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他的出生是一場悲劇（2）

  顧家是A市四大名門之一，自然會受媒體關注。


  但是，顧楊出車禍的事情，不是好事，顧耀之並不想，宣揚在網絡媒體上，供人閑聊。


  所以，早在過來醫院前，顧耀之就提前派人過來，清場了。


  現在，這一層，除了必要的醫生和護士外，就隻剩顧耀之夫妻、顧楓、顧橋和顧思珊。


  倒也不怕，把這種事情宣揚出去。


  而今，顧楓剛過來，還不太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情，不過，這並不妨礙，他護著顧橋。


  在他看來，他這個媽，什麽都好，就是對顧橋太苛刻了。


  顧楓的話，讓本就激動的顧夫人，更加激動了。


  “什麽兒子，他根本不是我的兒子，他就是野種！”隔著顧楓，她咬著牙罵顧橋，怒不可遏。


  “是野種！是野種！”


  “他害死了我的佑佑！我的佑佑啊……”


  許是過於憤怒，顧夫人一口氣，沒上來，暈了過去。


  見狀，顧耀之和顧思珊忙讓醫生過來看看。


  顧楓似是想過去，但人太多，想了想，他沒過去，而是轉身，看顧橋。


  少年站的筆直，垂在身側的手，似是想握緊，但是，握了幾次，都沒有成功。


  “小橋，你……”顧橋的喉嚨哽了哽，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和顧家其他人不一樣，他是真疼這個弟弟。


  可現在，一直疼愛的弟弟，不是他弟弟了？

  這個消息，有點大，一時間，饒是他，也難以回神。


  沉默了一會兒，顧橋轉身，走了。


  顧楓看著少年的背影，又看看“手術中”的搶救室，顧楊還在搶救，他還不能走。


  濃眉擰起，一張充滿野性的俊臉，滿是煩躁。


  ……


  顧橋去哪兒了呢？

  他也不知道去哪兒？


  忽然想起，曾經在某部哲學著作看到的文字，大概意思是，人這一生，一直在追尋三個終極問題的答案：


  我是誰？我從哪裏來？我到哪裏去？

  顧橋漫無目的地，走在人行道上，來來往往都是人，大家都知道自己是誰，知道他們從哪裏來，要到哪裏去……


  可是，他呢？

  十五歲的少年，每走一段路，就重複問自己，這三個問題。


  答案，無解。


  就是這樣，不知道走了多久後，他在一家舊書店的門口，看到了少女。


  十二歲的少女，年歲不大，尚未完全長開，卻已初具好容色，待日後，必定更加漂亮。


  忽然，顧橋開口了：“沈南希，如果，顧橋不是顧橋，你還願意和我，做朋友嗎？”


  隔著兩米距離，少年的聲音很輕、很輕，是迷惘，也是害怕。


  沈南希蹙眉，把剛買好的書，放進書包，走過來，仰頭，擔憂問他，發生什麽事了？

  顧橋少有地固執，沒回答，隻說：“你回答我，沈南希，你回答我！”


  沈南希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思索了一下，反問他：“如果，沈南希不是沈南希了，你還願意，和我做朋友嗎？”


  “我願意！”顧橋不假思索。


  “那我也願意！”


  沈南希的語氣，是理所當然的，好像根本不是什麽大事兒。


  顧橋看著她，看著，看著，就笑了……


  少年的笑，有淚花，在七月的陽光下，閃出晶瑩的光，刺的少女，莫名地，眼睛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