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前因後果
直到這個時候老徐才知道,那個老板的兒子打著搞對象的旗號,已經禍害了不止一個女子。而且這還不是最令人發指的,那個棒國人居然還從事著蛇頭的生意。他把那些被他禍害的女子和一些夢想到國外打工賺大錢的女人騙到國外去,然後送到東南來從事皮肉生意。這個女子也是在遇到了一個被騙上當後,被迫過了幾年暗無天日的生活,輾轉回到國內的女人後才知道這些消息的。
而這個向老徐提供消息的女子,也是因為知道老徐女兒的事情太多,所以被公司找了個理由給解雇了。幸而他們偶然在長途車上遇到了,否則她根本沒機會把這件事告訴老徐。
聽到這個消息後,老徐衝衝大怒。他幹脆也不坐車了,直接就拉著那個女子下了車,然後又通過那女子找到了她的同鄉,也就是那個被騙到海外從事皮肉生意的女子,結果證實之前那名女子講的確實是真的。
這一來,老徐幹脆就住在天海不走了。他想辦法四處打聽,最後功夫不負苦心人,還真被他打聽到了自己女兒失身那晚吃飯的飯店。老徐用錢賄賂了那家飯店的服務員,了解到了當日發生的情況。果真如那名女子所講, 自己女兒離開飯店的時候已經被灌醉了,是被架到車上的!
不僅如此,那名服務員還告訴他那個棒國人這麽幹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而且每次這夥人都是去同一個酒店開房間,服務員當然也把那間酒店的名稱告訴了老徐。
老徐不忿,又跑去找到了那間酒店,用同樣的方法找到了當日酒店吧台的工作人員,從他那兒拿到了開房的記錄,甚至一部分監控錄像。看著女兒人事不省的被弄進屋,半夜裏又衣不蔽體的從屋裏踉蹌著跑出來,老徐的心都碎了。
緊接著,老徐又通過酒店服務員找到了屬地公安局的一名協警,同樣用錢撬開了對方的口,得知了更多的真相。等把這裏麵的種種細節都弄清楚後,老徐已經完全的失控了。
他知道,憑他現在的本事走正規渠道是沒辦法替女兒報仇的。警方知道這件事後,也會出於維護外資企業的原因把這件事壓下來。更何況那個棒國人出事以後就逃之夭夭了,他就是想找那家夥報仇也是找不到的。找那個棒國人的父親報仇也很難,那家夥每天出門都帶著保鏢,自己想接近他都困難。
思來想去,老徐終於想出了給女兒報仇的辦法,對付首惡他難以辦到,對付狗腿子他還是辦得到的。因此打定主意的老徐回了一趟老家,先是把女兒下了葬,然後取出家裏私藏的一支獵槍,然後搭長途車又回到了天海。再然後,老徐便闖進這家工廠製造了這樣一起血案。
至於那個被他打死的人,據老徐講那是個卑鄙的拉皮條的人。他經常打著招待客人的名義,把那些被棒國人看上的女孩帶走去陪所謂的客人吃飯。然後再找機會給沒防備的女子下藥,最後再開好酒店房間,把這些可憐的女孩子送上那個惡棍的床。甚至組織偷渡的事情也有他一份,不少涉事不深的女孩子在被那個惡魔糟蹋了之後,又被用出國上學的借口被賣到了東南亞,過起了暗無天日的生活。對於這樣的惡棍幫凶,老徐能放過他嗎?
