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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五章 雲珊之死

  明明都是官場中人,見慣了宦海沉浮,現在不知為何,居然無法忽視一個女人的目光,眾人都在心裏隱隱有些預感,寧王得此王妃,這對夫妻……嘖嘖,不好對付哇……


  容溪不管眾人心中如何想,繼續說道:“本王妃在外麵聽了許久,也聽到齊王殿下剛才說擔憂我家王爺,敢問殿下,一開始的時候說與雲珊郡主在一起的男人是我家王爺的人是誰?莫非是本王妃幻聽?還是你齊王殿下記性太差?”


  眾人再次吸了一口冷氣,沒有想到容溪問話居然如此犀利,她開門見山,直接了當,沒有絲毫的遮掩,如一把淩厲而寒光閃閃的鋼刀,直逼問題的中心。


  恰恰是這種最為直接和淩厲的方式,是他們這些人無法招架的,他們更擅長於隱諱的、迂回的,暗裏藏刀的解決事情。


  冷亦維臉上的神色也是變了幾變,沒有想到容溪一過來就如此的針對自己發問,他之前想的那些補救方法一個也沒有用上,而此刻,後麵的那些人,也都一言不發,在等著自己的回答。


  他此刻有些後悔,後悔不該不看清楚就脫口而出,因為內心已經認定,那人一定是冷亦修,才沒有力求眼見為實,以至於現在落人口實,無法解釋。


  可是,後悔有什麽用?


  他深吸了一口氣,努力的擠出一個笑意說道:“三嫂,真是說笑了,臣弟剛才也是擔心真的是三皇兄,關心則亂,還請三嫂不要見怪。”


  容溪聽到冷亦維的辯解,不禁輕輕的笑了起來,笑聲一聲比一聲冷,“噢?關心則亂?齊王殿下,那麽,請問你關心的……究竟是我家王爺本人呢還是附著在他身上的某些東西呢?”


  皇帝的眼睛陡然一銳,冷亦維的神色一僵,郝連紫澤連同眾人的神色都跟著一凜。


  隻有冷亦修,輕輕揚了揚嘴角,眼中閃過一絲得意的神色。


  如此犀利的問題,也隻能容溪能在此時此刻此地問出。


  容溪也沒有想等到冷亦維的回答,她隨即對著已經轉過身來的風翼南說道:“風將軍,麻煩你在我大昭的時候,出門之前先打聽一下我家王爺穿的是什麽衣服,不要再出這種撞衫的事情,讓眾人以為我家王爺不顧本王妃懷著身孕與人私會。”


  “呃……”風翼南頓時感覺風中淩亂,不知道如何回答,對好的台詞中……有這麽一句嗎?


  冷亦修差一點笑噴,他雖然不知道什麽叫“撞衫,”不過,猜也猜個大概。


  皇帝清了清嗓子,擺了擺手說道:“好了,既然大家都平安,今天的打獵就此作罷,都回去休息吧。”


  容溪聽到皇帝的話,不禁在心中冷笑,有這麽簡單的事兒?就這麽不明不白的散了?

  她剛想說什麽,隻聽樹林那邊的雲珊突然開口說道:“這位……是寧王妃吧?真是很抱歉,因為我,差一點連累到了寧王殿下的名聲。”


  容溪微微挑眉,目光遙遙的望向了那邊的雲珊。


  她站在樹影裏,四周已經暗了下去,原來照在枝葉之間的那些紅色的夕陽光已經近乎於黑色,在她的身上投下斑斑的暗影。


  隻是,她的一雙眼睛,卻出奇的亮。


  容溪看著這樣的雲珊,隻覺得她看上去十分瘦弱,雖然站在風翼南的身邊,但是卻分外的孤單,不知道怎麽的,心裏突然有一種不太好的感覺。


  雲珊並不等容溪答話,她微側著頭,臉上是淡淡的笑意,眉眼彎彎如月,但是容溪卻覺得有點森然的冷意。


  雲珊的目光卻落在了嶽戰鳴的身上,“義父,雲珊讓你失望了吧?”


  嶽戰鳴一愣,他不明白此時雲珊說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冷亦維的眉心卻跳了跳,他的目光緊緊盯著雲珊,確切的說,是落在雲珊的嘴上,那張嬌美如花的,他嚐過無數次的唇瓣。


  雖然他並沒有對雲珊說出全部的計劃,隻是把她弄昏換了衣服放在樹林裏,隻等冷亦修一到,便看到衣衫不整倒在地上的雲珊,真真是渾身是嘴也說不清楚。


  可是,現在的局麵明顯不是冷亦維能夠掌控的,他發現,此事的關鍵就在於樹林中站立的一男一女身上。


  雲珊為什麽會有如此的表現?風翼南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冷亦維現在冷靜下來,幾乎是刹那間便想到了事情是哪裏出了紕漏,這個錯誤,讓他心驚。


