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擊垮
眼看到了十月底,天氣一天比一天冷。
因為腳受傷這個借口,喬珍珍得以好幾天都不去喬家,隻是手機和喬儻聯係。這天完成委托回紫椿居的路上,她正扒窗看風景,忽然叫司機大叔停車。
因為她看到路邊一個被肥大羽絨服裹得像隻小企鵝一樣的陌生女生,望著倒地的一輛自行車,看起來很發愁的樣子。
這裏可是郊外高速,公交半個小時一班且離這裏很遠,要是那女生是自行車出了毛病,可真夠她受的!
“你好,需要幫忙嗎?”喬珍珍下了車,上前問她。
“需要…唔!”女生感激的表情變了驚訝,“你是喬律師?!”
“對,你是?”
“喬律師,我是那娜啊,我們在家裏見過的。”那娜笑得眉眼彎彎。
是的,她正是“八十萬案”的原告那家的小女兒,那瀾將案子的詳細都告訴了那家人,這其中也包括喬珍珍帶她去收拾關彬這件事,這讓那家人很是感激喬珍珍。
後來那瀾想約她吃飯以表感謝,但喬珍珍想讓這個案子盡快淡出大眾視線,婉拒了。
“嘻嘻,淡出是不可能的,關彬因為持毒被訴訟,我們找人打探過,他死定了,而因為他之前傷人,讓媒體記者們再次盯上了他,這些天他可是新聞報告的熱門人物…”
那娜嘰裏呱啦地說,喬珍珍靜靜地聽。
“殺人犯就該死,不死沒正義。”
聽完,她就淡淡回了這麽一句。
“你的反應好淡。”那娜吐吐舌頭,她完全沒想到呢。
“見人生死見多了,更別說自己也經曆過,自然也就麻木了。”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那娜黑寶石般的眼睛一下瞪得大大的。
她嚷了起來,“什麽?你的親人也被害死了!?”
喬珍珍擺擺手,“因為時過境遷,已經不能確定嫌疑犯了,所以請你不要聲張。”
“你真厲害。”那娜朝喬珍珍豎起大拇指,她現在對她除了感激,又多了一層佩服,“希望你早日找到證據,將凶手繩之以法。”
喬珍珍苦笑著搖搖頭。
“不,我希望我不厲害,更希望我的親人不是冤死而是自然死亡,將凶手繩之以法其實沒有意義,親人根本沒遭受不幸,好好地活著,正常死亡才是我最希望看到的。”
媽媽,如果你沒被人害死,現在肯定還在珍珍身邊和珍珍一起享受幸福的生活呢,唉!
“喬律師。”那娜悲傷地凝視著喬珍珍,繼而她伸出手拍拍她肩,另一隻手拿出手機,“這是我的手機號,如果你需要我幫忙的話,一定要聯係我。”
紫椿居。
“啊啊啊!”
明翩痛苦的慘叫聲,響徹了負一樓的地牢。
這陣子他一直被用鎖鏈鎖住四肢關押在這裏,水米未進不說,就連拉撒排泄都做不到,令地牢裏充斥了他大小便惡心的臭味。
當初顧五他們把他抓來時,沒怎麽受折磨的他還能見人,而現在,他的臉由於饑餓和恐懼瘦得皮包骨,宛如一具骷髏,褲子和鞋襪更被屎尿打得濕透,下半身發炎化膿,狼藉狼狽得就像一灘腐爛的垃圾。
眾人認為他已失去知覺,再也不會醒了,但在明凜下令把他手指頭一個個都敲碎後,他又醒了過來,嘶啞地慘叫出聲。
更對明凜謾罵威脅。
“明凜你這個畜生,敢傷害我這個明家子嗣,族長還有其他明家人是絕不會放過你的!到時你對我做的我會十倍百倍地全還你,就連你的屍體我都會丟去喂野…啊!”
明翩再度慘叫起來,因為明凜戴上手套親自出手,將一根長針紮進了他已經粉碎的手指指骨裏。
十指連心,那種疼痛是讓人比起忍受更願意立刻去死的!
更別說明凜的針,一根根紮得很是耐心,期間還嫌明翩叫得不夠大聲,有些手指還紮了兩次三次。
直到明翩的嗓子叫到後麵都啞了,光張嘴出不了聲,他這才把手裏的東西丟在一旁。
臉上那意猶未盡的殘忍表情讓人心驚膽戰,不敢直視!
“明翩,你比我想象中還要蠢。”褪掉兩層手套,坐回鋪著鮮紅皮草、仿佛用血染成的沙發上,明凜冷笑著開口,“明家最多的就是人,尤其是你這種吃白飯的,我現在替族長碾死了你這個米蟲,他高興還來不及。”
沒想到他會這麽說,明翩目瞪口呆地望著他,要反駁,但嗓子已是啞了,隻是呀呀說不出清晰的字句。
明凜眼睛眯縫著欣賞著,兩片薄薄紅唇,愉快地吐出惡毒卻是再現實不過的話,“對了,且不說那些不遺餘力為明家添丁的惡心女人,你死了後,你之下一直被你踩的那些人才有上位的機會,他們更是求之不得呢。”
明翩:“!”
見他呆住,明凜紅唇扯起,笑了,“是了,然後你被他們遺忘,而我,因為你的死被他們所畏懼,他們會忠心為我或者說為明家做事,甚至討好我巴結我以求平安活下去,如果某一天,他們偶然想起已經變了灰的你,一定會說…”
話說到這,他故意停下,把臉湊到了明翩麵前。
他笑得再優雅高貴魅惑也沒有,但口氣和說話,卻讓明翩從骨子裏發冷。
“他們一定會說,“哈哈,多虧明翩這個蠢材為我們探了路避了雷,他死得真是太好了!””
十分鍾後。
方天年跟在明凜身後,已經快要上樓了,仍能聽見明翩驚慌失措、啞不成聲地求饒。
“求求泥饒我吧,隻要泥放了額,額什麽都願意做!”
聽得方天年額頭盡是冷汗。
不止是方天年,其他人也是。
實話實說,除了餓了明翩這些天和敲碎手指外,他並沒受到更多折磨,比起過去對想要自家總裁死的仇人的手段,總裁可說是很溫柔了。
但卻讓人更感到恐懼了。
因為比起折磨一個人的身體甚至是殺了他,從心理上擊垮他更讓他難受,而總裁剛才就是。
總裁,你什麽時候變了這麽惡毒啊?太可怕了,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