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逆天宮?
大家不約而同將求救的目光投向了九王。現在,也隻有九王敢於和君帝抗橫。九王自然是感覺到了求救的目光,然而他不是活菩薩,並不打算施以援手。君帝自是也看到了求救的目光,看著九王,不言不語,仿佛默認了百官的行為,等著九王開口說話。
就這樣,大半天過去了。坐在龍椅上的君帝悠閑地在宮女的服侍下,享受著午餐。九王則是盤腿坐在天蠶絲絨墊上,調息自己的內力。這可是苦了跪著文武百官,跪在地上大半天,膝蓋酸麻,饑腸轆轆,冷汗浸透裏衣,貼在身上,黏糊糊的,甚是不舒服,但是卻要一動不動。說不定,你剛動了一下,兩尊大佛就要拿你開刀。
一天一天的這樣過去,一直到第四天,年事已高的老臣子支撐不住,發病倒在金鑾大殿上,事情才算告一段落。九王剛剛回到府邸,宮裏就傳出科舉考試提前的消息。九王冷笑,本來就是這個結果,非要玩什麽心眼,用自己手下的命來給本王恢複的機會,自是狂妄自大。
科舉考試進行的異常順利,這是誰也沒有想到的。越是這樣,越能說明,這批考生,個個不簡單。裏麵參雜了多少人馬,隻有當事人知道。
地宮裏,紅色的紗帳,昏暗的燈光,旖旎的氣息,女子嬌喘的聲音,男子強忍低重的怒吼,結束了。女皇陛下頭發用一根紅色綢帶隨意的紮住,披著一件雪白色的曳地長裙,露出香肩,上麵的吻痕密集,可見剛才的鬥爭有多激烈。周辰則一絲不掛的躺在床上,一條紅色的棉被,遮住了令他感到恥辱的痕跡。可是卻不能表現出來。
“百裏君和百裏褚伊,絕對不會想到我們的存在。這一次朝廷大換血,半數以上都是我們的人,就讓這仇恨的風暴來的更猛烈些吧。”
紫辰來報,“女皇陛下,我們的人發現了顏之的下落。欠擬跟在她身邊,聽說,欠擬為了她放棄了公子的位置。現在九王府的人也在找他們,我們要不要先下手為強。”
“在哪發現的他們?”
“淺憶山山腳下的小王村。”
“淺憶山。朕好久都沒有回去過了。”女皇陛下起身走了兩步路,從梳妝台的暗匣裏,取出了一根翠綠色的竹笛,愛戀的撫摸著,眼神裏有著從未有過的溫柔。把竹笛放回暗匣,女皇陛下說,“先監視著他們吧。沒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能在淺憶山山腳下生事。”
“諾。”
不是紫辰提起來,她都忘記了那段快樂的日子。還記得那是三十年前,她剛剛穿越到這具身體裏,對於這裏的一切完全是陌生的。僅僅依靠腦子裏殘留的記憶,堅強的活著。明明擁有著最顯貴的身份,卻吃不飽穿不暖。流離失所,她到了淺憶山山腳下的小王村。是村民救了她,給了她新生。她在小王村過得很快樂,
就連在21世紀的記憶,她都想要忘卻。
沒有人知道,她不是她,她是從21世紀魂穿到這個時空的人。在21世紀,那個屬於她的地方,先是父母雙亡,好不容易長大,找到一份工作,認識了男朋友,卻被騙的傾家蕩產。那個所謂的男朋友,其實是一個大騙子。感情和現實的雙重打擊,她崩潰了。一個晚上,以給錢的名義,她把那個騙子騙到了郊外的一座山的山頂,一刀殺了他。生活無望,她從山頂跳下去了,誰知道醒來,就魂穿到了這裏。
如果不是九王,她還可以在小王村裏好好的生活著,和疼愛她的丈夫一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都是因為九王,一切都化為了泡影。
二十五年前,她剛剛和她的丈夫成了親,兩個人相約出去春遊。途徑京城時,她生了一場病,隻有京城的大藥店才有藥,她的丈夫就為她去買藥。結果一去就是七天七夜,她心裏不安生,就去尋找,找到隻是已經腐爛發臭的屍體。細細打聽詢問後,才知道是九王,是九王殺了她的丈夫。她丈夫的手裏還緊緊的握著藥包和她最愛吃的桂花糕,前一世的苦和這一生的痛交織在一起,終於她的心裏隻剩下仇恨。
憑借新世紀的頭腦,她創造出了地宮,有了現在的勢力,她要一點一點的玩死九王。
“哈哈哈哈哈哈……”
新進的官員,每一個都是做事的老手,無論放在哪個官位上,都能手到擒來,讓人挑不出來一絲一毫的毛病。久居高位,比起手下的人精明能幹,君帝更喜歡有小瑕疵的人,把握住他們的把柄,心裏才踏實。看到此種情況,君帝的心裏有些不安,覺得好像什麽事情脫離了他的掌控。九王的本事什麽時候這麽厲害了?還是說還有另外一股他和九王都不知道的勢力?會是誰呢?
