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如歡如殤
顧之堯抬眼看去，陶竹和陶柒來得正是時候。他正想說點什麽，驚覺鎖骨處一陣搔癢。待他低頭才發現了柳眉嫵的動作，當時就是一驚，心裏仿佛有數隻小蟲在爬一樣。
穀凡一站在旁邊看得真切，柳眉嫵臉上一陣潮紅，此刻竟然開始細細地啃咬起了顧之堯那迷人的鎖骨。她緊閉著眼，蝶翼一般的睫毛輕輕地顫抖著，極盡媚態。
他見顧之堯手足無措，低低地“咳”了一聲，開口說道：“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阿凡可有其他法子？”顧之堯一臉的無奈之色，琉璃一般通透的眸子漸漸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
“唔。這附近似乎有條蓬霧湖，帶阿嫵過去吧。為了阿嫵的名節考慮，也隻能這般了。正好我隨身有些調理身子的藥丸，一會兒再給她服下。”穀凡一搖了搖頭，鄭重其事地說著。
顧之堯點了點頭，抱著柳眉嫵就上了一邊的馬車。
陶柒和陶竹剛剛看著還不是太明了，眼下乍一看到這樣的場景，無不驚詫連連。倒是陶柒眼尖地問道：“阿嫵這是被下藥了？”
穀凡一隨後上了車，對著陶柒陶竹說道：“你知道附近的蓬霧湖吧？我們驅車去那裏。小竹，一會兒你幫阿嫵脫了衣物，讓她在湖裏待一會兒再讓她上來。唉，可別著涼了才是。”
“那我出去駕車了。”陶柒點了點頭，對此表示了然。
陶竹“撲哧”地笑了出來，“我記下了，穀先生待阿嫵是真的好。”
穀凡一但笑不語，幽深的眼眸愣是不敢去看顧之堯他們，隻徑自看著簾子外麵的景致，臉上有些不自然地笑著。
“唔。”柳眉嫵低低逸了一聲，更覺燥熱難耐，玉手在顧之堯的身上不斷地摸索著。她環上了他的脖頸，小嘴也不太安分地湊了上去。她已經漸漸迷失了自己，隻想要的更多。
顧之堯嘴上噙著一絲苦笑，伸手理了理她的青絲。
見此，陶竹的眸光又黯淡了幾分，最後隻能無力地偏開了頭去。
這時候，穀凡一卻像是忽然記起了什麽一樣，他從懷中拿出一個精巧的小藥瓶，遞給顧之堯，說道：“這是醒魂露，你給她服下吧。雖不能徹底抵抗那媚毒，但多少能恢複些心智。”
顧之堯點頭接過，瞥了穀凡一一眼，複又低頭看著懷裏的柳眉嫵，眸光愈發深沉了起來。然後他打開小藥瓶，將其放到了她的嘴邊，輕聲哄道：“阿嫵，我們喝藥好不好。”
柳眉嫵隻覺得嘴邊一陣清涼，微微揚起身子，幾個吞咽之間就把那醒魂露盡數服了下去。
蓬霧湖被綠樹環環包圍，又因著這裏的氣候原因，霧氣迭起，故取名蓬霧湖。眼下月光清明，投灑在湖麵上，更添幾分絕美。
顧之堯抱著柳眉嫵站在湖岸邊，正想把她交給陶竹，不料柳眉嫵卻緊抓著他不放，口裏直喚道：“之堯……之堯……”
“罷了，我來吧。”顧之堯無奈地搖了搖頭，索性她的衣衫本就淩亂不堪，褪下來倒是也沒有費太多的功夫。但是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他骨節分明的手都是顫抖著的。
褪到最後，柳眉嫵已經隻餘一件水紅色的肚兜在身。
有風吹過，這些許的涼意使她的燥熱稍有緩解。柳眉嫵睜開了眼，深情地望著顧之堯。許是那醒魂露起到了些許的作用，她的臉上並不若之前那般嫣紅，隻餘淡淡的粉色，嘴角不自覺地上揚著，媚色傾城。
她漸漸找回了心智，這麽看著顧之堯，不禁心情大好。可是心裏那股占有欲仍未停歇，眼眸深處殘留著對他的渴望。
柳眉嫵搖了搖頭，想要驅趕走腦中胡亂的思緒。驚覺一旁的陶竹以及自己身上的清涼，她頓覺羞澀了起來，把臉埋在顧之堯的胸前。
“你的腿……”陶竹呆愣了許久才開口，她直搖著頭，“夜裏湖水太涼，對你不好……”
顧之堯皺了皺眉，本想開口辯駁，卻被不遠處的穀凡一阻止了，“之堯，把阿嫵交給小竹吧。”
聽到他們的話，柳眉嫵才猛然想起了這一茬。雖然她對顧之堯這突如其來的溫柔感到欣喜萬分，但卻不得不考慮到他的腿。她抬起頭，但不知是不是因為被下了藥的緣故，她有些不舍得離開顧之堯。
“阿嫵？”陶竹見柳眉嫵呆在那裏，試探性地問道。
柳眉嫵點了點頭，戀戀不舍地把手交給了陶竹。顧之堯輕輕將她放下，可她周身無力，隻得把重量都放在了陶竹的身上，一點一點地入了水。
她明晰地感覺到身子裏還有一團火未散，也不知顧之堯給她喂了什麽，她現在腦子從混沌慢慢轉為清醒。但現在這般，自是不如剛剛肆意放縱來得美妙了
身子浸入湖裏之後，柳眉嫵打了個哆嗦，簡直就是冰火兩重天。
“小竹，你先上去吧。”柳眉嫵緊咬著牙對陶竹說道。
“無礙。多少我也是練過武的，有內力在身。隻是你要受累了，覺得藥力散了就要馬上和我說，我帶你上去。”陶竹搖了搖頭，目不轉睛地看著柳眉嫵。
柳眉嫵點點頭，身子裏的那團火正在跟冰冷的湖水搏鬥著。過了許久，她才覺得寒意占據了她的全身，顫抖著說道：“好……好了。”
“嗯。”所幸她們離岸邊近，陶竹扶著柳眉嫵，幾下就到了岸上。
顧之堯連忙把手中拿著的衣衫給柳眉嫵披上，神色莫名。
柳眉嫵冷得發顫，就連牙齒也都在打架。她腳步虛浮，走路也是踉踉蹌蹌的，被顧之堯看在眼裏，索性直接抱起了她。
“我帶你去小竹家裏，可好？”顧之堯低聲地在她的耳邊說道，臉上滿是關心之色。
柳眉嫵胡亂地點了點頭，把頭埋在了，他的胸前，隻覺得冷得慌。仿佛隻有依偎在顧之堯的懷裏，她才會真正感到溫暖。
隻要有他在，不管要去哪裏，她都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