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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狹路相逢

  眾人還是非常謹慎的。他們計算了剛才開車過來時的時間,由於這段路是半山的道路,窄路彎路多,車速上不來,大約時速在三十公裏左右。他們估計,他們現在離齊雲明家的路程大約是在五六公裏左右。這個距離如果人徒步行走的話,大約需要十到十二分鍾。


  如果種緯他們就這樣開車返回的話,恐怕剛到村口就會遇上那個身影。假如那個身影真的是何長喜的話,他們這五個人在村口和對方遭遇恐怕很難抓到這個身懷絕頂輕功的飛賊。


  在這種情況下,眾人經過商量決定開車先走上一半多一點的路程,等離村口還有五六百米,還需要轉上兩個彎的時候,先把車放到了路邊。然後徒步返回齊雲明家所在的村落。


  很快,他們一行人又返回了齊雲明家的小村莊。他們分成了兩個組:劉宏福和高連長一組,他們兩個從前門接近齊雲明家;另一組是陳長庚、種緯和國勇超,他們將從背後接近齊雲明家。兩組人前後夾擊,形成包圍之勢。他們準備兩組人完全到位後,再近距離觀察那個影子到底是不是真的到了齊雲明家,到底是不是何長喜。


  因為搬過來的較晚,因此齊雲明家的院子在這個村子裏占據得是比較靠邊的位置。種緯和陳長庚國排長三人繞了個大圈子,才全一處半山的小樹林裏穿過去,從背後接近了齊雲明家的院子。


  可是好死不死的,他們三人一進村,就被鄰居家養的一隻大黃狗發現了行跡。大黃狗對這幾個不走尋常路的陌生來客很是警惕,先是衝他們低吠了幾聲算是警告。看到這幾個人沒有一點退縮的意思,大黃狗先是夾著尾巴往後退了退,等感覺自己安全了,便朝著三人汪汪汪地叫了起來。這下,三人的行跡暴露了。


  之前他們在車上已經做好了預案,如果一旦行跡被人發現,不管那個身影是不是進了齊雲明家的院子,大家仍舊要以全速衝近齊雲明家的院子。然後盡可能的合圍,不放過一切可能的機會,不放過一個可疑的人。


  因此一見行跡暴露,種緯、國勇超和陳長庚三個人立刻分成了三個方向,迅速向齊雲明家的小院撲過去。


  就在他們衝到離小院還有二三十米的距離時,便聽到前院傳來了高連長和劉宏福一連串的吼聲:“何長喜!站住!”“哪跑!小心,他有刀!”


  種緯三人一楞的當兒,從齊雲明家院牆上已經飛過了一條黑影。那條黑影翻牆的速度之快,為種緯平生所僅見,連特警團裏四百米障礙翻木牆的動作都沒他快,也沒他動作連貫和輕靈。


  由於翻牆的動作太快,黑影一翻過牆便順勢來了一個前滾翻。等他剛翻過來,人還蹲在地上的時候,那個黑影很自然的一抬頭,眾人便都確認了——何長喜!


  何長喜一看麵前有三個人從三個方向圍繞了過來,立刻站起身來便朝中間的陳長庚撲了過來。嘴裏甚至還喊了一句:“我跟你們拚了!”一邊說話一邊往前衝的同時,右手中一柄閃著寒光的尖刀已經藏在了他的右胯下,保持著隨時可以刺擊出去的狀態。


  陳長庚發現了對方手裏的刀,國勇超和種緯也發現了,不過他們三人采取的方式卻不盡相同。種緯先喊了一句:“小心刀!”然後便從旁邊鄰家的院牆上抽了一根木棍在手。國勇超附近沒有木棍可拿,伸手就從牆邊揀起了半塊磚頭。


  有道是功夫在高,也怕菜刀。種緯他們三個都是實戰格鬥經驗豐富的人,誰也不會做夢嚐試電影電視劇裏才會有的什麽空手奪刀的把戲。僅僅看何長喜拿刀的意思,那就是心狠手黑,出手就是人命的拿刀手法。和這種亡命之徒拚空手壓刀,那純粹是嫌自己活得長了,練功夫練得智商下降到了一定程度的人才會幹得傻事。


  而在他們三人中,隻有陳長庚一人手裏有槍。他見對方持刀朝自己衝來,立刻便拉動槍栓舉起槍來,槍口朝天道:“站住,放下刀!”說著話,陳長庚“砰”地便朝槍放了一槍。


  “打人!”國勇超一看陳長庚朝天放槍,立即出聲提醒,可惜陳長庚根本沒反應過來。


  何長喜腳下的步伐極快,三步並做兩步就衝到了陳長庚近前。而且與此同時,何長喜持刀的右手已經象拉弓般向後拉開,整個人已經蓄滿了力量,似乎就要向陳長庚刺過去似的。


  陳長庚被何長喜咄咄逼人的氣勢所攝,自然而然地往後退了兩步,把槍口指向何長喜,象對待尋常嫌疑犯那樣警告道:“站住,再不站住我要開槍了!”