金鑾殿的龍椅,那是所有人夢寐以求的地位,坐上去,你的手裏掌握著天下人的生死大權,全天下的財富都是你的。是真龍天子,是上天的寵兒。
巨大的精神壓力,使得君帝的胸口卡著一股悶氣,上不去,下不來的。
“龍椅是朕的,你們這些凡夫俗子,根本不配!哈哈哈哈哈哈……”
黑壓壓的天空突然一亮,一道長達九尺的閃電劃破天際,天空就像是裂了一道口子,九天仙河水失去了阻擋,湧入人間。雨水已經不是雨水,已經成了雨瀑布。君帝站在雨幕裏,仰頭麵對天空,巨大的水流衝擊,君帝沒有辦法睜開眼睛。憤怒的拔出天子劍,指著天空,“老天爺,朕告訴你。朕是真命天子,是天上地下的主宰。你敢讓這雨水衝擊朕的龍顏,朕要治你個欺君之罪!”
回答君帝的,是更加大的雨水,天空中電閃雷鳴,轟隆隆的聲音,演奏著悲壯的曲子。雨水、狂風、霹靂,為曲子伴舞,舞姿狂傲,卻不乏柔和。一舞驚出,一曲《天下》。
金鑾大殿頂,一把繪有石生墨竹的油紙傘,傘下的九王有著高挑的身材,衣服是冰藍的上好絲綢,繡著雅致竹葉花紋的雪白滾邊和他頭上的羊脂玉發簪交相輝映。下巴微微抬起,杏子形狀的眼睛中間,星河燦爛的璀璨。他穿著墨色的緞子衣袍,袍內露出銀色鏤空木槿花的鑲邊。
靜靜的看著雨中揮劍的君帝。出劍有力,揮劍有勢,手腕旋轉,挽出一個漂亮的劍花,配合內力,劍花落入四步遠的大水缸裏,激起九尺高的水柱。君帝依舊在不要命的練劍,就像在發泄著什麽。激起的水柱一滴不剩的落入水缸裏,雨還在下,風還在刮,閃電還在閃,雷聲還在響。
九王不言不語,撐著油紙傘,站在金鑾殿頂,靜靜的看著陷入沉睡的京城,看著萬裏河山。
九王回九王府的路上,雨漸漸的小了,停了。寂靜的小路上,不時的傳來“滴答”、“滴答”的聲音,夾雜著陣陣冷風,吹幹了油紙傘上的雨水,卻吹濕了衣角。
輕輕的嗅嗅,清爽的空氣中有著九王最熟悉不過的血腥味,風更加寒冷,因為殺氣騰騰。九王體內的嗜血因子,被血腥味激活。昏睡十年,好久沒有殺過人了。
五個紫衣女子從天而降,無巧不成書,紫衣女子的手裏也拿著油紙傘,有著同樣繪圖。不同的是紫衣女子的墨竹是倒著生長的。倒行逆施,逆天改命,這是逆天宮的宗旨。
說起來,九王和逆天宮也算是老朋友了,九王小時候的“英雄事跡”,逆天宮有著最大的功勞。二十年前,逆天宮再次找上門,九王忍無可忍,傾其所有力量,直搗逆天宮老巢。從此以後,逆天宮在江湖上銷聲匿跡。
寂靜,寂靜,街道裏除了寂靜還是寂靜。九王皺皺眉頭,不過是苟延殘喘,也敢在此班門弄斧,何足掛齒,這次定要你們徹底消失。二話不說,紫衣女子持傘而上,五人群起而攻之,九王一躍而起,半空中反身下落,六個油紙傘尖碰撞,氣波散開,震碎了青石板路,震出一個大坑。
九王的嘴角揚起一絲冷笑。還是那麽的不堪一擊,實在是浪費時間。收傘,提手,運氣,出掌,一氣嗬成,通過油紙傘傳入紫衣女子的心脈,心脈具斷。輕功飛躍,落到青石板路,撐開了油紙傘。不過如此。
“咯吱”,“咯吱”,“咯吱”……詭異的聲音傳入九王耳中。剛一回頭,五個紫衣女子正以一種詭異的姿態生長,長成兩個平常人那麽高,手裏的油紙傘顯得格格不入。油紙傘被收攏,在五個人的手裏變成了一條紫色軟鞭。不對,她們不是逆天宮的餘黨。
這兩天,九王一直覺得他的身後有一雙眼睛,八成與這五位紫衣女子有著莫大的聯係。長大的紫衣女子力量也相應的增大許多,九王轉動油紙傘的手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