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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讓爹買一推給你

  聽殷金如此一說,劉氏登時瞪圓了眼睛,腦子如打了結一般,想了半天才聽明白“這兩好嘎一好”是啥意思,殷金,這是在宋氏剛死就來求娶自己了?求娶他自己的親弟媳婦?

  想通了關節,劉氏氣得臉色白了黑,黑了綠,胸脯一伏一伏的,一向好脾氣的她聲音登時提高了不少:“大哥,休得胡言亂語,我敬您是殷友的兄長,所以對過去諸多嫌隙,不予計較,但不是我對什麽事都不計較的。今日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兒,切不可說過頭兒的話,損我聲名。”


  殷金對於劉氏撓癢癢似的小憤怒頗不以為然,反而調笑道:“好,好,聽你的,不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兒說,咱一會兒回屋關門說。”


  “你,你……劉氏氣得結巴起來,不知如何如何反駁殷金的臭無賴了。


  成鴻略眼睛輕眯的看著殷金與劉氏,心裏犯起了嘀咕,這殷金一臉篤定的模樣,定是有備而來,怕是要出什麽陰損之法了。


  男人心裏想著,麵上則不顯,仍像無事人一樣,啜著茶,看著事態發展,不發一言。


  李成悅卻是急得火大,一下子擋在劉氏身前,氣急道:“閉嘴!月兒娘不能嫁給你!再胡說八道我打得你滿地找牙!!!”


  明月臉色不由得一黑,這個李成悅,平日裏當差辦案雷厲風行,挑不出一處錯處來,日常生活卻是一榻胡塗,粘火就著,也不過過腦子,這個時候,任何男人站出來幫劉氏,都會成為箭耙子吧?反而讓事情越描越黑。


  殷金初時確實被李捕頭嚇了一跳,臉色先是一變,在看到躲在李成悅身後、一臉楚楚的劉氏時,又壯了壯膽子,挺了挺胸脯,大著膽子回道:“李捕快,俺在跟俺三兄弟媳婦說話,你為何要阻攔?此外,您應該叫三兒媳婦為‘殷家娘子’吧,怎麽叫‘月兒娘’,莫不是李捕快存了些什麽齷齪的心思?還是因為劉氏偷偷答應你什麽了?”


  殷金倒打一耙,李成悅氣得臉色成了豬肝色,懊惱道:“休得血口噴人,殷家娘子從不是那種不顧聲名之人!!!”


  “喲,又叫上‘殷家娘子’了,這叫法變得挺快的。既然劉氏沒有約定什麽,那就是李捕認自己存了齷齪心思?!”殷金咄咄逼人。


  李捕快心一橫,索性決定承認此事,讓劉氏嫁給自己,總比嫁給這個心懷叵測的大伯哥強得多。


  李捕快紅著臉剛要回答,成鴻略已經重重咳了一聲,及時阻止了李成悅,一臉肅然道:“李捕快,今日是劉家大喜了日子,我們不過趕巧添添喜氣而矣,說起殷家之事,有欠餒當。”


  一語點醒夢中人,越是與殷金糾纏,越是對劉氏不利。李成悅長籲了一口氣,瞪了一眼殷金,便不再言語,身體卻仍是誠實的攔在劉氏身前,生怕殷金衝過來一般。


  殷金似橫下了心一般,對成鴻略深施一禮,又對海大壯抱了抱拳道:“縣太爺,海裏正,非是小的專挑今日挑釁滋事,而是這兩件事如出一轍,既然魏大人斷了向耀祖娶了劉英,還給了上百兩銀子的嫁妝和三十畝田產;那殷某自然也能娶了劉氏,上百兩銀子的嫁妝殷某不要了,不過田產倒是可以考慮……”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樣不要臉的,娶了媳婦不說,還要田產做嫁妝,李成悅聽得心底火蹭蹭往上冒,出手比思想快,一拳頭砸在了殷金的鼻梁上,鮮血登時就流了出來。


  殷金被打得身體四仰八岔的躺在地上,李成悅尤不解恨,一抬腿騎在了殷金身上,如缽的拳頭,似雨點似的,不分腦袋、胸口和肚子的就砸了下來。


  成鴻略氣憤的臉色一變,忙跑到李成悅身側,使勁兒想將如獅子般暴怒的男人拉起來,偏李成悅正在氣頭上,又是練武功的,成鴻略一介書生硬是沒拉動!!!反而是殷金的眼眶又挨了兩拳。


  成鴻略氣得一跺腳,恨聲道:“莽夫!蠢牛!!”


  殷金用手護著頭,但在李成悅這個老捕快手裏,卻是絲毫不起作用,專挑痛處下手,疼得殷金哀哀直叫,漸漸的也被打出了火氣,從懷裏掏出一件嫩粉色的褻衣吼道:“劉氏和俺有了肌膚之親,你攔著也沒用!!!”


  嫩色的褻衣隨風飄蕩,上麵的花色竟是那樣的醒目,比向耀祖那日手裏拿的劉英的褻衣還要讓人悱惻,再加上兩個大打出手的男人,劉氏與兩個男人之間的故事,恐怕比這褻衣還要香豔得多,令人瑕想連篇,不難看出,劉氏與男人們的故事,在今後一個時期,會長久居於向陽村茶餘飯後的談資之首。


  李成悅先是一怔,回頭看向劉氏,後者的臉色己是慘白一片,癱倒在地,無疑於已經默認了殷金所說之事,連明月想罵殷金栽贓的機會也錯失了。


  明月腦袋“轟”的一聲響,看著刺得眼睛生疼的褻衣,驀然想起,去年殷金和宋氏趁虛而入三房偷東西,甚至將借來的蘇宏圖的筆墨紙硯也不放過,還恐嚇鬆兒。


  後來明月發威,宋氏返還了部分東西,其中就少了這麽一件褻衣,當時劉氏以為宋氏喜歡貪下了,想息事寧人就沒深糾,現在看來,偷了褻衣的,不是宋氏,而是殷金!!!


