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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亂成一鍋粥

  秋海棠不愧綽號“大桌子”,永遠會給人以驚喜,無時不刻。


  隻見“大桌子”如球的身子似彈丸般射了出去,不是衝向明月,而是衝進了李家軍,邊衝邊吼道:“聽好了,我是魏炎的娘子,誰碰了我就是非禮我相公,非禮我相公就是非禮魏大人,非禮魏大人就是非禮、就是非禮魏大人那高高在上的大靠山.……”


  此話一說,所有李家軍都傻了眼,一個剛剛還卑微的幹活的醜丫頭,隻因為魏知行一句話、魏炎一點頭,就如同打了雞血般,置名聲於不顧,不要命的衝向男人堆兒不說,還說什麽非禮她!重點是不僅非禮了她,還說什麽非禮了魏大人背後的大靠山!!!

  魏大人背後的靠山是誰,“大桌子”是不知道的,她隻覺得魏大人年紀輕輕當上大官兒,背後不是有個太守的爹、就是有個宰相的舅,於是拉大旗做虎皮,想當然的拿出來嚇唬人!

  沒想到歪打正著!幾句話嚇傻了一眾李家軍,因為他們個個門清著呢!這魏大人的靠山就是他的嫡親姐姐-——當今的皇後娘娘!!!大齊國第一國母!!!唉我去!非禮第一國母!?這事兒,太特麽大了!!!

  李家軍眾人呆苦木雞,不自覺的咽了咽唾沫,習慣的看向李小五,才後知後覺的想起李小五被少將軍派出去打獵了,副統領又被魏知行捆成了蝦子,一大群大老爺們,頓時沒了主心骨般。


  最先迎向“大桌子”的是個毛頭小夥子,應該參軍不長,沒見過什麽大陣仗,見“大桌子”身形如山,來勢凶凶,身前波濤洶湧,分不清哪裏是山丘哪裏是溝壑,碰到哪裏似乎都有“非禮”的嫌疑,這要是處理不好就是犯了重罪,牽連到自家爹娘、四個弟弟、兩個妹妹、一頭老黃牛、三隻老母雞.……小夥子急火攻心,眼睛直接一翻,昏過去了。


  有幾個老兵油子索性也見樣學樣,順勢跟著倒了下去,結果,一群大頭兵,如一整片麥子般倒了下去,可悲的是,連醜丫頭一根汗毛都沒敢碰到。


  有兩個反映遲鈍的,直接被“大桌子”一手抓住一隻腦袋,兩相一對,直接眼冒金星的摔在地上,額頭上起了小孩兒拳頭一樣的大鼓包。


  這樣還不算完,“大桌子”最後還震懾性的一人給了一胖腳,這肥碩的身子,頓時壓得二人翻了白眼,身子一弓,隻怕不養上一兩個月是下不了榻了。


  戰場迅速被“清”,“大桌子”如女將軍般叉著腰,居高臨下、氣勢如虹的看著二十個李家軍,而躺在地上的李家軍,如老鷹翅膀下的小雞崽兒,連動都不敢動,乖乖的讓魏來用繩子如拴螞蚱般的捆在了一處。


  一個三品大人、兩個六品侍衛束手無策的事情,竟被一個集無賴、撒潑於一身的女胖子瞬間降服,果然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沒了桎梏,魏知行飛快的衝向土坯房一側的梯子,眼看著梯子就在眼前,房頂的李放撇嘴一笑,輕蔑的伸出了一隻腳,將梯子毫不留情的踢翻在地,聳了聳肩道:“喲,梯子倒了!魏大人如紙鳶般飛上來?”


  這是欺負魏知行不懂輕功了。


  二人說話的功夫,魏炎已經欺身上房,急向李放奔來。


  李放輕功本比魏炎好,但此時一隻手裏帶著明月,輕功打了折扣,騰出一隻手來與魏炎戰於一處,邊打邊向身後撤。


  這麽一緩的功夫,魏來已經重新架好了梯子爬上房來,魏知行則陰冷的站在院中,整理著腰間的好似腰帶似的東西。


  見幫手越來越多,李放步步後退,退至屋頂邊角,直接借力向魏知行所居的成宅屋頂躍去,剛剛落地,隻聽身後鞭風陣陣,如長蛇般淩厲的卷向李放的腰部,那鞭稍兒帶有倒鉤,若是被鉤中,身體定會被貫出三個血窟窿來!非死即傷!!!


  這是使鞭的行家裏手!李放不敢掉以輕心,鏗浪浪將腰間的纏腰長劍一抖,挽起劍花,回首連刺三劍,長鞭立即卷住了長劍,陣勢頓時凝滯。


  看到使鞭之人,李放不由大吃一驚,如此風馳的速度,如此嫻熟的招勢,他原本以為是魏炎追了上來,任他想破了頭也沒想到,竟是魏知行,一向以文弱書生加三腳貓功夫示人的魏知行!!!竟然是深藏不露的使鞭高手!!!

  而這鞭子之所以與他人所用不同,前方裝有倒鉤,一是因為可以增加了鞭子的殺傷力,二是因為魏知行不會輕功,利用此倒鉤可以取長被短,借助鉤力、飛躍騰挪之用。


  這長鞭不足為懼,讓李放投鼠忌器的卻是它的來曆。長鞭鞭身係著一顆紅繩,相傳這紅繩長鞭鞭身就是當年魏父舍命救駕、背護皇帝時所用,皇帝感念魏父為己而亡,將當時的繩子改製成了“解龍索”,轉賜魏家嫡子魏知行,相當於免死金牌!