  嶽戰鳴不知道該如何接話,隻是沉著臉說道:“雲珊,為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你還是快點過來,跟為父回去,為父為你壓驚之後再詳談不遲,現在不是在淩五,我們出來做事,要想著遠在淩五等我們平安回去的皇上才是。”


  他以為他給了雲珊足夠的提醒,特別是最後一句,他以為,那裏就是雲珊的軟肋,隻要輕輕一碰,雲珊便會乖乖的聽話。


  實際上,也的確是如此,淩五皇帝,不僅僅是雲珊的軟肋,還是她的命門。


  容溪敏銳的注意到,在嶽戰鳴說出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雲珊的身子微微一震,那雙明亮的眼睛裏像是有兩團怒火猛然一閃。


  容溪與站在那邊的冷亦修對了一個眼神,冷亦修輕輕的搖了搖頭,此刻隻有保持沉默,根本無法說話,更無法做什麽。


  因為此時任何一句話一個動作說錯做錯,都有可能引火上身,淩五皇帝和雲珊的事,屬於淩五的秘事,就連淩五的普通百姓都不知道,何況遠在大昭的冷亦修?如果他貿然做了什麽,那不是等於告訴別人,他早就知道此事?

  容溪自然也明白,她隻是覺得,此時的雲珊狀態不太對,如果做出什麽過激的事,會不會不利於現在的情勢?


  嶽戰鳴見雲珊沉默,以為自己的話起到了作用,上前走了幾步,正在繼續說話,隻見雲珊突然一笑,那笑意蒼白,如一朵嬌美潔白的花,隻是到了深秋,似乎輕輕一碰,便會碎。


  “是嘛……”雲珊拉長了聲調,目光遙望著淩五的方向,聲音喃喃似自語,隻是……恐怕再也見不到那少年帝王的明亮眼神了吧?


  人生真是無常啊--那一次的深宮別離,沒有想到居然會是永別,一步一步,細細碎碎腳步,踏在深宮的青石磚麵,真是涼啊,那個時候卻是走得滿滿甜蜜,以為那時候會是短暫的別離,等到第二個朝陽升起,便會再次相見。


  不曾想……那一個轉身,居然就是永遠。


  “可是義父,”雲珊突然扭頭看向嶽戰鳴,目光如兩道利劍閃出的光,帶著遮掩不住的恨意,“你說話不算數呢,居然騙雲珊。”


  嶽戰鳴先是被她的目光嚇了一跳,隨即又被她的話說得心頭一沉。


  雲珊卻不再看他,隻是低下頭,抬起手臂,自己一遍一遍的打量著自己,嘴裏喃喃的說道:“你看,你騙雲珊,現在雲珊髒了,卻也救不了他,這到底是為什麽呢?既然如此……雲珊如此髒,隱忍著活下去,還有什麽意義呢?”


  她一次一次的重複著這幾句話,一邊說著,一邊往後退,在場的人都被她這種狀態弄得有些心驚,總覺得那些話涼涼的,似乎有什麽深意,讓人的毛孔都有些冒涼氣。


  唯有冷亦修和容溪,刹那間,便懂了。


  兩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目光深深,各自感慨。


  嶽戰鳴徹底愣住,他豈能不懂雲珊的話是什麽意思?隻是……她是怎麽知道的?她到底知道多少?又打算如何做?


  他還沒有來得及喊出口,隻見向後不斷退著的雲珊,再次喃喃的說道:“既然如此,便找一個幹淨的死法吧。”


  她說罷,不看任何人,身子一躍,便跳下了那口水井。


  眾人皆呆,隻見一抹白色的身影一閃,如一朵蓮花美麗綻放,卻又瞬間不見,“撲嗵”一聲響,傳入眾人的耳中時,眾人才回過神來。


  容溪和冷亦修在雲珊最後一個字說出來的時候同時向著那個方向而去,奈何還是慢了一步,雲珊落入了井中。


  嶽戰鳴突然鬆了一口氣,為著之前的那些擔憂,隨即,便是一痛。


  他的目光沉冷,盯著那口水井,仿佛要把所有的怒氣發到那口井上,昨日與冷亦維在這樹林中談話時,就發現有這麽一口井,卻沒有想到,今日再見,便是雲珊的死地。


  “快!救人!”皇帝急忙指揮著侍衛,七手八腳的救人,嶽戰鳴怔在當地,遲遲沒有動作,沒有人知道他心中在想些什麽。


  這邊一亂,冷亦維就上前對皇帝說道:“父皇,這邊太危險,又……出了這等事,您還是先回去休息吧,龍體要緊,兒臣在這裏等消息。”


  皇帝還沒有說話,容溪對著皇帝施了一禮道:“父皇,剛才齊王殿下還沒有回答問題,他如何能夠那樣冤枉我家王爺,如果不給一個交待,兒媳可不依。”


  眾人一聽都暗暗讚歎,這位王妃可真厲害,居然還沒有忘了這檔子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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