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勉為其難
怪不得那名大校要躲出去,原來這裏麵還有這些事情,他躲出去是為避嫌的,看來他也不願意深入接觸這些事情。
“這麽嚴重?”種緯禁不住皺著眉頭問周紹文道,不過他馬上就感覺出了不對勁,於是他開口問道:“你跟我說這個什麽意思?好像這件事不應該跟我說吧?”
國安的事情都是國家機密,種緯不相信周紹文檜隨隨便便的向自己透露國家機密,他這麽做一定是有原因的。可再有原因似乎也不該跟種緯說啊,這不是給種緯找麻煩麽?
“其實,這就是我接下來要說的事情。”周紹文意味深長的衝種緯點了點頭道:“班長,在這個案子上你表現得剛直不阿,有些領導很看中你啊!所以這就是你的第二條路了。國家現在準備加大對腐敗官員的管理力度,你無疑是這裏麵的最重要人選。可是呢,就論眼前這樁案子來講,還有這麽個大尾巴沒法處理,上層也是很揪心的。”
“這跟我有什麽關係,好像這件事情不該我管吧?”種緯有些警惕的反問對方道。
“班長,叛逃的官員和你的案子有直接的關係,他算是那夥人裏麵軍師類型的人物吧!目前躲在太洋上的某個島國上,據悉和一些國家已經有所聯係了。如果這家夥喪心病狂真的出賣了他掌握的國家機密,那對我們國家該是多大的損失?”周紹文眼巴巴的看著種緯,似乎在等著種緯做出某些選擇。
“這事兒好象輪不著我吧?這事兒我最好不要沾才對。”種緯感覺有些不好,如果這條路是上麵給自己的第二條路的話,他寧願不選。說實話,現在讓他重新進部隊他都有些犯愁,畢竟經曆了這麽多,他發現父母才是他現在最為虧欠的人。
“那個人和英其誠關係不錯,兩人經常在一起,楚楚也在那兒。另外,你的案子裏負責往境外倒賣新紅山礦石和走私的人,就是英其誠的天海公司,有一些還未完全查清的真相就在英其誠手裏,你不想把事情都查清楚嗎?”周紹文用一種蠱惑的聲音問種緯道。
種緯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興趣。
“其實英其誠這個人很聰明,從來不把雞蛋放在同一個籃子裏,因此官方還和這個人有其他渠道聯係的。上級現在已經決定和他做一筆交易了,這樣咱們可以得到一批重要的文件,好幫助咱們把那個人的團夥一網打盡。而英其誠呢,他可以保住他的公司,明麵上交上一筆不菲的罰金就可以讓他的家族企業延續下去。”說到這裏的時候,周紹文往種緯的方向探了探身,神神秘秘的說道:“另一方麵,咱們的人可以創造機會找到那名叛逃官員,然後借機把他除掉,保住國家的機密。班長,你覺得我們這麽幹行不行?”
聽到周紹文的嘴裏陰森森的說出這番話來,種緯不知道怎麽的就覺得自己有些喘不過氣來。他之前殺過人沒錯,但從來都是在保家衛國的前提條件下,把那些直接危害國家安全的暴力分子給消滅掉的。而且那些情況都是在和那些暴力犯罪分子直接麵對,或者掌握了確鑿的證據後才做的。等到後來種緯當了警察,再遇上犯罪分子一般條件允許的時候都是先將他們繩之以法,然後交由法庭來判決的。像周紹文這種用陰謀算計的方式消滅掉一個目標,或者說是結束一個人生命的方式,隻讓如今的種緯本能的覺得心裏頭有些別扭。
“從特警團出來以後,我就不習慣直接動手殺人了,除非對方直接威脅我或者是別人的生命安全,否則我習慣把他們交給法庭去處理。”種緯猶豫了一下,還是用委婉的方式拒絕了周紹文的提議。
“班長,僵化了,思想僵化了。”周紹文直起身來,帶著笑容望著種緯道:“不過不要緊,我知道班長你的情況,提前就已經有了準備。這次行動不用班長你動手,你隻要確定他的位置就可以。然後你通過信號發生器發出信號,自然會有人替咱們解決這個麻煩。這樣你就可以洗清一切懷疑,可以全身而退。怎麽樣?班長,試試吧!”
“我沒出過國,英語也一般般,這事兒……”種緯還是有些猶豫,遲遲下不了決心。一名士兵需要有自己的頭腦和判斷,何況種緯當了那麽多年刑警,又在看守所裏蒙冤三年,他怎麽可能不變得小心翼翼?
