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痛苦

  聞言，小舟毫不遲疑搖頭：“不問。”


  沈南希救他那天，他就對自己說過，救命之恩，無以為報，以後，她讓他做什麽，他都願意。


  小舟一臉堅定。


  沈南希回頭，端詳小舟好一會兒後，忽地一笑：“時間不早了，你去上課吧。”


  小舟離開後，淩萱來到沈南希身邊，瞥了眼窗外那隻海鷗雕像，然後，側著身子依靠在窗戶邊，“寶貝兒，你這是決定在沈芊羽身上開刀？”


  “為什麽這麽說？”


  “你回來到現在，除了易錚，讓我特意關注的人就是這個女人，我以為你第一個對付的人就是她。”


  “她？”沈南希嗤笑一聲：“她還有用，暫時不動她。”


  她要擺脫祖父安排的婚事，還得靠沈芊羽這個女人呢……


  忽然想起今日珍饈閣的“偶遇”，沈南希挑起一邊嘴角，又笑了一下，淩萱瞧著她嘴角的笑容，不由驚呼：“寶貝兒，你別這麽笑啊……”


  沈南希挑眉，以眼神問她原因，淩萱一言難盡地捂著眼睛：“每次一看你這麽笑，我都怕我一不小心被你掰彎了……”


  猝不及防之下，慣來清冷的人兒對著她笑得又邪又壞，整個人氣質乍變，就像墮落天使，光明裹著黑暗，又矛盾，又融洽，讓人心驚肉跳，卻又受不住誘惑，想對她奉獻所有理智。


  這，是唯有沈南希才有的魅力。


  沈南希不太理解淩萱的感受，不過，這不妨礙她接話：“如果你被掰彎了，我不會負責的。”


  淩萱：“……”


  “是是是，你的心都被顧橋占據了，如果我愛上你了，不怪你，隻怪我定力不夠啊！”淩萱放下手，捂著胸口，唉聲歎氣。


  “……”沈南希扶額，無奈一笑：“阿萱，你還真是……”


  真是什麽？

  沈南希沒說，但淩萱明白。


  這次見麵，淩萱幾次三番在她麵前提起顧橋的名字，看似絲毫不顧及她的心情，實則是為了讓她在麵對舊人舊事時，可以變得更加坦然自在。


  淩萱攬住沈南希瘦削的肩膀，沉默半晌後，說：“希希，你選擇回來，我就有責任幫你，這個‘幫’，也包括幫你走出以前。”


  不然，沈南希一邊報仇，一邊痛苦，這是她不願意見到的，淩萱認為，如果痛，那就一次性痛個夠吧！

  所謂痛苦，不管是否觸碰，它永遠都在那裏，不會消失。如果不觸不碰，一旦觸碰，便會難以承受。


  可若是碰多了，習慣成自然，就算再大的痛苦，皺皺眉頭，也就過去了。


  沈南希沒應聲，淩萱轉眼看她，見她神色淡漠，好一會兒，淩萱語氣認真道：“希希，顧橋是很好，但是，他不應該成為禁錮你的枷鎖，三年時間，已經足夠了……”


  沈南希輕輕靠在淩萱的肩膀上，長發滑落，有幾根發絲遮迷了她的眼睛，有些癢，又有些疼，她眨了眨眼睛，伸手抓過一把長發，直接遮住她整張臉。


  “阿萱，你或許不知道，我從未想過不回來。”


  嗯？從未想過不回來？

  淩萱疑惑，低頭看她，卻隻看到她黑黝黝的小腦袋，像個孩子似的，不開心時，就把臉藏起來，不讓人看到。


  淩萱好笑的同時，也心疼她，沒把她的頭發撥拉開來：“希希寶貝，你姐姐昨兒個腦子掉在男人的肚皮裏了，現在腦子不夠用了，你要不說清楚一點？”


  沈南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