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恐怖潰壩
有點小問題,清了緩存刷新一下應該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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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貼心的大媽大嫂,會悄悄的把戰士們脫下的衣服和沾滿泥巴的軍鞋拿走給趁夜清洗了。第二天早晨一早戰士們睡了幾個小時起來的時候,衣服已經掛在帳篷的掛繩上晾幹了。穿上不再因為汗堿變得幹硬的衣服,戰士們至少身上不再會覺得磨得慌。至於心裏麵的感覺,隻有那些經過了這些事的人,才能夠體會到戰士們心中的感動。
在這些來幫忙抗洪的人們之中,有一個極特殊的人,那就是和特警團不打不想識的李老板。
李老板徹底的轉了性,自打幫著特警團多次采買過之後,他還不時的組織一些自己的親戚朋友來參加沱江大堤上參加抗洪救災的義務勞動。
李老板這個人,本質上還算不上壞,頂多算得上是有些利欲熏心,被錢迷了心竅。這回跟特警團發生的衝突也算得是趕得時機早,他本人也懂得低頭認錯。換做是那些以次充好,囤積居奇,大發國難財的黑心商人,他們此刻恐怕都已經在看守所裏反省了。
李老板一是確實受了教育;二是這一輪社會治安綜合治理來得及時,讓那些期行霸市的地方惡霸備受打擊。也讓那些存了小心思,想借著洪災之機囤積居奇的黑心商人徹底認清了形勢。
還有一個不得不說的原因就是:現在買東西很多都是配給製了。地方工商和公安機關已經進駐了批發市場,很多商品都要優先供應大城市和抗洪部隊,然後才能按份額拿來批發。即便是哪怕是李老板這樣跟著部隊一起上貨的正規商人,也是有一定限額限製的。
等李老板把那點批發份額拿回肉鋪,一般情況下半天就可以賣得幹幹淨淨。剩下的時間幹什麽?別的人除了閑著發呆,要麽就是打牌打麻將。
這李老板倒也幹脆,直接組織了一批人到大堤上幫忙來了。他一方麵是親眼看到了戰士們拚著命堵管湧的場景受了觸動,再一個就是李老板也確實想借著這個機會改變一下自己在當地的形象。
上上下下的人都在為了抗禦洪峰而努力著,但是大自然卻不願意為這些善良的人們網開一麵。第五次洪峰持續到第十天頭上,沱江大堤終於出了問題。
這次出問題的還是上次發生管湧的那一段大堤,隻不過這次的問題遠比人們預料的要嚴重得多。大堤內側發生了嚴重的滑坡,然後導致大堤出現了一段約三十多米的潰壩決口。潰壩的區段大堤高度直接矮了三四米,洶湧的沱江水立刻順著潰壩湧出了大堤,衝進行新建時間不長的新堤裏。
雖然張工程師預料到了這種情況,但卻沒料到沱江大堤會出現這麽大的問題。三十多米的潰壩,這還是在已經修築了新堤,堤內水壓基本接近的情況下發生的問題。如果沒有這段新堤的緩衝作用,恐怕沱江大堤就會從這裏直接崩潰了!
可是,雖然有新堤的緩解作用,但由於新堤是後期補建的,其堅固程度根本沒法和沱江大堤相比。而且由於現在沱江大堤內的水位太高,比新堤內的水位高了至少有一米多,洶湧的沱江水直接衝擊在單薄的新堤上,時刻威脅著新堤外幾十萬百姓的生命和財產安全。
情況危急!
看到情況如此危急,在場的三千多條漢子眼睛都紅了。後麵就是幾十萬百姓,哪怕剛剛疏散走了臨近的一部分,但大多數還在受洪水影響的區域內。如果新堤不能阻攔住洪水,沱江水一瀉而下的話,他們的家園和房屋都將被徹底的摧毀。
而這些老百姓中的很多人,這些天正陪著戰士們一同奮戰在大堤上,或幫著抗洪搶險,或幫著戰士們洗衣做飯。如果就這麽讓洪水衝破堤壩,年輕的戰士們又有什麽麵目麵對他們?
