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香樟棺木事件5
“喂！我周景森啊。元宵跟我在一起，我打算帶她去旅遊幾天。你們不是什麽旅遊雜誌嗎？不出門轉轉能寫出稿子來？……不用，不用，什麽小河小溪的。我看元宵就不錯。……你們那還有職業攝影師？我x！我他媽不想要什麽職業攝影師，我就要元宵。老子帶她出去旅遊幾天，這能聽明白了吧。”電話掛斷了，手機遞回了我麵前。
我臉上的笑很僵，很難看。“你知道你這麽說別人會誤會嗎？”天啊！編輯部裏的那些同事，還指不定怎麽說我呢。我成什麽了？被大款包A養嗎？還是可憐兮兮被人看上直接扣在身邊玩的那種，我們一張圖編出來的故事女主角呢？
“幫你保住了工作，還能有時間跟我查這件事下去。你該說謝謝。”
我真謝不出來。我不知道幾天後，我回到編輯部，要麵臨什麽。現在也隻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既然不用去上班了，那我能做的事情就很多了。例如跟著森少去了修理廠。昨晚上我們喝酒砸的酒罐子都已經被收拾了。修理廠裏還來了好幾個警A察。他們是查到元零最後出現的地方在這。元零那輛被我又撞過一次的二手車，就被車篷布蓋住，停在了最角落裏。警A察是裏裏外外又翻了一遍。我該慶幸，我拿走了我的駕駛證，要不這就有點難解釋了。
警A察走後，那矮矮粗粗的修車大師傅，湊到周景森身旁，遞上了煙：“森少，”他壓低著聲音說，“那個男的，真死了？”
森少沒跟他客氣，叼過煙，就著這人手中的打火機，點著了煙：“你看沒看新聞？那棺材裏的就是。”
我回到家，洗個澡，終於能清清爽爽地穿著家居服，就坐在了電腦前，翻看著這些事情的圖片。現在的我，滿腦子都是那棺材。
那棺材，拍得沒什麽藝術感，甚至有點模糊。就基本能看清楚是怎麽回事。看著看著，我想到了那個圍觀老頭說的話。這種棺材，應該是香樟木棺材，才能防屍臭什麽什麽的。
棺材上有著雕刻。現在的棺材基本上都簡化了。但是那棺材卻厚實得厲害，就像是一根巨大的原木直接雕刻而成的。要是真的話，那這棺材，估計就值我現在住的那房子總價了。真是活人不如死人呢。
但是一個殺人凶手，怎麽可能會給要被他殺的人，買一個這麽好的棺材呢？對方是超級大土豪，一點不在乎錢的那種？或者他們家就是做棺材批發生意的？棺材太多了，他就這麽順手把人封其中一個，也不管那棺材值不值錢？
對了！棺材！我的腦海中，是一瞬間就炸出了一個強烈的念頭：我要去找棺材的出處！
我把電話打到了森少那，他應該還在修車廠，聽著背景音都還有引擎的聲。“森少！”我輕聲叫著。
“嗯！不睡覺？昨晚喝成那樣。”
“沒事。我要去找那棺材的出處。”
那邊頓了一下，才說著：“怎麽想的？”
“這種棺材不便宜，而且不是隨意能得到的東西。就算是盛產這種香樟棺材的地方，一年到頭，也沒幾個這種，這種，大棺材。沒什麽人買，那說不定賣棺材的人，就能記住買家。而且，對方在明知道元零活不下來的情況下，還給我們發了這麽一張棺材的圖。我感覺，有點像之前那幾張相片。他就是用這樣的快遞引著我們一點點追查下去的。如果是這個邏輯的話，那麽張圖發給我們的目的在於，讓我們去找這個棺材的背景。”
“像這麽回事。但是我們有必要按照他挖好的坑，一個個跳進去嗎？”
“不跳進去怎麽知道裏麵有什麽？”我回著，緩緩吐了口氣，“反正有你給我打掩護，就跟我們主編說，我是跟著你去旅遊的就好。我自己去找找這個棺材。”
我的語氣很堅定，我覺得自己的分析是正確的，我的心裏已經確定了自己下一步要做的。我可不在乎是不是個別人挖好的坑呢。不去找找看，怎麽知道元零說的那些控製他的人是誰呢？
“等著！老子給你當司機。”
他的這句話一出，我就想到了米蟲之前說的：一天一百陪A睡價！
在收拾裝備的時候，我按照之前幾次出門的經驗，準備了不少東西。我要向森少學習，成為哆啦A夢。目的地都已經確定好了，手機，平板上都提前下載好衛星圖。
要找這樣的棺材，當然是去融縣一帶找。去看看那些古老的香樟木，去問問當地的手藝人。
