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兩敗俱傷
七個人的監舍,六個人圍攻種緯,轉眼間倒下了三個。種緯這時候打得還算遊刃有餘。他踩著這幾個倒下的家夥的身體,不時的用他們的身體掩護自己的移動,給剩下的三個家夥造成了極大的麻煩。
雖然不能迅速解決掉這三個家夥,但憑他們三個受了傷的家夥想圍攻身形敏捷的種緯,那純粹是做夢了。隻是由於現在鬥的時間已經夠久了,種緯每次進攻和躲閃又是在全力和全速的情況下進行的,所以種緯的體力已經所剩不多了。
看到這個情形,那個黑胖子終於忍不住要出手了。隻聽這家夥一聲吼,然後站起身來紮煞著手就要往前衝。在這家夥站起來的一瞬間,種緯就知道這家夥是什麽貨色了。
這家夥身量不高,也就一米七二左右,但身軀長得是橫寬橫寬的,頗有種類似當年種緯的連長高俊嶺的感覺。不過高連長的敏捷和剽悍是這個黑胖子所不具有的,但這個黑胖子明顯肩部的三角肌格外發達,向上一直長到脖子和後腦勺的連接處,然後脖子後麵的肌肉泛起,肩膀和脖子長成了一個三角形,根本看不出脖子的形狀。再加上這家夥走路的時候有些左右搖擺,種緯一看就看出來了,這家夥應該是個摔跤手,典型是屬於身大力不虧的那種人。
怪不得這家夥最開始的時候不上來,因為這種體重的摔跤手本來就不擅長速度,敏捷性也沒法和種緯相提並論。所以他才狡猾的讓同夥上來消耗種緯的體力,等種緯感覺累了以後再上來找種緯的麻煩,這樣他就可以坐收漁人之利了。
可這家夥這回的如意算盤可是落空了,種緯既然看出來了他的路數,又怎麽會給他發揮的時機和空間?看到這家夥這個時候上來,種緯就打定了主意優先對付他。
這個時候,其他幾人見老大要上來,便很自然的留出了一條路來,準備讓自家老大來對付種緯,他們在旁邊打下手就可以了。可就在這個時候,種緯出手了。
由於地上躺著三個人,所以留給黑胖子的路就隻有一條。他的三名同夥都退到了一邊,給他留足了和種緯交手的空間。可都到了這個時候了,誰還跟你單打獨鬥?種緯見黑胖子正往前走,他的三個同夥正大意的時候,踩著倒在地上的人一步就跨到了一個家夥身邊,迎麵就是一巴掌。
那個家夥注意力全放在黑胖子身上,哪裏料到種緯這個時候“很不講究”的撲了過來。他趕緊抬手想要抵擋種緯的進攻,哪料一抬手卻擋了個空。原來種緯這一巴掌根本就是虛晃一槍,趁機這家夥上當的時候,種緯一記手刀就砍在了那個家夥的後脖子上。那個家夥猝不及防,一下子就被種緯砍暈了,整個人就要往下軟倒。
借著這個機會,種緯一把抓住了這個馬上就要倒下去的人。然後雙臂用力把他往前一拋,朝著黑胖子就扔了過去。黑胖子不是計,伸手就接住了自己的同夥。
可就在這個當口,種緯已經踩著地上的人跳了起來,還沒等黑胖子明白是怎麽回事,種緯借著前麵扔過去的人掩護,拚上了幾乎全部的體力就跳了起來,迎麵就是一個膝擊。
黑胖子萬沒想到種緯出招這麽快這麽狠,他根本就沒反應過來,結果被種緯一膝就撞在了臉上,當時就栽倒了下去,失去了知覺。
種緯因為前衝的力量太大,再加之他體力也已經消耗得所剩無幾,所以在撞倒黑胖子之後也失去了平衡,一下就摔到了靠牆的床上。種緯借著這個力量向前一個翻滾,然後跳將起來,直接把蒙在監控攝像頭上的那件衣服一把給扯了下來。
自家事自家知,別看種緯連續放倒了五個人,而且讓這七個圍攻他的人個個帶傷,但實際上種緯完成這一切也不是沒代價的。種緯自己身上至少中了十五六拳,身上幾乎無一處不疼。他的左眉弓也被打開了,流下來的血已經糊住了左眼的視線,再鬥下去左眼視力肯定會影響他的戰鬥力。
再加上種緯的打法就是硬接硬打,高速暴力打擊的打法,這種打法讓種緯的體力消耗得極快。剛才放倒倒數第二個家夥,再用他幹擾黑胖子的判斷說的容易,但實際上在體力所剩無幾的情況下打倒一個人,再把他扔過去幹擾黑胖子,這一切都是在極短的時間裏完成的,否則豈不是給黑胖子時機了?
