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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地獄場景事件4

  難道這些圖,不是這裏的人畫的。他隻是在這裏做拚圖遊戲?我心裏疑惑著,一抬頭,米蟲都已經跟著森少的手電筒光線走向裏麵的房間裏。我趕緊用手機拍了一張照,就趕緊跟上他們的腳步。


  知道什麽最可怕嗎?不是身處多麽多麽可怕的地方,而是在可怕的地方,一個人落單了!

  臥室裏,我們隻能跟著森少的手電筒光,看到很局限的一點空間。地麵上依舊是很多散落的紙張,我心裏還在想著,需不需要把這些畫都收集起來,這個拚圖就由我們來完成呢,就聽著米蟲叫著:“床上那是什麽?”


  他的攝像機正對著床上。這個臥室簡單得就一張桌子,一個櫃子和一張床。能看的地方本來就少,那床上那麽大個包,根本就沒辦法讓人忽視。在手電筒的光線下,我們能看到空氣中浮起來的灰塵。而床的方向,那灰塵就更大了。


  從灰塵中看去,那就是床上的一個被子包。隻是這個被子包太大了,就像有人藏在裏麵一般。從外麵的形狀上看,被子裏的人,應該是坐在床上的,就像佛像一樣,坐著,身上整個蓋上了被子。


  森少一隻手拿著手電筒,另一隻手,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支筆。嗯,筆?然後那支筆就神奇地彈出了一根一米長的小棍a子。這就有點類似釣魚竿,隻是看上去那棍a子的強度要比釣魚竿還厲害。


  注意到我和米蟲看向他的差異目光,他解釋著:“上次去扒那解放卡車的時候,就想著,要是有這種折疊的棍a子就好了。定做的。”


  米蟲趕緊說著:“也給我做一個,怎麽樣?森少這麽有錢,那麽大方。肯定不會嫌麻煩的!對於森少來說,這也一點不麻煩,不就是給秘書的一句話嘛。”


  我噗嗤一下,米蟲這人,馬屁拍得真是溜啊。


  森少沒接他的話,就這麽用棍a子,挑開了那被子。


  一陣灰塵隨著他的動作彌漫開去。我趕緊閉上眼睛,別開臉,還捂住了口鼻。


  米蟲咳嗽了幾聲,接著就是他震天的驚叫。


  我猛地睜開眼睛,就朝著他罵去:“叫什麽!啊!”我話還沒說完,就跟著米蟲一樣叫了出來。就我們兩那聲音,我敢說,整個小區都能聽到了。


  隻兩秒!就兩秒!我就腳軟得直接後退了一步,坐在了地上。


  森少沉著聲音說道:“你們兩先出去。”


  我不在尖叫了,而是帶著哭腔說著:“我走不動。他!他?”


  剛才那一下,心髒都差點被嚇出來了。現在終於緩了緩,也能看清楚那到底是什麽了。那是一具屍體!一具坐在床上整個人蓋著被子,卻沒有像正常人一樣,低頭彎腰。


  設想一下,我們坐在床上,需要整個人都蓋上被子。那一般人都是本能得彎腰低頭,保持呼吸吧。他卻是整個人向後仰,張大著嘴。這樣的動作,就注定了,他的口鼻會被被子蓋住,會窒息而死。他的身上,沒有被束縛的痕跡,在呼吸困難的時候,隻要他掀開被子就好了。可是他卻這麽死了。


  自殺?我的腦海裏冒出了這麽一個詞。這個人看到了畫裏的場景,然後他把自己關在這裏不停地畫下那些場景,接著畫完了,他就封了門窗,用這樣的方式自殺了?


  這人什麽腦回路?為什麽會這麽自殺?而且他就這麽死在這裏麵了,那這房子成了什麽?封死的墳墓?這棟樓裏的人,這麽多年都住在他的墳墓上麵?

  更詭異的是,那屍體沒有腐爛。就算我們沒有在近距離看那屍體,也能看出來,他幹了,就像皮包骨頭一般,但是他確確實實沒有腐爛,甚至空氣中的臭味也很淡。


  森少怎麽不是大暖男,來扶我一把啊。來抱我一下,給我點勇氣啊。反倒的米蟲手裏拿著攝像機,一點點退後,在退後,他的腳後跟就碰到了我的小腿上。他騰出一隻手來,拉著我的手臂,低聲說:“走!我們出去!外麵,外麵,有人的。”


  森少這時候,已經踩上了床上,打著手電筒,近距離地觀察著那屍體,前前後後,左左右右,甚至他那小棍a子,還伸a進了那人張大的嘴裏攪了攪。我的媽呀!


