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現場勘察
打,打,打……劫!那個啥,讚賞票有沒?交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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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日報社是一座高二十多層的大廈,其中最下麵的四層部分是對社會開放的商業設施,臨街的一麵是做餐飲服務的,另外靠街角的位置還開了一間規模不算太大的商場。而辦公區的入口在大廈的側後方,從五層到十二層才是省報的辦公區,十二層往上則是對外出租的辦公區。
這座大廈座落在省城最繁華的區域,每天周邊的道路人流如織,車水馬龍,非常的繁華。同樣的,由於這裏人流量大,人員構成複雜,也是省城治安案件多發的地區。
不過由於省報社大廈的管理相對還是比較嚴格的,除用於商業經營的那部分由商家各自去維持秩序外,省報社的大堂入口都是由省報外聘的保安公司管理和服務的。這裏每天都是二十四小時有人值守,而且整座大夏都是有閉路監控的,外來人員和車輛都要經過登記才能放行。可即便在這種安保條件下,大約不到一年前這裏還是被盜了。
被盜的樓層位於五層以上,包括省報社到更高樓層的對外招租來的企業都有被盜的,損失可以說是非常慘重。不過種緯卻不急於上樓去看案發現場,而是站在樓下抬頭往樓上觀察著。
這種下麵多層建成裙樓,上麵開辦成寫字樓的綜合型大廈比較常見。這種綜合性大廈提高了對土地的利用率,在寸土寸金的城市中心區還是比較多的一種建築形式。
種緯從商業一側一邊看一邊往後繞,看得非常的仔細,好像就是初來乍到的外鄉人,在看城市裏的風景似的。如果不是他穿著整套的警服,旁邊兩名陪同的警察也是一身警服,恐怕他們幾個早就成了被別人關注的對象了。
“咱們上去?”陪同種緯來的兩名警察中,那個年輕的警察問種緯道。
“我再看看!”種緯繼續觀察著報社大樓的外牆,輕輕的搖了搖頭道。
兩名陪同種緯來的警察都比種緯的年齡大,最年輕的那個也已經二十九歲了,隻不過他警銜卻和種緯一樣。這沒辦法,像種緯這樣剛二十七歲就成了三級警司的情況極為少見。一般人這個時候剛剛大學畢業不久,還在警隊裏熬年頭,積累經驗呢。
這兩個警察都對種緯挺好奇,雖然他們對種緯的事跡也有耳聞,但要說他們對種緯多佩服也說不上。這一點警察和軍人骨子裏也都是一樣的,你不學的是刑偵專業嗎?真破個案子給大夥看看,大夥兒才會相信你是真的有實力的。
至於之前破的幾個案子,不是仗著自己能跑,要不就是在部隊練出來的軍事實力。甚至最後一個參與破獲的案子,據說也是國安、省廳和軍方共同介入的結果,算不得種緯一個人的功勞。
因此這兩名警察對種緯的態度隻能算是公事公辦,既不算熱情,也不算冷淡。對他圍著報社大樓轉來轉去看風景的舉動隻是報以無所謂的神情,卻也並不阻攔。
正在這個時候,報社大廈保安公司的一名保安經理得到消息趕了過來,挺客氣的對三人道:“您三位同誌什麽時候來的?怎麽不去我們辦公室坐坐,喝杯茶啊!”
那兩名陪同來的警察對保安經理搖了搖頭,指了指種緯,示意他們還在工作,讓保安經理不要打擾。保安經理見種緯而生得很,卻不知道為什麽一個勁的打量著報社大廈,便隻好閉口不言,規規矩矩的等在了一邊。
“咱們有這座大廈的平麵圖麽?最好既有平麵的,也有立體的,圖上最好還能標明哪個企業被盜過。”看了好一會兒,種緯忽然對陪同他來的兩名警察問道。
對種緯提出的這個問題,兩名警察也覺得非常的意外。那名年紀大些的警察想了想道:“平麵圖倒是有,但立體的圖還真沒有。劉經理,你們有沒有?有的話給我們弄一張!”
“哦,行,回頭我找報社那邊協調一下吧,看看有沒有。”被稱作劉經理的保安經理楞了楞,但還是答應了下來。借著這個機會,劉經理也和種緯搭上了話:“您是……?”
