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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遇見”、沈平安(4000+)

  這些天來,沈南希和某個鄰居,時常遇到。


  起初,鄰居見到她,會打聲招呼,隻是,沈南希不想和他有過多交集,所以,每次都裝作沒聽到,沒理他。


  可能見她這人太難相與了,幾次之後,那人也不再熱臉貼冷屁股,看到她,也當沒看到。


  沈南希如此想著,心裏甚是愉悅。


  晚上,沈南希吃了外賣,繼續窩在書房,開始翻譯文件。


  說起外賣,值得一提的是,這些天,沈南希都在同一間店點餐,價格實惠,味道鮮美,每一道菜,都十分合她的口味,讓她幾乎產生錯覺,這家店,就是為她開的。


  時間,在她的認真中,悄然流逝。


  突然,放下筆,彎了腰,趴在桌上,不過一會兒,額頭冷汗密布,眉心擰緊,似乎正在忍受痛苦。


  嘖,又胃痛了……


  自從決定回來後,她便舍不得,糟踐自己的身體了。


  這段時間,她都很注意身體,盡量保持健康的生活習慣,就算吃外賣,也不去吃不好的食品。


  而在睡眠上,她就算睡不著,也會逼自己躺在床上,閉目養神,而不是,像以前一樣,睡不著,就起來喝酒。


  但是,這幾天,因為繁重的工作任務,她的習慣,被打亂了。


  連續幾天熬夜加班,讓她的胃,開始抗議了。


  沈南希揉了揉胃,有點心累。


  曾經,她聽淩萱說過一句“沒有公主命,卻有公主病”,胃病,似乎不算什麽公主病,但當下,沈南希確實,挺嫌棄自己的。


  沈南希忍著疼,到客廳給自己倒了杯熱水,又挪回臥室,坐在床上,在床頭櫃裏,找到胃藥,就著熱水,喝了。


  攤在床上,手臂搭在額頭。


  除了胃痛之初,她的麵色微微變了,此外,就和平時一樣,清清淡淡的,看不出什麽情緒,隻是,擰起的眉心,始終沒有舒展。


  不知過了多久,胃部的絞痛,稍微減輕了一點點,想起那個工作狂上司,歎了歎,她撐坐起身。


  正在這時,放在床頭櫃的手機,亮了。


  沈南希拿過手機,點進去,一看,臉色沉了。


  是一條未知短信,短信上,隻有五個字:遇見、沈平安。


  “遇見”,是開設在A大附近的酒吧。


  不同於1998,“遇見”低消費,環境亂,人也亂,什麽人都可以來。


  “遇見”距離A大近,很多A大學子為了追求刺激,或滿足好奇心理,都會過來。


  照著這個未知號碼,撥出去,不出所料,是空號。


  對方就是用一次性號碼,發了短信。


  沒有猶豫,沈南希給沈平安打了電話。


  聽著手機裏傳來的彩鈴,沈南希抓在床沿的手,越來越緊。


  連撥兩個電話,沈平安都沒接後,沈南希起身,迅速換下睡衣,一邊給小舟打電話,一邊拿過掛在衣架上的風衣穿上。


  “小舟,我發個號碼給你,你去查一查,這個人在哪裏給我發的短信,把他找出來。”


  小舟也不多問,直接道:“好,我立刻就找。”


  為方便出行,沈南希前些天買了車,她抓了放在鞋櫃上的車鑰匙,又給淩萱打電話,讓她借個人,直接去遇見。


  淩萱自是二話不說答應了。


  沈南希步履匆忙地出了門,直奔電梯。


  沒有注意到,她的身後,男人恰巧出來,似是也準備出門。


  沈南希的身影,隻一會兒,便進了電梯,不見了。


  池非昀給文尚打電話:“通知下去,今晚的會議取消,會議延後。”


  “取消?”


