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老監獄事件5
我蹲下A身子,用刀子挑開了那檔案盒的蓋子,露出了裏麵的東西來。那是一個黑色的小盒子,也就一本書那麽大,隻是比較厚。這是外存儲器?!監控室裏的監控,一般都是會自動存儲的,存滿了,就會自動把前麵部分刪掉,怎麽會出現這樣的存儲器呢?對了,這裏的監控比較老式,那就有可能會需要用到這種外存儲來存影像。
但是也不對!監控這東西,沒有出事的話,誰還會特別去存那些影像呢?除非,這些監控攝像頭,對著的人或者物品,很重要,很特別!
我趕緊把那小黑盒子撿了起來,吹吹灰。這東西,是放在檔案盒裏的,灰塵沒有,隻是有個角被砸裂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讀出裏麵的東西來。
等我從那小房間裏走出來的時候,才發現,外麵已經天亮了。
周景森一身肅殺,走了過來。他的嘴角帶著點血絲,一口唾沫吐在地上,說道:“那傻子挺厲害的,看他打架的路數,應該是正經練過的。”
“跑了?”我問著。
“跑了!跑得很快。有紙巾嗎?挖槽!這見紅了!”森少用手背擦去嘴角的血,但是那血卻沒止住。
我趕緊從褲子口袋裏掏出紙巾來遞了過去。“感覺你這傷有點恐怖。”
“沒事!”紙巾上那點血跡,他也不在乎,“走吧!”
這回,我們沒有再避開老監獄前麵點的那些住戶們。傻子是一路哭著喊著跑過去的,要看到我們的人,早就看到了。
隻是讓我們都疑惑的是,那傻子竟然沒有叫人,也沒有喊著挨打了,就隻是哎哎哎,啊啊啊地喊。喊了一會之後,就在那老房子紅磚頭的牆上,搓著背。
我和森少剛走出老監獄的大門,都被眼前的一幕給嚇住了。這人也瘋得夠水準呢。瞧瞧那,用背使勁搓著牆的模樣,特別像電視裏的熊撓癢癢的樣子。這人好好的一雙手,要是後背癢怎麽不伸手抓,要這麽蹭呢?
而且看他那雙腳,左腳一直是踮起來的。這就跟那個小房間中,落灰的腳印是一樣的。
我壓低著聲音說:“看他的腳,他應該就是封閉房間裏出來的那個黑影。隻是他現在這個模樣?撓癢呢?”
“你撓癢有這樣的?走吧!有人來了。”不遠處的菜地那,一個大媽挑著一雙空桶走了過來。
我們快步離開,卻聽著身後那個大媽的聲音喊道:“啊!大米啊!你這怎麽出血了?被誰打了?別搓牆!別搓!媽給你揉揉,揉揉啊。”
還不走?等人拿扁擔來追嗎?
離開老監獄,步行了,足足一個小時,才走到能打到車的地方。足足一個小時,夠他們捋清了這個晚上的事情了。
首先,傻子有前後兩種狀態。狀態一,就是平時傻乎乎的樣子,說話不成句子,會在牆上搓背。他的腳應該就是跛的。狀態二,他相對清醒,打架的姿勢是專業的,做事應該也有一定的目的性。要不然不能這麽準確地把我們兩引到那邊的房間去。
再來,那房間在他們進去之前應該是個封閉空間。而腳印是在房間中間突然出現的,沒有來源!這一點,解釋不了。說不定那傻子有他自己的路線,就像進老監獄的大門一樣。
森少的意見是,那地方本來就是老監獄,說不定會有地下道什麽的。越獄挖了地道,在現實中,還真的有。
隻是沒挖出去,挖到了那間特別的監控室裏。
最後,就是我從那房間中帶出來的那個外接存儲器。從機身上的標簽來看,那是02年的東西。十幾二十年前的東西,也不知道裏麵還能不能讀出來。
回到市區,在酒店裏,好好休整了一下。一頓早餐加中餐的二合一,還沒吃完呢,就聽著周景森接了個電話。
“喲,兄弟,怎麽了?……沒有啊,車子就停在酒店停車場呢。……老監獄啊?怎麽了?……兄弟說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我能跟一個傻子過不去嗎?……行!明白!謝謝了啊,兄弟!”
我瞪著大眼睛,看著他:“你好像跟誰都兄弟。你兄弟不值錢啊。”
森少放下手機,“吃吧,一會睡覺去。傻子那邊出了點事。”
他解釋著,借車給我們的那兄弟,跟他說,傻子被打住院了。住在那裏麵的人,都是老年人,他們不能確定打人的是不是我們,但是那天我們開車進去的時候,他們是看到車子了。很不巧,他們跟到訪的警A察說了那車子,那人跟借車的兄弟是同一個係統的,認識那車。
森少低聲罵了一句:“哼!感覺像碰瓷!那傻子專業的身手,就算是被打了,就算進了醫院,這也不是什麽大事吧。哪個學散打的,還學成他那樣的,沒進過醫院?”