為了這次出行，我還特意給自己買了一個雙肩背包，不漂亮，但是小口袋多。我能把什麽繩子，小刀之類的都安排好。
就在我一遍遍確認自己裝備的時候，米蟲的電話打進來了。
米蟲那是哭喪著聲音說：“元宵！我聽主編說，你跟森少要一起去旅遊了。你要是真被他睡了，是被威脅的，你就眨眨眼睛。”
“我就是眨眼睛你也看不到。”
“那你就敲兩聲話筒。”
我有點無語：“別瞎想，我就是跟他出門玩幾天，就跟之前一樣。一天一百請他當司機。”
“陪A睡價？”
我嚴肅地說道：“一天一百的陪A睡價，姐賺著呢。就他那樣的資質，放在會所裏，怎麽著也一晚八千了吧。你說我是不是很賺！”
手機那頭沉默了一會，米蟲繼續哭道：“我好想跟著你。嗚~何師兄都把我壓榨得不A成A人A形了。”哎喲，這聲音，尾音還是仰起來的，撒嬌得沒譜了。
“壓榨？你當你是甘蔗，還能榨出糖來？”
“不是！何師兄這幾天帶著我跟著旅行團走呢，旅行團啊。一天能走出一個長征出來。就這麽長的路線，他的包還是我背著的。我一個人，前一個大包，後一個大包，哪還有手來拿相機呢。我都成了專業抗包的了。元宵，你們去哪玩呢？我也想去！”
“你不想！而且你這種學攝影的肯定也去過了，沒什麽新意。就是去融縣那邊，看看古香樟。”
米蟲肯定去過那地方，這片學攝影的，基本上都去過。
“元宵，要不，我們後天跟著旅行團的任務一結束，我就去那邊找你們吧。”
“別！知道得多，死得快，這是你說的吧。好好幹活吧。”米蟲和我聊得來，關係好，以前也經常在一起。隻是現在我身邊跟著森少了，我不想讓他誤會。
出發去融縣的車子，是之前的那輛越野車。後麵的空間很大，我就把我的大箱子都弄車子上來了。
森少看著我抱在胸前那個背包，還有我特別準備的這身衣服，鞋子，笑著：“跟我出門，不用那麽緊張。”
“有備無患！我買了很多東西呢。”
從市區，開車去到融縣那邊，跑高速都要五個多小時。這五個多小時的時間裏，我就用我們編輯部跟當地旅行社的關聯賬號，訂好了酒店。還是五折訂下的當地民族風俗村，最豪華的酒店。
酒店訂好了，就連酒店帶著的餐點也訂好了。我就這麽靠在副駕駛座上，在幾個朋友群，同學群中問，誰知道有做香樟大棺材的那種手藝人。
誰知道，話一發出去，石沉大海。我是冷場高手嗎？
幾分鍾後，我幾個紅包砸了出去，馬上就有人給了我答案。
刷屏的謝謝老板之後，就有人說道：“往融江上遊走。幾年前，我在那河上遊的老林子裏，發現了一個村子。村子裏還有不少做雕刻的手藝人。聽說沉香木也是他們那最好。”
“你要是弄到好的沉香木，給我帶點。”
我笑了笑，換到了衛星圖的頁麵。沿著融江往上，再往上，那是有一片封山育林的山林。記憶裏，那林子很古老了。就連封山育林的牌子，都是建國初期就立在那裏的。
這一路上，森少就顧著開好車，畢竟越往裏走，出現的山路就越多了我是一邊研究著路線，打聽消息，還接了元念的一個電話。
電話裏說，警方已經確定元零是凶殺了，懷疑凶手是已經死亡的老樹。說是他們兩人工作上起衝突，老樹快要死了，就把元零也封棺材裏了。
雖然我也知道，這有點說不過去。例如，老樹是怎麽買到這種大棺材的？又是怎麽運棺材到那地下室的？為什麽他能在殺了元零之後，還回到自己家裏。等等。
反正，我是不會自己跳出去大聲喊，不對！我手裏有證據！這樣的話的。
車子到達縣城，住進了我訂好的景區星級酒店。這裏民族風俗很濃鬱，服務也好，設施也好。一點看不出來是在一個小小的縣城裏。
修整了一晚上，我也確定了要去的地方。做旅遊這行業的，多問幾個人，總能問到這附近真正做大棺材的手藝人。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就退了房，去了第一個地點。
那是一條古街上的一家被刻意保留下來的棺材店。大A大小小的棺材，就擺在前麵的店麵裏，後麵的工作區。就森少那氣質，一進門，就被人熱情服務了。
我自己四處看看。看了十幾分鍾後，沒有看到任何大棺材。這裏的棺材都是普通棺材，也有一些製作精致的招財小棺材的。
森少提出要去看大棺材的製作，特別是那種整根原木直接雕刻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