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賣虎皮
第二日，天還沒亮靜芫就起了，昨天被老虎拍到的左肩隱隱作痛，可能是傷了骨頭，小孩子身體瘦弱了點。想了想，還是先忍忍，虎皮不能再耽擱了，自己不會銷皮子，這天氣熱，過久了就不能用了。叫醒了大哥二哥，讓他們倆幫著出力抬舉起來，自己執刀動手把扒虎皮子。過了近兩刻鍾在把皮子完整的扒下來，看著剩下的虎肉，歎了口氣“可惜是隻母虎，要是公虎就多了個值錢的物件”，說完又對著誌遠道“二哥，你去趟阿爺家，把牛車趕過來，我和大哥去縣裏，抓緊著把這些賣了，你在家看門兒”。
誌遠聽著靜芫不讓自己一起去，有點不樂意，“二妹，為啥不讓我一起去，這虎這般重，你和阿哥扛得動嗎？何況你的胳膊有使不上勁，就帶著我一起去吧”。靜芫聽完想了想，覺得有理“那這樣吧，你去把阿奶叫過來幫忙看著院子，順便我會留下些肉，剛好叫阿奶幫忙醃了。你快些去吧，到縣裏要趕兩個多時辰的路了。”“哎，我這就去”
看著誌遠離開，靜芫又開始和大哥解剖虎身，她想了想砍了一前腿子下來，打算留下自己家吃，又割出幾塊虎骨留下。剩下的叫誌高分成幾大塊，取出虎骨。等弄得差不多是誌遠自己趕著牛車過來了，同來的還有林家老爺子和李氏，林老爺子不放心三孩子去縣裏想一塊去，被靜芫拒絕了，“阿爺，這時節的，地裏正忙不來，我和大哥二哥去就成了，您老就放心吧，我們會照顧好自己的，大哥他會趕車的。”又對著李氏說道“阿奶，我留了些肉，麻煩您給醃下，還有那虎肚虎腸啥的，也洗洗醃了，我們這就出發了，村裏人多不知道，在晚他們就還起了。”說完指揮著誌高誌遠把虎肉搬上車，林老爺子還不放心的叮囑道“高哥兒，你趕車要小心些，別可勁抽牛，慢慢來，你們這些孩子啊，不讓人省心啊”李氏插嘴道“老頭子，你就少說兩句，但凡家裏好點，孩子用得著受著罪嘛，造孽耶”。李氏向來疼惜孩子，見此心中十分難受，“芫姐兒，放心，家裏有我哩，”
靜芫等人匆匆駕著牛車趕往縣裏。梅縣離林家村趕車都要兩個時辰。靜芫之所以寧願走這麽遠，也不就近在鎮上，是因為梅縣繁華不是一個小小的梅嶺鎮所能比擬的。而自己和家裏人辛辛苦苦搏命換來的虎不想在鎮上賤價賣出，何況還未必有人買。
在經過漫長的路程，趕到縣裏時天早已大亮。縣城門處不少人在排隊等著進城，誌高有樣學樣，趕著車開始排隊，等了不久就輪到他們，原來進城每人還要交三文錢的進門費。誌高身上生無分文，頓時有些急了，當差的見他們還不繳納有些不耐煩，催促到“快些，快點，別磨磨唧唧的，後麵還有人了”誌高正想開口，靜芫搶先把貼身帶的錢袋拿出來交給誌高，讓他數九文錢出來，不要再說什麽了。
靜芫身上一直備著幾個錢，防身用，這會兒正好用上。誌高也不問什麽，數好錢後把錢袋還給妹妹，駕車進去了。誌遠看著這，嘴角動了動，卻還是沒開口。
進的城來，靜芫便叫上二哥先去打聽一下行情。最後決定先去富人們居住的錦衣巷碰碰運氣，畢竟賣在富人手裏要比賣在皮毛店裏值錢些。問清路線後，誌高駕車前行，可能是命運之神眷顧，剛巧城中首富老母壽辰。申府門前正在布置，而申老爺做最後的巡視。
