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還以為他正忙著哭呢
這兩天的微博,分外熱鬧。
熱搜上,極其引人注意的事情,有三件。
其一是影後顧思珊被發現出入醫院,臉上淤青明顯,疑似被打。
其二是沈家大小姐沈芊羽人設崩塌,有網友深扒沈芊羽往日成就,忽然發現,她的成名之作海鷗廣場,和她之後的設計風格不一樣。
雖然,沈芊羽之後的每一項設計,都很不錯,但是,卻始終不能超越以前。
對此,也不知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網上突然生起一股傳言,據知情人士透露,海鷗廣場的設計方案,根本不是沈芊羽提出來的。
沈芊羽之所以成為海鷗廣成的總設計師,完全是因為她利用沈氏的權勢和財力,逼迫設計者主動讓出。
傳言甚囂塵上,一夕之間,往日如女神般高高在上的沈芊羽,一時之間,名聲一落千丈,“小三”、“小偷”、“美女蛇”、“綠茶”等等標簽,相繼與她的名字掛了鉤。
其三……
前兩件事,已經足夠令一眾網友吃好一頓瓜了,但這第三件事,相較前兩件,更令人吃驚不已。
前天晚上,沈南希這個人,從人人喊打喊罵的“小三”,變成人人同情的“受害者”,這一反轉,僅僅隻用了兩個多小時。
昨天,沈南希這個人,從令人憐憫的“好女孩”,變成作風不良的叛逆女孩,這一反轉,也僅僅隻用了十二個小時不到的時間。
今天的八卦新聞更狠,沈南希直接變成了,耐不住寂寞的放蕩壞女孩。
昨天早晨九點,有營銷號po出了一組照片。
照片的背景,是遠近馳名的1998。
沈南希剛回A市時,應淩萱的邀請,去了1998。
那天,她和淩萱談完了一些事情後,淩萱邀她一起去放鬆放鬆,她同意了,然後,和淩萱在舞池的音箱上麵,battle了一段舞。
照片的內容,就是把淩萱p掉,隻剩沈南希的熱舞照片。
本來,沈南希跳的就偏向自由式街舞,比起淩萱無時無刻不散發妖嬈嫵媚的動作,她的更有力量美。
但是,這幾張照片抓拍的角度很特別,讓她看起來,恍若會吸食人精的妖精,每一個眼神和動作,都像在刻意勾引人。
這屆的網友們,有不少是衛道士,再加上水軍的刻意帶動,沈南希跳舞的這些照片一出來,就有不少人攻擊沈南希,說她年紀輕輕,出入酒吧,並在舞池跳舞,作風不良。
甚至,因此,直接上升到人品攻擊,說她道德敗壞,也不是什麽好人。
淩萱在網上看到這些不堪入目的言論時,氣得破口大罵。
跟在邊上一起看的小舟,也很生氣,不過,他說了不少話,其中,有幾個問題,讓淩萱印象深刻。
“萱姐,為什麽出入酒吧,就一定道德敗壞呢?希希姐沒有招惹他們,為什麽他們卻把她說的那麽不堪呢?”
“是不是人都喜歡對他人卻極度苛刻,喜歡拿自己的標準,去衡量一個人的好壞?自己可以做的事情,別人不能做,自己不做的事情,別人也不能做。”
“一旦別人做了,那麽,他她就站在道德的對立麵,必須被討伐嗎?”
那一刻,淩萱看著眼前年輕男孩迷惑的麵容,一向的能言善辯的她,忽然不知道該怎麽說。
淩萱無法回答小舟的話。
因為,以正統世俗的道德觀為標準,他的全部問題,都是肯定回答。
她惱怒網上的言論,但是,也知道沈南希根本不在乎別人怎麽看待她。
從某一程度來說,她和沈南希很像。
不然,她也不會在遭遇情殤之後,徹底改頭換麵,放縱自己。
道德敗壞嗎?
沈南希身體裏住著天使和惡魔,她的身體裏住著美女蛇和綠茶婊,若是拿正統的道德觀衡量,或許,她們確實是道德敗壞吧!
可——
她們又真的敗壞道德了嗎?
她們並不這麽認為啊!