“也許,他們家裏人根本就不知道那傻子這麽厲害!”這件事,我還是傾向於相信森少。我是沒跟傻子打過架,但是見森少打過。要知道,現在森少那嘴角都還紅A腫著,吃個飯還特意點的都是肉餅蛋餅什麽的。
說是要回去睡覺,但是真正熬過夜的人都知道,在第二天,過了那個困點,就睡不著了。到了下午,我還是一個人出了酒店,帶著那個黑色的外存儲器,照著導航去了市裏的電腦城。
這種需要修複的外存儲器並不是每家店都願意接手的。因為這種存儲器要讀出來的可能性並不大,年代還比較久遠的話,幾率更小了。有可能忙了兩三天,還修複不了,一分錢拿不到。
我找了好幾家,最後還是我再三保證下,人家才開始動手的。我就跟人保證,不管能不能讀出來,按小時收費。那老板看我的目光,就跟看著個傻子一樣。這要是有心機的人,慢慢磨他兩三天,我都不知道要賠多少錢了。
老板嚐試著接進電腦,一邊說著:“這裏麵存著什麽呢?有這麽重要嗎?那年代的外接,內存都不大。這個也存不了什麽東西。”
“我也不知道存著什麽。才想著看看。”
“不知道還值得你花這麽多錢?沒燒,應該能讀出來。”
說句話簡單,但是真正結束工作的時候,卻是三個小時後,能看到的是幾個打著問號的文件夾。從屬性裏看出來,這些文件的時間是02年11月份的東西。
02年,國內的互聯網才剛鋪開。外接的存儲器,基本才剛起步。都是一些很重要的東西,才會用到。
如果真的隻是監控的畫麵的話,那估計跟勘探隊沒什麽關係。畢竟那勘探隊是六幾年的事情。這前後三十幾年呢,那勘探隊的人,可都是那年代的大學生。
那年代的大學生,算厲害的了。國家要發展,就肯定不會一直扣著他們。
我這麽想著,心裏也說不清是什麽感覺。反正事情進展,比想象中的好。我們身後沒有監視我們的人出現。那個監控室裏,也沒有任何信息表明,被審查的人就是那支去龍屯村的隊伍。
我靠在了椅子上,吐了口氣,看著老板的電腦桌麵,都有些後悔自己的衝動了。這就丟了幾百塊錢,真不劃算。
“這有個txt能打開的。”老板說著,把屏幕轉向我。
不過我已經並沒什麽興致了,這時間不對,沒什麽好研究的。反正不可能是那對勘探隊。但是在看到那幾個字的時候,我是瞬間就從椅子上彈坐了起來。
“2002年11月3日,4號樣本人員,13時50分在審問時出現了搓牆的行為。14時醫護人員為其注射鎮定劑。藥物依舊失效。樣本人員於15時25分死亡。”
老板嗬嗬一笑:“這都什麽?”
我一下衝到電腦屏幕前,緊緊盯著這兩行字,讀了好幾遍之後,問道:“這個文件,還能傳送嗎?”
“就這麽兩行字,輸入一下就好了。”
“不!把它傳過來,把文件屬性的內容,截圖,也傳給我。”
搓牆?如果是在一天前,我也不會在乎這兩句話。但是現在,我對這個詞有著很多的疑惑。要不是看到那傻子搓牆的樣子,我根本就不會理解這個詞。這句話,就是監控的補充部分,而那個傻子,一定見過,或者的經曆過,這文字裏寫到的內容。
從電腦城回到酒店,這才剛從的士上下來,就看到了森少急忙走向停車場。
“喂!去哪呢?”我喊著。
“上車!那傻子出事了!”
來不及解釋,我也趕緊跟著上了車子。在車子上,才聽著周景森解釋說,就在剛才,他那個借車給他的兄弟打電話跟他說,那傻子徹底瘋了,說是被打了頭,刺激到的。現在已經轉到精神病院去。傻子被打這件事,跟我們逃不開關係,他那兄弟勸了森少,說事情該怎麽處理,就按法律走流程。一會,就有人來找我們的。
隻是森少選擇了,直接去醫院!
他微微皺著眉,說著:“我確定,我沒打到他的頭。他防護很專業,都是雙臂護頭,伺機反抗的。那傻子不是被我打傻的,而是出事了!你不在酒店睡覺,你跑哪去了?”
傻子的事情太突然了,我也是愣了一下,才說著:“哦,那個外接,我找人修複了,能讀出來的隻有一個文檔。”
話剛說完,森少就看向他:“那麽多年前的東西,這都能讀出來?”
“你認真開車,我讀給你聽,就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