“我是新來的。”種緯言簡意賅的對劉經理說道,介紹完自己,種緯又追問道:“劉經理,去年案發的時候大廈的攝像頭有哪些,您給指給我嗎?案發後裝的不算。”
“哦,好,我帶您幾位轉轉。”劉經理一邊說,一邊帶著種緯三人又圍著報社大廈轉了一圈,把去年案發前的裝的攝像頭,和後來案發後加裝的攝像頭位置都指給了種緯三人。
隨著劉經理的指點和講解,種緯三人很快弄明白了如今監控的分布情況。和加裝了攝像頭之後的監控設備相比,案發前的監控設備安裝的都太過明顯了,而且盲區也有點多。特別是位於側後的報社後院兒,那裏原先就是沒有監控設備的。
專案組一度懷疑案犯是從隔壁單位的院子裏過來的,隻不過後期因為沒找到明確的痕跡證據,這個推測就沒有大張旗鼓的提出來。另外後院那邊的入口是十二樓以上的外來租戶們的電梯間,從那兒是沒法到達報社的辦公樓層的。甚至就是消防梯都是分開使用的,兩部分根本不相通,所以當初人們並不認為案犯會從這兒進入。
種緯手裏一直拿著隨身的筆記本,隨著劉經理的講述邊聽邊記,甚至還畫了報社大樓的簡易平麵圖,把整個大廈的進入路線和功能分布都標畫在了圖上。
花了大概小半個小時,種緯才看完了大廈外圍的情況,然後便在劉經理的帶領下直奔案發現場——也就是報社的五樓。
坐電梯上樓的時候,種緯才從劉經理那裏得知,整座大廈五到十二層的安保等級最高,每層電梯間和電梯內都安有監控設備。案發後報社領導又撥了一筆錢,現在整座大廈的電梯和電梯間都配備了監控設備。隻要有可疑人物進出大廈,他就一定會留下影像資料。甚至報社所在的五到十二層的樓道裏,也加裝了攝像頭。現在整座大廈可以說是銅牆鐵壁,任何犯罪分子都沒法逃過他們安保人員的眼睛了。
聽到這種大包大攬的話,種緯微笑著搖了搖頭沒說話。他知道自己現在說什麽都沒有用,隻有自己說的將來得到了證實,他的話才會真正有人相信。
五樓是社會新聞部,這裏多間辦公室被撬盜,算得上損失慘重。當然由於已經過去了快十個月,這裏的辦公已經恢複如初,種緯隻能在劉經理和兩名警察的介紹下,了解被撬盜的辦公室是哪間,當時電梯間的監控安裝在哪之類的情況。
大廈是核心筒結構,也就是說大廈中間是電梯間和消防梯,然後外圍一圈走廊,最後走廊的外圍則是區隔出來的辦公間。而且據那兩名警察的講解,被盜的都是麵積比較小的領導辦公室。而對於那種可以容納近百人辦公的大型敞開式辦公區,盜賊根本就沒有光顧。
案發那個周末這裏有沒有人加班?聽到敞開式辦公區沒人被盜,種緯立刻補上一個問題。
那兩名陪同的警察交換了一下眼神,那名年紀稍大的警官點了點頭,這才對種緯答道:我們問過這個問題了,案發的時候確實有幾個人加班等著出稿件。我們也問過他們了,但他們沒發現異常。樓梯間的監控也調了,也沒發現陌生人,所以我們一度懷疑是內部人員作案。但係列案件發生後,我們就確認沒這種可能了。畢竟那麽多起案子,手法類似,無論如何不會都出現內部人士作案的情況。
轉來轉去,種緯等人轉到了樓層的衛生間門口。這間衛生間是公用的,有專門的人負責日常的衛生維護。種緯拿出筆記本核對了一下衛生間的位置,然後和眾人一起走進了這間衛生間。
看到種緯走進衛生間,兩名警察和劉經理都相視苦笑。他們不知道種緯這是要上廁所,還是要繼續勘察現場。這事情都過去一年了,除了在現場能了解下環境之外,根本沒什麽什麽好查的,因此他們都覺得種緯有一種故弄玄虛的意思。不過他們心裏可以這樣想,卻不能不進去。這個案子已經撂了一年了,還是什麽也沒查出來,既然都已經到這兒了,索性進去看看又有什麽大不了的?
種緯進衛生間後並沒上廁所,而是直接來到了衛生間朝外開啟的窗口前。衛生間的窗戶是上懸窗,就是那種朝外推開,開口向下的小窗戶。這樣的窗戶一般用於高層換氣通風所用,而且安裝位置較高,開窗也較窄,一般情況下人是沒辦法從這個窗口進出的。所以這種窗戶一般常年都不關,即便是在冬天也會留下一條小縫隙通風。
現在正是夏季,這扇小窗戶此時正在開啟著。從敞開的窗口,眾人可以看到窗外裙樓的樓頂。如果有人站在裙樓樓頂的話,隻要用一掛兩米多高的梯子,就可以輕鬆爬到這個上懸窗的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