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監視
李府深處
李二管家到得一個人跟前：“主子，到底是讓這外室之女進了李府，後麵我們要怎麽做？”
“進了便進了，先監視著看看，至於後續，會有人處理的。”
李榮華不知道李府深處發生的事情，卻是在用完晚膳後，隨著巧兒回紅樓。
到得紅樓之際，紅樓已經被安排好。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巧兒和陳姨娘是分別安排她和弟弟的，不僅如此，她被安排住在了最高的三層，而弟弟卻是被安排在一層，至於二層，住的是送來喂養弟弟的奶娘。
值得高興的是，陳媽媽繼續照顧弟弟，就連奶娘暫時也是靠邊，並不跟弟弟住一個屋。
除此之外，李氏還特地給她安排了專門伺候的丫鬟。
“秋兒，以後你就跟著伺候九小姐了，夫人給你恩典，提了你的位置，讓你伺候小姐，你應該知道要怎麽做，若是像臨冬一樣，撇下自己的主子，隨便離開，仔細你的皮。”巧兒冷聲對著一個看著年紀也就十二三歲的小丫鬟開口：“你應該知道臨冬的結果。”
小丫鬟嚇的趕忙點頭：“秋兒知道，秋兒一定好好跟著小姐，絕不離開小姐一步。”
李榮華目光微閃，依舊一臉乖巧模樣。
巧兒吩咐完秋兒，才看向李榮華：“九小姐，這會匆忙，一時之間隻能給你配上一個丫鬟，本來夫人琢磨著是明日去人牙子處給您買幾個丫鬟的，隻是府邸裏進人都是有規矩，定時間定點的，隻能等您回陳姨娘處，府邸裏到新進人的時候，到時候再給您配齊伺候的丫鬟。”
李府雖然有些敗落，可到底曾經輝煌過，依舊沿襲著過去，一個小姐大小丫鬟四個的習慣，當然，若是嫡出，則配八個。
若是隻有一個丫鬟伺候，那就寒酸了，要知道，夫人們身邊的大丫鬟，還都有個小丫鬟。
李榮華乖巧感謝。
“九小姐若是沒有其它的吩咐，巧兒便先告退，去看看陳姨娘安排的陳媽媽和五少爺的情況。”巧兒對著李榮華開口。
“巧兒姐姐……”就在巧兒要走之際，李榮華怯怯的開口：“我……我也想去看看陳媽媽和弟弟。”
巧兒不置可否：“現在時辰晚了，九小姐您也該休息了，明日一早，您還要隨著陳姨娘去給夫人請安的。”
李榮華見巧兒拒絕，最終弱弱的點頭。
巧兒這才滿意的離開，隻是巧兒一離開，李榮華便打開門向外走。
“九小姐，您這是要去哪裏？”秋兒一驚，趕忙開口。
李榮華卻是站著：“我……我想陳媽媽和弟弟。”
“巧兒姑娘已經說了，您明早還要早起呢。”秋兒快速開口：“您就休息吧。”
李榮華搖頭，轉身跑出去，向一樓走去，陳姨娘將陳媽媽和弟弟安排在一樓。
秋兒趕忙跟著出來，卻是追不上李榮華。
蹬蹬蹬，李榮華快步走到一樓，推開一樓正屋的門，便見陳媽媽將哥兒小心翼翼的擱置在床上。
李榮華的動靜趕忙放小。
秋兒追上，就要說什麽，卻是被李榮華冷厲的目光一掃。
秋兒不禁一驚，嚇得忘記喊李榮華，這，這還是那個之前表現的乖巧無比的九小姐嗎？不對，肯定是她眼花了，一個小孩子，怎麽可能有這樣具有威懾力的目光。
而李榮華卻是已經小跑著到陳媽媽身旁。
陳媽媽看到李榮華，麵上一喜，趕忙站起來：“小姐，您怎麽來了。”
李榮華卻是抱著陳媽媽：“我想陳媽媽了，所以就來了。”
陳媽媽心中一緊，狠狠抱住李榮華：“這不已經住樓上樓下了，都在一起了嗎？”
李榮華將自己悶在陳媽媽的衣服裏，聞著幹淨熟悉的味道：“那也想陳媽媽。”
秋兒看著這一幕，鬆一口氣，更加確定自己剛剛是花眼了，這分明還是乳臭未幹的小孩，哪裏能有那樣淩厲的眼神。
李榮華則是抬頭看向陳媽媽，小聲開口：“秋兒是母親派來監視我的。”
陳媽媽雖然沒有聽清李榮華的話，卻看清李榮華的口型，心中不禁微微一緊。
“陳媽媽，我晚上能和您還有弟弟一起睡嗎？”李榮華撒嬌著開口：“以前華兒都是和陳媽媽您一起睡的，而且華兒害怕……”
秋兒聽到這話，不禁笑起，果然是個孩子，還賴著人睡覺，這麽一想，倒是放鬆下來：“九小姐，您不必怕，我會守著您睡的。”
“我不要你，我隻要陳媽媽。”李榮華快速的開口，說話間，眼淚似乎就在眼角。
秋兒不禁遲疑：“可是巧兒姑娘吩咐過，我必須一步不離的跟著您。”
陳媽媽皺眉，這一刻已經相信李榮華說的，隻聽秋兒說的話，也明顯是監視，也因為這一點更加擔心。
李氏不會是發現放火的事情和李榮華有關了吧？