拚了!大堤上下的戰士們再也沒了別的想法,不用人動員就都做出了一樣的決定。
在張工程師等抗洪專家的指導下,三千多條漢子分成了兩個部分。一部分負責加強新堤的防洪蓄洪效果,繼續加高和加厚新堤壩;另一部分大約有一千多人,迅速聚集起來衝到出現滑坡的沱江大堤上,力圖重建沱江大堤,打算把塌陷的大堤合龍起來。
可說起來容易,真正要想把這三十多米的塌陷部位合龍,又怎麽會那麽簡單?現在能確定的是,塌陷部位的原沱江大堤底部應該已經酥化,要想把大堤合龍,在這樣酥化的基礎上合龍是根本不可能的。就算勉強把大堤合龍了,這樣的大堤也堅持不了多少時間。等下一輪洪峰再來的時候,恐怕這一塊堤壩還會出問題。
要堵住這樣的決口,必須讓人下到決口位置,然後在已經塌陷的大堤基礎裏麵深深的打上樁。新打的樁基必須要穿過大堤酥鬆的部分,深入大堤的底層,然後再把打好的樁連接起來,先填石塊,再填沙袋,最後才可能把大堤的決口合龍。
看起來很簡單麽?可人怎麽站在沱江洪峰的急流裏麵操作?而且人站在沱江洪峰裏麵幹活兒,一個不慎就會掉落到沱江裏邊。就以目前沱江洪峰這種吞噬一切的威力,任你水性再好,又能在沱江的洪水裏堅持幾分鍾?
更別說沱江洪峰裏夾雜的各類垃圾,浮木等物,才是沱江裏的真正殺手。人不小心掉進去,隻要一個浪頭打過來,夾雜在水裏的雜物很容易就能把人弄傷。水性再好的人進去,用不了多少時間就會耗盡體力,弄一身的傷。等人的體力消耗得差不多了,沱江裏密布的旋渦和暗流,會直接把人吞噬掉的。
沱江水流湍急,正瘋狂地往新堤壩裏湧進去。誰也不敢說新堤能挺多久,如果不趁新堤能夠堅持的這段時間把決口堵住,真到了新堤潰壩的時候,大堤上的戰士們可就是罪人了,這個責任誰也擔不起,特警團的臉麵更是不能丟!
很快,團指傳下了命令:組建敢死隊,搶時間堵住決口!軍官和骨幹頂到一線去,誓與大堤共存亡!
同時,團指要求集中臨近區域名的所有小船和舢舨,不管是用車拉,用人扛,都要在最短的時間弄到大堤上。團指需要用這些小船和小般舨臨架起浮橋,然後敢死隊的戰士們站到這個臨時的浮橋上麵作業。
另外,團指還迅速向抗洪指揮部救援,要求指揮部能夠調集一到兩船的搶險物資來。目前封堵決口最急缺的就是鋼管和木樁,以及大量的鐵絲籠和石料。
敢死隊,誰上?
還能有誰?高連長頭一個就給一連報上了名。什麽叫王牌?這就叫王牌!王牌是一代一代的兵們拚出來的,不是讓後代的戰士們躺在先輩的榮譽上睡大覺的。在這種關鍵時刻,一連不上的話,誰還能上?關鍵時候一連都不能讓人放心,誰還能讓人放心?
大堤合龍需要從兩端進行,一連隻能負責其中的一個工作麵。另一個工作麵的敢死隊名額,理所當然地落到了三連的頭上。道理和一連搶下一個名額的原因一樣,三連也是王牌之一啊,怎麽能讓一連專美於前?
一連和三連都是齊裝滿員的四四製連隊,就算減去些留守的人員,兩個連隊加起來的人數也超過了三百人。
三百名抱著堤在人在決心的年輕的軍人們,背著扛著各色搶險物資衝到了大堤上,來到了發生決口的大堤兩端。臨時征集來的幾條小舢舨也被人推肩扛的運上了大堤,準備作為浮橋橫在決口的位置上。
可決口的兩端距離三十多米,怎麽把浮橋架在決口位置的中間?再加上沱江洪峰的衝刷,舢舨在江流的衝擊下晃動不停,就算勉強把舢舨送上了預定的位置,可人又怎麽站在上麵操作?
如果此時指揮部派來的船隻能夠快速抵達,隻要讓駁船在決口位置的上遊下錨,就可以替決口位置和江堤阻擋一下江流的流速,然後再架浮橋就簡單了。可現在時間緊急,每一分每一秒都很重要,誰知道新堤還能撐多久?早一點開始封堵決口,早一點合龍大堤才是最重要的。
眼前的難題根本難不住特警團的戰士們。排長國勇超拿了塊係了根細繩的石頭,喝令對麵三連的兵往後退一點,等三連的戰士們往後一退,他往後一揮手臂,直接把石頭連繩子都給扔到了決口對麵。
三連的兵一邊把繩子拉過去,一邊開始在還完好的大堤兩側打樁。這就好像給人的骨折位置打夾板一樣,想要恢複骨折的位置,必須要在骨折位置兩端固定傷骨。為了加強決口位置的封堵效果,戰士們需要從決口位置兩側二三十米的位置上開始打樁,最終用一條近百米長的樁帶,重新鎖死沱江洪峰。
拉過去的繩子開始挺細,隨後就越來越粗。最終係在決口位置幾根釘好的樁基上的,是一根茶杯口粗細的棕繩。這種繩子一般隻有碼頭上才會見到,是用來係船纜和鐵錨的,結實且耐腐蝕,質量非常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