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道路遇阻
軍馬連的稱號是錯的,已經改為了騎兵連!另外有幾個小錯也都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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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抗戰剛開始的頭幾年鬼子傲著呐,當著那麽多的中國人,他們好意思那麽幹嗎?他們還想著用武士道精神征服中國呢!”那年長些的老人回答道。
說完這句話,顯然這位年長些的老人似乎有些累了,就沒再繼續往下講,而是示意那位年輕點的老人繼續講述雙河鎮的傳奇故事。
“後一個上台的鬼子挺厲害,真是練家子。估計這小日本子也是練功夫的,練得啥咱就不知道了。這個小鬼子跟前麵那個不一樣,力氣明顯不如上一個自殺的鬼子勁兒大,可這家夥速度是真快,下手是真狠。他跟苗廣清幾個回合下來,兩個人就都掛彩了。”到老人講到精彩的地方,車裏的氣氛顯得極為壓抑,仿佛大家都親眼看到了當時的比武現場。
“那苗廣清可真是條漢子,就算臉上傷了,也根本不帶後退的,就一步步的逼著鬼子走。那鬼子力氣明顯不如苗廣清,恨不得不跟苗廣清比力氣,一直想用拳腳打人。可最後,還是苗廣清一下逮著這個鬼子了,這個鬼子登時就沒招了。讓苗廣清揪著衣服領子連著摔了六個跟頭,摔到最後那個比武的日本鬼子都站不來了,苗廣清這才撒手。”老人一口氣講完雙河鎮的往事,車裏也足足沉寂了十秒鍾。
“那後來呢?”袁團長最先反應了過來,繼續追問道,他們聲音裏已經帶上了對苗廣清的擔憂。
“後來,苗廣清就那麽帶著一身血從台上走下來,來到鬼子官麵前說:‘我贏了,你們殺我可以,但不許欺負下河營的老百姓。’”說到這兒,老人還特別解釋了一句道:“那個時候下河營和下河營是兩個村子,不是現在的雙河鎮的。下河營人口多,地也多,苗廣清又是下河營的人。結果他一句話,算是救了整個下河營,可又得罪了上河營。“
“怎麽得罪了上河營呢?“司機又追問了一句道。
“唉,要不說鬼子就是鬼子呢?鬼精鬼精的。他們一聽苗廣清那麽說話,也沒說別的,朝苗廣清鞠了個躬說:‘日本人在下河營比武失敗了,從此不帶槍進下河營,進下河營必向下河營村口的旗子鞠躬。在下河營公平買賣,不征糧,隻買糧。’可是在場的人誰都沒注意,鬼子可隻說了下河營,上河營可沒提啊!”說到最後,老人也禁不住感歎了一句道。
“後來,鬼子趁咱們老百姓鬆懈的功夫,繞過了下河營,把上河營給搶了。上河營的人沒辦法,要麽往山裏跑,要麽往下河營跑。跑進下河營的人雖然命保住了,可家沒了,連著地也讓日本人給占了。更要命的是,上河營這一丟,下河營往山裏跑的路也沒了。”說到最後,連講故事的老人也禁不住帶上了成分遺憾的神情。
“鬼子這一招,可是夠陰夠狠呐!”聽到這兒,袁團長皺著眉頭感歎了一句道。他是職業軍官,自然知道下河營這次所謂的比武勝利,其實根本什麽都不算,鬼子的所謂承諾裏也有極多的漏洞可以鑽。比如日本人承諾說日本人不進下河營,可沒說偽軍也不進下河營啊?象把上河營的人趕進下河營,純粹就是故意加重下河營的負擔,順便還可以製造兩個村子百姓的矛盾。
果然,接下來老人說的話,就印證了袁團長的設想。
“下河營雖然安全了,鬼子當時也確實是沒進下河營,可是上河營的老百姓都有怨言呐,連帶著把苗廣清也給恨上了。苗廣清那是條鐵骨錚錚的漢子,回頭鬧明白鬼子使的壞之後,也沒法解釋啊!一怒之定帶上幾個年輕人就走了,投八路去了。”老人歎了口氣道:“他走了以後鬼子倒是沒進下河營,可以沒少讓漢奸使壞。弄得下河營和上河營兩個地方的人不和,從那時候一直打到現在。”
再往後,老人顯然還想繼續說,但現在已經不需要了。車隊已經抵近雙河鎮,前方就是騎兵連留下值守的隊伍。
再往前方更遠處看,通往雙河鎮的路已經被人設置了路障。路上扔著亂七八糟的的物品,已經把整幅路麵封得嚴嚴實實的。在那堆堆得跟人差不多高的物品後麵,依稀有不少人影晃動著,還有不少人隔著路障向著正在聚集過來的隊伍指指點點的。
而在路障這邊,列隊的騎兵連戰士們已經給軍馬具裝了護甲,這是一種用加厚帆布和皮草合成的保護衣甲。馬匹穿上這種護甲,一般情況下飛石和木頭都很難傷害到馬匹本身。這是騎兵連準備衝擊的前奏,一般隻有在得到上級命令允許的情況下才會這麽做的。現在騎兵連已經在這麽幹了,顯然有越權的嫌疑,這讓急急趕來的袁團長衝衝大怒!