但是,所有人都說你道德敗壞了,那麽,你就是道德敗壞了。
解釋無用,那就不解釋。
隻要守住自己的心,任他東西南北風狂肆淩虐,也不會失意。
就在淩萱和小舟的談話結束十個小時後,今日清晨七點,網上再次出現沈南希的身影。
這一次,沈南希直接被推上風暴頂端,凶猛的狂風浪潮,足以把她淹沒。
但正如淩萱所言,隻要守住了心,即使麵對再大的風風雨雨,她也無所畏懼。
與之前一樣,這一次,爆出的也是照片。
不同的是,這一次,爆照片的人,不再是默默無聞的匿名網友或小營銷號,而是擁有粉絲破千萬的加V知名八卦博主。
一般情況下,由他們爆出來的事情,**不離十,都是真的了。
這條微博,隻有三張照片配上一句話。
三張照片,總結起來,就是沈南希身上披著一件男士西裝外套,然後,挽著一個男人,進了一家五星級酒店。
照片所陳述的事件很簡單,不簡單的是,照片裏的男人,不是秦衍——這位在前天,才和沈南希正式官宣的正牌男友。
博主所配的那句話同樣簡單,隻有寥寥數語,卻盡顯意味深長。
——沈南希小姐攜男友夜宿酒店,秦衍先生在哪裏?
微博一出,#沈南希出軌#的標題,直接被推上熱搜前五。
霎時間,針對這一話題的討論,熱火朝天。
……
碧雲灣別墅區,池非昀家。
這天,文尚過來匯報團隊再次完善的小南鎮項目競標方案,這是一個大項目,需要由池氏掌權人敲定最後方案。
工作討論進行到一半的時候,門鈴響起,池非昀走過來,透過可視對講門鈴,看到顧楓和陳禹池。
這兩個人怎麽一起過來了?閑的麽?
外麵,陳禹池的眼角餘光斜瞟著,站在身邊的顧楓。
男人高大健碩,站在邊上,壓迫感十足。
確實備受壓迫啊!
天知道,剛剛他碰到楓舅,到底受到多大的驚嚇?
他都差點兒嚇到想拔腿就跑,下次再來舅舅家了。
以前,他也不怕楓舅,但是,自從上次在醫院裏,見到舅舅和楓舅“相愛相殺”的場景後,他就再也不想和他們倆待一起了。
太煎熬了!
大佬們強強對峙,他們是沒什麽感覺,難受的卻是他這個小蝦米。
陳禹池幽幽歎氣。
顧楓聽到了,轉眼看身邊這破孩子:“我說,小與,平時,我帶你也不薄吧?你剛剛見到我,為什麽就想跑?”
為什麽?
還不是怕你和舅舅打起來,殃及池魚?
心裏一陣腹誹吐槽,陳禹池幹笑兩聲:“楓舅,您這說的哪裏話?我怎麽可能見到你就想跑?”
“你個破孩子,當我兩隻眼睛長臉上,是當擺設呢?以為我看不出來啊?”顧楓抬首,對陳禹池的腦袋,狠狠敲了一記。
陳禹池委屈地揉著自己的頭,瞧瞧,瞧瞧,這都還沒和舅舅見麵,火氣就這麽大了,要是見了麵,那楓舅的火氣,還不得升天?
“楓舅,您來找我舅舅做什麽啊?我舅舅這些日子很忙的,可能沒空招待你啊!”
陳禹池決定最後再掙紮一下,看看能不能把人勸回去,最起碼,他們要見麵,也得在他不在場的時候呀!!
“他有什麽可忙的?”顧楓哼了哼,對陳禹池所謂的“很忙”,不以為意。
陳禹池:“他要管理那麽大一個公司,有很多事情可以忙啊……”
“哦?是這樣嗎?”
顧楓搖頭輕歎:“我還以為,他正忙著哭呢!”
陳禹池:“……”你才忙著哭呢!他舅才不做這麽low的事情。
“對了!”顧楓似是想起了什麽似的,忽地壞壞一笑。
睨眼看著陳禹池,顧楓感慨:“他喜歡的那誰,能力不錯啊,僅憑一人之力就在網上掀起一片血雨腥風,你舅他應該挺驕傲的吧?”
陳禹池:“……”楓舅,你特麽就是過來刺激他舅的吧?
“唉,就是可惜了!”
這般說著,顧楓歎氣,又重重地歎了一口氣:“他就算再驕傲,那誰的緋聞男友也沒有一個是他,可惜了……”
陳禹池:“……”
怎麽辦?