  我的手在慌亂中,好像碰到了什麽,有什麽東西從我指尖劃過,發出了金屬的聲響來。現在是一點點的響聲,都會讓我慌得叫出來。


  我“啊”的一聲,手機手電筒打光了過去。就在我手邊,還有一個正在旋轉著是金屬杯子。是杯子的形狀,但是絕對不是金屬保溫杯。那東西生鏽了,很厚的鏽跡,杯蓋已經不見了,但是能隱約看到它上麵貼著的標簽。那種古老的標簽,現在看到的字跡也很模糊了。


  “龍104”,香味!這麽近的距離,這麽淡的香味!這個香味就跟森少身上的味道一樣。但是我確定那不是森少身上傳來的,而是我手邊這個杯子裏的味道。就算時間已經過去了這麽久,就算這個金屬杯子已經全是鏽跡,但是它卻還殘留了這種香味。這香味讓我確定,這標簽上的龍字,就是龍屯地質勘探隊的縮寫。


  “誰!誰在裏麵?!出來!我們的派出所的!”外麵傳來了喊話聲。我那快要崩潰的心裏終於感覺到安穩了一些。不過隨著那些走進來的腳步聲,我卻大感不妙了。有人來了!那就意味著,這裏會成為現場,我們就不能再好好看看那具屍體,我也不能撿走這裏散落一地的畫。


  走進來的人,有三個,一個保安,兩個警a察,都是穿著製服,打著很亮的大手電。


  他們的光線沒有第一時間照到在地上的我和米蟲,而是先照到了床上的森少和那具屍體。隨後,那保安就跟我一樣,一聲“哎喲”,就後退得撞到門框,摔地上了。兩個警a察還算冷靜,強光打過去,厲聲喊著:“誰?”


  森少抬起手擋住了強光,從那床上跳下來,收了小棍a子,也沒一句解釋。


  接著就是警a察通知了很多人過來。我們三個則被帶到了一輛警車上,還有專門的人看著我們。


  小區了圍觀的人群,都在議論著,我們也隱隱約約聽到了外麵的情況。就在森少那一腳踹開門和磚牆的時候,就被幾個在外麵聊天的老頭注意到了。他們把我們當成了小偷,通知了保安。而這個小區是有派出所駐紮的,保安過來看了一眼,沒敢進去,直接就叫來了兩個警a察。


  這警a察原來也隻是以為是個烏龍,但是老遠就聽到了尖叫聲,趕緊從那邊跑了過來。


  我是習慣性地拿著脖子上掛著的手機開始看看信息。現代人的通病啊。隻是拿著手機,我馬上想到了一個很嚴肅的問題,我們的資料可能保不住了。特別是米蟲攝像機裏的東西。而我的手機裏,隻有剛才匆匆忙忙拍下的幾張散落在地上的圖。我是悄咪a咪地把那幾張圖,都轉到了我的x盤上,然後把相冊裏今天一整天拍的所有東西都刪掉了。


  來了幾個警a察,把我們三個人分開了,問了一通。我們說的,都是雜誌社聽說這裏有詭異事件,來拍小視頻的。這也算是說實話了。果然就跟我想的一樣,我們的手機、攝像機都被要求,當著他們的麵,自己打開相冊,還有一些指定軟件。確認跟今天的事件有關係的圖、視頻、語音都刪除後,才得到了重新聚在一起的機會。


  我走向了那邊抽著煙的森少,他倒是一臉的平靜。我估計著,這種事,對於他來說,就是小菜一碟。要是事情真鬧大了,他那背景身份,妥妥地有人來幫忙處理。我和米蟲就有點難辦了。我是乖乖聽話,叫開手機就開手機,讓看什麽,就給看什麽。


  而那邊,米蟲還抱著他的攝像機跟人家力爭著呢。什麽我們是記者,這些資料不能刪。我揉揉眉頭,當人家警a察那麽好騙呢?就一個地攤雜誌攝影編輯的證,就想糊弄人?

  我是在森少身旁轉了個圈,就走向了米蟲。厲聲說著:“米蟲,刪了!”


  “元宵!”米蟲眼眶都紅了,“我們這次來,不就是為了這些資料嗎?”


  “刪了!”


  一旁的警a察也說著:“這些不是你們能拍的。現在是死了人,以後我們調查清楚了會有專門的通報,這些視頻,暫時不能外泄。我已經跟你說得很清楚了。”


  “米蟲!我是這個欄目的負責人,聽我的,刪了!別給禿頭總編惹麻煩!”


  米蟲扁著嘴,嗚嗚兩聲,抱著攝像機瞪著我,在瞪了眼那警a察,那把攝像機遞過來給我。我上手,警a察在一旁看著,親眼目睹我刪掉視頻,還問了一句,這種攝像機沒有垃圾桶什麽的可以翻出來吧。還把他們另一個同事叫來,一起研究了一下,確定沒有垃圾桶可以翻了,才讓我們一旁休息會。


  隻是這天黑了,又換了一批警a察過來,拉上了警戒線。再接著法醫就過來了。這房子被人接了電,屋子裏又亮了起來。看熱鬧的人,是一批換了一批,這都第三批了,我們才得到消息,可以暫時離開,留下手機號,隨叫隨到。如果要回明南,給他們先打個電話,確認一下。


  離開那小區,誰也沒有提吃東西的事。米蟲是一直蔫蔫的。回到酒店,當然是先洗澡,特別是森少,他剛才可是近距離查看屍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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