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得到庇護
“他當時沒說,隻是說前些日子他親手給你的本子。可他剛才給我打了個電話,說這個本子關係著咱們兩家人的前途,還讓我好好找找應該還有兩個本子,他馬上過來把那兩個本子也取走。”林萍也意識到事情的麻煩了,有些目光躲閃的看著種緯道。
“他馬上就回來了?你幫他找了?”種緯盯著林萍的眼睛,他有點不相信林萍對他講的話了。因為他能從林萍的眼光中看到躲閃和猶豫,顯然林萍沒全跟他說實話。
“種緯,你今天遇上的車禍是不是因為這兩個本子?如果是的話,你聽我一句勸,把這兩個本子給他們就是了。咱們不爭這個好嗎?你別忘了,咱們還有孩子,咱們馬上就要去省城工作了。天海的事情咱們有多遠就躲多遠,不好嗎?”林萍說著說著有些激動了起來,聲音裏帶著些哭腔對種緯道。
“這些話是你父親對你說的吧?”種緯看著林萍這個樣子,有點心疼了起來。可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他還可能低頭嗎?不可能了!就算他把兩個本子交給對方,換來的十有八九也是對方對自己滅口的手段。反倒是把這個東西交給國安,倒能保證自己一家人的安全。
“林萍,你知道嗎?這三個本子是王叔臨死前給我留下的。涉及多宗人命案和貪府案,裏麵甚至有公安局局長被謀殺的案子,你以為我現在放手他們就會饒過我嗎?絕對不可能。隻要他們得到了這幾個本子,他們九成九會對我進行滅口的。”種緯冷冷的對林萍道。他知道他這番話會嚇著林萍,但他已經沒有別的辦法可想了。
“那,那咱們怎麽辦?怎麽這麽嚴重?”林萍果然被種緯所說的嚇到了。她之前也聽說王春生的死有些詭異,也知道自己的丈夫和王春生的關係匪淺,但她也沒辦法從種緯這裏得到確切的消息,所以她也就隻能裝鴕鳥。如今種緯把他知道的事情全說了出來,她才知道種緯到底經曆著什麽,這也事情到底有多嚴重。
“我會把它們放到一個地方,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如果你父親能把那個本子還回來的話,希望你能幫我把它要回來。記住,這些個本子隻要還在,咱們就都是安全的,這叫投鼠忌器。”種緯舉著這兩個本子安慰林萍道。
“會不會……會不會影響咱們兩個人的前途?”女人的腦子有時就這麽的特殊,種緯連眼前的麻煩都解決不了呢?林萍卻還想著兩個人的前途。等說完了這句話,林萍也有些意識到自己的問題有些可笑,她想了想又對種緯說道:“還有沒有別的解決辦法了?”
“有可能有吧,但火燒眉毛先顧眼前吧!”種緯用手按著林萍的肩膀,他感覺到林萍整個人在微微的發抖,顯然她很緊張也很害怕。
“我先走,呆會兒你把門鎖好,別放任何人進來,包括你父親在內。你父親很可能跟那夥人混在一起來,如果你真的把他們放進來的話,他們真的什麽都幹得出來的。你父親如果打電話問的時候,你就告訴他們我把東西送到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去了。一個,國家的秘密部門。”說著話,種緯拿起剩下的兩個本子和張長海的那個本子,又從抽屜裏拿了一部備用的舊手機,匆匆的下了樓。
等他坐著國安的車開出小區的時候,一輛黑色的車和他們擦肩而過開進了小區。而那輛車的後排座上,正座著種緯的那位嶽父大人。
十幾分鍾後,種緯出現在了國安在天海的辦公室。在這裏,種緯用吹風機哄幹了他的那塊硬盤,然後把它連接在了電腦上。運氣還不錯,這塊硬盤雖然被水泡了,但這塊硬盤在沒有通電的狀態下泡了水,並沒有直接影響到它裏麵的數據,烘幹後就可以用了。
種緯通過國安的係統把硬盤裏的內容都發給了淩薇。隻不過這個時代的網速就是那麽慢,哪怕國安的網速比民用的要快一些,但也快得有限,所以種緯發這個東西用了整整兩個小時!
