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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六章 信來

  “你不知?”皇帝低聲一笑,那笑聲一聲比一聲冷,像是從萬丈深的冰洞深淵撈出,“你的丫環,你不知?”


  “皇上……皇上,”容秋急急道:“這個奴才早被王爺下令關了院中的一間屋子裏,沒有王爺的命令不得外出,不得任何人靠近。”


  “噢?”容溪突然微微一詫道:“如此重的責罰?不知道……杏兒犯了什麽錯?”


  “自然是因為在溫泉時……”容秋說得太急太快,幾乎要脫口而出,突然,冷亦維突然劇烈的咳嗽了起來,打斷了她馬上就要衝出口的話。


  容溪冷冷一笑,“齊王殿下的這咳嗽咳得還真是及時。”


  眾人的頭垂得更低,這位寧王妃還真是說話不留情麵,就這麽直接就說了出來,不過……這齊王也確實做得太明顯了些。


  皇帝的目光掃了掃咳得滿麵通紅的冷亦維,又轉頭對容秋說道:“繼續說。”


  容秋經過這一提醒,已經轉了思路,她低聲喃喃說道:“在溫泉時……不能提醒妾身,導致出了大錯,所以,王爺責罰了妾身,連帶著杏兒,也被責罰了。”


  “既然杏兒一人被關在房中,你又整日在院中,這人……是怎麽到了此地而你卻絲毫不知的?”皇帝的問題一個接著一個,讓容秋根本無法招架。


  容秋垂著頭,眼角卻往冷亦維的方向飄,她該怎麽說呢……她上午的時候根本就不在院中啊,隻一門心思顧著讓藍淑羽喝湯,把她迷倒呢。


  現在看來,這藍淑羽倒是沒有什麽事,還好端端的在這裏,這杏兒倒是莫名其妙的到了這裏,很顯然,這一次,是又敗了。


  她上前跪爬了一步道:“皇上,妾身以為,定是有人陷害,有人居心叵測,把杏兒擄了來,好往我齊王府的頭上栽贓。”


  幾句話,說得眾人心中冷笑,還真是風水輪流轉呢,剛才齊王可是紅口白牙的這麽往人家寧王府的頭上栽贓來著。


  容溪一聲輕笑,笑意淺淺,眼底卻是森涼,“妹妹說得真是好,姐姐也覺得是如此,隻可惜妹妹來得晚了,若是來得早一些,肯定會覺得你這話說出來,有一種頗為熟悉的感覺呢。”


  容秋垂頭不語,她心中雖然不服,但是卻不知道如何去反駁,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她真的不清楚,也不知道究竟發展到了什麽地步,事已至此,萬萬不能再多說錯一句話了。


  正在眾人靜靜等待著事情如何發展的時候,突然不遠處又跑來一個人,那人身穿青色的圓領衣袍,腳上是同色的快靴,腰間係著深藍色的腰帶,看服飾應該是這山莊中的人,而且是個管事身份的人。


  那人穿過人群,怒龍衛上前一步擋下,那人隔著怒龍衛,跪倒施了禮道:“奴才見過皇上。”


  “你是何人?”皇帝冷聲道。


  “回皇上,”那人道:“奴才是這山莊中的管事,方才在路上遇到了寧王殿內下派來的報信侍衛,說是溫泉那邊出了事。”


  “噢?”皇帝的眸子一縮,“何事?”


  眾人的心也都跟著緊了起來,心中暗道,這次山莊之行,還真是熱鬧,離奇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件件都頗為詭異,出乎常理,讓人心驚,都在心中暗暗警告自己,凡事少說為好。


  那人抬頭,目光左右看了看,“這裏可有戴立彬,戴大人?”


  戴立彬正暗暗為自己之前匆忙做的決定而後悔,正想著要如何去彌補,猛然聽到那人提到自己的名字,險些驚叫出聲。


  他上前一步道:“本大人便是,不知……有何事?”


  那人猶豫了一下,似乎在想著如何開口,容溪本來聽說是冷亦修那邊出了事,心中正有些不安,但是看到此人突然對著她悄悄打了一個隱秘的手勢,很快,幅度很小,但是,她卻清楚的看到了。


  那手勢的意思很簡短,也很關鍵:王爺安好,王妃勿念。


  容溪輕輕鬆了一口氣,既然冷亦修沒事,那她落得在這裏看好戲,隻是,她垂頭看了看藍淑羽,不知道這丫頭下了多重的手,居然傷成這樣,現在又有衣服蓋著,到底傷到了什麽程度?

  報信人對皇帝又施了一禮道:“還是請皇上先移駕溫泉那邊吧,明宵國的安王殿下,被人下了毒。”


  嘩!