靜芫瞧著立馬攔下申老爺，嘴裏吉祥話直冒，說的申老爺是喜上眉梢，忙喊著身邊小廝打賞。靜芫抓住機會說明來意“申老爺，小女子此來是有件寶貝想賣給您”。申老爺活了大半輩子，什麽寶貝沒見過，瞧著這丫頭穿著不像是什麽有錢之人，不覺得靜芫會拿出什麽好東西，但是基於對靜芫的映象不錯，加之今天是個喜慶日子，心情不錯願意逗逗孩子。道“哦”，說著打量了一圈“你這樣子還有什麽寶貝，說來聽聽”。
靜芫見他有興趣聽，就知道事兒成了一半“申老爺，其實我家裏窮沒啥東西，隻不過昨天運道好，家中兄長打了頭虎，如今有塊完整的皮子，今兒不是您母親高壽嘛！”“今年這秋熱的不同尋常，估計入了冬也是不一般的冷，您剛好買下作為壽禮送給您母親，讓她可以暖暖的過個冬。”申老爺聽了有些意動，問道“你那皮子呢？你光說沒用，我要看看東西。”靜芫聽著知道事情成了。說道“申老爺要看那是自然，隻不過，因為我們不會銷，也怕我自己尋得師傅手藝不好銷壞了皮子，所以這皮子還是鮮的，您看”。
申老爺剛聽還以為啥事，聽到是沒銷的鮮皮子，也不嫌血腥，畢竟虎皮難尋。毫不在意道，“沒事，你先帶我看看皮子是是不是像你你說的那麽完整。”“好嘞，您跟我來，”靜芫帶著申老爺往牛車方向走，讓大哥拿出皮子，展開讓申老爺驗貨。
申老爺看完之後，覺得如此之大且又完整的虎皮極是難得，何況沒銷更好，自己找個的師傅銷怎比這鄉下窮丫頭找的手藝要好。又摸了摸，開始問到價格“小姑娘，說句實在話，你這皮子是個好的，我要了，你想要多少銀子。”靜芫抬起右手，伸直了五個指頭。申老爺見狀問道“五十兩”。靜芫搖了搖頭，沒出聲。申老爺接著說道“最多五百兩，部不能再多了。”靜芫見此點了點頭，說道，“好，就五百兩。”申老爺叫來管家取了五百兩銀票給靜芫。靜芫接過銀票看了看，確認無誤收進懷裏。接著道:“申老爺，您看，我這還有百多斤虎肉，您要不要，我算您便宜點，五十兩銀子。”
申老爺見靜芫鬼機靈樣，道，“虎肉我就不要了，席上菜單早就定了，不好改。你找別處賣吧，看你這可喜的模樣，告訴你個地，你去承運樓賣，那酒樓生意好，人多愛收些個野味。”
靜芫見此也不多言，畢竟酒席上的菜是有數的，剛好湊個吉利，隨意改動不太吉祥。伸手割下一大塊肉說道“那行我先走了，謝謝您申老爺，這一點肉就算我的一片心意，留給您嚐嚐。”
說完福了個禮，跳上車，示意大哥往申老爺說的承運樓趕。誌遠畢竟年齡小些，一番看下來，目瞪口呆的。忍不住問，“二妹，你是怎麽知道這麽多的，以前也沒見你多厲害啊。”靜芫看了眼誌遠，扭了扭身子，左肩的傷越發不適，想尋個舒服的坐姿，沒有回答誌遠。
大哥誌高聽到，想起妹妹在山上說過的話，知曉妹妹不想多說，回頭喝止道，“老二，沒事問那些做什麽，忘了妹妹說過的話了”。瞧見妹妹臉色有幾絲蒼白，憶起妹妹曾被老虎拍中，雖然妹妹沒吭過聲，估計是還是傷著了，“沒見到妹妹不太舒坦嗎，這車這麽硬，不會抱著的妹妹，光會問這些有的沒的……”
誌遠聽大哥這樣說才注意到妹妹臉色不對，忙問，:“妹妹，你哪裏不舒適，要不要躺我腿上眯一會。”靜芫盯著誌遠一會兒，點點頭，挪了挪身子靠在誌遠身上眯著。
誌高看到妹妹睡著，慢慢放穩車速，讓靜芫能夠好好休息下。畢竟妹妹才七歲，就獨自一人殺死老虎，而自己有這麽大了卻還沒有妹妹這麽大本事。自覺有些內疚，對不起靜芫，要她小小年紀就如此疲憊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