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玩弄反派被整破產的大小姐(12)
再醒來,江暖隻覺得有些冷。
意識到之前發生的事,她連忙睜大眼睛,判斷目前的處境。
手臂被反綁在身後,有些酸麻還有些癢,腦袋有些發暈,除此之外身上並沒有疼痛的感覺,說明這些人沒有對她動粗,應該是用迷藥把她迷倒的。
這是一間不規則的房間,麵積小,到處露著灰色的水泥,光線昏暗,天花板低矮,門口是自上而下的半截樓梯,有一個小小的透氣窗。
江暖整理有用的信息,推斷出這是一間新建樓盤的地下室,她湊到小窗下麵仔細聽,仿佛有隱隱約約的海浪拍打聲。
該不會就在亂石灘吧?
這可是江氏的地盤,歹徒綁了他們,還敢把他們放在這兒,目的是什麽呢?
她瞥了眼不遠處躺著的程清風,應該是受傷了,暫時還沒醒。江暖並不擔心,反派一般都會蹦躂到最後,哪能前兩集就死了呢,不符合自然規律。
像她這種不知道什麽時候就交代了的體質,才需要積極自救。
想到這裏,她打算找個相對平坦舒服的地方躺著,奈何找來找去,地麵都很粗糙,隻好蹭到程清風身邊,將身體靠著他的。
這時江暖才看清,程清風的額頭上滿是幹涸的血跡,臉上也有,看來傷的不輕。
怪不得那些人都沒綁他,她費了些力氣攤開他的胳膊,將頭枕了上去。
唔,果然舒服許多。
江暖閉上眼睛,放緩呼吸。看起來就像仍在昏迷中。
“小粉紅,你過來了嗎?”
腦海中仍舊沒有回應,江暖有些焦躁。
“小粉紅?你如果過來了就吱個聲,是不是我上次太過分影響到你,害你被那什麽管理局處罰了?”
江暖本就活得不耐煩,無意間綁定了個渣女洗白係統fh001,整天給她科普存在的意義,她就玩票一樣進入了任務世界。
進入是進入了,任務也做了,但是怎麽做,可和小粉紅係統說的大不一樣。
她對回歸現實並沒有強烈的願望,就像同為社畜,別人每天兢兢業業嘔心瀝血加班加點,為了績效獎金拚命996、007、大小周。而她完全沒有這些壓力,別說加班,就連正常上班她都在摸魚,不想上班直接曠工,自己怎麽舒服怎麽來,鹹魚的沒道理可講。
看她不順眼?開了她呀,盡管來,或者把她踢回去自生自滅,她都無所謂。
扣積分?
隨便。
電擊懲罰?
倒也是一種特別的死法,省了她糾結選擇。
經曆了一番交鋒,小粉紅也認了命,這樣的宿主,怎麽指望她賺積分,不賠就不錯了。
看在救命之恩的份上,任務就這麽瞎幾把做吧。
時空管理局控製的那麽多宿主,也並非一個兩個不靠譜,就當它長見識了。等到任務結束,履曆上肯定會添上精彩的一筆,但是什麽時候任務才能結束,小粉紅不敢下定論。
原本一人一宿主也算是和平相處,除了要接受宿主時不時的放飛自我,偶爾要給宿主擦屁股,小粉紅覺得還好。
宿主雖然外在性格張牙舞爪一言難盡,但內在其實十分簡單透徹,比起那些跟著心眼比篩子還多的宿主經常被虐的同事,小粉紅表示知足。(小智障:謝邀,勿cue。)
誰知道上個任務,江暖遇到了個任務對象,渣的係數並不高,但卻渣的花樣百出,卑鄙無恥的模樣和江暖現實中的生父簡直如出一轍。
江暖根本沒想著做任務,什麽耍心機裝可憐喚醒他的父愛,又或者獨立自強反轉打臉讓他後悔不迭。
別惡心人了,他不配。
江暖找了個機會拉著他同歸於盡了。
這也導致了小粉紅直接失聯到現在。
小粉紅的確受到了懲罰,但管理局的調查程序也很公道,都在它能承受的範圍內,休眠一段時間就可以恢複。
聽到江暖喊它,它心中莫名有些痛快,打算好好的給她一個教訓,再這麽胡搞下去,她們兩個都沒有好下場。
直到小粉紅聽到——
“小粉紅,你也要離開我了嗎?”
江暖放鬆身體,手指觸到冰冷的顆粒感地麵,緩緩摩擦。
“好吧,我就知道,我算什麽,怎麽會有人不計較得失的一直陪在我身邊呢?哪怕你不是人。小粉紅,很感謝你一段時間的陪伴,那是在江曉語的人生中從沒得到過的溫暖。”
她還想說什麽,但最終隻是喟歎了一聲。
小粉紅一下子被戳中了,宿主從任務開始就叫自己“江暖”,可她的本命明明就叫“江曉語”。
江曉語的人生經曆了什麽,小粉紅最清楚,所以當聽到宿主主動提起江曉語的時候,小粉紅不可避免的產生了某種心疼的感受。
或者是模擬心疼時所產生的電流波動。
“宿主,我來了。”
江暖:“……”
“你是剛來的?沒聽到什麽吧?”
“是啊,我剛蘇醒就和你打招呼了,發生什麽事了暖暖?”
暖暖雖然表麵上滿不在乎,但心裏十分在意暴露自己的真實情緒,小粉紅自覺參透了一切,心中對江暖更加憐惜。
“沒事,就是被綁架了。”江暖鬆了口氣,壓下將要翹起的唇角,果然小粉紅還是那個仗義的小粉紅,“對了,管理局沒有為難你吧,說實話我有點擔心,隻有一點點。”
“還好,挨批扣獎金是少不了的,都習慣了,哪個社畜不經曆這些呢。”
宿主和係統順利接頭,還沒等多聊兩句,程清風哼了一聲眼看就要醒來。
江暖把手往臉上蹭了蹭,光潔的小臉兒瞬間變得髒兮兮,還有些發紅,再加上反綁著的手和不舒服緊皺著眉頭的表情,足以讓人感覺到她遭罪了。
反派這麽小心眼,他自己遭了大罪但是她卻好好的,會不會心裏不舒服呀。
一起慘,還能掙點同情分。
程清風睜開雙眼,便看到了這樣的江暖,被傷害的小動物一般,緊緊地靠著他,仿佛他是這個世界上唯一可汲取的溫暖。
他心中又憐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