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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迷霧難散

  種緯走得很小心,很慢。往常需要走四十多分鍾的路,他走了兩個多小時。直到快到天黑的時候,他才走到距離新紅山一公裏多遠的一個小路口。從這裏直接往南走,可以回新紅山。如果選擇往右拐,走紅山河旁邊的小路的話,再走上幾公裏再往北拐,就是新紅山的墓地。從那裏走小路,還可以回新紅山。


  種緯走到這裏時直接披著吉利服蹲在了路邊的灌木叢邊上,看起來就像是一叢再尋常不過的雜草。他現在有些摸不準了,那個可疑的家夥是從哪條道上過來的?是從墓地方向的小路來的?還是從新紅山來的?而且自己來新紅山不過幾天而已,很多不知道的小路還有多少他根本沒法知道,他根本沒法把這裏做為卡點。


  卡點?沒錯兒,種緯對自己的狩獵行為的安全性提起了警惕。如果那晚刺殺自己的人真是奔自己來的,劉長嶺隻是運氣不好替自己挨了一箭的話。那麽那個偷襲自己的箭手很可能會再次出手,那個可疑的人無疑具有很大的嫌疑。


  今天他潛伏得很好沒有被對方發現,但下次他再進山呢?恐怕未必有今天這個好運氣了吧?畢竟對這片山林對方可能比自己更了解,更熟悉。那麽想要解決這人威脅的唯一手段就是,他守在某處卡點,然後率先發現和解決掉對方。說不定整個紅山係列案件的所有內幕,就可以從那個人身上取得突破。


  可能有人會說了,既然出來狩會麵臨那麽大的風險,那種緯幹嘛還打算出來打獵?平時躲在新紅山,和同事和聯防隊員呆在一起不就安全多了麽?其實不然。


  種緯有理由相信,如果自己一味躲在新紅山的話,那個危險的家夥依然有其他辦法來對付自己。而且那個時候他對付自己的招數會更多,更不可控。假設對方在自己來新紅山的路上下手呢?來的時候還好一些,種緯孤家寡人,是走是留都好說。可走的時候呢?那可是和韋婷婷在一起的啊!

  假如那個時候從山上突然掉下一塊石頭,他和韋婷婷將會麵臨什麽樣的風險?他可不想成為另外一起交通事故的受害人。


  左思右想,種緯終於沒再往前走。他等天完全黑下來之後,把吉利服藏在路邊半坡上的一處灌木叢裏,然後這再走回大路回了新紅山。明天還有半天,他打算明天一早早起,摸著黑藏在這個地方,看看那個可疑的人還會不會出現,也許所有迷團明天就可以解開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天還沒亮,種緯收拾好東西就進了山。找到放吉利服的地方披好吉利服,然後安靜的躲在路邊的灌木叢邊上等待著。


  早晨的山風還很涼,山中的晨霧更是讓這種涼意加倍,但種緯還是安靜的等待著。可惜,那個可疑的人顯然不給種緯麵子,直到種緯等到日上三竿,都快十點鍾了,可疑目標也依然沒有出現。


  是自己估計錯了?那個人和那晚刺殺自己的人根本沒關係?昨天遇到他純屬偶然?種緯想有些不明白。不過既使今天空跑了一趟,種緯也沒覺得有什麽好遺憾的。經曆過軍營的磨煉和實戰的檢驗後,種緯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左右他不過就是浪費了點時間而已,並沒有什麽大不了的。但他更知道,任何粗心大意的心態和行動都會產生無法預料的後果,他在新紅山必須夾著百倍的小心。


  十點是新紅山開早飯的時間,而且估計這個時候韋婷婷已經來了。上周她不是和那個張礦長約好了麽,要帶一名財務來幫著礦上理一下帳目麽?估計現在她們已經到了吧?自己該回去了。


  種緯收拾好東西,繼續把吉利服藏在灌木叢裏,起身往新紅山方向走去。可走了沒幾步,種緯忽然想了起來,難道對方知道韋婷婷今天來,以為自己不會出來打獵,所以沒來?

  有這個可能!而且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個可疑的人和幕後的人一定是互通消息,高度配合的,那麽自己麵臨的威脅豈不是更大了?這樣想著,種緯的心情禁不住又沉重了起來。


  回到新紅山,還沒走到派出所門口韋婷婷就嘟著嘴從停在派出所門口的車裏走了下來,然後朝自己迎了過來。


  “你幹嘛去了?我今天來得可早了,還以為能和你一起逛逛新紅山,看看這裏的山景呢!結果來了你根本不在,讓人家白等了兩個多小時。人家早晨可以起了個大早,摸黑開車過來的呢!”韋婷婷一副受了好大委屈的樣子對種緯道。


  “是我不好,我還以為你不會來得太早呢!結果一出去就忘了時間。對不起!對不起!”種緯沒法給韋婷婷解釋得太多,隻好隨便敷衍解釋道。


  “這是什麽啊?”直到這個時候,韋婷婷才發現種緯背著的摘了弓弦的弓箭,她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轉移了過去,渾不記得剛才還想找種緯說道說道的想法了。


  “弓箭!打獵用的。”種緯對韋婷婷說道:“昨天我還打了隻兔子呢!”


