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決定留下吧
不一會兒,退燒藥性發作,冷嘉真就沉沉睡著了。
睡夢中的他無意識地撓撓小臉,汪宜恩輕輕把他的小手移開,放進薄被之中。
她端詳著冷嘉真,溫柔地撫摸他的小臉。突然,一股酸澀湧上心頭,眼淚也跟著不聽話的滴落了下來。
她與冷禹揚,一切一切的牽扯,全是源於這孩子。
汪宜恩隻覺身心俱疲,眼前一片迷蒙,三年前的一幕幕如電影一般在她眼前浮現。
三年前——
她和連初被遠房叔嬸嫌棄,不得不借住在市中心醫院一個用於儲存雜物的小倉庫裏。
從早到晚,她不停地工作。晚上要在便利店上夜班;然後連喘息的時間都不曾有,就又輾轉到醫院去打掃衛生。
她拚死拚活,隻為一個字——錢。
不要說她掉進錢眼裏了,她汪宜恩何嚐不想輕鬆一下?可她能嗎?
幾年前媽媽去世,年幼的她就肩負起照顧智障弟弟的全部責任了…
生活原本應該辛苦而簡單地過著,卻不知是上天的刻意安排還是成心作弄,卻叫她那一日,遇見了他…
那天,她在醫院樓道拖地,隻因太忙碌,就忘記了吃早餐。
頭暈暈沉沉的,額上也出了不少虛汗。終於眼前一黑,她緩緩地向地麵倒去。
就在那一刻,一雙強勁的大手將她安穩地扶住了。
她漸漸恢複神智。回頭,視線迎上身後那個扶著自己的人,刹那間呆住。
冷禹揚正麵無表情的看著她。英俊的臉冷冷的,眼神也散發著不曾偽裝的淩厲。
她猜,或許從那時起,冷禹揚的身影就已印在她心裏,再也抹不去了…
再一次遇見他,便是她得知自己的骨髓和嘉真的匹配。
那時,嘉真患了白血病,危在旦夕。
她被帶進了嘉真主治醫生的辦公室。而冷禹揚正站在窗前,等待著她。
他叫她開出捐骨髓的條件。可她當時頭腦一片混亂,不知該如何回答。
就在準備無償捐給他時,連初被人欺負,叫她氣昏了頭腦,一氣之下逼他娶自己。
最終她利用骨髓威脅他,成功做了他的妻子…
現在想想,如果那一年,她沒有遇見他;如果那一年,她不曾選擇和他在一起,或許現在的日子會很窮苦,可卻不至於這樣心酸。而且,連初也會活的好好的…
婚後的生活,她度日如年。
冷禹揚不愛她,卻時時羞辱她。
那時候,隻有連初和嘉真對她真心,他們三人生活在一起,倒也彌補了冷禹揚給她的冷遇…
思緒收線,汪宜恩再一次望向熟睡的冷嘉真。
為了眼前這個可憐的孩子,還是留下來吧…那些年嘉真帶給了你多少快樂?如今連初不在了,你怎麽能就這樣狠心地將這孩子拋棄呢?
就算還是無法麵對冷禹揚,可時間久了,你的心就會麻木了,不是嗎?
汪宜恩這樣不停地說服著自己。
突然,“哐啷”一聲,劃破了夜的寂靜。
這麽晚了,難道是冷禹揚回來了?汪宜恩起身開門,正瞧見冷禹揚走進自己的房間。
她並沒有忘記早上冷禹揚不讓她擅自進入房間的羞辱,走到門前敲了敲門。
他開門,乍見到她時,便是一臉嫌惡。
“我們談談。”她刻意忽略掉他頃刻陰沉的臉。
此時的冷禹揚倒是沒有將她拒之門外,可質問的聲音仍是冷絕無情:“是你把嘉真留下的?”
“你還有人性嗎?”汪宜恩看著他,不答反問,“你怎麽能讓這麽小的孩子離開家去參加夏令營?”
“這是為他好!”
汪宜恩嗤之以鼻。嗬,他真是這麽想的嗎?還是說,這根本隻是為了不想見嘉真的借口?!
冷禹揚見她不說話,挑眉又問:“嘉真叫你留下來?”
他怎麽會知道她和嘉真的對話?難道是哪個傭人在門外偷聽,然後告訴了他?
汪宜恩一臉似笑非笑,故意寒磣他:“想不到堂堂傳媒集團大總裁竟然幹這種偷聽別人說話的勾當…”
冷禹揚並不打算解釋什麽,眼神淩厲地射向她:“嘉真是借口吧?”
這男人真當以為自己人見人愛?他未免也太自負了吧!
汪宜恩突然勾起一抹笑,不疾不徐地說:“如果你同意讓我撫養嘉真,我現在就離開!”
“女人,你太放肆了!”從這次她回冷家,她就總擺出這副不屈服的嘴臉,好似成心氣他一樣,這叫冷禹揚很不爽!
“哦,是嗎?我還真沒這樣覺得。”汪宜恩微微一笑,“時候不早,不打擾冷先生休息了。”
在她轉身之際,他再一次霸道地抓住了她的手臂。
“你幹什麽?!”汪宜恩與他麵對麵,眼睛瞪得好圓。
他的薄唇,勾出一抹冷冷的笑:“你不是已經決定嫁給我了嗎,那現在就該是你履行妻子義務的時候。”
他將她逼到了牆壁與自己之間,並有意無意地借著緊密的身體碰觸著她。粗魯地親吻著她,好似完全失去了理智一樣!
汪宜恩竭盡全力掙脫,趁冷禹揚不注意時,狠狠踩了他的腳一下。
“你這女人!”他不禁鬆開禁錮她的手,咬牙切齒地瞪著她。
汪宜恩理了理自己已有些淩亂的衣服,倔強地說:“我再說一次,我留下來隻是為了嘉真!所以,你別想隨意欺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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