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兩個世界的人
走出傳令室，喬藌藌感覺身心俱疲。
手機被摔壞了，姐姐那邊的家似乎並不歡迎自己回去，眼下，除了組織之外，自己好像真的無家可歸一般。
喬藌藌靠在大沙發椅上，抱著抱枕出神。
“看來，褚天易本人更有魅力！”孟菲菲又翩然而至，伸手遞給喬藌藌一杯咖啡。
“不懂你在說什麽。”喬藌藌接過咖啡，喝了一口。苦香的味道不比褚天易安排的貓屎咖啡……
“自從你接了他的任務，似乎把整個人都陷進去了，”孟菲菲笑了笑，推了推仍有些發木的喬藌藌，“不得不承認，你就算是呆萌的表情，也那麽漂亮！”
怪不得她潛伏在褚天易身邊會更順利一些。
“我陷進去了？——開什麽玩笑！”喬藌藌用力地搖頭，“我隻是比以往投入一些。”繼續啄一口咖啡，卻覺得苦澀無比，簡直有些令人作嘔。好咖啡是越喝越有味道的，尤其是和這種街邊便利杯相比。
自己的嘴巴，居然就在幾天之內被他養刁了。
“別怪我沒有警告你，我們和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孟菲菲有些傷感。
“你想多了。”喬藌藌從沙發上起身，往門口走去，結束這幾句令人無語的對話。
出租車一路飛馳，靜謐肅穆的陵園大門終於到了。
站在一塊無名碑麵前，喬藌藌的眼神黯淡下去，心沒來由地一痛。
“爸爸，我最近遇到天宇了，”她用手指撫了撫碑麵，歎息道，“隻是，很多事情很偶然地發生了。我還碰到了一個——和我不同世界的人。爸爸，如果你在天上能看到的話，一定要保佑我，保佑姐姐，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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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線絢麗的酒吧包間裏，不同於外麵大廳眼花繚亂的歌舞升平，屋內卻是格外安然的一種狀態。
桌麵上擺著各式食物，每一種都精致得猶如一件工藝品。
褚天易頗穩地陷在沙發裏，手裏隨意地擎著一杯白蘭地，半明半寐地融入黑暗中。
“天易，你還真是讓人刮目相看！”莫修凡也端著一杯酒，慵懶地攬著腰間的女人，道出的話是止不住的笑意，戲謔無比。
“滾。”褚天易冷眼看了他一眼，口氣卻是輕鬆的，轉眸看向莫修凡，“每次見你，都是聽你說風涼話的？”
莫修凡再度淺笑，唇角一扯，舉了舉手中的酒杯，示意，“敬你再遇新歡。”
“新歡，她算麽？”褚天易淡淡地舉了舉手中的杯子，似乎在自言自語，“我的女人對我向來言聽計從，她現在.……”
他的眉宇稍稍挑起，黑眸掃視著周圍濃妝豔抹的女人，皺了皺眉。
這些女人都上趕著追逐他，可喬藌藌呢？——居然在用了點兒小伎倆之後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忽然，門口響起敲門聲。
褚天易有些不悅，“進。”這種時候，他想完全醉心於想一些事情的，但現在居然會有事打擾了他。
阿傑走上前，耳語了幾句，褚天易瞬間從沙發裏站起身，高大挺括的身體向包房外走去。
吧台正亂成一團。
“你……你還沒見過什麽.……叫做‘手’吧？”吧台的一個女子身影像一頭發瘋的小獅子一樣撲向一個胖子，“死胖子，我告訴你，什麽叫做‘手’！”
話音未落，她已經朝對方撲了過去。
“啊……該死的女人，你放開我！”身材矮胖的男人被出其不意地抓著脖子，發出一聲叫聲。
“放開你？——你……舍得嗎？……剛才，你不是還摸我來著！”女人有些語無倫次，說話斷斷續續，“摸……我，摸.……用你的鹹豬手……混蛋！”
胖男人恐懼地想要擺脫開脖間的束縛，剛剛拉下去，卻又被靈活地抓住了。
“報……報警！你們看什麽，快.……報警！”
看到眼前淩亂的一幕，褚天易微微皺了個眉頭，緩步上前，慣常冷掉的麵孔，邪氣地揚著冷笑。他上前，一把抓住了女人的手腕，高大身型駐足兩個人之間。
“褚……褚先生！”男人的臉色大變。
“你喝酒了？”褚天易的眼中似乎隻有這個大呼小叫的女人，完全沒有周圍的目光。
森錳銳氣似乎彌漫在周圍，喬藌藌有些站不穩地斜靠在一旁，恍然意識到自己正乍然靠在了褚天易的身上，她的臉色僵硬起來，“褚天易？”
不，不可能，是幻覺.……
扭頭，她想要擺脫手腕，擺脫這個幻覺。可手腕的力度，眼前的灼灼眼神，還有周圍越來越安靜的氣氛，都似乎在說這不是夢。
“喝醉了，所以，不記得我之前警告你的事情了？！”輕揚嘴角，褚天易加大了手腕的力度。
吃痛的喬藌藌立即條件反射地想要縮回手腕，“疼，疼……記得……”
眼裏的他很模糊，可疼痛感很清晰，是啊，他說過，痛就要記得……記得什麽來著？
褚天易的眼裏竄出一種威脅感，他抬眸，“剛才，是她碰你的？”
“對，是，褚先生！”胖男人忙不迭點頭，緊張地想要撇清楚喬藌藌語無倫次的話。
“碰了哪？”褚天易忽然笑了開來。
“碰了.……脖子，耳朵……”胖男人有些說不下去，不知道褚天易的含義。
“就這些地方？”褚天易的臉上蕩漾出笑容，將懷裏的喬藌藌攬得更緊了些。
“還，還有胳膊！”胖男人不知所以地補上一句。
“不錯，”褚天易玩味地看了看懷裏有些醺然地想要睡去的喬藌藌，“阿傑，把他這些地方全部燒一遍，消消毒。”
“褚先生！”
一句驚叫，伴著所有人的瞠目結舌。
褚天易將喬藌藌打橫抱在懷裏，轉身踱步向身後走去。篆刻般的臉龐仍然是帶著笑意的，身上卻不經意般散著一種冷酷的味道。
“褚先生，褚先生！求求您，我撒謊了！——我撒謊了，是我碰了她，我先對她動手動腳的！”身後的男人聲嘶力竭地喊著。
褚天易停下了步伐，緩緩地轉身，冷冷地看過去，冰涼地開口，“不錯，說了實話。不用動他剛才那些地方了，阿傑，他的舌頭似乎說不好真話，教教他！”
輕勾唇角，他所走之處直接形成一個良好的通道，原本擁擠的人群倏然讓出一跳路來，不敢作聲地看著喬藌藌躺在褚天易的懷裏被抱走，幾乎是甜美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