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收拾身邊不安分的
“小姐，看著府邸裏這麽亂，我突然有些後悔，後悔聽你母親的遺言，讓你回到李府了。”陳媽媽看著李榮華早早的起床，忍不住對著李榮華開口。
李榮華笑笑：“陳媽媽，你想什麽呢，李府亂不是早就清楚的嗎，畢竟父親是那樣的人。”
“可是才回來，就這麽死了一個姨娘。”
李榮華動作微微停頓，想到前世後來的狀況，喃喃自語：“這也沒什麽，那是陳媽媽您少見，這府邸，現在死的還算少的呢。”
“小姐，您在說什麽？”陳姨娘沒聽清楚李榮華的話，忍不住再次開口詢問。
李榮華搖搖頭：“沒什麽，對了，陳姨娘會讓我們去秋竹院，我在的時候，陳媽媽您可以帶著弟弟去，我不在的時候，還是不要帶著去了。”
陳媽媽略略不解的開口：“是出了什麽問題嗎？”
“倒也沒什麽問題，隻是覺得陳姨娘麵對我的時候心裏裝著事情。”李榮華開口：“這感覺略微的不好。”
說話間，李榮華又問了問柳兒昨晚是不是離開了紅樓出去，陳媽媽點點頭：“有奶娘照顧你弟弟，我就偷偷跟著離開了一會，是去了夫人那裏。”
李榮華皺眉，卻還是開口：“雖然我們沒有人可以用，但是陳媽媽，您還是時刻留在弟弟身邊照顧的好，沒有什麽比弟弟的安危更重要。”
陳媽媽這一聽不禁點頭：“我也是覺得，府中少爺少，我們的哥兒怎麽也算個寶，應該不會有什麽事情。”
“就是因為是個寶，還和嫡出的弟弟出生時間相差不多，所以才需要仔細注意。”李榮華不由開口。
陳媽媽這麽一聽，心中一縮，趕忙點頭：“小姐說的是，以後我定不離哥兒左右。”
李榮華這才點點頭，開口詢問弟弟的狀況，正當李榮華說著，柳兒闖了進來：“小姐小姐，也不知道怎麽的，伺候二少爺的小廝李二過來了，還說是二少爺讓他來給您報道的，我讓他離開都不離開，非在那裏等著呢。”
柳兒說著話，眼睛在屋子裏打量。
李榮華動作微微一頓，陳媽媽卻是率先開口：“柳兒，你如今是粗使丫鬟，難道還不明白粗使丫鬟的職責嗎？”
柳兒低頭：“這不是小姐如今隻有我這麽一個伺候的嗎？”
“我難道就不是人嗎？你若閑著沒事，就將屋外的院子給打掃了，就快到乞巧節了，正好也將屋子收拾收拾。”陳媽媽快速說道。
自打李榮華防備柳兒被陳媽媽知道了情況，陳媽媽卻是主動將管理柳兒的事情接了過去，這對李榮華來說也好，誰讓她在李府裏，都是裝那個乖巧的，雖然長久的裝可能性不大，但是這會，還是不要讓李氏知道的好。
不過柳兒這樣一直放著，這麽折騰，也不太好，得想個辦法，將她處理好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才好，亦或者，真正的弄個丫鬟身邊伺候。
“這不是陳媽媽還要照顧哥兒嗎？”柳兒低著頭頂嘴。
“哦，陳媽媽照顧我弟弟，難道就不能照顧我了？”李榮華眼睛微微一眯，如果是前世，和李榮華交手過的人，一定已經看出來李榮華生氣了，而李榮華生氣，可是很嚴重的事情，不說其它的，八小姐可就是前車之鑒。
“也不是這麽說，隻是小姐身邊不能少了專門伺候的人。”柳兒快速開口。
“哦，你說的也是。”
柳兒聽到這話不禁一喜，昨日她想跟著李榮華進陳姨娘的屋子照顧，可就沒得上機會呢，就因為這身份不同。
這會李榮華應了，可不就是同意了，想著又自主的開口：“那門外的李二，小姐現在要不要見呢？”
“李二可以一會再見，不過這臉盆的水要先倒掉，畢竟叫外人看到我洗漱也不好，你就先將這臉盆的水先倒了吧。”李榮華淡淡的開口。
柳兒雖然覺得李榮華這麽開口略略奇怪，卻還是快步上前處理這件事情，隻是將將端起往外走，便見李榮華也走到她身旁，也不知道是想到什麽，有什麽事情，不禁拉了一下她的手，她隻覺的一個位置略略一麻，不自禁的手就鬆開了。
而臉盆一下子就傾倒下，直接將李榮華淋了個透心涼。
柳兒瞬間不知所措，而李榮華卻是已經嚎啕大哭：“娘，沒有您在華兒好可伶，連個小丫鬟都欺負華兒，說照顧華兒，華兒隻是不願意一下，竟然就直接將整盆水都倒在華兒身上。”
說話間，李榮華哭著向陳媽媽走去。
卻說陳媽媽突然間臉盆灑了，將李榮華淋濕也忍不住一愣，待得聽到李榮華說的話，以及不斷對她使的眼神，有些懵神，不由自主的開口：“柳兒，你怎麽能這樣對華姐兒，華姐兒再不乖，那也是府邸裏的主子，更何況小姐還是乖巧的，你隻是個粗使丫鬟而已，你怎麽能這樣欺負小姐。”
最後卻是越說越順。
柳兒傻眼了，完全沒想到會變成這樣：“沒有，我沒有拿臉盆澆小姐……”
