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神界隻有一個主子
九重天神界。
須彌山下,神尊殿。
雲霞繚繞間坐落著一座金光璀璨的巨大神殿。
神殿中央,竟有一麵巨大的圓桌。
此桌放在中央顯得甚是不倫不類,便是在過去,也時常被各大上神詬病。
但那會兒誰又奈何得了那位不著四六的上邪陛下呢?
神族上朝不興站禮跪拜,圍著圓桌便把事兒給說了。
若與上神之間有矛盾,這圓桌就更有用了,直接拍桌子砸椅子。
用上邪的話來說,拍桌子總比動手打架來得好。
打死雙方沒關係,要是打壞了他須彌山的桃花桃樹可如何是好?
這圓桌的妙用此乃其一。
無聊時,更可一大桌子上神圍在一起共推牌九,用上邪的話說:
此乃促進同僚之情的絕世良方!
沒什麽事是推牌九不能解決的!如果不能,那就多打幾圈!
諸如此類的其二其三其四的妙用,不勝枚舉!
橫豎都不是什麽正經作用!
祝炎坐在諸位左手邊,失神的看著那空蕩蕩的主位。
過去不知多少次,他坐在這位置上,指著上邪那廢物天帝一個勁狂噴唾沫。
他不止一次撂下狠話,要把這圓桌劈了當柴燒!
可眼下,那位置沒了人……
身下這把椅子坐著,不似過往那般如坐針氈,但卻空落落的……
“國不可一日無主,神界不可一日無君,過往神界文事由旗木上神主管,武事由火神殿下掌權。”
“眼下天帝之位懸空,這主權之事,誰人能比火神更有資格。”
圓桌之上吵嚷之聲不絕。
譏誚的女聲冷冷響起:
“上邪墮神,此乃神界恥辱!”
“過往他本就不理政事,終日就知在須彌山上種桃,那旗木已經叛逃神界。“
“誰人不知上邪最信任的兩人便是旗木和祝炎,眼下將權利交給祝炎掌控,豈能讓人放心!”
“再說,他祝炎血統低微,若非得到上邪提拔,憑什麽成為火神?!”
坐在祝炎身邊的一個白胡子老頭拍案而起。
“藍魅!你龍族哪來的臉麵說這等話!”
“神界之事,最沒資格指手畫腳的便是你們龍族,再敢大放厥詞,信不信本神我將你直接丟出去!”
藍魅一襲藍發生的倒是嫵媚多情,上挑的眼尾顯出幾分奸猾和戾氣。
她看著對方,冷笑道:“本王後倒是忘了,白虹上神也是深得上邪那廝的信任。”
“瞧瞧你們沆瀣一氣的架勢,還不承認你倆是居心不良。”
“你這老娘們……”白虹上神氣的是吹胡子瞪眼。
就想衝上去直接找藍魅麻煩,但不知想起什麽,卻是轉過身,狠狠把身後的椅子給拍碎了。
圓桌上其餘上神見狀,神色都有幾分古怪。
神族規矩,若有紛爭可以拍桌子砸板凳,但不可動武內訌廝鬥!
而這規矩……是上邪定的。
藍魅見狀,更是嘲諷:
“那上邪都已成了神界恥辱,白虹上神還記著他留下的規矩,本王後是不是該替他表揚一下你的忠誠啊!”
“你這老娘們閉嘴!”
白虹厲聲道:“本神我看你就是存心搗亂,好!你且說說看,祝炎不夠資格,誰有資格!!”
藍魅就等著他這句話。
當下勾唇道:“水厚德載物,我龍族舉薦水神滕嘲為新任天帝!”
藍魅口中的滕嘲就坐在她身旁,一襲深藍神袍尊貴非凡,身姿高挑飄逸俊美。
笑起來時倒是給人一種溫潤儒雅的感覺。
白虹眸子有幾分詫異:“水神……”
滕嘲麵朝白虹笑了笑,輕聲道:“白虹上神息怒,龍王後方才言辭過於激烈了些。”
“本神自然相信,白虹上神與上邪絕無勾結,更不會愚忠於他。”
白虹沉下眸:“我是真沒想到啊,在背後給藍魅撐腰的會是你。”
“何來撐腰之說。”滕嘲笑了笑,“我們都是在為神界的未來考慮罷了。”
滕嘲站出來分庭抗爭,倒令圓桌之上的氣氛陷入僵持。
“神界的未來會如何,無人能做主,你滕嘲更別想做主!”
陰沉的男聲驟然響起。
祝炎收回目光,朝滕嘲冷冷看了過去。
聽到他的話,滕嘲眉梢微挑,眼神頗有些深邃。
這要換做過去,哪需等白虹老兒出來跳腳,第一個衝出來的絕對是這個祝爆眼子!
可對方今日卻格外穩得住。
“火神自問自己的脾性能主持的了神界諸事嗎?”
滕嘲淡淡道,“先不說脾性。”
“有個問題,火神不妨先回答在下。”
“如今的你,忠於的是神界,還是上邪呢?”
白虹皺緊眉,有些擔憂的看向祝炎。
祝炎神色冷漠,他平靜的都不似一個火神,萬年以來他頭頂一直熊熊燃燒的真火都不見了蹤影。
“神界哪來的第二個天帝?”
他目光冷冷掃過圓桌:“誰又允許你們在這裏擅選天帝?”
“天帝之職可由人代管,天帝之位,永遠隻有那一人!”
眾上神神色各異,滕嘲卻是笑出了聲。
“火神這話好生可笑,是他上邪自甘墮落,背叛了神界!”
“以你之意,咱們這些神祗還要與他一起墮落,照舊以他為尊不成?!”
祝炎冷嗤出了聲。
“神祗?”他眯眼看著滕嘲:“上邪為神時,你滕嘲連個物件都算不上,誰給你的臉在這兒頤指氣使?”
“你……”滕嘲臉色一變。
祝炎撐桌站起來身,隨著他起身,殿內的溫度一瞬變高。
他真火未露,瞬息間卻讓眾神感覺如處熔爐之中。
“爾等莫要忘了,這神界是誰締造?!”
“你們的神格神位是誰所封?!”
“你們高居這九天之上,享受香火供奉,是誰的準允!!”
一字一句響徹九天。
殿內似烈火烹油,祝炎的聲音卻冰冷蝕骨。
“這神界,永遠隻有一個主子!”
“縱然老虎不在林,也容不得你滕嘲這麽個水猴子稱大王!!”
刹那間,圓桌熾熱如鐵板,燙的人不敢觸碰。
滕嘲冷笑了起來,手放在圓桌之上,驟然冰霜蔓延,與祝炎身上的火勢分庭抗爭。
“真是好一條忠狗啊!”
“可惜你這麽一條忠狗,又能有什麽好果子吃呢?”
滕嘲冷冷說完,忽然感覺光線一暗。
九天上的光,一刹似被擋住了。
冰冷的女聲響了起來。
“忠犬當食肉。”
“倒是你這頭白眼狼,吃屎你都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