  眾人都是一愣,如石入水,激起無數的浪花。


  皇帝更是一驚,這可不是小事,郝連紫澤是明宵國的人,並不是大昭之人,這事兒往小裏說是大昭的治安不好,丟了麵子,往大裏說,很有可能引發兩國的局勢變化。


  他垂頭看了看藍淑羽,藍淑羽立即道:“皇上,國家大事要緊,臣女無妨。”


  “很好,”皇帝滿意的點了點頭,“你先下去治傷,放心,朕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有朕在的地方,也休想有人敢傷你。”


  “……是。”藍淑羽垂下頭,聲音低低,她知道,這兩句話中看似是一個國主對臣民的許諾,實則……還有更深層次的意思。


  “父皇,藍姑娘交給兒臣,兒臣定當好好為她治傷。”容溪施了個禮道。


  “如此甚好。”皇帝越發的滿意,轉頭對怒龍衛說道:“傳朕的旨意,把這個……杏兒,押入刑部大牢,沒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探視。”


  “是。”怒龍衛說罷,轉身押著杏兒便走。


  杏兒早已嚇得麵無血色,渾身發抖,嘴唇哆嗦的說道:“夫人……夫人……救我!王爺……”


  隻是任她喊怕了嗓子,現在的冷亦維和容秋也沒有多說一句話。


  眾人都暗暗皺眉,心中隱約覺得……這齊王與平時表現出現的溫文爾雅的賢王姿態,實在是不太相符啊……


  “容秋……”皇帝再次開口說道:“你對身邊的奴才管理不力,事情雖未察明,但你的罪責難逃,從此刻起,朕便派人送你給齊王府,朕隨時會傳你問話,等到事情察明之後,再做定奪!在此期間,日日書寫女則、女訓,交由韋貴妃過目!”


  “……是。”容秋的身子一軟,兩名怒龍衛上前,“容夫人,請吧。”


  皇帝的目光冷冷的一掃,“至於其它人……先隨朕來,查明那邊的情況之後,再一並處理!”


  “……是。”眾人垂頭彎腰,大氣都不敢出。


  此刻,心情最為不安的,當屬戴立彬了。


  他實在不明白,剛才那個報信之人突然問自己在不在是什麽意思,然後又沒有了下文,隻說什麽明宵國的安王殿下中了毒,真是奇怪,那個安王中了毒,與自己何幹?


  那個疑問在他的心中像是一隻小手,不時的撓著他的心尖,讓他坐立不安。


  看著眾人離開,容溪急忙拉起跪在地上的藍淑羽,責怪道:“怎麽弄成這樣?”


  藍淑羽一笑,臉色雖然蒼白,但是笑容卻是甜美,“王妃不要擔心,做戲自然要做真一些,皇上不是那麽好騙的,好不容易走到了這一步,怎麽能夠在這一點小事上讓他看出破綻來?”


  她頓了頓,目光似乎往後飄了飄,“他……到底是個書生,下不去手,我看著時間快到了,便急了……”


  “你自己弄的?”容溪眉頭一皺,幸好是自己給她包紮傷口,否則的話,自己弄出的傷口和別人弄出的肯定會不同的。


  豈料,藍淑羽搖了搖頭,“不是我,我擔心會被人看出來,所以沒有敢動手。”


  “那……”容溪沉吟了下,“是他?”


  “正是。”藍淑羽笑了笑,“王妃果然睿智,他與我一起等在那邊,好容易看到……徐公子來了,便想離開,怎知徐公子遲遲下不了手,這才……”


  她頓了頓又說道:“他當時就說,王妃一定能夠猜出是他來,所以,就不來見您了,省得一見這傷口,您再翻臉。”


  容溪挑了挑眉,承認冷十五那個家夥說得對,她指了指那邊的小木屋,“走吧,去那裏。”


  藍淑羽點了點頭,容溪轉頭對英王妃和郝連蓓兒說道:“你們幫我們把風,我們很快出來。”


  兩個人點頭應允,容溪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侍衛,”沒有說話,便帶著藍淑羽進了小木屋。


  “都點明了?”容溪一邊拿下披在藍淑羽身上的外袍,一邊問道。


  “……嗯。”藍淑羽垂著頭,濃密的睫毛擋住她眼中的神情,那一抹欲說還休的嬌羞,勝過了千言萬語。


  “算這小子走了好運氣,”容溪輕輕撥開藍淑羽肩膀上的衣服,露出一道血淋淋的刀口,刀口不淺,卻是恰到好處,看著嚇人卻沒有傷到筋骨,看得出來,冷十五也是掂量著下的手。


  隻是,這樣的傷口也會很痛,流得血也不算少,難怪藍淑羽的臉色看起來有幾分蒼白了。


  容溪拿著那小瓷瓶,把塞子打開,放在鼻尖下聞了聞,一股清香的藥味溢了出來,果然不錯,是上好的刀傷藥。


  她低聲說道:“上藥了,忍著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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