看到種緯還是有些為難,周紹文苦笑了一聲湊近了種緯道:“班長,淩薇為了你和家裏鬧翻了,離了婚,也離開了國安。就算當時她離開國安是一計,但她現在的位置還是很尷尬的。今後讓她去當老百姓麽?恐怕不能吧?她知道那麽多的事情,當老百姓反倒更危險更麻煩。班長,如果這次你去做了這件事,將來就算為國立下了一樁大功!不僅你的案子可以查得水落石出,同時還因為你為國家除掉了那個禍害,你就更是大功一件。上邊雖然為了大局著想不能直接給你公開恢複名譽,但卻可以給你頒發一個大獎,一個你可以用真名去領的獎。同時,我也好跟上麵匯報,借著這個機會把淩薇再弄回國安去。不管這算是報答淩薇,還是還她一個人情,這事總是咱應該做的吧?”
這些個條件提出來,就由不得種緯不動心了。尤其是對淩薇的安排,就更讓種緯心動。淩薇離開了國安,她以後又該何去何從呢?至少現在種緯沒想到他該如何和淩薇相處。他自己的很多事情還沒定下來呢,又怎麽顧得上淩薇?如果通過這件事情讓淩薇的事情有個結果,也算稍微還了淩薇那麽點人情。
至於周紹文所說的那個可以確定他身份的一個大獎,就算對他沒什麽明確的作用,但至少算是對一定層麵的人之中公開了他的真正案情,讓他徹底甩脫了那個殺人犯的恥辱的帽子,也是有一定的誘惑力的。
“班長,還有一件事,隻要你答應下來,我這就送你回天海。咱們先見見那些熟人,在一定範圍裏確認一下你的情況。咱們不用大張旗鼓的宣傳,隻要你在天海的那個圈子裏出現,就足可以讓那些對你居心叵測的人睡不著覺,就可以讓伯父伯母的氣順一順,讓那些宵小之輩不敢打伯父伯母的主意,你看呢?”周紹文乘勝追擊,繼續向種緯許諾道。
“然後咱們再回趟京城,或者直接去趟特警團。哦,現在不能叫特警團了,應該叫某武警支隊。再把那些幫過你的老領導和老戰友們都喊上,大家好好的聚一聚。總不能讓那些老領導和老戰友們一直提著心,掂記著你的事情不是?咱全須全尾的出來了,不再是殺人犯了,怎麽著也得吆喝一聲吧?不然的話,豈不是成了錦衣夜行?”周紹文的嘴很好使,也不知道這些話他準備了多久,確實很對種緯的胃口。
“再去趟省城,去一下省城的監獄,有幾個犯人當年幫過我,我得替他們幹件事。”種緯還是禁不住周紹文的說服,答應了他的要求。實際上,種緯也是為了自己的將來著想。
他自己的案子不能公開的翻案,那就意味著自己的身份始終是尷尬的。這樣的話他在天海肯定是不方便呆了,可讓他離開天海的話,他又該去幹什麽呢?父母又該怎麽辦呢?也許解決了那個大-麻煩,他就可以換一種工作和生活的方式,也讓那些居心叵測的人不敢打自己父母的主意,讓自己少一點後顧之憂。
“行!沒問題,簡單!”周紹文一聽種緯提要求,馬上忙不迭的答應了下來。等答應完了之後,周紹文這才意識到種緯答應了他的求助請求,眼睛立刻就亮了起來:“班長,你這是答應我了?”
“還有,林萍現在在哪兒?我想見見她,條件允許的話,我想把小雯帶回來。”種緯又提出了一個附加條件。
“嘿,班長你不提我還想著提呢!林萍現在在台灣定居了,小侄女一切都挺好的,長得高高瘦瘦的,聽說正在學舞蹈呢!喏,這是她的照片,看這樣子,長大了又是個漂亮的大美女!”說著話,周紹文從手包裏找出一個信封,直接遞給了種緯。
聽到周紹文手裏有女兒小雯的照片,種緯的心一下子就亂了。他已經三年半沒見過女兒了,現在女兒應該是個七歲的小姑娘了,不知道她還記不記得自己這個爸爸。恐怕在她幼小的頭腦裏,自己已經是一個模糊的影子了吧?
信封裏有幾張照片,照片主要是拍得一個在練習芭蕾舞的小姑娘。小姑娘身材修長,下巴抬得高高的,很有幾分種緯初見林萍的時候,林萍身上的那股子傲氣和矜持的勁頭兒。幾年沒見女兒了,沒想到孩子都長那麽大了,如果不是周紹文提前說這是小雯的照片,種緯還真認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