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水殿出事

  與蕭容與講完故事後,婰婰就從殿內出來。


  禾越也已回來了,本要跟著她回昭和殿,婰婰卻開口道:


  “明日起你留在東宮。”


  “啊?”


  禾越表情略怪,朝殿內看了眼,小聲道:“我這也沒奶,帶不動那小娃娃啊。”


  婰婰白了她一眼,“等肉團子登基大典過後,你再滾回來便是。”


  禾越跟在她身後往外走,不由道:


  “寂陵已死,你還有什麽不放心的?”


  “死了一個寂陵,難保沒有第二個第三個。”婰婰眸子微沉,“我總覺得還有什麽地方疏漏了。”


  禾越聞言跟著忖思起來:

  “你是擔心穹蒼觀裏沒準還有其他人也修了魔?”


  “倒的確不是沒這個可能啊……”


  婰婰腳下一頓,“不回昭和殿了,先去一趟雲陽水殿。”


  過去的路上,婰婰忽然問道;


  “之前蕭皇極派人找你做什麽?”


  “你不是在給那肉團講故事嗎?還能注意外頭的動靜?”


  婰婰哼了哼。


  禾越瞄了她一眼,開口道:“其實……也沒什麽,他叫我去是為了鳳雲初的事情。”


  禾越思來想去,覺得這事兒還是要知會婰婰一聲。


  “為了那二傻?他可不像喜歡管閑事的人。”


  “那黑心蓮自然不是個會管旁人死活的,可你的事兒我看他是真真全傷心了。”


  禾越偷偷觀察著婰婰的神色。


  “他給了我一瓶藥,說是能恢複鳳雲初的容貌。”


  婰婰哼哼了一聲,“爺又不準備救鳳二傻。”


  “我也不想救那蠢的呢……”禾越撇了撇嘴,歎氣道:“反正那黑心蓮幾乎是把所有情況都算到了。”


  “我能做到對周氏和鳳雲初無動於衷了,但若是那天鳳啟天真來求我,我無法篤定自己能百分百狠下心。”


  “再來找你幫忙自是不可能的,但你若知道了,以你的脾氣隻怕也不會坐視不管。”


  婰婰聞言眉梢一挑,“狗屎!”


  “你別急著否認。”


  禾越看了她一眼,話趕話道:“反正不管你管不管,蕭皇極已把這事攬在自己身上了。”


  “他給這藥時,明確說了。”


  “若鳳雲初以後安分守己,自然餘生無恙。”


  “可若她還是尋你不痛快,這藥便是取其命的毒。”


  婰婰目光晃動了一下。


  禾越繼續道:“他話說的不多,但字字都是從你的立場考慮出發。”


  “就怕你日子過得不愜意。”


  “過去其實我挺不明白的,以你的性子,為何會那麽輕易就信任了蕭皇極。”


  “而今看來,你看人的確有一套。”


  婰婰聽著她的話,眼中卻露出疑色,“我很信任蕭醜賊嗎?”


  “你不信任他嗎?”


  禾越反問,滿臉納悶:“我就沒見你這麽快速的與一個人親近好不好!”


  三寶也在後麵點了點頭,“的確挺快的。”


  “婰爺如此睚眥必報的個性,聽說幽王殿下是自己死對頭的徒弟,非但沒有淩虐侮辱遷怒他。”


  “反而關係還越來越好了呢!”


  婰婰美目睜大瞪著這兩人:“你們瞎嗎?”


  禾越和三寶齊齊眨了眨眼,兩人沒吭聲,想說的話都寫在臉上。


  眼瞎的不一直都是您老人家嗎?


  “這當魔的也要恩怨分明,我同扶蒼之間的恩怨,豈能遷怒到那醜賊身上?”


  “再說……他雖然醜,但辦事麻利,腦子機靈,勉強也算孝順。”


  “婰爺我給他幾分好顏色,有何不妥?”


  好端端的話題,硬生生被婰婰給帶偏。


  禾越一言難盡的看著她,也不爭辯什麽,反正笑眯眯的:


  “是是是,您說的都對!”


  混頭子你自個兒開心就好!

  反正禾越不信這些事兒,婰婰心裏會沒譜。


  這混頭子就是不想承認罷了!


  後麵到雲陽水殿的這一路,三人倒是沒再說什麽。


  這邊伺候的宮人們見婰婰來了,自都跪下見拜行禮。


  “下官禮部祠事從官雲勿深,拜見皇後娘娘。”


  婰婰腳步不停往前走,禾大姐卻是細瞅了這位祠事從官兩眼。


  哇哦,這天盛朝當官的小夥子們個頂個的好看嘛!

  不過……


  忽然婰婰腳下一頓,退後了幾步,重新回到雲勿深的麵前。


  “抬起頭來。”


  雲勿深雖隻是禮部祠司中的一個小官,但見婰婰來了,也不慌亂,不卑不亢的抬起頭,眼神放平,未敢上抬。


  “祠事從官是做什麽的?”


  婰婰忽然問道。


  三寶趕緊回話:“禮部中分四司,這祠司主要掌祭祀之事。”


  婰婰哼了哼,眼神在雲勿深臉上意味深長的轉了圈。


  “此人貌醜,本宮瞧著不舒坦,讓他退下。”


  婰婰說完便走,雲勿深愕然的抬起頭,看著婰婰的背影全不知自己怎就招惹了這位皇後娘娘。


  “雲大人,請吧。”


  三寶留下對雲勿深比了個離開的收拾。


  雲勿深咬住下唇,撐膝站起,眼裏藏著憤懣與疑問:

  “下官不知自己錯在何處?”


  三寶朝他的印堂處看了眼,低聲道:

  “雲大人沒錯,皇後娘娘讓你離開,自有她的深意。”


  雲勿深卻不明白,但他隻是個寒門出身的小官,人微言輕又如何能反駁什麽?

  隻能鬱鬱行禮,黯然告退到水殿外去杵著。


  禾越回頭看了雲勿深幾眼,小聲對婰婰道:


  “那小子印堂發黑,身上好重的晦氣,這是大難臨頭之兆啊。”


  “不止是他。”


  婰婰微蹙著眉:“你沒發現這水殿中的人身上都沾了些晦氣嗎?”


  “隻是那個叫雲勿深的小子染的格外重罷了。”


  三寶此刻也快步趕了過來,在婰婰身邊低聲道:


  “婰爺,這雲陽水殿的感覺不太對。”


  “你也瞧見那雲勿深的黑腦門了?”禾越笑問道。


  三寶點了點頭:“瞧著黑漆漆的,靠近了就讓人覺得不舒服。”


  “還有這水殿也怪怪的,奴才上次過來,沒感覺這般壓抑。”


  三人咬耳朵之際,太邕由兩名道童攙著過來。


  老頭兒麵色發白,瞧著很是虛弱,他麵帶幾分焦慮,到了婰婰近前後,就要行禮。


  “虛頭巴腦的禮數就免了。”


  婰婰一拂袖,看了眼左右,太邕心下明白,讓道童們都退到遠處去。


  “怎麽回事?”婰婰直接問道。


  太邕深吸一口氣,壓低了聲音:


  “皇後娘娘來的正是時候,貧道懷疑,穹蒼觀裏為魔所蠱惑的,不止寂翎一人。”


  “貧道回來後不久,這水殿裏就跟著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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