袁團長發怒的原因很簡單,現在事情還沒搞清楚眉目,真要是這麽把騎兵連擺開隊形衝進雙河鎮裏去,那還不得造成巨大的死傷?要知道在騎兵連的衝擊下,即便是特警團最強的連隊在不使用武器的前提下,也是肯定會造成傷亡的。何況是用軍馬隊列去衝擊根本沒準備的老百姓?萬一出現不可收拾的惡果,誰來擔這個責任?
顧不得跟兩位老人道別,袁團長怒氣衝衝的下了車,衝著迎上來的騎兵連值勤軍官就是一句:“唐勇呢?誰讓你們上護甲的?你們這是要幹什麽?”
“報告!”值勤的軍官是一名中尉,他向袁團長立正敬禮道:“唐連長在前麵,他說先上上護甲等著,萬一呆會下命令的時候,再上就晚了。另外,前麵那群老百姓太囂張了,他想給他們點心理壓力。”
聽到這名中尉這麽匯報,袁團長的心情還算好了一點。他先吩咐中尉先把唐勇喊來,然後命令各營各連迅速到位整隊,各單位主官盡快來見他。
扭回頭來,袁團長看了看兩名和自己聊了一道的老人,先是猶豫了一下。本來他還想再了解一點雙河鎮的情況的,可眼下任務當前,再想和兩位老人聊已經是不可能了。
想了想,袁團長還是叫來了通訊員,讓他去給兩位老人準備幾件禮品,然後拿來給他過目。最後,再由通訊員和司機送兩位老人回家。
部隊的軍車在公路上一停就是兩拓溜,直接把半幅路麵都給封住了。殿後的部隊還迅速製作了路障,現在誰想不經過部隊允許就進入警戒區已經是不可能了,這個地方已經暫時被軍-管了。
隔著路障看到這邊的部隊越聚越多,對麵雙河鎮方麵的老百姓也跟著緊張了起來。他們迅速加高和加厚著路障,顯然很擔心部隊會迅速衝過去。
“謝參謀,你帶個參謀過去喊喊話,看看他們那邊什麽意思?”送走了兩位老農之後,袁團長和作戰參謀們簡單的碰了碰頭,就做出了“先試探,再辨明情況,然後請示,最後相機行動”的指揮思路。
謝參謀帶著一個助手走上前去,在離著那道路障還有三十米左右,確保不會受到什麽人身傷害的距離便停了下來,然後開始用電聲喇叭向對麵的人喊話。喊話的內容無非是宣布雙河鎮發生重大治安事件,特警團奉命要進入雙河鎮控製局勢,恢複治安,希望當地百姓支持雲雲……
袁團長這邊則一邊和上級報告特警團按時到達雙河鎮外圍,發現道路已經被當地人封鎖,如果強行進入有可能會造成激烈衝突,正在派人向當地人喊話,爭取和平進入。以及向上級報告已經找到了兩名向導,打聽到還有小路可以進入雙河鎮。目前已經派出人員去探路,但還沒有回饋的消息等等內容。
這邊向上級發著消息,路障那邊的當地人已經有人粗著嗓子回話了:“大軍回去吧!雙河鎮的事情我們雙河鎮的人自己解決。別看我們雙河鎮小,當年小鬼子都沒帶兵帶槍進去,雙河鎮的事情不是你們管得了的,還是我們自己管吧!”
聽到對方這樣回複,特警團這邊的人既奇怪又疑惑,根本不明白這些雙河鎮的人說的是什麽意思。在場的人裏麵,隻有袁團長一人知道這件事的由來,少不得他又廢了通口舌,和大家把雙河鎮的過往簡單的講了講。
大家聽完雙河鎮曆史上的事情之後,都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覺。日軍在特殊時代做出的一個承諾,如今卻成了雙河鎮人自傲的一個理由,更成了他們一個拒絕人民軍隊進駐雙河鎮的根據,真不知道該笑他們愚蠢,還是該罵他們無知!
“想什麽呢?拿自己當租界地呢?還打算一國兩治麽?”袁團長也恨恨的報怨了一句道。此時的香港還未回歸,但一-國-兩-治的構想卻已經盡人皆知了。
“唐勇!”袁團長開口叫道。
騎兵連連長唐勇聞聲趕緊上來應聲道:“報告團長,有什麽吩咐?”
“你派出去探路的人回來沒有?”袁團長問道。
“報告,派到東西兩條路上的人回來了,他們是騎著馬去的,動作快。那邊的路都是小路,也已經被封了。派到東南和西南兩個方向探路的人還沒回來,他們都是徒步去的,估計還得一會兒才能回來。”唐連長立正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