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此生不能在一起
“我當然知道！”莫小棋自信地將目光拋過去。
這種時候，誰沒底氣，誰才輸掉了。
“你都知道些什麽？！”皮特完全失了分寸，氣息都有些紊亂，不由地湊近了她一些，“喬藌藌，你都想起來了？——不，不可能！菲菲，她.……”
另一個女人回過神來，走上前，蹲在莫小棋麵前，篤定地注視著她的雙眸，想要看出一點破綻：“你都記得什麽？”
莫小棋餘光掃視著一旁的皮特，看著眼前更為淡定的女人，她的唇畔一揚：“我記得你。”潛意識裏，總覺得她不會直接對自己動手的表現，仿佛是之前相識似的，她索性賭一把好了。
“孟菲菲，她記得你！”皮特幾乎要跌倒在地上，不可置信地輕呼出來。
“喬藌藌，你真的記得？”孟菲菲的表情更為凝重，盡管一直是冷冷的表情，卻掩飾不住有種淡淡的悲傷。
莫小棋的胸口卻劇烈地跳動起來，也許別人都不信，可眼前這個女人，這個叫“孟菲菲”的女人，和所有之前經曆的一切，都分明告訴自己，她.……就是……
莫小棋低下頭，咬著唇，無法從震驚中醒過神來。
身體被搖晃著，皮特和孟菲菲的聲音早就被她過濾了，她已然難以自抑，哪怕再怎麽樣，她還是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孟菲菲的氣息努力平穩下來，對著她緩緩地開口：“不論怎樣，如果你想起來了，也會理解我們所做的一切。命令，我們都不能違抗，我也不會祈求你的原諒。”
“我是喬藌藌。”莫小棋的聲調有些不穩，眼眶也禁不住有些發熱。
原來，自己不過是一個頂著“莫小棋”的名字的其他人……可有那麽一瞬間，她居然有種喜悅感.……這麽看，褚天易對自己是真的，不是嗎？
可如果是，為什麽，他還要娶莫小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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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墓園裏走出來，已經是傍晚了。
褚天易走在一行人的最前麵，徑直走向最前麵的一輛黑色布加迪，剛剛打開門，一隻手卻按了上去。
他停下來，深邃的眼眸冷冷地看過去，不用問，也知道這隻手是誰的。
褚天宇依舊帶著玩世不恭：“哥，既然真正的她已經在你心裏死了，何必又非要娶一個替代品？”
明明，在他的心中，喬藌藌就是不可取代的.……
褚天易的薄唇仍舊保持著桀驁的弧線，眸光落在褚天宇的身上，一言不發，繼續伸手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褚總，現在我們是去公司，還是……回家？”司機畢恭畢敬的語氣，也掩飾不住滿心的忐忑。
褚天易猶豫了一瞬，麵色一沉：“回家。”
他到底還是選擇了，回家。現在這個地方算是個“家”了，他已婚，昭告天下他有了妻室。
可他是還不太習慣，在剛剛看望過那個衣冠塚的喬藌藌的墓碑之後，再回去找莫小棋的。他想念，也害怕，一度覺得自己處於分裂的狀態。
然而，疾馳在路上不過二十多分鍾的時間，手機便“嗡嗡”地提示有短信進來。
打開，一眼，他便蹙了眉。
映入眼簾的，是幾個簡單卻無比有分量的字。
——“喬藌藌在我手上”。
“停車。”他垂眸，表情愈發地寒冷起來。車穩穩停靠之後，他攥緊了手機，眉頭擰成一道。
喬藌藌，在哪？
司機從後視鏡看著褚天易的表情，完全不敢吭聲。已經太久了，沒有見過褚天易再有這種類似要擒拿獵物一般的黑豹的恐怖表情。
他緩緩地提起手指，簡單地回複了幾個字：“直說。”
他不喜歡這樣繞圈子，尤其是，在他傾盡一生都最為關注的事情上。
電話，立即撥了過來。
褚天易盯著手機屏幕，不疾不徐地等待它振動了幾十秒，才接了起來。
他不是需要思考，而是，有時候需要磨礪一下自己的耐性。
“褚先生，想不到您還是這麽一位重情重義的人。”對方的話，聽上去是悠然的讚美，絲毫沒有急慮的語氣。
褚天易笑了出來：“謬讚了。”
對方更是咯咯地笑了幾聲，緊接著，恢複了平靜的語氣：“喬藌藌在我們手上，我很想知道，您是打算要活的，還是打算要她填進那個衣冠塚。”
最後三個字，刺到了褚天易的神經，他不由地眯了眯眼睛，話語霸道：“不是隨便什麽人畜都能進這個墳墓，我想，你應該很清楚。”
“想必褚先生的睿智過人，更清楚吧？——既然您肯讓我們打過來，必然是知道人在我們手上了！”緊接著，又一陣冷笑。
褚天易緩緩地抬起頭來，眸底是原本行駛在後麵的褚天宇已經停了下來。
“你想要什麽，直說。”他直截了當。
“就怕，我們想要的，您給不了。”對方還在繞圈子。
褚天易終於沒有了耐性：“給不給得了是我說了算，能不能要到，是你說了算。我們之間的交談，不是在為談判溝通麽？——沒有誠意的交易，我褚天易沒有太多功夫再陪你聊天。”
電話另一頭，孟菲菲注視著已經被捂住嘴巴的莫小棋，緩緩地繼續說道：“我想要的是，你們兩個，此生都不能在一起。”
這個命令，她不明白，組織裏也沒有任何人明白，到底是為什麽。
隻是，命令就是命令。
褚天易驀地失了神，任何交易的籌碼，大多是圍繞金銀珠寶，又或者財產股權的。這樣的要求，他還第一次聽到。
他失笑：“我不懂你們在拿什麽談判。”
語氣是平靜的，心，卻撕裂一般疼痛起來。最柔軟的地方被什麽東西挑動著，流血了，恨不得讓他血肉模糊也不罷休。
“——拿喬藌藌的性命。”孟菲菲看著莫小棋，冷漠的表情掩飾著心中的憐意。
她的下巴揚了揚，示意皮特把莫小棋嘴上的布條扯開。
果不其然，一扯開，莫小棋便迫不及待地喊了起來：“我是莫小棋，不是喬藌藌！——褚天易，不用管我，他們在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