麻藥嗎?”
一旁的護士大媽也沒客氣:“這麽點傷,用什麽麻藥啊。都是水泡破皮的輕傷。看著嚴重而已。”
好像也是,但是十指連心,掉層皮就更痛了。我縮在森少的肚子上,卻還要伸出手兩隻任由醫生護士弄著。
香味!沒有暗示的香味,隻是讓我有種溫暖安心的感覺。我在他的肚子上,稍稍抬起頭,看看他,疼痛確實減少了很多。我知道其實痛還是那痛,隻是香味,讓我的腦神經把一部分痛給屏蔽掉了。
為了表示感謝,我也不能直接開口說謝謝他吧。我就隻能低下頭,在他小肚子上蹭蹭臉。
他那抱著我的手突然一緊,直接把我的頭就壓在他的小肚子上。不能呼吸了!我急著甩甩頭,他才再次鬆開了我,輕輕地抱著我的腦袋,大手卻是扣在我的耳朵邊,讓我沒辦法動。隻是我不動就不動,他動了。在那名貴的褲子皮帶頭下,那鼓起的一塊,就這麽抵在我的頸動脈上。
糟糕,肯定是我剛才蹭他的小動作,讓他進入狀態了。老天啊!這男人怎麽回事?變態嗎?我的雙手還這麽伸著,醫生護士,還在幫我處理著呢。
“行了。這個,我們建議住院一周,打幾天消炎針。”
“不用了。”森少就這麽拖著我,仍舊一隻手擁著的我肩膀,讓我靠近他。我的手已經處理好了,也不疼了,一下明白了他的意思。他這是用我來擋尷尬呢。
我低聲笑了一下,他就說著:“還好意思笑!”
“你都還好意思翹!”
“還不是被你害的!”
回到市區,就在距離浮生最近的一家大醫院裏,我們辦了住院手續。也不知道森少是怎麽打通人脈的,我們一到,就被人送到了最好的外科病房。我看著我這點小傷,還住這麽好的病房,有點不對稱呢。
更何況,森少跟那主治醫生說,我們住浮生,離得近。我就是白天過來打針,打完針了,就回去休息。這種情況,一般大醫院都是不允許的。但是森少錢墊底,就這麽被默許了。
白瞎了這麽好的病房。但是要是病房和浮生的房間想比,我還是願意睡在我熟悉的大床上的。
沒多久,浮生客房的阿姨過來了。帶著我的衣服、拖鞋什麽的。阿姨照顧著我的洗澡洗頭發。其實我是不習慣這麽被人照顧的。但是現在我的雙手都有傷,都不能碰水,也隻能這樣了。
森少似乎一直在忙,他就坐在一旁的沙發上,有時候在打電話,有時候在發信息,反正就是一直忙。等我打理好了,在床上躺好,小護士過來打上了點滴,他才掛了電話。
我說著:“你要忙你就去忙吧。我一個人沒問題的。”
阿姨趕緊笑道:“不是有我在嗎?老板就先回去休息吧。”
“沒事,阿姨,你先回去洗衣服,休息好。等打完針,我送元宵回去。明天你跟她過來打針。”
“行,那我明天在接班。元小姐要吃什麽,你們還沒吃東西吧。廚房裏還準備著呢。”
這醫院離浮生,走路也就二十分鍾。浮生還有自己的司機,開車過來也就幾分鍾,阿姨還想著送飯菜過來呢。
手都傷成這樣了,但是我真的是肚子餓,隻能厚著臉皮說,我要吃肉粥。阿姨離開了,森少轉著手機,對我說著:“那具屍體已經燒了。”
“啊?!那麽快?”我還想著關著老樹工作室呢,森少他們還不到一天就動手燒了。
“西風在那邊安排的。
“蛇呢?問他有沒有看到屍體肚子裏的蛇。活的!”
“沒有。”
我暗暗吐了口氣,希望那條說喜歡我的小蛇已經跑了吧。失去了那具屍體,也不知道那種蛇能不能在這個世界上活下來。
“元海睿找不到了。所有的車站機場,都沒有查到。黑米醬把這個時間段裏,他的手機號,身份證號都掃了一遍,沒有一點記錄。”森少一聲冷哼,“冷血,果然是冷血啊。他爸都撞牆死了,青山醫院的人,肯定已經聯係過他了。他卻沒有回去看一眼。在這種時候失蹤。他就不怕他爸當鬼也不放過他嗎?”
我的手動不了,隻能努努嘴,說著:“衛生間裏,架子上,我讓阿姨從我口袋裏掏出來的兩張相片。你找一下那地址。等我手好點了,我們就去看看。”
森少皺皺眉:“動都還不能動,就想去哪?”說話的同時,他也已經走向了衛生間。
許久他沒有走出來,我就知道那兩張相片,絕對夠震撼人心的。我說著:“其中一張的角落裏,有一雙鞋子,勞保鞋,上麵還有一個紅點。那是我畫上去的。那是爸穿的鞋子。老樹跟我爸去了那個地方,甚至已經進去了。從我爸的精神狀態看來,他們應該是先去了這個葡萄莊園,之後才去愛心醫院的。我們是按著別人給我們的線索在走下去,但是我們走的時間線,並不一定就是事情發現的時間線。我必須要去哪裏看看,我想知道,讓我爸不回家,甚至被關在愛心醫院,都沒有通知到我們這些家屬的原因是什麽。”
森少手裏捏著那兩張圖片,走了出來,說著:“我陪你。”
我對著他笑了。
第二天,西風繼續在追查著元海睿。森少則開始調查葡萄莊園的事。老宋來看了我,看著我手上的傷,一頓專業分析得我一頭的黑線啊。最後他還壓低聲音說,那詭異的屍體,怎麽就燒這麽快呢,他還沒好好研究上一回呢。我也不好說,那是因為森少受刺激了,他一米九的威武壯碩的大男人,竟然被一條小蛇給威脅了。他當然要下手快準狠啊。
黑米醬沒來看我,隻是給我發了條信息,讓我好好休息。而他,在打比賽,還問我要不要去現場看看。還是算了吧。我這手現在是碰不得的大寶貝。
米蟲來看我,這人還沒進門呢,那哭聲就先傳來了。他一下撲我床邊上,嚎著:“元宵!元宵!元宵!”
“閉嘴!我還沒死呢!”我一個白眼就丟了過去,“坐好了,壓我身上重死了!”
“元宵,你的手!你的手,怎麽樣了?”
“別碰,別碰。快好了。”米蟲這眼淚就跟不要錢一樣往下掉。
“真沒事?不會變殘廢了吧。”
“脫幾塊皮而已!”我吼著,這人就不能想點好的。他這麽哭著實在太難聽了,我隻能趕緊換了話題:“坐下,我跟你說很重要的事情。要命的事!”
米蟲趕緊坐好了,擦著眼淚,很認真的看著我。
“元海睿,這兩天的時間裏,有沒有回過租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