在體力消耗殆盡的時候做到這一切,種緯已經是強弩之末了。然後種緯又要在黑胖子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猛撲過去,用一擊必中的速度和力度膝擊放倒了對手,種緯的體力就已經亮起了紅燈了。
現在別看種緯跳起來扯下了攝像頭上的衣服,還站在床上擺出一副勇不可擋的模樣,但實際上隻有種緯自己知道,再打下去他自己就要堅持不住了。他現在頭暈眼花,眼前金星亂飄,完全是體力透支加大腦缺氧而造成的。即便現在監舍裏隻有兩個人站著,但種緯卻已經連撲過去的力量都沒有了。他唯獨能做的就是威嚇住對方,拖到看守們過來的時間。
監控攝像頭被擋住的時候,看守們還有借口說什麽攝像頭故障,但當攝像頭可以拍到監舍裏的情況之後,看守們再不過來查問他們就有責任了。如果將來出了大事,這將是問責他們的依據。別看看守們可以暗地裏搞些小動作,但他們誰也不想被人發現,一旦發現了那就意味著他們必須要承擔相應的刑事責任。
種緯站在床上保持著戒備,監舍地麵上站著的兩個家夥麵麵相覷,也有些摸不準情況,也不敢衝上來了。剛才種緯的那通大殺四方確實嚇著他們了,他們在街上毆鬥的時候倒是放倒過不少壯漢。可像種緯這樣身形矯健得不像話,挨上幾下子跟沒事似的,還能把他們的同夥給連續放倒的神人,他們哪裏又見到過?不要說是見過了,就是聽說都沒聽說過。要說他們心裏不怵是不可能的。
現在種緯就那麽臉上淌血的站著床上,居高臨下威風凜凜的看著這一地的人。雖然他頭上還有兩處被打腫的包,可這一切並不能給這兩個家夥鼓足進攻的勇氣。這兩人隻能看到種緯和他們一樣在急促的喘息著,卻沒法確定種緯的體力還剩下多少。更何況剛才種緯給他們造成的身體上的痛苦和心理上的陰影實在是太大了,讓他們一時間也不敢再進攻。
隨著時間的推移,地上倒著的幾個人陸續也都站了起來。他們雖然都受了一定的傷,但由於種緯的攻擊是比較平均的落在了他們的身上,所以他們身上的傷情並不是很重,並沒完全喪失行動能力。隻是在看到眼下這個局麵,自己的老大都被種緯給放倒了,醒都醒不過來的樣子,再加上攝像頭上的蒙布也被扯了下來,他們也知道沒法再打下去了。
那幾個人彼此的看了一眼,也沒說話。然後轉過身忍著身上的傷痛,把那個黑胖子拖到了靠近廁所的地方,弄了點涼水潑到了黑胖子的臉上,這才算是弄醒了他。其他幾個人或者洗洗臉上的傷痕,或是忍著身上的傷痛,然後就那麽死死的盯著種緯,兩邊繼續對峙著。
那個黑胖子的下頜已經被打變形了,看那家夥忍著疼連句整話都說出來的樣子,種緯就知道他的下巴算是完了。這家夥和當初種緯用槍把掃過下巴的那個人一樣,估計下頜不安鋼釘今後是不可能再用自己的嘴吃飯了。
監舍的鐵門終於響了,門外傳來看守的嗬斥聲:“怎麽回事,都幹什麽呢!都蹲下,蹲下!”
那七個家夥不敢反抗,忍著身上的疼老老實實的都蹲了下來。這些牢頭獄霸對其他在押犯凶一點橫一點可以,但讓他們對看守所的看守們橫他們是萬萬不敢的。因為那樣就等於對抗政府管理,看守們絕對不會在這個問題上放鬆管理的,他們有的是讓這些在押犯們知道人生的美好和痛苦有什麽區別的。種緯當然也深知這一點,他也從床上跳了下來,規規矩矩的蹲在了床邊的地上。
“怎麽回事?誰跟誰打架?都誰參與了?一個個皮癢了?”兩個看守提著電警棍走進了監舍,順便把兩個礙事的在押犯給踢到了牆邊蹲著去了。
沉默了那麽幾秒,那七人中才有一個發聲道:“報告政府,是新來的人打我們大夥兒,我們好幾個人都受傷了。”
一般情況下都是由那個黑胖子和看守們對話的,隻不過今天黑胖子的下巴已經毀了,他自然沒法再跟看守說話了。
按照正常人的邏輯,沒人會相信一個赤手空拳的人會朝七個人發起挑釁和進攻的,那隻是武俠裏才會有的橋段。更何況種緯也受了傷,誰都知道剛才這間監舍裏發生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