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怎就長了這張嘴?
龍塵消失不見。
禾越受傷昏迷,醒來時,人已在鏡園裏了。
驚鴻聽到動靜進來,看了她一眼,倒了杯熱水,走到她身邊遞過去。
禾越唇微啟,幾分失神的看著他。
驚鴻扯了扯嘴角:“聽說……女人不舒服,多喝熱水……對身體好……”
禾越:“……”
“我現在是男人。”
驚鴻:“……”
他端著水,僵硬的看著禾越,半天扯出一句話:“兄弟,給點麵子。”
禾越大兄弟沉默了會兒,接過茶杯一口悶了。
驚鴻吞了口唾沫:“那個……我倒得好像是滾水。”
嘭!
茶杯在禾越手裏被捏碎。
驚鴻打了個哆嗦,覺得……她真真想捏碎的恐怕是自己的腦袋。
禾越把碎片一丟,倒頭回床上翻了個麵,啞聲道:“滾吧,我想睡會兒。”
驚鴻看著滿地碎片心裏總覺得不是滋味。
他與禾越認識至今一直是打打鬧鬧的,何曾見過她這樣焉兒如死狗的樣子?
禾越昏迷前說的那些話,還有他在那鏡子碎片裏看到的畫麵,讓驚鴻心裏有個狗血的猜測。
雖然好奇,不過他不敢問……
感覺開口的話,似乎是往這女色魔的心窩子上紮刀子。
驚鴻蹲下去,把滿地碎片收拾了,他看到碎片上的血跡,皺緊了眉,偏頭看著側身躺著的禾越。
心裏忽然憤懣不爽到了極點。
驚鴻把碎片往邊上一丟,一把將禾越拽了起來,禾越雙眼通紅的瞪著他。
驚鴻不甘示弱的瞪回去,看著她滿布傷口的手。
“你他媽是豬嗎?為了個男人在這裏要死要活的!”
“禾越你別讓老子看不起你,你丫好歹也是我魔界頭號女色胚,座下男寵一抓一麻袋,你這會兒對著一頭黑長蟲玩深情,你信不信我抽死你!”
禾越聽到這話,眼睛越來越紅,緊咬著牙關,身子發顫,像是被人又戳中了心裏的痛點一般。
驚鴻見狀嚇到了,結結巴巴的哇哇大叫:
“臥槽槽槽槽槽……你不是要哭吧?你別哭啊!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你要對得起你現在的兩蛋一槍啊!”
禾越的眼淚硬生生被逼成了血淚。
兩行血淚往下淌,她惡狠狠的瞪著驚鴻:“老娘眼睛流血總可以了吧!!”
呃……
驚鴻試探性的豎起大拇指:“厲……厲害。”
屋子裏,翩翩美少年流著血淚,妖豔美女雙手比起大拇指,場景那叫一個詭異。
“血淚流的差不多了,你那手是不是也處理下。”
驚鴻忍不住道:“這麽多地兒一起流血,我怕你頂不住啊。”
禾越這會兒內心的怒火悲傷濃烈的幾乎要將她淹沒,但架不住身邊有個憨批,令她神智混亂到難以沉浸於背痛中。
恨得那是咬牙切齒:
“你他媽怎就長了這張嘴!照無影!”
“嘿,你這婆娘怎不識好魔心呢,我關心你你還罵魔!”
驚鴻瞪大眼道:“我可是魔君照無影!魔君!!”
禾越翻了個白眼,想罵他吧,心口一悶,登時沒忍住,張嘴就是一大口血噴了出來。
全都噴到了驚鴻的臉上。
驚鴻緊閉雙眼,趕緊將臉上的血一抹,緊張的看著她:
“你不是吧,你這是被我氣吐血了?”
“你這……唉嘛,你這怎這麽嬌滴滴的呢?”
驚鴻沒想那麽多,下意識替禾越拍了拍胸口:
“你這到底哪兒受傷了?你這是內傷吧吐這麽多血,不對啊……我剛給你檢查過,你也沒有外傷內傷神魂也健全啊……”
禾越後槽牙咬緊了,死死盯著自己胸口這鹹豬手。
“照無影!你拍我哪兒呢?!”
驚鴻回過神,反應過來位置是有點不對勁。
不過……
他手放在禾越胸膛上沒有挪開,疑惑又正經的說道:“不影響吧,你現在是個男人,我靈魂也是個男人,兄弟之間摸mo胸有啥關係。”
“再說剛我替你檢查那會兒,該看也都看完了啊……”
禾越終於忍不住了,一腳將他踹到牆角,撲了上去。
“你給老娘死!”
屋子裏一頓不見血的廝殺。
須臾後,兩人坐在門檻上,驚鴻揉著自己心口,悲傷難以自製:
“腫了……越來越腫了……”
“老子好不容易才把它倆勒平了點,全被你給毀了……”
禾越緊咬著牙關,“你炫耀是吧!你有我沒有!你個死變太!”
“到底誰變太?!”驚鴻怒質問:“敢情你有的,我現在就有了?!有本事咱倆換啊!你當我喜歡這肉身啊!”
“嗬,不喜歡?你就沒自個兒偷偷過把手癮過?”
驚鴻:“……”眨了眨眼,氣勢萎靡了一丟丟。
禾越看他的眼神簡直不要太嫌棄。
“講道理,我也是第一次當女人,這……這出於好奇,所以……”驚鴻試圖給自己找點借口,愣是找不到。
幹脆破罐子破摔,“我摸就摸了,咋了嘛!反正這肉身現在也是我的!你就沒對你這肉身過手癮啊!”
禾越的嫌棄之情都要溢出毛孔了,“老娘咋過?靠五姑娘尋找快樂?還說你不是個死變太!”
“到底誰變太?”驚鴻瞪著她,氣勢剛起又變成好奇:“五姑娘是誰?你這肉身鳳雲遲還有個相好的不成?”
禾越:“……”
禾大姐捂著臉,嘀咕著:“你那一櫃子小黃本看到狗肚子裏去了嗎?”
“混頭子一個背後偷聽偷看的都比你領悟力強……”
驚鴻覺得自己也沒受傷,但卻覺得被侮辱的很厲害。
“那要不……你幫我揉揉?”
驚鴻鬼使神差冒了句:“反正你是女人,我現在這肉身也是女人,就當我還你了……”
禾越諱莫如深的盯了他一會兒,偏頭深吸了一口氣。
“照無影……你這嘴還是別張開為好,相信我,肺腑之言。”
驚鴻撇了撇嘴,見她這會兒精氣神足多了,不再像是一條死狗了,眼裏閃過一抹笑意,唇角悄悄上翹了些許。
“這可是你不揉的啊,我就當咱倆扯平了……”
他昂頭說著,輕輕用肩膀撞了撞禾越,“喂,老禾,心裏舒坦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