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 昔日風光,不在存在
雲尹雪是答應了,但是宮皓塵的心裏卻極度的不悅,冷冷的瞪著歐陽翎,似乎恨不得在對方的身上瞪出個洞來。
歐陽翎優雅的飲著手中的清茶,而且還時不時的朝宮皓塵投去一個挑釁的眼神,氣的宮皓塵差點就把桌子給掀了。
雲尹雪將這一幕全都看在眼裏,頭疼的撫了撫額頭。
原來的時候,這兩個人待在一起,可以說是什麽問題都沒有。現在不知怎麽的,這兩個人一待在一起,頗有點隨時會動手的可能。
雲尹雪和宮皓塵他們要返回軒國邊境,左秋慧則沒有跟著一起走,反而是留在了錦城,調查傀儡人一事。
本來雲尹雪是想等傀儡人解決完了再走的,但是宮皓塵說什麽也不允許,雲尹雪隻得不情不願的答應了。
因為在這件事上,不但宮皓塵不同意,就連左秋慧也不同意,所以,雲尹雪隻得就此作罷,安分的跟著宮皓塵回軒國去。
更何況,宮皓塵告訴她,定北侯府的所有人都在等著她的消息,如此,就算雲尹雪在怎麽的不願意,也隻得回去見了定北侯府的人再說。
在離開錦城的前一天晚上,宮皓塵帶著雲尹雪避開了所有的禦林軍,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到了烈國皇上此時居住的寢宮。
寢宮裏,烈國皇上雙眼空洞無神,臉色灰白的躺在床上。
兩人見到烈國皇上此時的樣子,眼睛裏除了沒有半點同情之外,更多的是意料之中。
這藥是雲尹雪親手配置的,她很清楚烈國皇上服下這藥究竟會產生怎麽樣的效果。
“皓塵,這藥能夠讓他暫時清醒半個時辰的時間。”雲尹雪將手中的藥瓶遞給宮皓塵,淡淡的道。
宮皓塵接過藥瓶,點點頭,半個時辰的時間已經夠了。皇甫明旭能夠順利的得到攝政王的位置,多多少少跟他們這次動的手有那麽一點關係。
隻可惜,他最不喜歡的就是別人通過他得到任何的好處,烈國如此,皇甫明旭如此。
其實在所有的事情中,宮皓塵其實沒有必要針對皇甫明旭,但是皇甫明旭的母妃偏偏是路遠行的女兒…
就憑著這一層關係,宮皓塵也不可能讓皇甫明旭在這件事上得到任何的好處。
宮皓塵將藥丸直接丟進烈國皇上的嘴裏,冷冷的看著床上的男人,等著隨時會清醒的他。
不一會兒後,烈國皇上空洞的雙眼,慢慢的清醒了過來,但是比以前還是少了那麽幾分光澤。
烈國皇上緩緩的轉動眼珠,看向床外,但是卻為曾看見一名伺候的公公或宮女,幹澀的喉嚨讓他忍不住皺了下眉頭,嘴裏發出沙啞的聲音“水…水…”
不多久後,一隻潔白的手掌握著一個茶杯將水放到了烈國皇上的嘴邊,直接將水往烈國皇上的嘴裏灌,嗆得烈國皇上不停的咳嗽,茶杯裏麵灑出來的水也順著烈國皇上的嘴流到了脖子處,不一會兒後,烈國皇上的衣服就已經濕了大半。
烈國皇上正想大罵一聲,但在看到床邊的兩個人後,瞳孔猛的一縮“怎…怎麽…會是你們…”
宮皓塵嫌棄的將手中的茶杯仍在了地上,但是茶杯掉到地上後,並沒有因此碎裂,反而是打了幾個轉後,就停在了宮皓塵腳邊的不遠去。
“剛…剛才是你…”烈國皇上看著地上被宮皓塵扔掉的茶杯,依舊沙啞的聲音響起。
“除了本王之外,你認為還有誰會專程過來喂水給你喝。”宮皓塵嗤笑一聲,滿目的譏諷。
烈國皇上他以前的輝煌早就已經離他遠去了,此時的他,跟一個被人拋棄,離死不遠的老人又有什麽區別。隻可惜,身為當事人的他,竟然一點覺悟都沒有,真是可悲可歎。
烈國皇上聞言,深感有些不對勁,問道:“你什麽意思?”
