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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相遇

  林家村位於辰國西北,隸屬於梅縣梅嶺鎮,距邊陲隻有兩城。梅嶺鎮因此比較繁華。萸盤街街道兩旁商鋪林立,叫賣聲,還價聲,小孩嬉鬧聲,聲聲不息。路上還有不少外地商販。


  得福樓在萸盤街的黃金地段,是梅嶺鎮最大的酒樓。石伯把牛車趕到得福樓後門,把菜搬進後廚,找負責的管事收菜。靜芫趁著這空檔拉著林洛對石伯說,“石伯伯,你在這先忙,我們先去外麵看看,等下來找你奧”。說完一溜跑開了,石伯跟在後麵急喊到,“你這倆熊崽子,別亂跑,說好我帶你們逛的,你這熊娃子”。旁邊的管事見了,“石伯,這倆娃子是你孫子?長得挺水靈的。”


  石伯苦笑道:“劉管事說笑了,這倆孩子是我村裏的,今兒非得坐我車來鎮上玩。”石伯看了看門外早已跑不見人影的靜芫,說:“這倆孩子平時沒怎麽來過鎮上,這會不知道跑哪去,我還是去找找,不然怎麽向他們爹娘交待阿”,說完便打算出門去尋。


  劉管事急忙拉著,“石伯啊,你這就甭擔心了,這倆孩子看著挺機靈的,大的也不小了。你這要是出去找,他們又回來沒看到你,反而不好,還不如在這喝杯茶等他們自己回來。你說是與不是。”石伯聞言,無奈應是,隻得留下等人。


  話說林洛跟靜芫跑出來。看到街上商品琳琅滿目,東看看摸摸的,被靜芫拉著盡往人多的地方鑽。“芫姐兒,你在做什麽,你想要買什麽,這麵人不錯,我們買一個好不好”。林洛停在一個捏麵人的攤子前問靜芫。“洛哥哥,我才不要這小兒玩意,不要打擾我打探消息了啦”。靜芫不耐煩的說。


  林洛看到靜芫生氣立馬放開麵人,哄到“芫姐兒,那你聽到什麽沒,我不是故意打擾你的,不要生氣了”。靜芫看看林洛知道是自己無理取鬧了,“算了,我要聽的已經聽的差不多,我們走吧”。說著走出了萸盤街,往旁邊小巷子走5。走到巷子深處來到一家沒有名字的打鐵鋪子前停下。


  林洛再次問到,“靜芫,這是打鐵的,你要打什麽,你怎麽知道這有家鋪子,你以前來過這裏”。靜芫四周看了看,才回過頭來回答林洛的疑惑:“洛哥哥,你一次問這麽多要我怎麽回答你了,我以前可沒來過這,我是剛剛聽到的”。“你剛剛聽到的,我剛剛沒看到你聽什麽啊?”  “好了好了,不要說了,我們先進去看看”。靜芫抬腳走進小鋪,隻見鋪子裏擺的東西不多。放眼望去就隻有三四把鋤頭,十來把菜刀和柴刀。櫃台上方擺著幾把小刀和匕首,掌櫃的坐在櫃前打瞌。


  聽到有腳步聲抬頭看了眼,見是倆孩子以為是進來玩,又低下頭接著瞌。靜芫也不介意,自己先拿起了一把柴刀瞧了起來,樣式極是普通,粗看覺得一般,細細瞧來才發現刀身紋路分明,條理清晰,工藝著實不錯。心中一喜,大喊了句“掌櫃,可以把你身後的匕首拿給我看看嗎?”