  李放暗啐魏知行卑鄙,若論武功,即使魏知行突發奇招,也不過是在自己手底多纏鬥一會兒罷了,他卻用這“解龍索”對抗自己,自己敢傷魏知行,卻不敢傷解龍索,傷了解龍索和忤逆皇帝有何區別?

  李放改暗啐為明啐了,想要抽回自己的長劍,魏知行卻是加重了解龍索的纏卷力度,李放氣惱的隻好鬆手棄劍,轉身就向孫宅躍去。


  李放消耗了半天的內力,又先後被魏炎和魏知行纏鬥,內力逐漸消耗,明月被他帶著飛得越來越低,飛過孫宅高牆之時,身子幾乎貼著牆麵飛過。


  一切都是未知的,在牆麵上,不知何時多了一隻“大熊”,飛快撲向半空中的明月,一把抱住了明月的腰,明月頓覺五髒六腑似都移了位般,被晃得暈暈沉沉的頭腦清醒了幾分,低眼一看,抱住自己細腰、如一座大山沉重的,竟然是剛剛氣勢如虹、所向披靡的“大桌子”!

  李放本就力有不貽,身下似乎加重了一座山的力量,用盡了力量向空中再度躍起,飛到半途卻終於力有不支,整個身子不受控製的急速下墜,連手中握著的紅色‘披風鳶’也脫了手。


  “大桌子”和明月如同斷了線的紙鳶,快速的向牆麵跌來,這若是跌實了,不死也要殘廢毀容了。


  “大桌子”眼色一閃,用力一擰身子,將明月抱在懷中,用自己厚重的屁股抵在了牆頭上,借反貫力將明月再度拋向了屋頂上空,自己則倒栽蔥般自牆上折了下來,眼看著就要大頭朝下栽在廢石堆裏,從此香消玉隕。


  “大桌子”絕望的閉上眼睛,大叫道:“魏郎,來生再續前緣!!!”


  想象中的痛苦並沒有傳來,一隻幹淨而略微纖細的手攬住了大桌子的腰,一攬沒攬住,隻好轉而挽住了“大桌子”的胳膊,用力一翻轉,“大桌子”改大頭朝下為大頭朝上,二人雙雙平穩的落在了地麵上。


  “大桌子”穩了穩心神,偷偷將眼睛嵌了一道縫隙,隻見男子的側顏美倫美奐,臉色潮紅微潤,眼眸似笑非笑,嘴巴一張一兮,有些氣喘噓噓。


  “大桌子”驚喜的睜大眼睛叫道:“魏郎,你能帶我飛起來了!!能帶我飛起來了!!!”


  魏炎臉色尷尬立現,想起被狗追咬時、他怎麽也沒能帶著她躍上牆頭兒的窘事,還真是怪事,隻隔了這麽一會兒功夫,竟然能扯動這胖丫頭了,定是急火攻心,激發了潛力了。


  男子穩了穩心神,皺著眉頭對“大桌子”道:“海棠,咱打個商量,你,能不能別再吃了!!!”


  “大桌子”臉色微紅,輕輕點了點頭。喃喃自語道:“好,魏郎說啥就是啥,隻要娶我就好!”


  魏炎耳力聰明,自然聽到了胖丫頭的話,不由搖頭暗道,這胖丫頭,剛剛拚著屁股受傷也要救明月,不會就是為了和自己成親才這麽拚命吧?!麵上不讚同,心裏卻也有些許的傲嬌。


  再說明月,被“大桌子”拚命的再次拋向孫宅屋頂上空,再次向下落,暈暈乎乎中,見李放立在屋頂的身形越來越近,手裏還拿著那隻可惡的“披風鳶”,正急急的收著“披風鳶”的繩子。


  這是還要放“人鳶”的意思?明月怒火中燒,一把搶過“披風鳶”一角,隨著下落之勢,用木框子一下砸在了李放的腳踝上,李放猝不及防,如秤砣般也向房下跌來。


  明月正向下跌落,腰間突然一緊,緊接著跌入了一人懷裏,男人的氣息濃鬱而熱烈,手臂虯實而有力,似要將少女的身體嵌合成身體的一部分。


  張眼抬望,卻是魏知行,一手攬著明月的纖纖細腰,一手扯著長鞭鞭柄,二人齊齊吊在房頂與地麵的半空中。


  怕少女如對付李放一般,男子在少女耳邊輕喃道:“別亂動,是我!”


  男人的聲音那樣的急切緊張,又是那樣的蜜意深沉,讓明月慌亂的心靜謐了不少,聽話的緊緊抱住男子的腰身,如依附大樹而生的菟絲草,任誰也分不開彼此了。


  男子眼中的蜜意更濃,隻想永遠停在這一刻。


  隻是老天也似乎要與男子做對。


  那長鞭在空中與李放的寶劍交過鋒,早就有了裂口,又掛在房頂上,支撐著二人的力量,早就是強弩之末,隻聽“卡嚓”一聲,二人急如星矢的跌落下來。


  魏知行急忙將身體縮成團,雙臂雙腿緊緊將少女護在身內,“轟”然一聲,二人齊齊落地,男子在下,少女在上,大紅的鬥篷,如鼓起的帳篷般,將二人罩在其中。


  地麵煙塵四起,男子隻覺得四腳百骸都鑽心似的痛了一下,而他身上的少女,身子不由自主的顫抖著,如被雨淋過的小狗,可憐而無助,深深的縮在鬥篷與魏知行之間,頭腦暈暈沉沉,迷迷糊糊,隨之一陣做嘔,直接吐在魏知行的衣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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