這麽想著，陳媽媽開口：“小小姐離開我恐怕不習慣，不然今晚，秋兒你也住在這裏，這樣就不算違背夫人的命令了。”
秋兒想了想，終於點頭。
李榮華開心的歡呼，隻是才出聲，立刻捂著嘴，小心的看向床上的弟弟，見弟弟沒有醒，才輸出一口氣。
望著這樣的李榮華，秋兒麵上更加輕鬆，果然還是個孩子，連情緒都掩飾不住。
“不過秋兒，這裏晚上睡覺的被褥不夠，恐怕還要麻煩你上樓去取一下。”陳媽媽看著秋兒開口。
秋兒略遲疑，最終還是點頭去取東西。
秋兒一離開，陳媽媽就想要開口說話，卻被李榮華攔下。
陳媽媽疑惑，便見李榮華指了指門外，陳媽媽緩步走近門外，竟見有人影在門外。
“陳媽媽，我晚上要聽您唱童謠睡覺。”李榮華撒嬌著開口。
陳媽媽小心的走回原地：“這樣會吵著哥兒的。”
“陳媽媽果然有了弟弟就不喜歡華兒了……”
秋兒聽到這些話，不由搖搖頭，離開。
確定秋兒離開，陳媽媽忍不住詢問：“照理說，你不過是個孩子，夫人為什麽要派人來監視你？”
李榮華收斂心神：“大約是今晚的事情發生的太巧合了。”
陳媽媽一聽心中一緊：“難道她們發現什麽了。”
若是叫人知道小小姐一來李府就放火，事情恐怕就大了。
“不會，若真是這樣，就不會派人來照顧我們了。”李榮華說著微微一頓：“我估計也就兩點，一是懷疑這事情是大夫人幫我們，折騰出來的，二就是監視我，看看我究竟是什麽樣的，當然，若是能再發現點什麽，就更好了。”
至於想要隔離她和弟弟，好更好的控製她們的事情，李榮華卻是沒有告訴陳媽媽，有些事情，讓陳媽媽知道了也不好。
“那我們接下來就要小心一些。”陳媽媽舒出一口氣，想到大夫人之前一直幫她們說話，不由開口：“大夫人確實好，你以後可一定要報答大夫人，咱們做人，定要記恩。”
李榮華微微一怔，沒想到會聽到這麽一句，心中不知為什麽竟升起一股子澀然，這話上一世，還真沒人和她說過。
記仇她會，記恩，她還真沒嚐試過，做人一定要記恩，原來做人要記恩的。
陳媽媽見李榮華眼角微紅，不由開口：“華姐兒，你這是怎麽了？”
李榮華搖搖頭：“沒什麽，隻是覺得陳媽媽在真好。”
陳媽媽不由笑起：“陳媽媽會一直在的。”
“嗯。”李榮華點頭，她會讓這種生活一直持續下去的。
“唉，可惜我們這樣，也不知道以後有沒有機會報答大夫人。”陳媽媽一說完，又忍不住想起這點。
李榮華卻是笑起：“當然有，陳媽媽您就不要多想了。”
這恩，她可是已經報了，畢竟大夫人的嫡次子那麽不聰明，她可是幫忙教導，還上了一節生動的課，想來以後都會聰明一些了吧。
還處於懵逼狀態的李乘青不由打了一個噴嚏，誰在念叨他，天，不會是九堂妹吧……
不想陳媽媽繼續擔心放火的事情，李榮華轉移話題：“陳媽媽，我今天出去遇到屈大夫了。”
“什麽！”陳媽媽一驚：“可是在麻線胡同的宅子裏遇到的？”
“不要擔心，沒人發現屈大夫是特地來找我們的。”李榮華笑著開口。
陳媽媽才舒出一口氣，想到屈大夫之前離開都是去為柳氏被害難產的事情報官奔波，不由詢問：“即便如此，恐怕別的地方也會查出問題吧？”
李榮華搖頭：“我已經和屈大夫說了，說我們回李府的事情，還說陳媽媽您希望他暗中查楊產婆，不要再繼續報官。”
陳媽媽這才輸出一口氣：“你這鬼精靈，倒是會借名頭。”
“說我自己，屈大夫肯定不會聽也不會信，那起步是就白說了。”李榮華撒嬌。
陳媽媽好笑，卻認真開口：“屈大夫是個好人，肯定會顧忌你們的，即便你不說，屈大夫也應該會暗著查這件事情，畢竟他一個男兒家，牽扯到李府的外室……”到底會給小姐的名譽帶來影響，也會影響道小姐和少爺，屈大夫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李榮華見陳媽媽沒說下去，不由開口：“陳媽媽，屈大夫是不是娘的親梅竹馬啊？”
“胡說什麽！”陳媽媽臉色瞬間沉下。
“陳媽媽，您別生氣，我拜了屈大夫做師傅了，才知道師傅是娘的師兄。”李榮華對著陳媽媽開口。
陳媽媽一愣：“屈大夫怎麽就和你提及這個了。”
“我聰明問的。”李榮華開口。
“以後這樣的話別說了。”陳媽媽卻是打斷，明顯不願意提這件事情。
李榮華不禁更好奇過去，好奇究竟是什麽樣的情況，能讓一個師兄守著師妹的孩子一輩子，不禁如此，最終還未了維護師妹的女兒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