在種緯發送這些文件的同時,種緯嶽父的電話就打了進來,用意無非是想讓種緯把另外兩個筆記本交給他,他可以保證種緯夫妻兩人今後的前途不受任何影響,並且還可以給種緯他們引薦一些大人物,對方很欣賞種緯夫妻兩人的才幹等等。
嶽父大人,您是怕您的前途受影響吧?在接到嶽父的電話後,種緯直接在電話裏生硬的回了對方一句:你覺得我會和想殺我的人妥協嗎?你這是在與虎謀皮懂嗎?你覺得他們會真的給你好處嗎?不錯,看在這幾個本子的份上,他們可能會給你些好處,但你永遠隻是他們手下的狗。您老人家是搞文化的,難道還不清楚這些嗎?您都一把年紀了,難道老了老了真要跟著他們跑嗎?他們隨時會把你給踢到一邊去的。
往常種緯和他的嶽父講話的時候,往往都會用敬語“您”,而不是你。可今天種緯已經顧不上了,他直接就用上了不太客氣的“你”來稱呼自己的嶽父。他不知道自己的嶽父是被人家脅迫了還是引誘了,但他知道這個結果都是一樣的,沒有區別。
掛斷了嶽父的電話,時間不長林萍的電話又打了進來。盡管林萍在電話裏吞吞吐吐的,不過那意思已經很明確了,她也希望種緯能回心轉意,把那幾個本子交給自己的父親。隻不過種緯也感覺到了林萍話語中的委屈和無奈,顯然她夾在自己父親和丈夫中間溝通,本身就是件很痛苦的事情。
我已經把那些東西交上去了,讓他們都死心吧!種緯直接在電話裏回複林萍道:這些東西都交上去,他們也就沒法對咱們下手了。咱們受損失的恐怕也就是這一階段的工作受些影響,等這件事情過去後,應該就會好了吧
種緯的確是這麽想的,但他沒想到的是這件事情並不像他想象的那麽容易處理,甚至對他的後半生會產生如此難以估量的變化。
文件發過去之後,種緯和淩薇那邊通了一次電話,確認文件正常收到,並且可以打開,這才算是放下了心來。而淩薇那邊也算夠意思,在天海這邊的國安工作人員比較緊張的情況下,直接把那名司機和那輛車暫時劃歸種緯使用。
也就是說,接下來一段時間種緯將受國安身份的庇護,如果這個時候誰想要對種緯動手,那就意味著要和國安整個係統為敵。在國內,恐怕無論任何組織和個人都不敢在這種情況下對種緯動手了,種緯算是戴上了一塊臨時的免死金牌。
辦完了這些事情,種緯的心總算放下了一些。他的安全至少已經有了保證,至於家人和孩子的安全,此刻那夥人已經失去了拿他們威脅種緯的機會,相信隻要那些人沒瘋,他們就不會和國安作對。
直到這個時候,種緯才想起除了王春生和張長海的筆記本之外,自己在辦公室的抽屜裏還有一封王春生的遺書。那封遺書也算是重要證物之一,至少在某種程度上可以證明王春生的死沒那麽簡單,能把很多發生在天海的諸般事物全都串聯在一起的。
因此種緯叫上那位暫時替自己開車的劉姓司機,驅車直奔天海交管局。至於這位姓劉的司機具體是做什麽的?具體叫什麽名字?種緯沒問,這位司機也沒具體說。種緯知道國安的規矩大,有些事情自己是不需要問得太清楚的。
車到交管局,種緯獨自下車進了辦公大樓。而那名司機則繼續呆在他的車裏麵,根本沒有跟種緯一同出現的意思。似乎他認為種緯現在很安全,他也隻是替種緯開車的司機似的。
種緯來到自己的辦公室,拿出鑰匙打開抽屜,很快就看到了那封夾在一撂書裏麵的,折疊著的王春生的遺信。不過在看到這封信的同時,種緯就知道出麻煩了。自己的辦公室裏應該進了人,這封信已經被人給發現了,說不定也已經被人給翻拍了其中的內容。
為什麽?因為種緯在放這封信的時候,有意無意的把這封信的邊角從一撂書的邊緣露了出來。這樣種緯無論什麽時候想看的時候,都可以很方便的抽出來。而種緯也確實是這麽做的,這封信他已經連續讀了很多遍了,裏麵的蕭瑟和傷感無時不在讓他的心滴血。
而此時,這封信被和那撂書整整齊齊的放在了一起,沒有任何一個邊突出出來。這隻能證明有人看到了這封信,但在恢複這封信的位置的時候,把它和其他的書擺放得太整齊了。
種緯先抽出了這封信,翻看了一下沒有被破壞和缺頁的情況,這才把這封信收進了隨身的文件夾裏。想了想覺得不妥,又打電話把自己的秘書給叫了進來。
很快,種緯的秘書小李就來到了種緯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