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論失足少女的自救(49)
江母推著江父的輪椅,在校長室,聽著這些老師和領導的大道理。
他們的確是想要女兒回家,原因並不是要她上學,而是給她看了個好人家,女兒也十八歲了,在老家可以嫁人了。
至於考大學,女孩子念那麽多書有什麽用,更何況這個女兒和他們根本不是一條心,性格獨的很,回了老家,別人一勸,他們就心動了。
十幾萬的彩禮到手,他們二老的養老也有了保障。
最起碼能給家裏重新蓋房子,這樣兒子以後在大城市混不下去,還能回老家娶媳婦。
至於這些老師說的,女兒學習特別好,考試第一名?
誰信啊,他們又不是不知道,女兒從小到大都不是很優秀的孩子,女孩子家家的上學識幾個字就不錯了,念得再多也是別人家的人。
懷抱著這樣的想法,江母開始給女兒打電話,奈何女兒不接。
發信息也不回,完全不把他們做父母的放在眼裏。
被人一鼓動,就想著來學校找她,讓她的老師同學們都看看她是個什麽人。
反正丈夫也沒指望了,再心高氣傲的女孩子,嫁了人生了孩子磨幾年,自然就老實聽話了。
更何況她一個人照顧丈夫,等到她老了怎麽辦,女兒嫁的近一些,也能有個照應。
江父江母的盤算打的很好,可以說他們那裏的人,都是這樣想的。
“你們不用說了,我就是想閨女了,他爹整天躺在床上,終身殘疾了,可是她從來也不去看一眼,還叫著讓她爹去死,別耽誤了她……我們實在是沒辦法了啊……”
看情勢不對,江母坐在地上開始拍大腿。
她這麽一搞把人嚇得不輕,也不好再拉著她講道理,反正就是油鹽不進,就要把江暖同學帶走。
人家是親生父母,作為學校也的確攔不住,也沒有理由攔。
這是江暖學習好,江暖要還是原來那樣學習成績一般,估計早早的被推出去解決自家的家務事了。
直到江暖的老師進來,給學校領導匯報了這個情況,大家才鬆了口氣。
隻要孩子是好好的想要學習的就行,這事兒就不難解決。
“您看這樣行嗎,你們這也大老遠的來了,我們在學校旁邊的酒店定個房間,你們先好好休息休息,實在是高三情況特殊,誰都不允許請假的,等到放學一定讓江暖同學去找你們。”
主任發話了,一番話說得很得江母的心。
“我們也沒想過江暖同學是這樣的,對於你們的心情,我們非常理解,也高度重視。陳老師,你去安排這件事,務必讓二位家長住的舒舒服服的,吃飯什麽也都安排好。”
兩個老師又哄著江母,帶著他們去住了酒店。
江暖直接請假回了家,當然是回韓立成的家。
“老師,我請假好了,該學習的卷子和資料我都帶著,我有一個值得信任的好朋友,可以在他家裏學習。至於我爸媽那裏,你們也不用理會,他們等幾天沒消息自己就會走的,這是目前最好的方法了。”
老師也很無奈,給江暖批了假。
同學又擔心江暖的安全和心理狀況,要求每天都要給老師保持聯係。
江父江母當天晚上沒有見到女兒,第二天就又去學校了,沒想到學校說江暖請假了,對於昨天那些承諾完全否定,回到酒店卻被告知到中午就退房了,隻交了一天的房費。
他們兩個氣得要命,又不知道該怎麽辦。
他們給兒子打電話,沒想到兒子說,這個月的兩千塊生活費扣掉一千,因為他們違反了之前不鬧事的約定。
今天立刻回家,否則全部扣完。
直把江父氣的想死,“報警,報警!”
兩個人不但報了警,還給媒體爆料,被子女拋棄,因為受了傷終身殘疾導致子女拒不見麵。
一時間新聞熱度還很高,但很快就被打臉了。
同情他們的人,都以為所謂的子女,是有謀生能力的成年人,見到父母喪失了勞動力便開始嫌棄了,沒想到一個十五歲一個十八歲,一個初三一個高三。
都正是在學習衝刺的節骨眼上,這拒不見麵不孝順不供養父母的說法從何而來呢?
這個年紀的孩子本來就需要父母精心照顧的呀,可現在的結果是,兩個孩子都獨立自強,還都是各自學校的第一名,成績優秀,能夠在沒有父母的情況下把自己的生活安排的井井有條……
這明明就是天使小孩好不好?
多少做父母的求都求不來的,這對父母居然奇葩到如此程度?
要求孩子不上學了,跟他們回老家照顧他們?
江暖和江小帥的老師同學都出來反駁,證明他們是品學兼優的好學生,自強不息,值得所有孩子學習。
醫院的醫生護士也可以證明,江父住院治療的時候,他們的女兒經常想辦法湊錢送到醫院去繳費。
還有一位金姓檢察官,更是證明自己認識姐弟兩個,親眼見過姐姐打工掙錢,為了完成學業過的十分不容易。
江暖本人也放出了錄音,裏麵的父母嘴臉十分無恥霸道,絲毫不顧孩子的感受和前途,隻一味地要求孩子跟他們回老家,最後更是爆出了在老家給女兒相好了結婚對象,為了彩禮要賣掉女兒!
這下江父江母徹底火了,變成了有名的渣爹渣媽,遭到萬人唾棄。
被他們自己的固有思維給限製的江父江母,一直覺得隻要抬出不孝順這三個字來,就能博得所有人的同情。
就能讓大家站在他們那邊,共同指責江暖,沒想到大城市的人不吃這一套。
反而是女兒和兒子獲得了很多同情和支持,更有甚至,還有人願意出錢支持他們上學。
就連派出所的警察同誌都訓誡了他們,這些人都怎麽了?
到最後他們門都不敢出,一露麵就會挨罵,手裏也沒了錢,隻好灰溜溜的滾回老家。
因為一直鬧事,導致每個月的兩千塊也沒了。
守著那點不多的錢苦哈哈的過土裏刨食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