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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繼續賭鬥

  這現實中的武功和玄學功法有一道特殊的分水嶺,就是“真氣外放”。


  打一個比方,一個天賦異稟的武學奇才,可以把瞬間的爆發力量練到千斤之重,甚至一拳砸斷二十幾層瓦片,這是可以理解的範疇之內。無論中外武學,都是有可能做到的。


  但是動也不動,身上發出一道白氣,或者手中的寶劍吞吐出幾寸的劍芒。這就是玄學了。


  此時張小帆看到那和尚身上周圍,泛起一圈圈的白氣漣漪,腳下的沙石被真氣激得四射。雖然不是很顯眼,但這顯然已經不是人間的功夫。


  那就隻能有一個答案,這是遊戲中的新開放的武功技能書,大概跟自己現在的語音互動交流一樣,都屬於遊戲測試版本中的內容。


  張小帆知道孔明身上開了類似於千裏傳音一類的功能,於是試著私聊了一下孔明,想詢問一下這個事。結果卻發現孔明並不在線。


  這時有幾個香客從藏經閣內走出,手中不斷的比比劃劃,好像正在議論藏經閣裏麵的那件達摩舍利禪杖。


  雖然進入藏經閣要五十文錢的捐納費用,但好奇之心人皆有之。也不是人人都選擇劈磚頭什麽的,所以事實上還是有不少香客願意花上五十文,進去瞧上一個熱鬧。


  張小帆見幾人出來,知道這舍利禪杖其中有所古怪,不知道是不是如自己心中所想的那樣,於是迎麵過去抱拳行禮道:


  “幾個朋友,不知道這裏麵舍利禪杖是什麽樣子,你們可看到了麽?”


  這人若長得好看,到哪裏都能占些便宜。這幾個從藏經閣裏剛走出來的香客見麵前是一個俊美的公子詢問,於是也都紛紛還了禮,其中一個香客道:


  “這少林寺不愧是千年古刹,我原來還以為這所謂的舍利禪杖隻是個噱頭,沒想到確有此物啊。公子你也應該進去看看,確實值得一觀。”


  另一個香客也點頭道:

  “是啊,尤其是那杖首鑲嵌的舍利,乳白滲青。你要不注意看還不覺得什麽,可以你要仔細看的話,這舍利上似乎有重雲繚繞其中,看不了多大一會,就會覺得眼前迷離繚亂,佛家至寶,所言不虛啊。”


  “對了,這禪杖似乎還有一個別名,叫做‘白骨碎雲’。”


  張小帆越聽這兩個香客的描述,越是覺得這藏經閣裏麵的禪杖熟悉,等這香客說出“白骨碎雲”四個字時,張小帆已經十分的肯定。


  這藏經閣中所謂的達摩舍利禪杖,哪裏是什麽佛門至寶,分明就是一件玩家的新手兵器。


  在遊戲創建之初,可以通過文字描述選項,自行搭配選擇自己的初始武器。


  這些武器華麗炫目,有些武器甚至帶著一些什麽黑霧、氣勁、劍芒一類的特殊效果。


  當然,也就僅僅是個效果而已。跟敵人打起來,脆的跟塑料一樣,根本就沒什麽用。


  所以在遊戲之初。這些新手武器或者當場折斷,或者被玩家隨手丟棄了。


  不想這裏卻出現了一把玩家的新手武器。那麽少林寺裏這些種種不對勁的地方,是不是跟這件陡然出現的玩家新手武器,能關聯到一起呢?


  張小帆正思索的時候,就聽身邊傳來了幾聲噴嚏的聲音。


  轉過頭去,卻發現馬喜兒已經將身上的棉袍脫下送給了和尚。


  潼關人不習慣穿什麽中衣。通常都是最裏麵穿著一件半袖短襟的內襖,外麵直接罩上一件棉袍。此時脫下棉袍,露出裏麵兩條光溜溜的胳膊。


  在二月的寒風中,馬喜兒的胳膊上瞬間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王豔琳撇了撇嘴,低聲道:“即便是冷些,也不至於這麽快就受了風寒吧。”


  馬喜兒抱著雙肩,一臉的尷尬之色,想解釋幾句,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典典在一旁卻是大為緊張,想自己脫下件衣服給馬喜兒披上,可惜自己身材矮小,即便是脫下來了,恐怕也不合身。


  張小帆看到這一幕,眉頭不由皺了皺。暗想:“這少林的和尚也太霸道了些,即便是有些神異本領,怎麽還真扒了馬喜兒的衣服。自己跟著一起來的,臉上也不是很好看。”


  “而且這少林寺裏裏外外都有玩家存在的痕跡,不如找個由頭,大鬧上一番,看看能不能驚動後麵的人。”


  想到此,張小帆對著看守藏經閣的和尚高聲道:“我也想跟和尚打一個賭,不知道和尚敢不敢賭?”


