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捕飛捉影1
“無關的人把門關上,公安局抓賊呢!”領隊警官一聲威嚴的嗬斥,那幾條門縫也瞬間不見了。
陸續有戰士完成了對房間物品和衣服的簡單搜索,把這些盜竊團夥成員的衣服從房間裏扔了出來。這些衣服都已經被搜過了一遍,確認沒有凶器和錢物在裏邊的。然後,這些盜竊團夥成員會一個個地在軍警的控製下,逐個找到自己的衣服,然後才解開一隻手的手銬,勉強讓他們把衣服穿上。
即便是這樣,這個盜竊團夥成員也被要求蹲坐在地上穿衣服,不管男女都一樣對待。稍稍想直起身體的,便立刻會遭到軍警的大聲嗬斥,然後會被強行按低頭顱。
這個時候,這些盜竊團夥的成員們隻能選擇順從,沒有一個敢出聲提出異議的。至於什麽人格和尊嚴?嘿嘿,早幹嘛去了?如果你想要尊嚴,就別作賊!既然做了賊,這個時候就別想讓人保留你的什麽尊嚴。
所有的這一切,都被跟拍的攝影師如實的記錄了下來。攝影師和燈光師此時才有點揚眉吐氣的感覺,站直了身體在一大群蹲坐在地的盜竊團夥頭上一陣猛拍。
花了七八分鍾的功夫,樓上的盜竊團夥成員完成了初步的人數清點和物品清點。凡屬於這些這夥的物品,不論髒物還是私人物品都會被按房間號打包帶走。然後會有公安局專門的警力來接管這幾個房間,再進行一輪細致的搜索和搜查,確保不留下任何罪證和蛛絲馬跡。
很快,抓捕組在現場的工作基本完成。在現場指揮的警官向指揮部報告了情況之後,所有被抓獲的人員都被安排列好了隊,每名盜竊團夥成員都身後都被安排了一名押戒的戰士。
直到此時,領導警官才和陳長庚、種緯,以及那名片兒警打了招呼,要求他們到旅館外圍和其他幾名偵察員一起維持一下秩序,這些盜竊團夥成員將馬上下樓,並被押上大巴車帶走。
當種緯他們走出小旅館的時候,一輛閃著警燈警車已經停在了路口,大巴車也已經停在了旅館的門前,幾名警察已經在維持秩序了。種緯他們見狀,便一起退到警車後麵,形成了最外圍的一道封鎖線,把一些圍觀的市民隔在最外麵。
接著,攝影師和燈光師最先走出了小旅館,站到了大巴車的車頭側麵。在攝像機的鏡頭下,在現場軍警威嚴的注視下,在周圍圍觀市民好奇的注視下,一個個的盜竊團夥成員被押下樓來,然後被軍警聯手押上車,最後被強行按頭控製在座位上。
最後一個家夥,是從樓後麵押過來的。這家夥是形象最慘的一個,整個人就穿著個小褲衩,光著腳沒穿鞋,臉上不知怎麽弄得鮮血淋漓的,身上鮮血和髒兮兮的汙泥混合在一起,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怎麽回事,這家夥撞樹上啦?”領隊警官明顯心情不錯,半開玩笑似的問道。
“沒撞樹上,這小子挺能折騰,光著屁股還想跑呢,給了他一槍托。”抓捕組的組長是個特警團的上士,一點幽默感也沒有,隻知道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聽到特警團戰士毫無幽默感的回答,領隊警官也不在意,讓從樓上下來的戰士隨便找了件衣服扔給這家夥。然後這家夥就隻能在眾人的注目下,在攝影機的拍攝下,淒淒惶惶地穿上了衣服,最後光著腳被扔上了大巴車。至於鞋,對不起,你自己不穿的,這會兒沒功夫給你找氣!
看到後續下來的戰士,一個包袱,一個包袱地把這些盜竊團夥的物品裝上警車,種緯知道這起案子已經進入了尾聲,已經沒什麽意思了。這個二十一人的團夥這就算完了,一個也沒跑了。哪怕鬧得最歡的一個,也沒跳出抓捕戰士的手心。
種緯往後退了幾步,扭頭看了看路口漸漸聚集起來的圍觀人群,他想提示一下圍觀的人們不要靠得太近,免得呆會大巴啟動的時候會有所妨礙。
他現在穿得還是便衣,再加上他們幾個偵察員所設置的這道所謂封鎖線在最外圍,不知道的人已經把他們幾個也當成了圍觀看熱鬧的市民。
可就在種緯扭頭看向圍觀群眾的這一瞬間,他忽然發現為數不是很多的圍觀者中,有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子似曾相識。
這個人身高不足一米七,寬肩膀,身體健壯。寬寬的額頭,細長的眼睛。兩腮有點下陷,臉色陰霾。最關鍵的是,這個人的神色與其他好奇和圍觀者不同,給種緯一種作賊心虛,似乎隨時準備要跑的樣子。
飛賊!