  “別廢話,開槍!”國勇超第二次提醒道,但還是晚了。


  何長喜持刀的右手突然向斜前方的虛空中一伸,接著整個人便象個猴子似隨著他伸出的右手一個俯身,身子驟然矮下去了一半,接著他又突然來了一個前滾翻。隻是這個前滾翻是在高速奔跑的時候完成的,整個人借著向前奔跑的力量,足足翻出去五六米。


  陳長庚完全沒料到何長喜居然會用這麽一招。當他舉起槍朝向何長喜的時候,隻是眨眼功夫,何長喜便從他眼前消失了。等他再想開槍的時候,何長喜已經用身法甩開了他,他根本沒有開槍的機會了!


  等何長喜站起身來再次向前衝的時候,他前衝的方向已經變成了朝向種緯的方向。這回即便陳長庚拿著槍也不敢打了,否則萬一打不準,中槍的就有可能是種緯。直到這個時候陳長庚才完全明白國勇超那兩句提醒的意思,隻是他明白的還是太晚了。


  這就是真實的實戰場景裏,槍支的作用實際上很有限。遇到高手和亡命徒的時候,準備不足的持槍者手裏的槍,往往還不如一塊磚頭和一把刀,因為持槍者所麵臨的限製實在是太多了。


  在電影和電視劇裏常會看到一群警察持槍圍著一個罪犯,或者一輛車的情景。實際在真實的抓捕現場,這種情況根本不會出現。自己的戰友都在彈道上,誰敢開槍?不要說開槍,連把槍指向罪犯都是不應該的。罪犯的身後就是自己的戰友,萬一走火,自己戰友死傷的概率絕對要比罪犯大。


  像陳長庚這種偵察員,跟蹤摸排,分析研判是他的拿手好戲。但要論起拿著槍抓捕犯罪嫌疑人,甚至開槍擊斃眼前的凶徒,那真是難為他了。他自當警察以來,往往一年也打不了幾發子彈,摸槍的機會也是廖廖。更別說在運動狀態下,擊中飛速運動中的目標了,這個難度對他來講實在是太大了。


  更何況,根據相關法律,警察使用警用槍械時有一套完整的程序要求。這種程式化的開槍流程,已經完全固化在了陳長庚的腦海裏。可還沒等他這套程序完成,何長喜已經在他眼前消失了,他失去了開槍的機會。


  但是,作為京城的警察,這支五四式手槍隻能掌握在他的手裏麵。盡管國勇超和種緯兩人的槍法水平都比陳長庚要高,但是他們卻沒有持槍的權利。


  因此,麵對著衝向種緯的何長喜,陳長庚除了在萬般悔恨中在後麵喊一聲:“小心!”之外,再也沒什麽能幫種緯的了。


  何長喜前衝的速度極快,完全不給種緯思考的時間。雙方之間不過四五步的距離,何長喜已經在高速奔跑中用左腳一腳踹了過來。


  對方手裏有刀,往對方的右邊躲是不成的,那是純粹挨刀去的。因此,種緯本能地何長喜的左邊一閃,躲過這雷霆萬鈞的一腳,同時手裏的棍子一下子就掃了出去。何長喜沒料到種緯的反應速度這樣快,淩空踹出的一腳沒來得及收回,便被種緯一棍子敲中了。


  其實,何長喜的這一腳和剛才對付陳長庚的那招大同小義,也是連攻帶跑的路數。即便踢不中種緯,他也可以把這一腳變成一個大跨步,然後逃之夭夭。可他沒想到種緯的反應這樣快,他的腿根本來不及有什麽變招就被種緯這一棍子打在了大腿上。


  叭的一聲悶響,種緯手裏的這根棍子竟然一下子砸斷了。沒辦法,趕上種緯手裏的這根棍子是安在人家籬笆牆上拿的,整天風吹雨打的,時間長了也不怎麽結實,否則這一下何長喜的這條腿即使不斷也不怎麽中用了。


  可即使是這樣,何長喜也不好受。這一棍子打得他大腿生疼,再加上這一下破壞了他的節奏,弄得他左腿還沒發上力,整個人就向前撲了出去。


  可何長喜這家夥身上的功夫確實了得,就在這種情況下,他仍舊能夠用手一撐地,一個側滾就把差點讓他摔倒的衝力給卸掉了。然後這小子顧不得大腿上的疼痛,急忙忙地站起來往左側一拐,借種緯的身體為他檔住陳長庚的子彈,三步兩步就躥到了村邊的小樹林跟前。


  這片村邊的小樹林實際是樹邊的一個斜坡上生長的一片碗口粗的樹木。


  【作品相關:本卷故事來源——1994年北京真實的飛賊案】


  飛賊真實姓名:曹延琪和吳長喜

  曆史上的這兩個飛賊不是一起被抓的,吳長喜外逃五年後潛逃回京才被抓。老犇為了寫一個完整的故事,才把這兩個飛賊落網的時間寫在了一起。


  捕影神探確人其人,為上海神探張欣,有興趣的書友可以搜索如下內容:

  神探張欣:從飛賊案到白銀案,他把破案時主要看臉這事兒做到了極致

  至於兩名飛賊,老犇也隻能為他們兩人扼腕長歎!好好的兒女,練了一身不錯的功夫,幹什麽不好,偏偏走了邪路,最後落得被押上刑場的結果,殊為可惜可歎。


  再值得可歎的就是傳統武術了,隨著生活方式的變化,傳統武術傳承的土壤已經越來越差了,反倒是擂台性質的比賽保留了一些武術的影子,隻是那些傳說中的真功夫,以後隻能是一種傳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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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多內容,請看作品相關裏的摘錄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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