  電話裏頭,文尚震驚:“先生,英國那邊正等著您……”


  “你先看著辦。”池非昀十分幹脆,話語裏,也透露著對文尚的信任。


  但文尚對這份信任,卻快哭了。


  英國那邊的分公司,正準備和英國企業合作一個大項目,但是,今日發生突發**件,突然陷入公關危機,企業形象受損。


  這事一出,他們在英國那邊的心腹,就徹查了,這才發現,之所以會發生意外,是因為,這個項目團隊裏,有人做鬼了。


  涉及企業的形象,這是一件大事,需要池非昀處理,最好,親自前往英國,和英國企業洽談。


  但是,發生了這件事,這個男人,卻是根本沒有考慮,出國的事情。


  好吧,文尚知道,他家先生鐵樹開花不容易,在工作和追女人上,選擇了追女人,作為十佳特助,他該理解。


  但是,如今,都已經將出國計劃,改為視頻會議了,先生怎麽還要延後啊?

  處理公關危機,最要緊的,就是及時,先生此法,實在不妥啊!

  文尚哭喪著臉,用最適當的語氣,與池非昀分析利弊,但是,男人沒聽他說完,便打斷他:“這點事情都處理不好,我養你們,有何用處?”


  文尚:“……”


  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文尚隻能承認“無能”:“先生,我不行啊!我……”


  然而,他話未完,通話已被某人直接掛斷了。


  那一刻,他真是很想大逆不道地,在心裏罵幾句。


  奈何,男人積威甚深,饒是他不在,他也不敢罵啊!


  池非昀掛了電話後,便大步,朝沈南希追去。


  隻是,等他下樓後,卻不見女孩身影。


  想了想,池非昀掏出手機,找到app“南非。


  “南非”這個app,是兩年前,他為他們開發的。


  似乎,遇上她的事情,他總是做一些與他的年齡和性格,都極其不相符的事情,


  取名“南非”,也隻是想要和她在一起,哪怕,隻是名字放在一起,他也覺得十分欣喜。


  他不希望,再像三年前那樣,她突然消失不見了,而他,卻怎麽也找到她。


  三年前,他因不放心她,得空了,就飛到安陽鎮,看顧她,跟隨她。


  沒有空時,他也會派人,照看她。


  可是,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在他如此嚴密的看顧下,有一天,她竟然還會突然消失不見了。


  他派人去找,在國內找,國外找,找了很久、很久,久到他差點控製不住脾氣,衝到沈、顧兩家,把所有欺負她的人,都殺了泄憤。


  好在,五個月後,他的人,看到她回來了。


  他連夜飛去安陽鎮,跑去看她。


  自從顧橋離開,她就不住九裏香,而住酒店。


  他不論手段,讓手下拿了她的房卡,偷偷進了她的房間。


  一看到床上的她,思念如浪潮洶湧噴薄,向他的胸腔襲來時,他差點控製不住用力喊出,她的名字——


  阿繡!!!


  兩個字,在他的喉嚨裏上下翻滾了千千萬萬遍,在他的心上,烙了一次又一次的痕跡,一筆一劃,全部是她!


  思念溢出,他終是喊出了聲,輕輕的呢喃一聲,載滿了他的所有溫柔。


  看著沉睡的人兒,他沒有忍住,俯身,貼在她的唇上。


  那一刻,他清晰感受到,胸腔裏的那顆心,跳動的頻率,正在加速,越來越快。


  然而,她嘴裏念出的“阿橋”兩個字,卻將他從天堂拉入地獄,摔得痛不欲生。


  然而,饒是如此,那天晚上,這個男人,依舊沒有忘記,要在她的手機上,安裝鏈接“南非”的定位。


  南非、南非……


  他也希望,有一天,她心甘情願用上這個app,想要獲知他的定位。


  那時候,他應該,在她的心裏,占據一定位置了,她才會如此吧?