  掌櫃聞言慢吞吞的回身拿了幾把匕首遞過來,“小姑娘會看不,小心點莫傷到自己了。”靜芫接過匕首細細看起來,這鋪子雖小且生意暗淡,但這東西還挺幹淨。拔出鞘來,寒光一閃,工藝細致,就是材質差了點。推刀入鞘,問道“掌櫃,你這可有好一點的材料,我想訂製把匕首。”說這從懷裏掏出三張圖紙來,“掌櫃,這些樣式能否打製。”  掌櫃的接過圖紙一看,見第一張上畫著一把匕首,匕首與尋常不同,匕首直線彎曲,匕身上帶凹槽。第二張上畫的是一把小刀,但與其他刀又不一樣,這刀的刀尖上翹如瀚人彎刀一般,又不同於瀚刀,刀身同樣有凹槽。第三張不是刀也非匕首,而是一根盤旋型的長針。掌櫃初見此等武器很是新奇,說“此等物件老朽雖生平未見,但要打製還是可以,隻是這價格要貴點,不知小姑娘可否接受?”


  靜芫見他能打製,痛快的說,“價格不是問題,關鍵是你這東西要做的好,要和我想的一樣,不能差太多,而且這材料也不能用你櫃上這些,太差了。”“那是,你若出得起價格,我自是用好鐵,豈會用這些凡品忽悠你。”靜芫想了想,“那匕首和小刀我各要兩把,那針嘛十根足矣。你要多少銀子?”


  掌櫃瞧著靜芫豪氣,開口道“見你也是爽快人,一口價五兩銀子,十日之後便可來取。”


  “天啊,五兩銀子,你還不如去搶,其他鋪子打把刀才十幾銅板,你這也太貴了吧。”掌櫃看著林洛插話十分不悅,“小哥這話說的,其他鋪子便宜你去那些個鋪子打製,何必來這僻靜之地尋我。”


  靜芫聽著立馬拉著林洛,“洛哥哥,不要說了,”又對掌櫃的道“掌櫃的,難怪街上大娘們說你這你鋪子是整個梅嶺最貴的,這五兩銀子委實貴了些,不能再低點。”


  掌櫃看到靜芫也嫌貴了,生怕這單生意跑掉,畢竟已經兩個多月沒開單了,再不做點生意家裏婆娘又該說了,“三兩銀子,不能再少了,且圖紙歸我”。“可以,但是我今天身上並未帶足銀錢,先給你五十文定金,餘下的拿貨之時在給,可否?”靜芫商量道。“可以,十日之後你在來取。”靜芫回頭跟林洛拿錢,遞給掌櫃並且立下字據才離開這無名小鋪。


  出得門來,林洛急忙問道,“芫妹妹,我們去哪找這三兩銀子,還有我的五十文就這樣沒了,我阿娘會罵死我的”。靜芫見林洛這樣急,隻覺得好笑,“洛哥哥,你急什麽,我們先回萸盤街,那人多。”


  回到萸盤街,靜芫照舊拉著林洛往人多的地方走。其實靜芫也沒什麽好主意,畢竟這家裏太窮了,自己也還太小,前世生活的太好,何曾為了三五兩銀子發愁。無意間回頭看了一眼,看到遠處有一錦衣少年向自己這方走來,他腰間還係著個鼓鼓的錢袋,想到前生碰到的一些孩子,計從心來。對著旁邊林洛道:“洛哥哥,我想到主意掙錢了,你現下來追我跑,不要問為什麽,快點,不許追上我,呆會也不許扶我。知道不,好了開跑”說完也不管林洛是否聽懂便跑了起來,邊跑邊笑著喊“哥哥,來抓我阿,哈哈你抓不到我” 跑到少年身前時故意朝少年撞去。


  宋子容是州府富商宋家少公子,這次是應同窗好友邀請來梅嶺鎮玩些日子。好友家是得福樓的東家,自己之前來過幾次,所以拒絕了好友來接,想自己走走順便四處看看。不想走著走著被一個小女孩撞著了。小孩力道不大自己隻是退了幾步,而這孩子卻跌倒了。宋子容立即扶起女孩,問道,“小妹妹,有沒有摔著哪。”這孩子是計謀得逞的靜芫,隻她快手把宋子榮錢袋藏進衣袖,嘴裏回到“沒事,沒事,大哥哥對不起撞到你了,我還有事先走了。”說完繼續喊著“哥哥,快來追我”跑遠了。宋子容笑了笑,渾然不把這小插曲放在心裏,去尋友人去了。