  一個男人,長期的隱藏著一個女人的褻衣做什麽,不用想也知道,簡直是:下流!無恥!!

  看著被李成悅打成豬頭的殷金,明月突然覺得,這李成悅太過心慈手軟了,就應該將殷金那雙淫-邪的爪子剁下來喂狗!也許連“撩妹兒”都嫌他的爪子又臭又淫!!


  明月扶起麵如死灰的劉氏,心知,若是這個名聲做實了,以劉氏執扭的性格,隻怕離死也就不遠了。


  明月挺了挺胸脯,向前走了兩步,將褻衣從殷金手裏拿了過來,一臉欣喜道:“大伯,你這是從哪撿來的,這是明月的褻衣啊!!是去年我洗衣裳時被‘撩妹兒’叼跑的,沒想到被你撿到了,太好了!”


  “月兒!!!”劉氏掙紮著站了起來,厲聲喝止住明月道:“閉嘴!這褻衣是我的!不是你的!!”


  明月這樣做自然是為劉氏著想。如果褻衣是自己的,大不了全村人罵自己是淫-娃蕩-婦而矣,自己心比鐵堅,就當被蚊子咬好了,殷金想娶親的計劃就會失敗,,他再混蛋,總不會強娶自己親侄女吧。


  但若是承認褻衣是劉氏的,不僅前些時日洗白的名聲毀於一旦,所有的汙的、壞的全都壓在劉氏的身上。況且,劉氏和劉英不同,劉英是被害者,而劉氏是苟且者,如果不嫁給殷金,又不被全村人所容,隻怕隻有沉塘一途,這殷金,為了娶成劉氏,拚得也夠大的。也篤定劉氏為了活命,也定會如他所想,嫁回殷家,從三兒媳婦,一躍變成大兒媳婦。


  明月一臉急色,娘兩個為了一個褻衣爭得麵紅耳赤。


  成高兒年紀小,不知道大家在爭什麽吵什麽,見娘兩個吵得甚凶,眨著可愛的眼睛,走到二人中間,扯了扯明月的袖口,又扯了扯劉氏的袖口,又看了看明月手裏的褻衣,親昵的對劉氏撒嬌道:“娘,別跟月兒姐爭來搶去的,她喜歡,給她就好啦。你喜歡,我讓爹給你買一堆便是,天天換著穿.……”


  明月登時覺得心口疼得要命,眼睛不自覺的看向成縣令,隻見成鴻略的圓臉已經如褻衣一般粉嫩粉嫩的了。


  參加婚宴的村民們不由得麵麵相覷,成高兒一個簡單的“娘”字,將劉氏的緋色故事裏,又強行塞入了第三個男人,而且,還是個縣令。


  成鴻略看著越發混亂的局麵,不由得怒道:“魏大人雖己離開朝陽縣,但斷案的精髓仍在,本官自會依以判之。既然殷金有了劉氏或者是明月的褻衣,那就要調查清楚,若是劉氏的,或是嫁給殷金,或是沉塘;若是殷明月的,就要施以重罰、以儆效尤。”


  明月怒然的一甩那褻衣,成鴻略當下冷下臉子,命人將褻衣搶奪下來,怒道:“大膽民女,這是要毀滅了證據不成?來人!!!”


  李成悅一臉黑的一動不動,倔強的如同一塊茅坑裏的石頭。冷然看著成鴻略的眼神,沒有半分的尊重。


  成鴻略隻好對另兩名衙役道:“將劉氏和殷明月關進祠堂,好好反思。”


  劉氏委屈的要落淚,明月卻扯了扯她的胳膊,昂首挺胸的隨著衙役去了祠堂。


  主人被關了,成鴻略這個“客人”卻是一點自覺性也沒有,高聲喊道:“鄉親們,這席吃完了再走,沒吃完的可以帶回去。”


  聽說還可以帶回去,本來就窮哈哈的村民們自然不願走了,吃得五分飽的,奮力要吃成十分飽,吃得十分飽的,奮力要吃成豬八戒;家有有人沒來的,小娃子跑著回去找人來吃.……完完全全的吃大戶的即視感。


  成鴻略邊吃邊嘖嘖稱讚,自己吃還不算,硬生生將一臉黑的李成悅拉著一起坐下,見李成悅不肯吃,附耳過來勸說了幾句,李成悅眉眼頓時舒了舒,果然拿起一隻雞腿啃了起來。


  明月這個氣啊,自己這都認識的什麽人?被押回後祠堂,將胸口的氣一壓再壓,思緒慢慢回籠,一邊懊惱成鴻略忘恩負義、不講情份;一方麵想著怎樣勸說劉氏,一起承認那褻衣是自己的。


  無論怎樣勸說,劉氏都不答應,卻是嚶嚶的哭泣著,不一會兒眼睛就哭成了腫桃。


  明月正在為如何勸通劉氏而懊惱不矣,衙役卻開了門,對二人冷著臉道:“成大人說,已經查清褻衣的主人了,讓你們去聽候發落。”


  這麽快就有結果了?隻怕還不到半個時辰吧?宴席剛剛結束就要發落了?明月眼諱如深,想不通成鴻略這隻老狐狸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回到三房院中之時,酒席已經撤了下去,村民們一個也不少的站在院中兩側,成鴻略身前擺著一張桌子,堂而皇之的正襟危坐,像極了縣衙裏的過堂審案。


  成鴻略心滿意足的看著跪在桌案前的幾個當事人,舉著手裏的粉色褻衣道:“本官現己查明,這褻衣,是劉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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