“你說的這些,你都有證據嗎?那些證人的名字你都知道嗎?有的話都可以轉給我,我可以給你一個公道。當然,那個跑回國的棒國人我未必能把他怎麽樣,但讓他老子不好過我還是可以辦到的。”在聽了徐進的遭遇之後,種緯是真心想幫他一把。
至於徐進將來會受到什麽懲處種緯不知道,但僅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顯然這是一起影響力很大,波及人員眾多,也很複雜的案子。天海表麵的平穩安定之下,居然還有這麽多不堪的東西,這是種緯所不能容忍的。
“當然有。”徐進一邊回答著,一邊伸手從懷裏掏出個文件袋來,然後放在地上朝著種緯甩了過來。文件袋在地麵上高速的旋轉著朝種緯滑了過來,種緯一邊伸手朝文件袋按過去,一邊眼睛的餘光依然盯著徐進。
就算到了這個時候,他也不敢完全信任徐進,除非他真的把人質全都釋放了,他才能真的放下心來。而且假如徐進真的能夠放了徐進的話,種緯也會在這個案子上投入足夠的精力,並且盡量在案卷報告中替徐進說好話,爭取讓他不死。
“好了,老徐哥。”種緯一邊把文件拿在手裏,一邊和顏悅色的對徐進說道:“文件已經到了我的手裏邊,這些人也算是這件事的聽眾,將來他們都可以把這件事傳出去。我想不管是誰,恐怕都不大可能封住這些人的口吧?你看現在是不是可以把這些人都放了?這樣的話我也好替您跟上麵說,將來在處理這起案子的時候盡量為您爭取利益。”
“嗬嗬,利益?!”徐進像是在說著什麽好笑的事情似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輕蔑的冷笑。
看到徐進這種莫名其妙的笑容,種緯禁不住心中發緊,一個勁兒的擔心徐進會改變主意,不釋放這些人質了。那樣的話,接下來的事情就麻煩了。
“好了,我該說的,該做的都做了。下麵就該履行我的承諾了,我之前說放了他們,你恐怕還不信吧?現在我就放了他們,這下你總該信了吧?”徐進一邊說著,一邊帶著冷笑望著種緯道,仿佛種緯才是那個不值得信任的人。
種緯心中一動,禁不住暗喜道:徐進難道真的要把人質放走嗎?如果是那樣的話,這件事還真有和平解決的機會。
可是別看徐進發話了,種緯這兒也動了心,可那幾個人質卻依然老老實實的坐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其實這才是真實的人質的心理反應,尋常人頂多看看大片裏的殺戮鏡頭,叫囂一下滅那個,打那個。可等到事情真的發生在自己身上,腿不軟都是心理素質過人了。畢竟這是要命的事情,和平居民無論如何也沒法在剛剛發生過殺戮的屋子裏站起來走路的,他們沒那個膽量。
“你們還不走麽?沒聽見徐老哥都發話了麽?”看到這些人不動,種緯禁不住出言提醒他們道:“還有,這件案子出去的時候先別亂說,因為我還需要一個時間來偵破這個案子,把細節搞清楚。給我一個時間,就定兩個月吧!如果兩個月後我還什麽也沒查出來,你們隨便找個人把事情傳出去。到時候知道的人多了,相信無論如何我也查不到你們頭上的,隻能怪我們警察無能。”
種緯前麵一句話是催促那些人質趕緊離開,後一句話是純粹有轉移徐進的視線。隻要徐進的注意力被種緯成功轉移了,那這些人質就有機會趁機離開了。到時候這件事怎麽定,那倒是不那麽重要的了。
聽到種緯的提醒,五名人質中一個看起來膽子大些的工作人員眼珠轉了轉,這才把目光落到徐進身上道:“我們,真的能走了嗎?”
“走吧!就按他說的辦,兩個月後如果警察還什麽都沒查出來,你們就替我把這件事傳揚出去吧!”徐進的反應讓種緯也沒想到,他居然根本沒反駁種緯的話:“今天把各位留在這兒,讓各位擔驚受怕了。這點錢算是點補償,你們回去分一分就是了,就當各位的驚嚇費吧!如果將來有機會,還請各位替我們父女宣揚一下這個事,替我們喊個冤,我這兒謝過了。”
說著話,徐進把一個文件袋朝幾個人推了過去。剛才第一個說話的那個人連忙伸手小心的接住。他先是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看徐進,見他沒有動怒的意思,就又看了看種緯。見種緯正在暗示他們趕緊離開,這個男人才大著膽子站起身來道:“徐老先生,你女兒的事情我們也是沒辦法……反正,我們記著您的話了,將來需要的時候,我們一定幫忙把這事兒給說出去就是。我們,走了!”
在這個男人的帶頭下,其餘四個人也終於大著膽子站了起來。他們小心的朝徐進點頭道謝,然後一邊小心翼翼的往門邊走,一邊用餘光關注著身後的徐進,生怕徐進在他們後麵打黑槍。
此時種緯也緊張的厲害,這五個人質到底能不能平安脫險,是關係到這起劫持事件能否和平解決的關鍵。等這幾個人脫了險,以自己的身手和距離門的位置,種緯有把握迅速脫身到安全位置。所以種緯差不多全部精力都放在五名往外走的人質身上,盡管餘光還在打量著徐進,但注意力已經不那麽強了。
可就在這個過程中,種緯總覺得自己似乎是忽略了什麽。可具體忽略了什麽呢?種緯無論如何也沒反應過來。其實這也是眼下這種局麵所決定的,相比起來他更擔心幾個人質的安危,因此在其他方麵的注意力就被牽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