  那看守藏經閣的和尚見有人說話,抬頭看了一眼張小帆幾人,知道是和馬喜兒一起來的,心想:“這是賭輸了衣服,同伴要來找場子了。”


  於是點頭道:“公子也是要劈磚嗎?不知道是要劈這青磚還是要劈這青石呢?”


  他看到張小帆雙手纖細白皙,根本不像練過什麽鐵砂掌一類硬功的樣子,卻不認為張小帆能劈開青石。


  果然,張小帆搖了搖頭,笑道:“我可不劈這些石頭,剛才我似乎聽聞還有‘文過’那麽一說,好像是要背誦經文吧。不知道怎麽個背誦法?”


  那和尚道:“這‘文過’倒也不難,想要一個人進這藏經閣,把《心經》背誦一遍即可,可要帶著同伴進去,就要把《金剛經》整篇完整的背誦一遍了。”


  圍觀的眾香客聽了和尚的這番話,頓時議論紛紛。


  典典不明所以,問王豔琳和馬喜兒:“這兩部經文有什麽區別嗎?”


  馬喜兒和王豔琳也不懂這佛經的事,馬喜兒含糊道:


  “可能是這佛經的深淺不同。就像《三字經》和《論語》一樣。總要讀了《三字經》《百家姓》一類的蒙學,之後再去讀四書五經吧。”


  馬喜兒的這番話說得聲音有些大了,旁邊一個留著胡須的老居士聽了,怒道:


  “不懂的話,就不要亂教小孩子。這《心經》是《般若經》的總綱,哪裏淺了?”


  典典此時也顧不得分辨自己不是什麽小孩子,忙問道:“這位伯伯,那為何背誦《心經》,便隻能一人入藏經閣,可若能背誦這《金剛經》,就可以帶著同伴一起進入呢?”


  那老居士笑了笑,道:“這《心經》號稱《般若經》的總綱,雖然內蘊無窮,但實際上也隻有二百餘字。隻要是學過佛理的,都能背得出來。”


  “可是這《金剛經》卻不一樣,全篇共有五千餘字,即便是寺院裏的和尚,恐怕能完整背誦的也不多見。”


  典典聽說《心經》也才二百多字,覺得整篇背下來似乎也沒什麽,便喃喃道:“這背經,聽著也不是很難吧。”


  老居士聽了典典的嘀咕,微微笑道:“小姑娘,你可識字嗎?”


  典典點了點頭道:“以前是不識的,後來有人教了我一些,勉強能認識幾個。”


  老居士頷首道:“難得,難得。這天下紛亂,能掙得一口飽飯已是不易。十個人裏麵倒是有九個半都無錢讀書。”


  “即便是家中有錢,供出了一個讀書人。也會去研讀那四書五經。想賺取功名。誰沒事會去背誦佛經啊。”


  “像我一心向佛,可惜卻是個睜眼瞎不識字的。想當初我為了學這篇《心經》,不知道求了多少讀書人,通讀了多少遍,我才勉強記住。”


  “我看今天這進廟的香客不少,可能若說能完整背出《心經》的,也不過這一掌之數。至於這《金剛經》,字數實在太多了,我卻不認為誰能背誦得出.……”


  經這老居士一說,典典這才略微有些了解。忍不住衝著場內大喊道:“小白臉,加油啊!”


  張小帆聽到典典的加油聲,臉色頓時一黑,暗想這丫頭沒大沒小,這話私下喊喊也就罷了,怎麽當著這麽多人也胡亂喊叫。


  他隻做沒聽到的樣子,對和尚繼續道:“如此說來,想必大和尚是能背誦全篇的《金剛經》了?”


  那和尚微微一笑,道:“我若不能做到,又怎敢出這個題目。”


  如果說剛才那劈磚,和尚占了些不可言說的便宜,但這背誦經文,卻是和尚最得意之事。


  全寺之中,能將這《金剛經》全篇背誦而出的,也不過是幾人而已。


  張小帆又道:“那麽請問大和尚,你能不能將這《金剛經》倒著背出來呢?”


  那和尚聽了張小帆的話,頓時一愣,心想:“好好的佛經幹嘛要倒著背,這不吃飽了撐得麽。”


  不由搖了搖頭,道:“我沒有倒著背過。”


  就見張小帆學著剛才和尚的樣子,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

  “你不能的話,我卻能。我可以把《金剛經》倒背如流,您信不信?”