  “弓箭,好玩兒!”韋婷婷擺弄著弓箭道:“不過打兔子,是不是會把兔子弄死啊?”


  “當然會弄死啊!一箭就射死了。”種緯對韋婷婷提出的這個白癡問題覺得很搞笑。


  “啊?那多殘忍啊!拿著弓箭隨便玩玩就是了,把一隻可愛的小兔子給射死,你也真下得去手!”韋婷婷衝種緯誇張的瞪起了眼睛,一副不屑與種緯為伍的模樣。


  種緯沒想到韋婷婷還是個動物保護主義者,隻好期期艾艾的解釋道:“這不是和人打了個賭嘛,再說那也不是個小兔子,是個挺貪吃的大兔子,可肥呢!”


  “可是那兔子招你惹你了,你為什麽要弄死它啊!它也有一家老小呢!也有親人呢!你太殘忍了,沒人性!”韋婷婷完全不聽種緯的解釋,隻是一味的埋怨著種緯,同時卻還不忘擺弄手裏的弓箭。這倒完全出乎種緯的意料,搞得他有些尷尬。


  “這個,這個東西怎麽玩?”把個弓箭擺弄了沒一會兒,韋婷婷就忘了那隻慘死在種緯手上的可愛的小兔子,舉著弓箭問種緯道。


  種緯又好氣又好笑,幫著韋婷婷把弓弦掛上,然後遞給了韋婷婷。韋婷婷就像得了個大玩具的小孩子,立刻就開心了起來,拿著弓箭擺起了pose,完全忘記了這張弓是件殘忍的武器,在種緯手裏曾經做出過恐怖殺戮的事情。


  “照相機呢?給我拍照片!”韋婷婷舉著弓箭擺弄了一會兒,便又蹦又跳的問種緯道。


  “相機在宿舍呢,我沒拿。”種緯無奈又回了趟宿舍,取出了照相機,裝好存儲卡。然後順便讓一名去食堂吃飯的聯防隊員順便幫自己買一份飯回來,然後他便舉著相機幫韋婷婷拍起了照來。


  左一張,右一張,韋婷婷拍了個不亦樂乎。中間她還掛上了一支箭,嚐試把弓箭拉開做出射箭的動作。可她那點力量哪夠用的,連個半開都拉不到位,最後也隻好虛擺了個pose而已。


  這個時候種緯托人買的飯也送回來了,種緯端著飯在一邊吃飯,韋婷婷則繼續拿著弓箭在那兒比劃出各種英姿颯爽的姿勢。


  玩了一會兒,韋婷婷忽然想起了照相機,她從種緯身邊拿起相機隨意的翻看著,顯然是在看剛才拍的照片效果。種緯正吃著飯呢,看到韋婷婷翻照相機,趕緊把飯盆放到一邊,從韋婷婷手裏拿過相機幫韋婷婷翻看剛才拍的照片。沒辦法,存儲卡裏不僅有韋婷婷剛拍的照片,還有種緯拍的出警記錄和墓碑的照片,種緯可不想讓韋婷婷看到那些東西。


  雖然種緯這個舉動做得盡量不顯山不露水,但還是引起了韋婷婷的注意。她可是聰明絕頂的女子啊,隻通過種緯這一個看起來有些心虛的舉動,她就起了疑心。


  不過她可不是疑惑別的,她是疑惑種緯是不是在相機裏拍了些別的什麽東西,比如某個新結識的美女啊什麽的。沒辦法,女人一沾這種事情,神經立刻就會本能的繃緊。


  但韋婷婷又不是尋常遇事就鬧的那種女子,她知道萬一真有這種事情,越鬧隻會情況越糟糕。她現在應該做的是弄清對手是誰?然後再有針對性的采取一些行動。因此韋婷婷不動聲色的依偎到種緯身邊,任由種緯幫她翻看相機裏的照片,沒有做出任何其他的反應。


  等剛拍的照片翻看完了,韋婷婷也沒繼續讓種緯繼續往下翻,而是拿著弓箭又跑到一邊玩去了。種緯也多少感覺出自己的行動有些不妥,但看到韋婷婷沒在這個問題上深究,他也隻當韋婷婷是個讓人放心的,不鬧事的好女孩兒,也就沒往深處想,便把相機收了起來。


  吃完了飯,又等了一會兒。張礦長又坐著車把韋婷婷帶來的那名財務人員給送了過來,並且還在居民點的食堂又擺了一桌便宴,請韋婷婷和那名財務人員吃工作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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