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她是魔尊婰婰
衛雲郞怔了一下,目光堅定不改:
“隻要能知道我大哥身上發生了什麽!隻要能替他報仇!我願付出任何代價!”
婰婰看著他,美目平靜。
此刻的她,全然不見平日憊懶隨意之態。
那雙妖瞳深邃難測,看世間因果秩序,冷漠無情似又藏著悲憫。
禾越一瞬繃緊了背脊,神色也變得莊嚴了起來。
這一瞬,讓她想起了自己與婰婰初見的那一刻。
她斬龍族化魔,不為三界所容,隻能徘徊於魔界邊緣,躲避龍族追殺。
龍族派精銳圍困她於幽冥之海上,生死關頭,有道身影撕裂幽冥而來。
白衣似雪刀,素手翻覆引幽冥海嘯,斷龍骨碎龍筋,令幽冥失色,群龍退卻!
那是禾越第一次見她。
那時,婰婰也與她做了一場交易,對她說了一句話,與此刻對衛雲郞說的一模一樣!
她說:
“這場交易,不會讓你失望。”
過去與現在重疊在了一起。
禾越右手握拳放於左肩之上,不見平日的沒大沒小、嬉皮笑臉。
她半跪在地,對婰婰致以魔族最高之禮,恭敬的低下了自己的頭顱!
腦中回響著的,卻是當年的那段誓言:
婰婰說:隻要我魔尊婰婰活著一日,魔界必有你禾越的容身之地!
魔尊婰婰許諾的誓言,從不會食言,除非她死!
衛雲郞內心翻滾起驚濤駭浪,從對麵婰婰的身上,他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威勢。
像是從靈魂深處而來,如海浪一般,呼嘯滾過一層又一層拍擊著心神。
對麵女子的冷豔麵容,威儀莊嚴。
她左手朝前平舉,一個金色圓陣出現在她的手掌之上。
詭秘炫目。
“吾以魔尊之名,與爾成契!”
一字一句在山洞內響作,似有回響。
隨著她字語落下,那金色原陣上出現鐵畫銀鉤般的兩個詭秘之紋,似印似字。
凡魔族無人不識這兩‘字’!
此乃魔主之名——婰婰!
“吾問你,可願成契?!”
衛雲郞還在震撼之中,沒有醒過神。
禾越悄悄用手撞了他一下,衛雲郞這才醒來,他駭然的看著對麵,這一刻的婰婰,讓他陌生的同時都心生畏敬!
“我願意!”
他堅定的點頭,伸手放在了那金色法陣之上。
瞬間,像是有什麽刺激了靈魂深處。
下一刻,那法陣消失不見,與之同時在他手背上出現了一個魔紋,正是一個‘婰’字!
契約達成,婰婰身上的氣息漸淡。
衛雲郞還如陷夢中,剛剛的那一幕,實在太過震撼。
他神色複雜的看著婰婰,腦中還徘徊著她剛剛自稱:
魔尊……婰婰?
不是鳳婰婰?
“我需要付出什麽代價?”衛雲郞收回心神,深吸一口氣問道。
婰婰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的代價,等事成後再說。”
禾越此刻也站了起來,見衛雲郞有點緊張,不免噗哧笑了起來,調侃道:
“別怕,你的心肝脾肺腎她是瞧不上的,不會要了你的小命。”
衛雲郞吞了口唾沫,心道鳳呆子你這話不如不說,說了更嚇人好不好!
婰婰難得沒有加入欺負弱小的行列,正色道:
“你大哥身上的執念之深,連我也沒想到。不過,對眼下來說,倒也是件好事。”
“我可以設下輪回法陣,讓當年之事重現,不過,須得將你大哥身上彌存的執念引渡到你身上去。”
“你能感同身受,體會到他經曆的一切,但過程勢必會痛苦至極。”
當年在衛雲箏身上發生了什麽,無人知曉。
此秘若不揭開,又將造出新的執念。
“再痛苦我也能忍下來!”
衛雲郞走到自己大哥身旁,握住他的手,深吸了一口氣,笑容苦澀卻又堅定無比:
“我這個做兄弟的,從未為他做過什麽!”
“眼下能做的,也隻有這麽多,我豈能退縮!”
婰婰看著他,眼裏漸浮起笑意:“好。”
“我布置陣法需要一些時間,這個新娘乃是凡人,留她在此恐有危險,需得將她挪走。”
“禾越,這事你去辦,不過要恢複當年之境,卻也少不了女子,你就頂替上吧!”
禾越眉梢一挑,倒是沒什麽心理負擔,扛起新娘就離開山洞了。
剩下便是衛雲郞,婰婰走到他身邊,將手覆於他和衛雲箏的靈台之上。
“摒除雜念,我要開始了。”
預想之中的疼痛並沒有出現,須臾後,婰婰鬆開了手。
衛雲郞下意識的看向身旁,卻不見自己大哥的蹤影。
他有些疑惑,“我大哥呢?不是說過程會很痛苦嗎?”
“你大哥此刻就在你體內。”
婰婰淡淡道:“剩下的你急什麽,正主都還沒到,還不到你痛苦的時候。”
她看著神龕上的山神石像,臉上寒霜漸起。
一隻頂著扶蒼魔影魔紋的癩蛤蟆,嗬,她倒要看看這蛤蟆山神到底有什麽來頭!
山洞內靜悄悄的,婰婰已悄然布置好了法陣。
衛雲郞有些焦急不安的等待著,禾越的聲音卻從外間響起。
“嘖,真是太久沒當女人了……這衣服穿著怎勒的慌……”
婰婰聞言看過去,猛地閉上眼。
嘶……
眼睛給紮的生疼!
就見禾越頂著男人身板,身上卻套著那新娘子的紅妝,那腰肢柔軟的像沒骨頭似的,一扭一扭就進來了。
衛雲郞看到她那模樣後,表情都不知道是驚豔還是驚嚇了。
禾大姐現在高低是個真男人啊,鳳雲遲的肉身再怎麽單薄,那也比女子健壯好吧!
她穿那一身喜袍本就勒得慌,偏生為了假扮女人,她還不知從哪兒尋來了兩個野果子墊進了衣服裏。
禾越正給果子調整位置,抬頭就見婰婰捂著眼,衛雲郞的五官都要擰巴到一起了。
“幹嘛?!你倆幾個意思?!嫌棄老娘不成?!”
衛雲郞深吸一口氣,為了大哥,便是讓他當場斷袖他也忍了。
可是吧……
衛雲郞瞅著她那紅彤彤的‘血盆大口’,與粗壯濃眉,忍不住發問:“你怎還上妝了?哪來的胭脂水粉?”
禾大姐怡然自得的拿出鏡子自我陶醉,隨手拿出張唇紙又抿了抿,哼道:
“開玩笑!當美女的人豈能不隨身攜帶家夥式?”說完一個媚眼砸過去。
衛雲郞:“……”
這廝絕對不是鳳雲遲!絕對!!
衛小侯爺想起了自己翹腚被對方魔爪荼毒的那幾次,俊臉慢慢就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