  這“倒著背一遍”和“倒背如流”完全是兩個概念,就像平時讀熟了的古詩。大概所有人都可以倒著背一遍。隻不過要多花些時間而已。


  可是如果想“倒背如流”,除非是特意的背誦過,否則是萬萬不能的。


  如果給和尚足夠的時間,和尚相信自己也能慢慢的將整篇《金剛經》倒著背一遍,可要說做到“如流”,那卻不能了。


  此時和尚聽張小帆說下如此狂言,不由道:


  “如果施主能將整篇的《金剛經》都倒著背下來,我不但讓在場所有的香客都免去那禮佛捐納的費用,還把剛才贏了的棉袍一並奉還,你看如何?”


  張小帆搖了搖頭,道:“這還不夠,你還要再加些籌碼。”


  那和尚也不傻,暗想:“這公子看上去信心十足,別是真的沒事在家吃飽了撐的,把整篇的《金剛經》都倒著背了一遍吧?”


  他也不敢實在的托大,道:“佛家清貧,卻沒什麽籌碼可加。”


  張小帆見和尚不上當,繼續道:“這《金剛經》實在的太過簡單,這樣吧,和尚你隨便說上一部經文,我都給你倒背如流。你能否加些籌碼?”


  張小帆這句話一出口,不光是和尚,連周圍的香客都紛紛搖頭。這天下佛經浩如煙海,別說背誦。就是全都看上一遍,恐怕也要花上畢生的精力。


  這位年輕公子居然說隨便找出一部佛經,就能倒背如流,這也未免太過駭人聽聞。


  和尚一聽張小帆這句話,就知道張小帆在吹牛,於是沒好氣道:“你想加什麽籌碼,隻要我和尚有的,你隻管講來。”


  張小帆聽了和尚的話,傲然一笑,道:“我自然不會說你這沒有的。其實也不需要什麽太貴重的籌碼。隻需要將你這廟門牌匾上的少林寺三個字,改去一個字就好了。”


  和尚一聽張小帆這話裏有話,沉聲道“你想改成什麽字?”


  張小帆哈哈大笑道:“也不需要太麻煩,隻需要將中間的‘林’字刮掉,重新寫上一個‘女’字。改成少女寺就好了!”


  張小帆口中的這個“少女寺”,還真不是他自己的主意。是當年《鹿鼎記》中,韋小寶韋爵爺的妙想。張小帆也不知道怎麽想起了這一出,於是就拿來用了。


  這和尚自然沒看過什麽《鹿鼎記》。隻聽說張小帆要把少林寺改成少女寺。知道這人根本就不是想賭鬥,分明就是來砸場子的。


  於是怒道:“閣下語出非禮,辱我少林僧眾,莫非當我們少林寺內無人嗎?”


  張小帆自然不怕,懷裏依然穩穩的抱著自己那把魚梁劍,輕聲道:“咦,不是要說賭誦佛經麽,現在改成動手了?”


  張小帆的這句少女寺一出口,旁邊抱著肩膀的馬喜兒就知道這事要鬧大了。


  他不知道張小帆早就存了大鬧一場的心思,以為張小帆是看惡和尚扒了他的棉袍,為他出氣,打抱不平。


  心裏感激之餘,又擔心身邊典典和王豔琳的安危。低聲道:“我看今天這事要鬧大,你們倆先到寺外等我們,我留在這裏,助張公子一臂之力。”


  典典是明事理的,也看出事情不對。知道自己若還在這裏,萬一一會動起手來。王豔琳還有點自保之力,自己卻完全是個拖累。無論馬喜兒還是張小帆都要分神照顧自己。


  於是也不多說,點了點頭道:“馬大哥你們務必小心。”


  說完拉起王豔琳,就退出了人群。


  這邊和尚以為張小帆故意找茬,挽起袖子就要召集身邊左右的武僧動手,卻突然聽到旁邊有人高頌了一聲佛號:

  “阿彌陀佛,不淨師弟。你修了這麽多年的佛,怎麽還如此輕易嗔怒。這位施主既然想賭。少林寺就陪他賭上一遭,又有何妨?”


  說話間,從旁邊的配殿裏走出一個老和尚,看年紀足有七旬,須發皆白。


  可惜這時候典典已經拉著王豔琳離開了,否則定然大呼小叫,這個可就是原本配殿正中居坐,“解簽需要十兩紋銀一次”的神僧啊!

  這個老和尚走到張小帆的近前,微微抬起眼皮,上下的看了張小帆幾眼,緩緩道:“小施主,剛才聽聞你說,隨便的找上一部經書,你都能倒背如流吧?”


  “這個賭,老衲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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