種緯突然就反應了過來,這家夥和張默林畫的那幅畫像幾乎有八九成相像。種緯的心裏忽悠的一下,就像突然開鍋的水一樣,猛然間熱力沸騰。
他努力壓抑住激動的心情,不動聲色地往陳長庚的方向靠了過去。然後像個尋常的圍觀群眾似乎看膩了一樣,拉了陳長庚一把,便從人群裏退了出來。
陳長庚不知道怎麽回事,但他感覺種緯在他手上連捏了兩下,立刻就反應過了種緯這是有特殊的情況,便跟著種緯退到了路邊較隱蔽的位置。
“怎麽了?”看到沒人注意他們,陳長庚低聲問種緯道。
“飛賊!”種緯也壓低的聲音回答道。
聽到這兩個字的一瞬間,陳長庚的眉眼立刻就起了變化,他的眉毛立時就立了起來,眼睛裏也似乎有一團火在燒。
“在哪兒?”陳長庚警惕地問道。
種緯在側麵略一搜索,就發現那個飛賊正悄悄地退出人群,徒步向遠處走去。種緯便向那家夥的背影一努嘴,向陳長庚示意道。
“你看準了?”陳長庚看起來比種緯還緊張,伸手就關了自己身上的步話機,他已經做好跟蹤的準備了。
“九成吧,和畫像非常的像!”種緯答道。
“好,你盯住他,別跟太近了,也別驚動他,我把其他幾個人叫上。”陳長庚一轉身,便向其他幾名偵察員走過去。種緯則遠遠地跟在那名飛賊的身後,往大豐路方向一拐,走上了夜色中的商業街。
京城畢竟是京城,即便已經接近晚上十點鍾了,大街上的行人還是挺多的。川流不息的人群給種緯提供了很好的掩護,他可以適當跟得近一下,借大街上來來往往的人們掩護著自己的行蹤。
那名疑似飛賊的家夥走得非常的快,幾乎是腳下生風的感覺。而且這家夥走路的時候身體一跳一跳的,顯示他腿部的力量很足,似乎隨時都可以躥起來。隻不過他的這番舉動,在悠閑逛街的人群中顯得非常的顯眼,似乎更透露著某種驚慌的情緒。種緯心中暗想,不知道這家夥是不是看到了那些盜竊團夥成員的樣子,聯想到了自己的結局?
種緯跟著這名飛賊走出了兩百多米,就在他擔心自己這種跟蹤速度會被飛賊發現,引起對方的懷疑的時候。路邊開過來的一輛麵色車朝種緯閃了閃大燈,種緯的一顆心一下子放下了,陳長庚他們跟上來了。
種緯三步並做兩步跳上了麵包車,這才發現車裏的人數比剛才多了兩個。兩名全副武裝的民警和一名偵察員擠在後坐上,中間一排是另外兩名偵察員,陳長庚則坐在副駕駛上。
“怎麽樣?沒發現你吧?”陳長庚側過頭來,一邊問種緯一邊繼續盯著前麵快速行走的飛賊道。
“應該沒有,不過剛才的場麵可能嚇著這小子了。}‘種緯答道。
“給嚇驚了!“車裏的另一名偵察員接話道。
“對,驢驚馬驚,這小子也給嚇驚了!”後麵的偵察被兩名全副武裝的民警擠得喘不上來氣,但他還是輕鬆地開著玩笑。
“怎麽樣?咱們能抓嗎?”另一名偵察員問陳長庚道。
“不行,沒法抓!這點太亂了!萬一滑了手,這小子一鑽胡同可就真飛了。”開車的偵察員滿口京腔。
“老規矩,咱們現在有四個。老三你下車不方便,就先別動了。陳”長庚對最後一排被民警擠在中間的偵察員道:“其他人還是兩人一組,超過了他,在前麵吊著,找機會!”
車裏的眾人都紛紛應承了下來,接著陳長庚又用步話機向飛賊專案組匯報了目前的發現,最後又呼叫了附近剛剛完成捕鼠行動的各組人馬,讓他們的便裝偵察員過來支援。
“捕鼠行動怎麽樣了?”種緯隨口問道。
麵包車緩緩地開了起來,漸漸地超越了飛賊。像尋常送人的車輛一樣,在飛賊前麵大約五六十米遠的路邊靠邊停了下來。
“戰果輝煌!”陳長庚隻回答了四個字,臨下車的時候他又補了一句:“要是呆會兒把他也摁那兒,那就太完美了!”
種緯和陳長庚兩人下了車,借著下車的功夫他們發現飛賊正向他們所在的方向走來,不過腳步已經不似方才那以驚惶和緊張了。顯然,他剛才確實是被捕鼠行動的場麵嚇著了。
借著和麵包車裏的人“道別”的機會,種緯和陳長庚故意的磨蹭了一下,等飛賊從他們兩人身邊走過的時候,他們再次對這個疑似飛賊的家夥進行了確認。