  靜芫跑到人少的地方等林洛追上來。剛剛林洛瞧著靜芫摔跤了,剛追上想看看,靜芫又跑遠了,這會兒才有機會把靜芫身上都瞧仔細,見靜芫沒有受傷才開口說,“芫妹妹,你突然往回跑什麽?剛剛可有跌疼自己。”靜芫見林洛如此關心自己,心情不錯,笑道“安啦,洛哥哥,我沒事,你看這是什麽?”說著掏出衣袖裏的錢袋給林洛瞧。直把林洛看的是目瞪口呆,“芫妹妹,你,你怎麽有這麽多錢?”


  靜芫看著林洛這小模樣心情更是愉悅,“這是我剛剛撞來的,”同時打開錢袋掏出兩塊碎銀子,“洛哥哥,這塊大的你拿去把剛剛打鐵的銀子付了,順便把那五十文拿回來,這塊小的你貼身藏起來。我去把錢袋還給人家,待會得福樓見,快點哦。”林洛接過碎銀說保證完成任務,噔噔跑去了。


  靜芫手裏捏著錢袋慢慢樣回走。此時宋子容已經和好友許澤清碰麵,兩人在州府書院結識已有三年之久。在加上兩人都是商家子,又有共同話題,因此比其他同窗感情要好,這次來梅嶺是許澤清多次邀請。一見好友非常開心,拉著宋子容的手就要帶他自己家中。


  宋子容笑著推辭,說自己並沒有帶什麽禮物過來,想想先逛逛,買點合適的見麵禮再行拜訪。許澤清提出陪同一起,宋子容同意,兩人一路邊說邊走,來到一家蜜餞鋪子包好東西準備付款時。宋子容摸摸身上,頓時臉上神色不對。許澤清見此問道,“子容,怎麽了”。子容愁著臉回答“澤清,我錢袋不見了,我這次出來的全部身家銀子啊!明明下車時還在的。”許澤清聞言,“子容,你好好想是在何處遺失,好叫人尋尋。”“路上可曾遇到什麽人?”宋子容仔細想想,一路上好像並無碰到什麽人,過了一會才憶起自己被一孩子撞到過,憤怒道“肯定是之前那個孩子,這一路我隻和她接觸過,走澤清,我們回去瞧瞧。”拉起許澤清往外走,想去找找那孩子,澤清聞言說,“算了,子容,那孩子如果是偷,還會等著你去抓嗎?就當花錢買個教訓,以後注意點。”  “難道就這樣算了”子容不甘心,還想說些什麽……


  此時外麵傳來呼叫聲,“大哥哥,你錢袋掉了,我終於找到你了”靜芫手裏舉著錢袋跑過來,眼看就要過來了,誰知腳下踢著個東西,靜芫跌倒在地,手裏的錢袋高高拋起,銀子撒了出來。


  子容見此情景對澤清說,“澤清,你別把人想太壞了,你看這”。說完跑過去扶起靜芫,柔聲問道“小妹妹,摔疼沒有”。靜芫扁扁嘴,略帶哭聲道“手好痛痛”抬起手舉到子容麵前。子容看了看,見手臂隻是輕微擦傷,哄著說“小妹妹乖,不哭了,隻是擦破點皮,過下就不痛了。”靜芫微微哽咽“可是大哥哥,銀子都撒了,我是不是太笨了,這麽點小事都做不好。”


  “沒事的,銀子撒了撿起來就行不,不哭了,哥哥們帶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澤清此時已經撿好灑落的銀子,過來一起哄道。靜芫看到自己陰謀已經得逞,收起淚花說,“我要吃燒雞,肉肉,還要吃水晶丸子”。子容與澤清相視一笑,應著,“隻要你不哭了,我們就帶你去,好不好”,“嗯,我已經不哭了,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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