要是他舅真被楓舅刺激了,他到底是該跑呢,還是該跑呢?
“你個破孩子,我過來不和你舅吵,也不和你舅打,你喪著一張臉幹嘛呀?”
像是敲順手了似的,顧楓看著陳禹池,抬手,又往他腦袋敲了一記。
陳禹池“舊傷”未愈,再添“新傷”,憋著一口氣瞪著顧楓,敢怒不敢言。
兩秒後——
為了舅舅和他自己,他決定能屈能伸,把顧楓此次過來的目的,問清楚了。
“那您過來是想做什麽?”
苦巴巴地問了句,陳禹池希望顧楓不要和舅舅對上,但是,他又不覺得,楓舅特意過來,會做什麽好事。
聞言,顧楓挑眉,理所當然地反問他:“你舅都那麽傷心了,作為他多年的好友,我不該特地過來安慰安慰他嗎?”
陳禹池:“……”
果然,楓舅就不想做個好人!!!
“我不傷心,如果你是打著安慰人的理由,那你就可以滾了!”
對講機裏,傳出男人的聲音,初聽語氣和平時無異,但細聽之下,陳禹池還是從其中聽出了森森寒意。
顯然,剛才,他和楓舅的對話,都被舅舅聽了去。
而舅舅……
肯定是不高興了的。
顧楓還在笑,眼底卻沒了笑意:“池非昀,為了一個女人,你就這麽對你多年的兄弟?”
他的話,帶著輕視和瞧不起。
“一個女人?”
池非昀沒開門,就抱胸,斜倚在牆邊,嘴角同樣含著笑,卻是冷的。
“顧楓,你是瞧不起女人,還是瞧不起她?”
尾音上揚,池非昀的語氣輕飄飄的,卻比之前顧楓的話,更重。
“如果是瞧不起女人……嗬,你也是女人生的,你媽生了你,你外婆生了你媽,你太外婆生了你外婆……嘖,你瞧不起女人,你對的起她們嗎?”
“如果是瞧不起她……嗬,她是我看上的女人,你瞧不起她,就是瞧不起我,我不跟一個有眼無珠的人做兄弟。”
“這門……也沒必要對一個,眼不瞎心卻瞎的人開了。”
話落,門外站著的兩人,臉上神色都不好看。
原本聽舅舅前麵懟楓舅的話,陳禹池心裏還挺高興的,可是,舅舅說不開門,他就不高興了。
他又不是眼不瞎心卻瞎的人,舅舅為什麽也不給他開門啊!?
“剛才的話,我收回。”
顧楓心裏不爽,但也是一個拎得清的人物,能屈能伸對他來說,不是難事。
不然,他也不可能在氣惱,池非昀喜歡上顧橋的未婚妻的情況下,還主動找池非昀合作了。
許是擔心池非昀還不樂意開門,顧楓又加上一句:“我過來,是有重要的事情告訴你。”
顧楓話落,沒有幾秒鍾,陳禹池就看到門開了。
陳禹池狐疑地瞅了眼,身旁的男人,好奇顧楓到底有什麽重要的事情,才會讓一向說一不二的舅舅改了想法。
他感覺得出來,舅舅對楓舅是真的生氣了,也是真的,不想開門讓他們進去的。
照理說,除了未來小舅媽,應該沒人有這種能力才對,那麽,楓舅到底有什麽事情要找舅舅呢?
心裏好奇騰起,像貓爪子似的,不停撓著他。
陳禹池盯著顧楓不放,像是要把顧楓盯出一個洞一樣。
顧楓走在前麵,突然停下,然後轉身,張開手,頂住陳禹池的腦袋,防止他撞上來——
他可是個直男,就算要被人撞進懷裏,那人也該是個女的。
當然,如果是那個妖嬈嫵媚的女人,就更好了。
“小破孩,年紀輕輕,瞎想什麽呢?”
顧楓推了下陳禹池的腦袋,陳禹池被拍歪了頭,差點兒沒站穩。
“楓舅,你又不是我,你又知道我在瞎想?”陳禹池站好,不太服氣。
顧楓撣了撣衣服,雙手負後,繼續往前走。
“你想什麽都寫在你的臉上,我還能不知道?別想了,你舅改變主意,又不是什麽大事兒,這件事兒,也就隻能說明一件事兒。”
“什麽事兒啊?”陳禹池湊前,好奇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