“那是不是你拿著的臉盆的水，澆到我身上的？”李榮華抬頭。
“這確實是……”柳兒隻得點頭。
陳媽媽卻是已經適應狀況，滿臉怒氣：“你說的還是人話嗎？你這樣對著小姐直接倒水，弄的小姐整個身體都濕透了，竟還說沒用……”
李榮華哭的更大聲，連旁邊屋子內，照顧哥兒的奶娘都忍不住抱著哥兒過來看看，聽到這狀況，忍不住滿臉的不讚同。
外麵一直等著的李二更不用說了，也聽到了這動靜，想到二少爺的吩咐，不禁趕忙跑進屋裏來。
李乘青的小廝一進來，李榮華就哭著走到陳媽媽身旁對著陳媽媽使眼色，陳媽媽有了之前的配合和反應，這會終於能正常發揮了：“李二，你來評評理，我家小姐在府邸裏這樣的日子還能過嗎？”
“連個粗使丫鬟都能這樣對小姐了。”陳媽媽說著，掩住眼睛傷心。
李榮華哭的更厲害：“陳媽媽，疼，盆子砸到疼。”
李二看了這一幕，也不忍，難怪二少爺要留他在府裏，每天到九小姐的院子前問一下情況，聽下命令，原來卻是九小姐過的太慘了，連二少爺都忍不住了了。
這麽一想，李二仿佛已經想明白自己留在府邸裏的光輝任務，直接開口：“主子就是主子，柳兒，你怎麽能這樣，這件事情必須到四夫人那裏評理，若是四夫人不在，就是到大夫人處說也是一樣。”
他跟在二少爺身邊伺候，卻是和大夫人身邊的牡丹關係也是不錯的，知道牡丹也心疼李榮華，說話之間卻是帶著雙重的賣力：“夫人們肯定饒不了你這樣欺負主子的奴才。”
李二的話一出，柳兒瞬間傻眼了，特別是她看到奶娘也是一臉不認同的狀態看著她，這會恐怕即便是她說什麽，都不會有人相信，她根本沒拿盆子朝九小姐身上丟。
她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手不知道為什麽一軟，直接盆子就拿不住了。
眼看著李二要帶她見夫人，柳兒也慌了，夫人必定會治她的罪，即便是她沒有用盆裏的水潑小姐，就是沒拿住，將小姐變成這樣，也會大罰，更何況是按照現在這個說法，說不定會被直接打上半死，然後丟出李府。
這一刻，柳兒是真的怕了，怕的趕忙跪在地上求饒：“陳媽媽饒命，小姐饒命，我，我知道錯了，求饒命，一定不能帶我去見夫人啊。”
奶娘看死不承認的柳兒，這會承認了，忍不住搖頭：“柳兒，你說你，做了這樣的錯事，之前不認，現在才認，你這真真的是自己找死啊。”
柳兒聽著有苦難言，她是真的沒做這樣的事情，這會卻是不得不承認，因為承認比不承認有更多的好好活下來的機會。
她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麽到最後會是這樣的結果，明明她也是認真的拿水盆了啊。
最關鍵的是，九小姐為什麽要這麽說，難道說，因為她不聽話，陳媽媽下定決心要直接給她丟出去了嗎？
想到自己之前對陳媽媽態度，柳兒那叫一個後悔啊，隻可惜，這位完全不知道，對她出手的完全不是什麽陳媽媽，而是她一直沒想到的李榮華。
也因為這一點，柳兒從求陳媽媽，變成拚命求李榮華。
李榮華一臉慘兮兮，看著柳兒又不忍心的模樣，最終還是看向陳媽媽。
陳媽媽也不知道李榮華究竟要怎麽處置柳兒，這會見李榮華看過來，哪裏曉得該說什麽，隻能做一臉嚴肅狀。
柳兒隻覺得心咯噔一下。
而李二卻是理所當然：“九小姐，您不用於心不忍，這樣對主子不敬的奴才，就應該狠狠的打賞三十大板，然後丟出去，自生自滅。”
柳兒瞬間嚇傻了，若真如同李二說的，她哪裏還有活路。
這一刻，卻是快速的磕頭求饒：“陳媽媽饒命，隻要饒了我，我什麽都聽您的，您就饒了我吧。”
“李媽媽，柳兒到底可憐……”李榮華終於按耐不住開口。
“小姐就是心軟的人。”陳媽媽望著李榮華一會，最終開口：“不過這件事情卻是要記住的。”
陳媽媽說著微微一頓，看向奶娘和李二：“為了柳兒長個教訓，還請你們先出去，我有些話要對柳兒說。”
奶娘和李二不由有些疑惑，不過李二看著李榮華一邊抽泣，一邊還懇求，那一臉善良的樣子也不由歎氣，九小姐這樣，就是容易吃虧，不管怎麽樣，他卻是要這件事情記下來的，若是下次，柳兒再蹦躂，一準稟報上去。
而隨著奶娘和李二離開，陳媽媽確定奶娘和李二離的遠了，才看向李榮華點頭示意。
李榮華這才低眉看向柳兒：“柳兒，你現在可明白，誰才是你真正的主子，誰能讓你立刻死無葬身之地？以後又該聽誰的？”
柳兒瞬間瞪大眼睛，完全沒想到，李二和奶娘走後，她聽到開口說話的人竟是九小姐。
天，難道說，之前的一切，都是九小姐設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