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扶蒼他從未忘記你
不同於禾越的震驚,婰婰無比淡定。
“我算是明白,為何這千年間每每有人提議與神界開戰,你會極力反對了……”
禾越吞了口唾沫:“敢情這他媽都是一家人,打什麽打?”
婰婰一聳肩,“可不就是這個理嘛。”
禾大姐還在震驚中,就見婰婰往另一個方向走去,那方向並非回春風還不渡關,倒像是要去蕭皇極的書房溜達。
要說平時,誰人能在幽王府裏這樣晃悠。
可是蕭皇極有令在先,讓下人和暗部都撤在前院那邊,婰婰與禾越在後院中遊魂似的亂逛,卻是暢通無阻。
“你跑幽王的書房來做什麽?”
禾越滿臉納悶,還是跟著她走了進去。
這書房內的布置妥妥要命,真真是強迫症的審美,就說那書架上的書冊都是依照厚薄擺著,書皮顏色由淺到深。
“還真是一模一樣啊……”
婰婰喃喃道,上幾次她過來沒有細瞧,這會兒仔細看了,這書房裏櫃子的擺放都與魔尊殿裏扶蒼的舊室毫無二致。
若是真的一模一樣的話,那這書房裏也必然會有……
婰婰眸光一亮,走到靠牆那麵書櫃前,心裏默數著數,指尖落在一個卷軸之上。
“你在找什麽?這書房內還有什麽機關不成?”
禾越好奇的走過去,伸手就要扳動那機關。
“別動。”
婰婰忽然開口:“上麵有禁製,亂動會反噬。”
禾越立馬把手收回來,驚訝道:“搞這麽隱蔽,莫不是裏頭是個藏寶庫?”
婰婰眯著眼道:“過去扶蒼的窩裏也有這麽一扇櫃牆,牆後就是他的密室,還真是還原的一模一樣。”
禾大姐眼睛發光:“那幽王手裏寶貝可不少啊,咱們要不……”
她吞了口唾沫。
婰婰鄙視的睨過去,道:“你這身貪氣都快熏死爺了,能不能收斂點?三寶都不帶你這麽貪的!”
禾大姐翻著白眼:“難道你就不好奇裏麵藏著什麽?”
“沒準會有扶蒼在哪兒的線索呢?”
這話一出,倒是讓婰婰有些意動。
這卷軸上的禁製倒是難不倒她,不過嘛……
窺人私密,總歸不地道!
不是霸主所為!
婰婰硬生生把自己已經伸出去的右手又給拽了回來,禾越失望的瞅著她,這個時候你講什麽道義呢?
“有時候你真是偉光正的讓老娘歎為觀止。”
婰婰翻了個白眼,“你當爺想?!”
打小扶蒼那狗賊就是這麽教育她的,有些東西刻在骨子裏,改都改不掉!
“等小黃雞回來,爺就讓他把這禁製解開,大大方方的看看他在裏麵藏著什麽寶貝!”
婰婰叉腰挺著胸膛道。
禾大姐撇嘴:“我看你是把他想的太大方。”
話音剛落,男人的聲音就從後傳來。
“若是婰婰想看,本王自然是大方的起來的。”
兩女一回頭,就見蕭皇極跨門進來,驚鴻跟在旁邊,表情怪異。
之前他和蕭皇極本在天帝廟外看戲,結果蕭皇極察覺到有人進了書房,還動了他密室的禁製,這才帶著驚鴻趕回來。
驚鴻心裏鬆了口氣,還好及時趕到!
那密室裏放著的,可都是蕭皇極這千年來畫的肥羊小婰婰呢!
這要是叫正主看到了,妥妥的當場掉皮!
“你回來的挺湊巧嘛。”
婰婰說話間,蕭皇極已到了近前,她瞥了眼驚鴻,小聲嘀咕:“居然沒把他打斷腿兒?”
驚鴻頭皮一緊。
混頭子你在說什麽?我可是聽到了!
你要讓主子把誰打斷腿?
“打斷腿了,他若是嫁不出去,豈非還要本王養他。”
蕭皇極麵不改色的笑著:“換個法子。”
“什麽法子?”
“婰婰且讓我想上幾天。”
婰婰嘖嘖了兩聲,指著書櫃:“不是要大方嗎?讓我瞅瞅你的寶貝唄。”
“可以。”
他點了點頭,卻是睨了眼禾越:“你出去。”
禾大姐聳了聳肩,“成成成,我走還不成!”
這兩麵雙標黑心蓮,她是招惹不起!
與驚鴻一起到了門外杵著,禾越湊到他身邊去,抬著下巴小聲問道:
“這大半夜的,你家主子帶你去幹嘛了?”
“要你管。”驚鴻硬邦邦懟回去。
“嘖……腳臭鴻,你這婆娘真是不義氣。”
“閉嘴吧!假男人!”
禾越卻是勾唇笑了起來:“一身的脂粉氣,看來你們離開這一趟去的地方不簡單啊。”
“幽王之前和婰婰在浴池裏呆了那麽久,出來就急忙忙的帶著你走了……莫不是找地兒泄火去了?”
驚鴻頭皮已開始發麻,看禾越的眼神像看一個死人。
“你那是什麽眼神?”
驚鴻抿唇道:“鏡魔是不是都比較扛打?”
“什麽意思?”
“誇你的意思。”
禾越:???莫名其妙!
……
書房內,婰婰意味深長的在蕭皇極腰間瞄了一圈。
“泄火?讓你打斷驚鴻的腿兒而已,你還激動了?”
“小黃雞,你這癖好有點要不得啊……”
蕭皇極眉梢一抽,目光幽沉的盯著她。
“婰婰懂得是不是有點太多了?”
“少廢話,不是要帶我參觀你的密室嗎?”
蕭皇極眸光幽幽一動,手放在卷軸上輕輕往下一撥。
金色圓輪般的法陣出現在他指尖,圓輪轉動,似鎖軸打開的聲音。
下一刻,書櫃朝兩側展開,一個青銅大門出現在眼前。
看到這扇門時,婰婰目光顫了顫,撇嘴低嗤了聲:“死狗賊的品味就不能變一變……”
“推門吧。”
蕭皇極輕聲道,眸底沉著叫人不懂的情緒。
婰婰上前,將青銅大門用力推開。
密室內的景象撞入視線內,一刹令婰婰失神,呼吸像是被扼住了一般。
那滿室懸掛著的、地上成山堆疊著的皆是畫像畫軸。
一筆一劃勾勒,一點一墨成畫。
紙墨堆疊,這滿屋子的畫像上皆是她……
婰婰不覺走了進去,目光從一張張畫像上掃過。
畫像上,那隻蠢萌蠢萌的小肥羊或是窩在男人懷裏,或是在他腳邊打滾。
再不然就是躲在草叢裏撲騰著蝴蝶,更有它藏在角落裏偷吃東西時的蠢樣。
婰婰目光落到最前方那幅話時,噗哧笑了出聲,轉瞬又皺緊眉表情羞怒間又藏著幾分傷感。
就見畫像上,那隻小肥羊抱著自己的腳丫子又是啃又是咬……
蕭皇極看著她的背影,一字一句低喃著:
“婰婰,扶蒼他從未忘記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