  ……


  A大,已有百年校史,和“遇見”一樣,都位於老城區。


  但是,由於A大是培養精英,為國家與社會輸入人才的地方,它的形象和環境,自然不可能和老城區的其他地方,相比較。


  老城區裏,除了A大,很少高樓,都是矮房子。


  巷子擁擠,兩對門的距離,堪堪隻有一米之距。


  地麵,有些房子門前是水泥地,有些房子門前,是土地,有些則是沙地。


  近來,A市下了雨,這些巷子路,不少地方積了一汪又一汪的水,有些地方,泥濘一片。


  “遇見”,正是隱藏在這些巷子裏。


  沈南希把車停在A大路邊。


  在車上時,她戴上口罩,從儲物箱裏,找出錄音筆、瑞士折疊軍刀和小型手電筒。


  先把錄音筆調為錄音模式,然後,將三樣東西,都揣風衣兜裏,這才下了車。


  按照手機導航,走到巷子外圍,在一間賣糖煙酒的小店門前,停了步。


  沈南希低頭,蹙眉,認真研究手機上的導航。


  不是“遇見”太偏了,是這個地方的巷子太多,在導航上,小路彎彎繞繞,重疊在一起,而有些路,因為在打下水道,被封了,導航上,也沒顯示出來。


  沈南希心下著急,卻隻能按捺下急迫,走進麵前的小店。


  說是小店,是真的很小,兩平米不到的空間,擺了一個鐵架子和玻璃櫃台。


  鐵架子上,放了糖、煙、酒;玻璃櫃台上,分兩邊,左邊放著各種型號的手機套,右邊則放著電話卡。


  沈南希的目光,在電話卡上,掃過,便問店老板:“您好,請問‘遇見’,是往這邊走嗎?”


  沈南希指著左邊的那條小路。


  店老板五十多歲的年紀,看起來,很是樸實。


  “你要去‘遇見’啊?那裏很亂的,你一個單身女孩子,去那裏,有點危險啊!”店老板好心勸她。


  沈南希笑了笑,表示沒關係。


  她不能說過來找人,很多事情,她都習慣留個心眼。


  她向人問了路,暴露了自己來過這裏,那就沒必要再暴露沈平安,也來過這裏了。


  店老板見她堅持,給沈南希指了路,又擔心她找不到,又拿筆,給她畫了一副簡單的路線圖。


  沈南希真誠謝過。


  她收了手機,拿著小型手電筒,比對著路線圖,往巷子深處走。


  巷子兩邊的人家,有開店鋪的,便燈光亮堂,沒有開店鋪的人家,則敞開了門,坐在門口,屋裏烏漆麻黑。


  拐了兩條小路,越往深處走,有燈火的人家,便越來越少,即使開了燈,也是暗沉沉的,五顏六色的燈,有橙色、粉色、綠色、藍色等等。


  沈南希匆匆的腳步一頓,不動聲色地,掃了兩眼巷子兩邊。


  大多都是女人,有些穿著暴露,有些穿著相對保守,她們或站在門口,或坐在門內,眼巴巴地望著來往的人,眼睛裏麵,是**裸的渴切。


  將將收回視線時,眼角的餘光,瞥見右邊,坐在門前的中年女人,她的穿著很保守,未到冬天,就把自己裹的嚴嚴實實,臉上畫了濃妝,濃妝下的表情,是麻木的。


  這些,是掙紮在生活底層的女人。


  有人會說,她們好吃懶做,有人會說,她們生活所迫,也有人會說,她們恬不知恥。


  但是,生活是自己的,誰也說不清楚誰,何必去發表一些自以為振聾發聵的言論呢?


  收回視線,沈南希的目光不變,沒有厭惡,沒有同情。


  她的眼神,是平靜的。


  在她的眼裏,人,沒有高低貴賤之分。


  七拐八拐,總算到了“遇見”。


  看到掛在鐵架上的“遇見”燈牌,沈南希輕輕舒了口氣。


  身邊不停有大學生經過,也有一些,頭發染了五顏六色的社會青年,他們在遇見,進進出出,說話的聲音很大,有些話,十分粗俗,不堪入耳。


  沈南希站在邊上,一身黑色風衣,戴著黑色口罩,又隱在暗處,沒有多少人看到她,倒是減少了一些因為漂亮而帶來的危險。


  她關了小型手電筒,放進兜裏時,順勢打開錄音筆。


  她是學藝術的,藝術的靈感,來源於生活。


  曾經,她也去過兩次較為混亂的酒吧,每次,都是顧橋陪在身邊。


  後來,顧橋不在,她再也沒去過。


  獨身一人前來這種地方,她不得不做一些準備。


  她不認為那個發信息的人,是惡作劇。


  她知道,沈平安一定是出事了,但不知道,他是否在遇見。


  有可能,對方隻是將沈平安控製起來,特地引她來這裏,等對付完她之後,自然將沈平安放了,或者不放。


  也有可能,沈平安確實在這裏麵,正遭遇著什麽。


  她不知道。


  一切,都需要她進去以後,才能得到答案。


  深呼吸,沈南希抬腳,往“遇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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