“嗬,你既然知道皇甫明旭已經逼宮了,難道還不懂本王的意思嗎?”宮皓塵冷笑一聲,不冷不熱的道。
此時,腦海中一片混亂的烈國皇上突然想起,在不久前,皇甫明旭似乎是出現在皇宮裏過,而且還要他寫傳位詔書,之後的時間裏,他都是渾渾噩噩的度過的,對很多事情都是一知半解。
“皇甫明旭已經…登位稱帝了。”烈國皇上沉聲道。
如果是這樣,皇甫明旭跟造反沒什麽兩樣,不,應該說皇甫明旭早就已經犯下了滔天大罪,就算是斬首示眾,也無法抵消這個罪名。
“不,沒有傳位詔書,更何況你還活得好好的,他怎麽可能貿然登位。”宮皓塵淡淡的道:“他現在是你們烈國的攝政王,似乎跟皇上也沒什麽區別,烈皇,本王說得沒錯吧。”
說罷,宮皓塵的雙目漫不經心的掃過烈國皇上的衣襟,似笑非笑的道:“否則的話,堂堂風光一時的烈國皇上,此時怎麽會變得這麽的狼狽。”
說罷,宮皓塵的目光再次從烈國皇上的衣襟上掃過,眼中的意思在明顯不過。
烈國皇上手臂撐在床上,用力的坐了起來,本來就沒什麽血色的臉,此時變得更加的難看,道:“你為什麽要來告訴朕這些。”
宮皓塵向來都不是那種不做無用功的人,他一點都不相信,宮皓塵告訴他這一切,真得一點目的都沒有。
宮皓塵勾了勾唇角,道:“本王做事從來都不需要為什麽,隻要本王樂意就行。”
說罷,宮皓塵牽起雲尹雪的手就朝宮殿外而去,在離去之前,宮皓塵還留下了一句話。
“哦,對了,有件事,需要告訴你一下,皇甫明旭在很久以前就和慕林幡勾結在一起,另外,你隻有不到半個時辰就又要回到那副不死不活的樣子,烈皇,你可得好好的利用一下這半點時辰。”
留下這句話後,宮皓塵和雲尹雪兩人眨眼間便消失在寢宮裏。
雲尹雪將頭顱靠在宮皓塵的懷裏,淡淡的道:“烈皇真得會用這半個時辰,來做那些事情嗎?”
“他最恨的就是別人背叛他,所以,此時已經擁有了這麽一個機會的他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宮皓塵摟著雲尹雪飛速的朝皇宮外躍去,看向懷中眯著眼睛的女子,唇角微微勾了下,低沉的聲音緩緩響起。
“也許吧。”
女子清淡的聲音響起了一會兒,但很快就消散在微風中。
寢宮內,烈國皇上臉色蒼白的坐在床上,耳邊不斷的環繞著宮皓塵離去之前所說的話。
正如宮皓塵所說的,烈國皇上這一生最恨的就是別人的背叛。
所以說,皇甫明旭逼宮的行為可以說是徹底的逼怒了烈國皇上。
如果說皇甫明旭之前還有機會登上帝位,那麽,此時,他是一分一毫的機會都沒有了。
“來人。”
烈國皇上等了一會兒,竟一個人影都沒有看到,臉色頓時陰鬱的可怕,再加上他此時狼狽的樣子,慘敗的臉色,還真給人一種恐怖的感覺。
“來人。”
但是,片刻的時間過去了,寢宮內依舊沒有出現過任何的人。
烈國皇上頓時憤怒了,怒聲道:“來人。一群的狗…咳咳…奴才,全都死到哪裏去了。”因為太過於激動,烈國皇上不由得激動的咳嗽了幾聲。
片刻後,一名公公總算是急急忙忙的朝寢宮而來,臉上滿是不耐煩,似乎被派來伺候皇上對他來說不是一個很好的差事。
但是,當他看到床上已經坐起來的人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頓時僵住了,驚愕的瞪大了眼睛,直愣愣的站在哪裏,居然忘記了朝烈國皇上行禮。
“大膽奴才,見到朕,居然不行禮,竟然不行禮。”烈國皇上怒吼道。
一個奴才見到他,半天都沒有行禮,在烈國皇上的心裏可很不是滋味,誰知道其他人見到他又是一副怎麽樣的樣子。
“皇上息怒,不知皇上召見奴才,可是有什麽事。”公公跪在地上,尖細地聲音在安靜的寢宮內響起,顯得更加的刺耳。
但是,語氣中未見半點害怕之意。除了之前剛剛踏進寢宮內看到烈國皇上坐在床上外的震驚以外,公公臉上的表情全都是不以為我是。
烈國皇上危險的眯起了雙眼,一個狗奴才竟然敢問他找他有什麽事,膽子夠大的,但,一個奴才敢冒犯他,就得死。
“你們的攝政王呢?”之前聽宮皓塵說皇甫明旭已經是攝政王了,烈國皇上才想起,他是不是該見見他那個膽大妄為的兒子。
“攝政王正在禦書房批閱奏折,皇上若是想要見他,恐怕得等一段時間。”公公直接一副能夠做主的樣子,看著烈國皇上,毫無恭敬可言。
烈國皇上雙眼一眯,都開始批閱奏折了,夠快的。
而且居然還敢讓他等,果然夠膽,不愧是他的兒子。烈國皇上心底冷笑一聲。
當聽到這名公公的話的時候,烈國皇上便明白了,這名公公究竟是什麽人派來的。
烈國皇上眼底閃過一抹光芒,似乎是已經決定了某些事情,冷視著下首的公公,寒聲道:“告訴攝政王,如果他想登上皇位的話,最好是盡快來見朕。”
奴才聞言,立馬恭聲道:“奴才遵旨。”
而後,就快速的退離了寢宮,臉上興奮的表情就如同,等著去領賞一般。
而他卻不知道,在他身後,烈國皇上此時的目光如同千年寒冰一般,冰冷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